第90章 揭穿她

第90章 揭穿她

林心蘭一聽到兒子竟然讓柳千綠進來,她的火氣就不打一處來。但是礙於有雲姨和「侯爵夫人」在,她只得壓抑著怒火,挑眉問夏墨翰:「墨翰,今天這樣的場合,你讓她來,合適嗎?還是說,你有什麼打算?」

夏墨翰微笑著看向母親,夾了一筷子菜放在母親的碗中:「媽,相信我。」

雲姨的眼睛和沐晚春的眼睛在空中碰觸了一下,便悄然地躲開了。

雲姨微笑著看向林心蘭,慢條斯理地說:「心蘭,墨翰他早就不是小孩子了。他的事情你還是放開些,我相信他會把握分寸的。兒子嘛,畢竟是男人,有的話有的事情,他們放在心裡不說,不等於是他們不相信我們,更不代表他們是在做壞事,他們有可能是不想讓我們作長輩的擔心罷了。我看墨翰就是這樣的好孩子。」

林心蘭聽了,只是長嘆一口氣。她看了一眼雲姨,想說什麼,到底沒有說出來。

柳千綠一進來,掃了一眼圍坐在餐桌上的人,當她看到雲姨的時候,她的臉色當即一變,由微笑變為愕然,再轉為微笑,她臉上的這突變也不過就是一瞬間,讓看到她的人甚至都誤以為是自己眼花了。

「來得早不如早得巧呀。只是,不知道我今天有沒有這個口福了……」柳千綠溫柔地微笑著,看向夏墨翰,她的眼睛里盛滿了溫情,快要溢出來了。

夏墨翰順手抬過來一把椅子,微笑著看向沐晚春:「夫人,麻煩你向那邊挪動一下,給千綠騰出一點空間來。」

沐晚春只得故作淡然的樣子,挪動了椅子,讓柳千綠的座位插在她和夏墨翰之間。馬上,屬於柳千綠身上的獨特氣味就瀰漫開來,進入每個人的鼻腔中。

一聞到這個味道,沐晚春便不由得想起了雲姨的話,以及她特別提到的柳千綠身上的氣味。

柳千綠落座前,乖巧地向林心蘭和「侯爵夫人木蘭」打了招呼。林心蘭面對柳千綠的討好,反應很冷淡,眼睛一轉,鼻子「哼」了一聲,再也不看柳千綠這邊了。

含笑看向雲姨,柳千綠毫不避諱地問她:「雲姨,你不是在沐姐姐葬禮后就離開了S市嗎?如今,怎麼又回來了?」

雲姨淡然一笑:「人老了,就總是念舊。雖然在外面呆了四年,可是沐家發生的事情,特別是晚春和她爸爸的去世,我只要一閉上眼睛就總是忘不了。當年,我雖然不能阻止悲劇的發生,可是,我卻無能為力。現在,我想回來,每日面對他們父女的靈位,為自己贖罪。於是,我聯繫了墨翰,希望他看在晚春的情分上,准許我回來,能讓我經常祭奠他們父女。」

柳千綠聽了,輕輕點頭:「雲姨,你還真是有心了,把沐姐姐當成親生女兒一般看待。真不知道,你若真的有個女兒,你會怎麼疼她呢!」

柳千綠的言辭,聽在雲姨和沐晚春耳中,就是一種挑釁和宣戰。這讓她們極其厭惡。

沐晚春深吸了一口氣,柳千綠身上那股素雅卻奇特的味道,讓她又想起了雲姨的話。

「柳小姐,你身上的香水味,很是奇特,我也很是喜歡,可以給做個介紹嗎?」沐晚春的言辭和動作中,透著一股歡樂。

難得引起一個女性的共同話題,柳千綠於是壓抑住內心裡的小雀躍,開心地分享說:「這款香水,是我幾年前從國外買的,國內是買不到的。它的味道雖然很淡,可是讓人覺得很舒心。它有一個別緻的名字,叫『藍色記憶』。研製這款香水的調香師,是特意為他的妻子創作出來的這款香水。這裡,還有一個凄美的愛情故事。」

「哦?那我們一定要洗耳恭聽了。」沐晚春作出謙恭的姿態來,這更讓柳千綠竊喜,她想著如果「侯爵夫人」鍾愛這款香水,她便可以投其所好,拉近距離,以後她東山再起,便指日可待了。

「調香師和他的妻子本是青梅竹馬,長大成年後他們就結婚了,幸福地生活著。可是很不幸地,他的妻子得了一種病,她的記憶只有幾天。她總是問他的丈夫他是誰?無論他的丈夫如何解釋和證明,她總是懷疑他在騙她。為了讓她記住自己,他研製了這款香水,噴在他們二人身上。這樣,當妻子懷疑的時候,就讓她聞一聞他們兩人身上的香水。就是靠著這款香水,她的妻子終於不再懷疑他丈夫的身份了……」

沐晚春聽完,動情地說:「這真是個悲傷卻美麗的故事。它的名字,也確實很貼切。不知道柳小姐身上的這款香水,又是為了記住哪一段過往呢?」

柳千綠恍了一下,微笑著說:「我的人生,從遇到墨翰才真正開始。從遇到他的那一天起,我的每一天,都是新鮮的。」

這情話說的,酸倒了不少人的牙。林心蘭當即翻了個白眼:這樣輕佻的女子,怎麼能入得了她林心蘭的眼呢?當初沐晚春多愛夏墨翰呀,可是她的愛是克制的隱忍的包容的,她從來不會當眾說出這樣讓人酸掉牙的話,更不會向他施壓。

雲姨則嘲笑地說:「人都說戲子無情,看來是真的。柳小姐之前和我家晚春還情如姊妹,沒過多久,你就上演了一場搶夫大戰,讓晚春傷透了心,她不但失去了婚姻,還丟掉了性命。可憐她,出車禍的時候,還有孕在身……」

柳千綠那雙美麗的眼睛馬上變得冰冷起來:「雲姨,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沐晚春的不幸,不是我造成的。你怨不著我。當愛情要走的時候,誰也強留不住。你說這些話,我只當是你的怨言,不和你爭辯了。但是下次,你如果再說這樣誹謗我的話,我不會客氣的。」

「你想怎麼不客氣?」雲姨情緒激動,看她的臉色,她已經做好了在飯桌上開戰的準備。晚春是我丈夫的親生女兒,自然也是我的親生女兒。任何人欺負她,就是在欺負我們沐家,在欺負我。我自然不會答應的。你口口聲聲說墨翰愛的是你,那你倒問問他,他打算什麼時候娶你進門呢?你再問問他,時至今日,他心中所愛之人是誰呢?」

雲姨的話,讓夏墨翰一時成為眾人目光的焦點。就連一臉風淡雲輕的沐晚春,也好奇地微笑著看向夏墨翰,想要聽聽他會說些什麼。

夏墨翰掃了一圈飯桌上的人,最後他目光堅定地看著雲姨,然而眼睛的餘光卻看向雲姨旁邊的沐晚春,他的語氣像誓言似的那般莊重:「雲姨,我知道你的心中,一直放不下岳父和晚春的事情。你放心,我夏墨翰今天當著你的面,還有我媽,和侯爵夫人的面,我向你保證:我一定會查出當年那些事情的真相,還他們一個公道。至於愛情,我想說的是,我少有慧根,也是在晚春車禍之後,才慢慢明白,我失去了最珍貴的東西,變成了一具行屍走肉。現在,我更加確定的是:我早就愛上了沐晚春,只是我不承認罷了,我以為那不是愛情,以為愛情只有轟轟烈烈的樣子,卻不知道原來愛情也有像流水一樣的平淡……」

「你既然早就知道你愛的人是晚春,你為什麼還要和這個虛偽又陰毒的女人糾纏不清呢?」雲姨的目光咄咄逼人,這是她作為長輩代沐晚春質問夏墨翰。

「因為……因為,我曾經懷疑,柳小姐她,是我愛過的一個女人。可惜的是,直到現在,她都沒有親口告訴我,她之前是否認識我,是否遇到過我,是否愛過我。」夏墨翰的眼睛眯了起來,裡面有一股淡淡的憂傷,「不過現在這都不重要了。既然她不願意說,那應該就是我的一廂情願和猜測吧。即使是真的有過,那又如何呢?那不過是我在年少時的輕狂罷了。這段過往,我現在也不想追究了。」

柳千綠怎麼也想不到,夏墨翰會當著眾人的面,說出如此薄情,如此讓她無法下台的話來,她氣得全身無力,抖動著嘴唇,問他:「夏墨翰,你今天把我叫來,就是為了羞辱我的嗎?」

夏墨翰轉過頭來,盯著柳千綠那雙刻在他骨子裡的眼睛,問她:「那些話,我早就問過你了,也問過有幾次了,是你死活不肯正面回答我。既不否認也不肯定。如果你不是我所以為的那個人,那你於我夏墨翰,便沒有絲毫價值……」

柳千綠氣結,她壓抑住想要噴涌而出的憤怒火焰,和撲上去撕掉他的衝動,氣得她額頭上的青筋暴起:「夏墨翰,就算,就算我不是你以為的那個人,可是我到底,到底和你相愛一場,我甚至還,還有了你的孩子!而且那個無辜的孩子,還因為沐晚春把我推倒而流產了。可憐的孩子,都沒有機會來到這個世上,走一遭……」

夏墨翰冷笑著搖頭:「柳千綠,你不要亂說話!我早就告訴過你了,那個孩子,不是我的。是誰的,你如果自己不清楚,那就自己去調查調查吧!另外,我已經從你的主治醫生——王醫生嘴巴里問出來了:那個所謂的可憐孩子,不過是個畸形的胎兒,你在晚春到來之前,就吃下醫生給你的流產葯,卻想將禍水引向晚春。為的,不就是離間我們夫妻嗎?你的願望達到了。可惜了,你因為習慣性流產,可能再也做不了母親了,即使一個畸形的孩子,你也生不了了。」

他竟然調查她!把她的老底都調查清楚了!!!並且還把這些內幕公布在眾人面前,讓她連塊遮羞布都沒有,好像被人脫光了一樣站在光天化日之下。

柳千綠簡直要氣暈了,她哪裡想得到,這樣的話,竟然出自她摯愛之人,她的心像被條條荊棘劃過,她的自尊也被他踩在腳下,任意踩踏。

沐晚春也沒有想到,夏墨翰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她在震驚之餘,又有點為柳千綠不值。她費盡心機得到的男人,又待她如何呢?在柳千綠搶奪夏墨翰這件事情上,沐晚春已經一點兒都不恨她了。

但是,如果柳千綠和她沐晚春父親的去世有關,那麼,她沐晚春絕不輕饒她。

柳千綠伸手指著沐晚春,一邊流淚一邊質問夏墨翰:「夏墨翰,你口口聲聲說你愛的是沐晚春,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嗎——你竟然拿一個死人來搪塞我?你愛的不是沐晚春,而這別的女人,就是這位大名鼎鼎的侯爵夫人吧?」

夏墨翰冰冷的眼眸盯了柳千綠兩秒鐘,他揚起手掌,沖著柳千綠的淚臉狠狠地扇了過去:「拿開你的手,不要指著她,她不是你能侮辱的。你不要以為你是女人,我就不會打你,只要你觸及了我的底線,我不介意忽略你的性別。」

柳千綠被夏墨翰突如其來的巴掌打懵了,她的身體向後打了一個趔趄,隨後跌倒在地,她的臉上,一個清晰的巴掌赫然印在上面。

「夏墨翰,你打我?你竟然為了這個有夫之婦打我?夏墨翰,你拍著你的胸口,你敢說,你現在愛的女人不是她嗎?」柳千綠顧不上臉上那火辣辣的疼痛了,內心的肝腸寸斷,將她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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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情難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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