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她不懂他

第88章 她不懂他

快下班時,沐晚春打電話給楚懷瑾,讓她以向她彙報工作的名義,去她的別墅,路上順便買點吃喝玩樂的東西,給肖逸景過三十大壽。

「喲,我這忙得,都忘記他的生日了。」楚懷瑾一拍腦袋,「放心吧,我就是吃喝玩樂的祖宗,這事交給我,你就算是找到人了,你就等好吧。說起來,自從肖逸景他媽去世之後,他就不怎麼過生日了。你這麼別有用心,當心他會錯了意哦,以為你良心發現了,想要吃回頭草了,那可就麻煩了。」

沐晚春被她逗樂了:「你又不是他,他可沒有你這麼彎彎曲曲的想法。朋友之間想太多了,會失去很多樂趣的哦。」

「哼,男女之間,哪有那麼多的純粹的友誼,就你會信這種鬼話吧!」楚懷瑾好心提醒沐晚春,如果肖逸景真的會錯意了,或者沐晚春太白痴了,那他們這朋友,恐怕也做不下去了吧?

掛了電話后,沐晚春立刻給肖逸景打電話,讓他晚上去她的別墅里,她要和楚懷瑾給他過一個生日。

「只是,今天晚上,你方便嗎——你的家人,或者其他的朋友,有約好的嗎?」沐晚春忽然覺得自己是不是自作主張了。

「沒有的。自從我母親過世后,我的家人,就不再為我過生日了。即使我爸爸,他也未必記得這個日子。」肖逸景說得很淡然。

沐晚春聽在耳中,卻覺得有些悲涼。那麼多年裡,都是肖逸景給予她溫暖,她的心全給了夏墨翰,而她那麼多年都一直在忽視肖逸景。即使把他當成朋友,她付出的也實在少得可憐。想到這裡,沐晚春覺得曾經的自己,實在可憐可恨又可悲。

沐晚春決定:從此以後,她將對肖逸景和楚懷瑾這對生死之交,付出更多的心血和關懷,不然她連自己都不會原諒的。

打過電話后,沐晚春先行回去了,肖逸景處理完工作后,開車來到了沐晚春的別墅里。這時候,沐晚春和楚懷瑾已經布置好了一切,只等著這個壽星來吃蛋糕和長壽麵了。

楚懷瑾看著忙碌著的沐晚春,問:「晚春,你覺得肖逸景他現在,最需要的是什麼?」

「他需要一個女人,一個合適的結婚對象。」沐晚春頭也不抬地說。

「打住!肖二少他需要的,不是結婚對象,他需要的是愛情。如果他只是為了結婚而結婚,他不會等到現在,還是形單影隻的一個人。」楚懷瑾隨手捏了一個吃的,塞進嘴巴里,「如果他只是為了繁衍後代就隨便找個女人結婚生子,那他就是個壞人,因為那個女人不會幸福的。你願意做那樣的幫凶嗎?」

沐晚春無語了。楚懷瑾說得對,只要肖逸景的心門緊閉,不管他娶了誰,對於他們來說,都是悲劇。

這是肖逸景第一次來沐晚春的別墅,當他被管家帶進來的時候,他看到桌子上除了擺放著一個漂亮的生日蛋糕外,還有一束白玫瑰和一枚閃閃發光的鑽戒,還有其他吃食和幾瓶酒。

「肖逸景,感動吧?」楚懷瑾說著,把手搭在肖逸景的肩膀上,「那,蛋糕和玫瑰是我送的,鑽戒是晚春送的。雖然你也一把年紀了,至今連初吻都還在,你的初夜更是遙遙無期。但是,你至少有我和晚春這對患難兄弟呀!」

肖逸景感動地笑著說:「是,你說的對,我們是青梅竹馬的患難兄弟。」他特意把「青梅竹馬」這幾個字咬得更重一點。

在這裡,他們不用再提防別人,也不用戴上虛假的面具,他們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就著簡單的零食,蛋糕和小酒,三個一起經歷過生死的朋友,把酒言歡,開懷暢飲。

吹過生日蠟燭后,肖逸景閉上眼睛真誠地許下一個願望。然後,切了蛋糕,大家一邊吃喝一邊說笑。

等到氣氛差不多的時候,沐晚春到底還是沒有管住自己的嘴巴,她問肖逸景:「我今天看到露莎哭著跑了。你是不是,不喜歡她這樣吵鬧的女孩子呀?那你覺得我的小姐妹,趙娉婷,怎麼樣?我覺得她,對你有意思。」

楚懷瑾聽到沐晚春這樣說,在桌子底下踩了她一腳,痛得沐晚春大叫一聲。

「肖逸景,你可別聽晚春瞎說:喜歡你的人多了,你總不能都娶進家門吧?再說了,你又不喜歡人家,娶了人家還不是禍害人家嗎?」楚懷瑾拍著肖逸景的肩膀說,「咱們不是有了君子約定嘛:等到我35歲了,我還沒有把自己打發出去,咱們兩個就湊合湊合得了。我又不粘人,又不問你要錢,也不需要你哄,我多好養呀!」

楚懷瑾說著,就靠在了肖逸景的肩頭,閉上眼睛,醉了。她今晚可能實在是太高興了,喝得有點猛,有點多。

沐晚春看著臉上也泛著紅暈,眼神也有些迷離的肖逸景,問他:「你跟我說,你喜歡趙娉婷嗎?你願意娶,她這樣的女人嗎?我告訴你呀,我看出來了——她喜歡你!你如果也喜歡她,我去作紅娘……」

肖逸景搖頭說:「晚春,你還不如懷瑾了解我。她知道我的喜好,她知道我想要什麼,不想要什麼?那位趙副市長的千金,她什麼都好,可是我不,不想要她!我才不要做政客的女婿,太麻煩了,比商業圈裡的千金,還要麻煩。我情願選擇,一個人。一個人多好呀……」

話還沒有說完,肖逸景就閉上了眼睛,和楚懷瑾抱在一起,倒在沙發上,睡著了。

看著這樣的肖逸景,已經處於半醉狀態的沐晚春,心中更加不忍了。她走出房間,想到外面去吹吹晚風,讓自己清醒一下。

誰知她剛走到院子里,管家就跑過來了,告訴她說:夏氏總裁夏墨翰到訪,說有要事。

聽到夏墨翰的名字,沐晚春的酒就醒了一半。

「帶他去會客廳,告訴他,我稍後就到。」沐晚春淡淡地說。

沐晚春用最快的速度,洗漱過去,換了一套衣服,這才裊娜地走進會客廳。

「你喝酒了?」夏墨翰的眉頭不禁皺了起來,「你可知道,自從你來到S市,有多少雙眼睛在盯著你,他們想探究你的來歷,想要揭穿你的底細,打擊你,排斥你,驅逐你。他們想要看著你一個外來者,如何登高跌倒,如何被他們踩在腳下……」

「夏總,深夜到訪,不知道有何貴幹?」沐晚春將眼睛瞥向一邊,看也不看夏墨翰一眼。

既然她並沒有和夏墨翰相認,他也沒有認破她,他這樣說話,不覺得過分親近了嗎?他以為他是誰呀——救世主嗎?他憑什麼用這樣的腔調跟她說話?

夏墨翰聽到沐晚春這樣說,心裡又酸又澀:她以為他還沒有認破她,還在和他裝作商場上的合作夥伴,想要保持著適當的距離,不想與他分享什麼知心話,更不想讓他進入她的生活中。

「侯爵,還在外地出差嗎?」夏墨翰嘆口氣,問。

沐晚春點頭:「是的呀。夏總也是知道的,現在的生意越來越不好做了,我們初來乍到,這裡尋不到更好的機遇,只能向外開拓疆土。」

夏墨翰點頭,但他並沒有接住沐晚春的話說下去,他話頭一轉,問:「夫人,停在外面的車子,可是肖氏的二公子,肖逸景的?」

沐晚春一愣,當下心頭竄起一陣火氣:「對,是他的車子。今天是周五,剛好是他的生日,於是我就邀請他來我的家裡,想要表達一下,我對於下屬的關懷……」

夏墨翰擠出一絲笑意:「夫人的想法,不必和我解釋。只是如今,侯爵不在家,你在晚上邀請異性下屬前來居所,確實引人遐想。」

沐晚春坐不住了,他總是這樣,不過三言兩語就刺激了她,讓她心生暗氣:「我和他之間,如何如何,似乎也並不礙夏總什麼事吧?說起來,夏總還沒有告訴我——您這麼晚造訪,所為何事?」

夏墨翰從隨身帶來的文件袋子里取出來一份文件,沖著沐晚春揚了揚:「我知道夫人想要佔領S市的商機,這是我花費了一周的時間,做出來的評估報表。我一做出來就去你的公司,可是你已經不在了。我想周末,你應該,是在家裡吧。但是我等不到明白,想要讓你儘快看到,聽到你的想法,於是就送過來了。」

沐晚春起身,接過了評估報表,瀏覽起來。最讓她心動的是,沐氏的主業,沐如山現在的經濟支撐——沐氏房地產,赫然在列。而且還排在首位。

看到這份數據詳盡的報表,沐晚春的心簡直要樂開了花。她聽了雲姨的話之後,第一個要報復的對象就是沐如山。夏墨翰送過來的這份報表,簡直是雪中送炭,來得太及時了。

壓抑住內心裡的喜悅,沐晚春隨手將報表放在桌子上:「夏總,我一介女流,對商場上的事情,並沒有什麼經驗。而且,我也不貪心。夏總的這份禮物,我,恐怕不敢接受。再者,我丈夫現在在外面出差,這樣重大的事情,在電話里說不清楚。最後,最重要的是,我們夫妻,並沒有那麼多的資金,來運籌這樣的大事。」

沐晚春的神色盡收夏墨翰的眼底,他不動聲色地說:「我說過,我會是個很好的合作夥伴,我只要夫人身後的政治勢力添一把火就夠了。夫人沒有的,我剛好有;夫人有的,我剛好沒有。我們這樣優勢互補,相得益彰,甚好甚好!」

沐晚春不由得拍起手來:「這樣就好。只是,我聽說夏總的夫人,就是沐氏的千金,為何夫人不在了,夏總也不顧及先前的情分了,竟然想著瓜分沐氏僅存的產業呢?這樣說出去,恐怕對夏總的名聲,不太好。」

夏墨翰嘴角上揚,他真想為沐晚春鼓掌,她可真為演戲,總想在不經意間探問自己的心意。

「商人的本性就是追逐利益。我是一個商人,我所在意的是我付出多少,回報能有幾成。只要在法律允許的範圍內,我都會嘗試。何況,我的夫人和沐如山並沒有什麼關係;不過是一個家族而已。這樣的關係,如果都動不得的話,那麼我夏墨翰在S市,就不用做生意了。」夏墨翰的語氣很是冰涼,「何況,那個沐如山雖然也是沐氏的元老,可是他卻是我岳父的對頭。我岳父在世的時候,可是沒少受他的氣。如今沐如山手中握著的,不過是搶奪了我夫人和岳父的權益罷了。我這麼做,恰恰是我對沐如山的報復,更是我彌補對逝者的愧疚。」

沐晚春點頭:「很好。那麼,夏總需要我的時候,只管開口就是了。」

夏墨翰眉毛向上一挑:「我的母親和我說了幾次了,她說上次邀請夫人去家裡吃飯,結果發生了不愉快的事情,她心裡一直過不去。她老人家懇請夫人,明天中午務必去寒舍共進午餐。」

沐晚春馬上就想拒絕,可是看到夏墨翰那雙閃著星光的眼睛,她只得點頭答應了。

「喲,這是誰呀?半夜三更的,獨闖人家閨房,不怕瓜田李下之地,難以辯解嗎?」不知道什麼時候,楚懷瑾和肖逸景二人,已經來到了會客廳。他們二人身上,還散發著香甜的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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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情難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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