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夏總挨打

第78章 夏總挨打

這一夜,夏墨翰靜靜地守在沐晚春身邊,陪伴著她,幾乎沒有合眼。

期間,沐晚春不停地做夢,她從一場噩夢中轉到另外一場噩夢中去,贊轉反側,不得消停。

起初,沐晚春在噩夢中驚呼:「爸爸,不要離開我……爸爸,你不要走……」、

沐晚春的驚叫嚇得夏墨翰一個啰嗦,他輕輕地拍打著她的身體,安撫著她;她緊緊地抓住他的手,不肯放鬆,額頭上已經冒出了一層細汗。

過了一陣子,沐晚春這才再次沉睡。但是緊握著夏墨翰的手,一直不肯鬆開。

當夏墨翰再次被沐晚春的囈語驚醒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了。

沐晚春陷在迷夢中,她的四肢不停地揮動著,握住夏墨翰的那隻手,仍然沒有鬆開。

她在夢中一邊哭泣一邊喊叫:「墨翰,救救我們的孩子,救救孩子……孩子,不要離開媽媽……」

夏墨翰聽了,他的心碎了一地,猶如萬箭穿心,他緊緊地摟抱住沐晚春,輕聲安慰著她,想要把她從噩夢中搖醒,然後和她相識,求得她的原諒,重新追求她,讓她回到他身邊。

就在這時候,沐晚春的語調變幻了,她用決絕又充滿憤恨的語氣說著夢話:「夏墨翰,我不會原諒他的,不會……」

聽到沐晚春在睡夢中這樣說,夏墨翰的心向下一沉,他知道想要求得她的原諒,恐怕很難。他現在能做的,只是盡一切可能地彌補於她。待到時機成熟的時候,再和她相認吧。

擁抱著沐晚春,夏墨翰感覺自己好像重獲至寶,他暗暗發誓:再也不放開她。

沐晚春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早上七點多了,她從來沒有起得這麼遲。這一夜,像是一個世紀那麼漫長,她好像做了很多夢,全是一些讓人悲涼的夢境,好像自己在夢境中很傷心,很痛苦,也很孤單。可是一早醒來,卻什麼也記不得了。

睜開迷離的眼睛,沐晚春發現自己並沒有在自己的別墅里,而是在——夏墨翰的別館里。這個房間,她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這是四年前,夏墨翰曾經幽禁自己的所在。

掃了一眼身上的睡衣,沐晚春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這一夜,到底發生了什麼?夏墨翰是否趁著她醉酒做了什麼過分的事情?甚至他已經發現了什麼?

「你醒了?」門開了,夏墨翰一臉溫和地站在房間門口,「早餐已經準備好了,要趁熱吃。」

抓起被子遮擋住自己的身體,沐晚春冷冷地看向夏墨翰:「我為什麼會在這裡?是誰幫我換的衣服?你,有沒有對我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

夏墨翰的臉色淡然而溫和:「我本來想送夫人回去的,但是我不記得你家的地址了,沒有辦法,只能把你送到這裡來,畢竟以夫人的身份,不適合醉酒後住在酒店裡。至於你的衣服,是我這裡的阿姨換下來的,她做過早餐之後,就去買菜了。」

夏墨翰說起謊言來,竟然信手拈來,毫不臉紅心跳:他不光替她換了衣服,連早餐也是他打電話讓夏天送來的。

夏天把早餐交到夏墨翰手上,夏墨翰就讓他返回了,連房間都沒有讓他進來。他怕沐晚春看到夏天會被嚇住了。

沐晚春聽到夏墨翰這樣說,她的心才慢慢地舒緩下來了。她想:以夏墨翰的脾氣,一旦懷疑甚至確認她就是沐晚春的話,他決不會這樣客氣地對她解釋,他只會像以前那樣,簡單粗暴地撕破她的真面目,和她相認並再次控制住她。

精神松馳下來后,沐晚春掃視了一遍房間:這裡仍然和以前一樣,甚至在衣櫃里,都存放著之前夏墨翰為她準備的衣物和日常用品。

吃過可口的早餐,沐晚春用堅決的語氣和言辭,表達了她要馬上離開的態度。

夏墨翰無奈,只得為她拿來一套嶄新的衣服,說:「這裡所有的衣物,都是之前照著我夫人的喜好和尺碼買的。這些衣服,我夫人一次也沒有穿過。真沒想到,四年之後,它們終於有了用武之地。」

沐晚春心情複雜地接過衣服,拿進房間換上了。沒想到,竟然剛好合適。

夏墨翰看著換過衣服后的沐晚春,他的眼睛亮了起來:「如果夫人不嫌棄,就當是墨翰的一份心意了,也請夫人不要拒絕——這裡所有的衣服,請夫人挑選,有喜歡的,就請夫人一起帶走吧。」

沐晚春堅決推辭,她怎麼會收下他買下的衣服,讓自己看著徒增煩惱?

「夫人,你若是不肯收下,這些衣服,不過是些擺設罷了。我的夫人已經離開我了,這些光鮮的衣服即使再漂亮,除了讓人看著心生遺憾和追悔之外,再無他用。夫人若是憐惜這些衣服,或是同情墨翰的遭遇,也該收了它們,只當是日行一善了。」

夏墨翰那得體又動情的言辭,讓身為「侯爵夫人」的沐晚春無法拒絕,只得客氣地挑選了兩套衣服,由著夏墨翰包好帶走。

夏墨翰發動車子,親自送沐晚春回去——回到「木蘭」珠寶的辦公室去。

沐晚春知道,不管是夏墨翰送她回到哪裡去,只要被人看到,總會引得一些人詫異的眼神,和好奇的揣度。但是現在,她已經顧不了這麼許多了。

地下停車場里,當夏墨翰為沐晚春打開車門,沐晚春那婀娜多姿的身影走出來時,她正好看到肖逸景已經停好車子,看向他們。

肖逸景的拳頭不由得攥了起來,他冷著臉大步走過去,照著夏墨翰的臉揮了過去,一下接著一下,又狠又准又穩當。

夏墨翰看到肖逸景黑著臉向他走來時,就已經預料到了他會下手,但是他沒有想到,肖逸景會下死手。但是,不管肖逸景在他身上用了幾分力道,夏墨翰從始直終,都沒有逃避,更沒有還手。

肖逸景一口氣打了夏墨翰十幾拳后,火氣已經滅了不少,他於是停下手來,厲聲質問夏墨翰:「你怎麼不還手?是覺得沒臉吧?你確實應該覺得沒臉了:作為夏氏堂堂的總裁,本來年輕有為,意氣風發的,卻迷戀於女色,輾轉於皮肉之樂,我真為你害臊臉紅!」

沐晚春冷冷地站在一邊,風輕雲淡地看著,既不言語,也不流露出多餘的神色。

沐晚春知道肖逸景看到她和夏墨翰在一起,肯定是誤會昨晚他們在一起了,並且自己還是以「侯爵夫人」的身份和夏墨翰,在一起了。而肖逸景的憤怒,一方面源於夏墨翰的「喜新厭舊」,一方面在於提醒她沐晚春,遠離這個好色又薄情的男人。

夏墨翰站直了身體,用手抹去嘴邊的血跡,他掃了一眼把自己作為局外人的沐晚春,然後看著肖逸景,說:「我不還手,是因為你和楚懷瑾都是晚春最好的朋友。我相信晚春看人的眼光。並且,在她出車禍的時候,也是你們兩個人陪伴在她身邊。你們兩個,是晚春的生死之交。所以,看在這個情分上,不管你們對我說什麼,還是做什麼,我都不會把你們兩個怎麼樣的。只是,我要告訴你:肖逸景,我愛過的女人,只是沐晚春而已。現在,我更加確信:我只愛過她一個人。為了讓你們原諒我,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肖逸景看著一臉真誠的夏墨翰,用眼角掃了一眼沐晚春。

「你這些哄騙女人的甜言蜜語,我是不會信的。因為你的所作所為,實在可惡。」肖逸景說著,轉身看向沐晚春。

「抱歉,夫人,我這一生,只打過一個人,就是你面前的這個男人。只是,他實在可惡,他留戀花叢,拋妻棄子,陰晴不定,反覆無常。這個男人,夫人最好離他遠一點。」

肖逸景說完,就走了。

「夏總,你不為自己解釋嗎?」沐晚春含笑看著一臉狼狽的夏墨翰。

夏墨翰嘆氣,為沐晚春那份裝傻充愣折服。既然她這樣想看他的囧態,他又何必為自己辯解呢?

吐出一口氣,夏墨翰悠悠地說:「肖逸景是個謙謙君子,他之前就暗戀我的夫人,見我沒有好好對待她,自然心生怨懟,我對此並不埋怨他。現在,作為夫人的下屬,他見我和夫人走得近了,就以為我對夫人有想法,故此覺得我非良人。」

沐晚春忍不住笑了:「那夏總覺得自己,是否良人?你對我,又是否真有想法?」

夏墨翰一時愣住了:他實在沒想到,沐晚春現在竟然變得這樣皮了。不管他怎麼回答,都會落入她的圈套。

「日久見真情。夫人還是自己,用心體會了,再下斷語吧。」夏墨翰繞過了沐晚春的圈套,「夫人,我這副尊容,就不送你上去了。你多保重,再見!」

夏墨翰說著,鑽進了車子,一溜煙,跑了。

沐晚春剛走進辦公室,肖逸景就拿著一份文件敲門進來了,讓沐晚春簽字。

簽完了字,肖逸景遲疑了一下,對沐晚春說:「晚春,不管你要做什麼,我和懷瑾都義無反顧地支持你。只是,我們都希望你,不要再在感情上受傷害,夏墨翰他,絕非良人……」

沐晚春起身,笑著說:「逸景,我不是以前的沐晚春了。我早就不愛他了,自然就不會為他受傷。昨天晚上,我們一起參加了個宴會,他把我送到了一家酒店,今天早上又去接我上班,僅此而已。」

肖逸景點了點頭,不再說什麼,轉身離去了。肖逸景知道:不管他再說什麼,沐晚春和夏墨翰之間的感情糾纏,絕不會避免。有的事情,從一開始,就註定了它的過程,甚至是結局。

這天下午,安分了幾天的柳千綠又開始騷擾沐晚春了——她不停地給沐晚春打電話,沐晚春只得把她拉進了黑名單,她實在不知道自己和柳千綠之間,還有什麼需要聯繫的。

誰知,不死心的柳千綠竟然用了另外一部手機,撥通了沐晚春的電話。

「侯爵夫人,我是柳千綠。我手上,有你和夏墨翰的私密照片和視頻,絕對勁爆,我想,你會感興趣的。」柳千綠的聲音,低迷又詭異,還帶著一絲冰冷。

這樣的聲音和個人形象,與柳千綠展示在世人面前的,完全兩樣。沐晚春知道:這樣的柳千綠才是真正的她,陰毒,狠辣,偽善。

自從柳千綠看到夏墨翰和侯爵夫人並肩進入宴會廳,她的心就涼了。當他看到他攙扶著她,進入車子,駛向那所她都不曾入住的別館時,埋藏在柳千綠心底的嫉妒和憤恨像毒蛇一般,將她吞沒。

看著別館的燈光熄滅后,柳千綠對夏墨翰的情義像火苗一般,被人一口氣吹熄了。她不是沐晚春,她不會為了愛一個男人,傾盡所有,並讓自己走向毀滅。

那天夜裡,夏墨翰夜不能寐,一夜無眠的還有她柳千綠。那一夜,柳千綠明白了:沐晚春愛而不得的男人,也不是她柳千綠可以獨自佔有的;起碼,現在不是。

「要麼佔有你的愛,要麼毀滅掉你。」柳千綠在黎明前,看著那所精緻的別館,咬著牙說。

於是,柳千綠的腦海中,立即跳出一個念頭來:利用夏墨翰和侯爵夫人的關係,大作文章,為自己謀取利益,讓自己的利益最大化。這樣一來,即使不能獨享夏墨翰的愛情,起碼也得到了一些補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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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情難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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