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城衛兵
「笑笑，是這樣？」杜魯聽到雷恩的話，咧起嘴角露出笑容，不過嘴上刀疤隨之蠕動的樣子，怎麼看怎麼像獰笑的樣子，反而更讓人生畏。
雷恩看后嘴角抽搐，無力的擺了擺手示意他恢復原先的樣子，讓杜魯這個傢伙笑的柔和一點顯然是他的腦子短路了，不過讓杜魯這個傢伙扮黑臉確是一個正確的決定，畢竟這個傢伙一副隨時要去殺人的模樣實在是太適合這個職位了。
路面的行人漸漸變少，前方也能看到一個豎立着傑克雜貨店的醒目招牌，透過明亮的玻璃窗戶能夠看到屋子裏面正有一個拿着毛巾和掃帚的年輕人正在貨架上認真打掃，不過隨着年輕人偶然抬頭之時透過窗戶看到向店鋪走來的兩人，不禁愣在原地。
「馬倫，你在發什麼呆！今天要是沒把屋子給我打掃乾淨，這個月的工錢減半！」
怒吼聲在這間不大的雜貨鋪響起，正坐在櫃枱上的雜貨鋪老闆一臉氣勢洶洶的從中走出，向著年輕人咆哮著口水。
「老闆，不是……」馬倫一臉焦急想要解釋的表情，不過顯然老傑克並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不是什麼，你是想說你沒有偷懶嗎？我告訴你，我可將一切都看到了！因為你撒謊的緣故，我決定這個月要扣你十個銅板！」
老傑克的咆哮聲越發的大了起來，很難相信這個不到一米六的身高是怎麼發出如此狂暴的聲音，推門進來的雷恩甚至感覺到耳膜都在刺痛，說實話，雷恩發現感知太過敏銳也不完全都是好事，至少現在他所承受的痛苦是以前的雙倍。
「老傑克，給我個面子怎麼樣，看看我們的小馬倫現在是多麼可憐，明明想要好心提醒你這個老闆我們這些惡客過來了，卻反而被扣了十個銅幣，這是多麼讓人委屈的一件事！」
大門處風鈴的響聲伴隨着雷恩的話語一齊響起，和杜魯一起走進來的雷恩臉上掛着淡笑，望着背對着自己的矮小老頭。
正站在屋子中央訓斥着馬倫的老傑克聽到雷恩的聲音面色一變，勉強擠出副笑臉回過身子道：「既然是小雷恩說的，面子自然是要給的，馬倫，還不快謝謝雷恩先生！」
在厲聲呵斥之間，老傑克的臉皮一直在抽動。
猶記得三個月前雷恩剛剛當上小隊長第一次收取治安費的時候，那時他擺出一副不屑和誇張的嘴臉，想要給這個毛都沒長齊的小鬼一點厲害瞧瞧。
不過在被雷恩用了些手段好好教訓了一頓，至少損失了二十個銀幣之後，他就再也不敢在雷恩面前露出那副嘴臉。
不過這些也都只是表面上的罷了，每次雷恩過來這個老傢伙都會在嘴上占點便宜，到了交治安費的時候也都是拖拖拉拉，不過今天，雷恩可沒有繼續和他扯皮的想法。
在伸手制止了一旁滿臉委屈想要道謝的馬倫過後，雷恩向前走了兩步來到老傑克的身前，居高臨下，以滿是壓迫的視線凝視着他道：「今天我過來是為了什麼老傑克你應該也清楚，我勸大家還是不要浪費時間的好。」
或許以往雷恩有心情去和他們多扯皮一會兒，但在獲得了萬法之書後，雷恩的心早就不在這裏，真沒有那個耐心繼續和他們在這裏磨蹭，有那個時間回去多翻翻萬法之書，多找幾個有用的能力，遠比在這裏浪費時間要好的多。
被充滿壓迫視線逼視的老傑克抿了抿乾枯的嘴唇，擺出副可憐的樣子。
「小雷恩，你要知道這個月的生意並不好，我還要給馬倫這個小傢伙發工錢，我這個老頭……」
「老傑克，你每個月都是用同樣的話來搪塞我，或許你說的都是真的，但我手底下的人也是要吃飯的。」
「杜魯，交給你了！」
雷恩毫不客氣的打斷了這個老頭的話，回身對着杜魯囑咐一句后，無視了身後老傑克不斷變化的面孔，向著雜貨店門口走去。
杜魯獰笑着大步走到老傑克的身前大聲威脅，不過他的目光卻不時向倚著門口的雷恩撇去。
以往的時候雷恩做事並不會像現在這麼粗暴，能夠和平解決的話一直都是和平解決，而今天在早上晚來了不說，收取治安費也是沒兩句話就讓他出手，是出了什麼事嗎？
杜魯眼神微閃，將疑惑壓在心底。
他準備找個機會探查一番，或許，會有什麼機會也說不定。
噠噠……噠噠……
整齊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傳遞到雷恩的耳朵，靠在門前的雷恩透過窗戶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眉頭微皺。
視線可及範圍內走來一呈五人狀的小隊，所有人身穿黑色皮甲，臉上帶着黑色面罩，腰間還掛着一把圓柄長刀，看起來頗有氣勢。
「是城衛兵？往常巡邏路過這裏的時間明明就不是現在，是巧合還是有人在背後使壞。」
眉頭皺起，眼神也幽深起來的雷恩對着杜魯使了個手勢，一直響徹在屋子的威脅之言就此停頓。
「老大，出什麼事了？」
看到雷恩手勢而就此住嘴的杜魯問道。
「有城衛兵過來，不知道是誰叫來的！」
雷恩回了一句，看着抹著額頭汗珠的老傑克和一直躲在角落旁瑟瑟發抖的馬倫，將兩人的嫌疑抹去。
他今天過來的時候兩人顯然事先並不知情，也沒有時間去通知城衛兵，更何況那幫大爺的胃口遠比他要貪婪，老傑克那個嗜錢如命的傢伙是絕對不可能去找城衛兵的才對。
噠噠的腳步越來越清晰，就連屋子裏的其他人也能聽到。
雷恩望了眼徑直向這裏走來的城衛兵，回頭對着屋內的老傑克說道：「今天就算了，不過老傑克，明天在我來這裏后，治安費我希望能夠擺在我的眼前，我想你應該也不願意嘗嘗我的手段才是。」
對着還有些發愣的杜魯使了個眼色，推開大門向外走去。
雖然並不懼怕，但和代表着城市真正主人的城衛兵交鋒並不是什麼好的想法，特別是在沒有利益的前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