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 以身，殉法。以命，換器。
天道滿意的看着眾人驚恐的表情，卻沒發覺，這些驚，更多的，是來自他身後悄無聲息出現的裂縫，以及緩緩走出來的白衣女子。
等天道察覺不對，轉過身時，白矖已經好好的站在他身後。
「你……你怎麼……」
白矖說：「小天，你是不是欺負我娘親了？」
天道憤怒的發問：「你怎麼可能還活着！」
語畢，一陣白光朝着天道掃去。眾人這才注意到，白矖的下半身，居然是一條白色的蛇尾。
白矖露出一個張揚的笑容，說道：「哪有開口就咒人死的，難怪你沒朋友，性格太糟糕。」
樣子和聲音都是白矖的，但表情和語氣……白澤想起了騰蛇，連赤霄都覺得不對：「不是小白？」
白矖回頭看了看這邊，看到白澤蒼白的臉后，生氣的問天道：「你是欺負了阮前輩，還是欺負了白大哥？」
「阮前輩？」阮綾煙望着那邊，問白澤，「騰蛇的內丹，融進去了？」
白澤也是這樣認為的。短短一天，融丹，異化，獸化，甚至讓騰蛇出來掌權。白澤現在才明白秋染說的，最適合白矖的內丹，為什麼會是騰蛇。
那邊的騰蛇操控著白矖，右手握成小拳頭，奮力打向天道這團濃霧。而且，打中了。
眾人：「……」
只聽騰蛇說道：「這祖神之力還是有好處嘛，揍起人來，特別有勁！」
濃霧天道氣的語無倫次：「死……統統去死！」
在場的凶獸邪道……現在應該稱它們，妖魔。
妖魔得到命令，不要命的攻擊四周的仙修異獸。
戰況得到逆轉，仙修這邊竟被妖魔壓制住了。
千鈞說：「攻擊對着和諧凶獸的效果減弱了。妖魔，仙修現在還對付不了。」
拖着蛇尾遊走過來，騰蛇說：「對付不了就先放一邊，這裏是山海界，伏羲女媧的力量能震懾住這些東西。赤霄和小矖上去對付，白大哥想辦法，打開虛空……」
說完，白矖身形一軟，倒在赤霄懷裏。
緊接着，她重新張開眼睛，眨巴眨巴，望着赤霄：「小影說，想親自揍一揍天道。」
是的，她親自揍過了……
阮綾煙看看周圍。她之前去了天界，下面的部署她並不知情。找了半天沒見到窫窳，阮綾煙便詢問白澤。
「……」想了想，白澤答道，「我好想，也沒看見她……」
阮綾煙：「……」
胡蓉湊過來說：「臨陣脫逃！果然不是什麼好東西。」
「你逮到機會就抹黑我這個毛病，還有的治嗎？」
窫窳回來了。
阮綾煙警惕的看着他：「你去哪兒了？」
胡蓉接着問：「幹什麼去了？」
白澤跟風問了一句：「跟誰去的？」
白矖也想問，可惜沒找到合適的詞。
赤霄：「……」
窫窳不悅地回道：「敢質疑本座，想死嗎！」
把手裏的大劍丟給白澤，窫窳瞪眼警告他：「就算是你死，也不許把劍弄壞，更不許弄丟。遠古神族的寶貝，便宜你小子了。」
白澤握著白刃黑柄的大劍，忽略掉心裏的那份熟悉感。
遠古神族的東西，他怎麼會覺得熟悉。一定是剛才傷到腦子了。
阮綾煙打量著大劍，問窫窳：「遠古神族的東西，你哪來的？」
「嘖。」窫窳回頭質問千鈞，「就不能教教弟子，實戰的時候，不要有那麼多廢話嗎！」
千鈞：「……」
窫窳反手劃開虛空：「這些東西你們還對付不了，把它們和天道一起關進去。」
白矖和赤霄衝到最前面，釋放出的祖神之力壓制着妖魔動彈不了。其他人則迅速的把妖魔送進虛空。
白澤看着手裏的劍，為難的對窫窳說：「你就不能弄點別的東西來嗎？我不會使劍。」
「一理通百里，仙修一脈剛開始又沒那麼多分支。符靈雙修，哪有劍符靈三修厲害。」說完，窫窳一腳把白澤踹了出去，「不準弄壞了！」
白澤從未練過劍修，不過盧盞是。兩人在一起這麼久，白澤看也看會了一些。學着盧盞的樣子，白澤往大劍里注入靈氣，御動騰空。
這把劍很好控制，簡直比白澤手裏的那些法器，還要聽話。他心情愉悅的御動大劍，將妖魔一個個打進虛空。
是把好劍，之後送給盧盞，他會喜歡的。
阮綾煙站在窫窳身邊問他：「那把劍到底怎麼回事？」
「你怎麼還……」
阮綾煙打斷他的話：「獸族的感知比人族厲害，異人的感知比獸族厲害。小澤或許沒有發現，但我能感覺到，那把大劍里，有盧盞的氣息。」
「……」窫窳覺得頭疼，「還好你嫁人了，否則我該擔心擔心，你這輩子嫁不出去要怎麼辦……」
「快說，阿盞人呢？」
窫窳嘆口氣：「還不是為了你兒子。」
盧盞去登葆山的目的，是為了旁邊神族熔爐里的法器，也就是窫窳帶回來的那把大劍。
窫窳說：「法器留在熔爐里多年，一直沒有定型。遠古神族留下的東西，想要弄出來的代價，連半人族都不願意付出。
你猜，盧盞是怎麼把它弄出來的。」
「以身，殉法。以命，換器。」阮綾煙的聲音乾澀，「還回的來嗎？」
窫窳搖頭：「痴兒啊，痴兒……」
天道眼看着自己的人馬快被清完了，沖着空中釋放着祖神之力的白矖和赤霄，怒吼一聲：「伏羲女媧！你們阻止不了吾，吾一定要將這個山海界裏，你們的印記，全部清除掉！」
濃霧開始不斷的膨脹擴散，天道本身的純白色靈氣中，漸漸出現了不少黑色和紅色的細線。
白矖問赤霄：「他這是在做什麼。」
赤霄答道：「感覺不妙……」
天道手裏有消滅祖神之力的東西，好像是兩個，什麼染紅染黑的。他這個樣子，莫不是，想放出來，現在就解決了他們？
看現在的局勢，也只有這一個辦法可以挽回一些顏面。
白矖和赤霄對視一眼，將所有的注意力放在天道身上。
只見天道從自身的濃霧中分散出一黑一紅兩個小球來。那小球飛散分開，在空中慢慢放大，最終變成兩團巨大無比的濁氣團。
在後方救治傷員的醫仙，以及被要求留下來幫主醫者的白辰，抬頭望向濁氣團，雙眉緊皺。
濁氣裏面的黑霧，不像是眾人熟知的邪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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