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飛燕門
一連幾天過去，張無為基本上成了後院兒石桌的一部分，每天都是一清早就要踏上石桌，直到天黑才能下來。
今天他也是早早的就跟石桌合了體，正在練習時，就看見小姥姥火急火燎的衝進了後院兒，不禁好奇的問道：「小姥姥您這麼著急要幹什麼去？」
李知秋一邊抓晾著的草藥，一邊答道：「別提了，你姥爺帶顏顏去山下的中學跟人打籃球，結果顏顏不小心把人家孩子的手腕兒給弄脫臼了，我得趕過去給人家治。」
「打籃球？」
李知秋無奈的解釋道：「還不是你姥爺想出來的歪點子，說要用這個方法糾正顏顏出招控制不好力道的毛病。」
張無為大笑道：「哈哈哈，原來是這樣，您快去。」
沒一會兒的功夫，張自清和李知秋還有張顏回到了家。
張無為又是一番詢問才得知他們是被人家學校的校領導給趕回來的，而且還被勒令不準再去，差點兒樂得他肩膀再脫臼。
不爽的張顏當即在小奶奶耳邊吹起了陰風，結果李知秋當場下令要張無為今天開始每天晚飯後加練四個小時。
夜晚，吹著涼爽的山風，李知秋端著一杯自製的美體養顏茶悠哉的坐在石凳上監督起外孫練功。
「無為啊，你是不喜歡顏顏嗎？」
張無為回答道：「怎麼會呢。顏顏那麼漂亮，又對我那麼好，知道她是我老婆以後簡直做夢都能樂醒。」
「那你為什麼不主動點兒呢？你不想讓我們見到曾外孫嗎？」
「這……這事不用急吧？我們現在還讀大學呢。我覺得以您的身子骨就是看我的曾孫都跟玩兒似的。」
「你小子倒是嘴甜。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你放心，顏顏看你那小眼神兒可充滿了愛意，不然我們也不會同意這婚事的。」
被說中心事的張無為尷尬的一笑，解釋道：「我相信顏顏真的喜歡我，但我覺得那是因為她的情況特殊。一直以來她都在女扮男裝，也就是說她的世界里根本就沒出現過我以外的男人，她當然只能喜歡我。」
「你是擔心顏顏會後悔嗎？」
張無為搖了搖頭。「恰恰相反，就是因為我們隱武盟不許女人反悔，所以我才不敢這麼年輕就把她給……那樣了。」
「哎，其實我也知道你們年輕人有自己的想法，我也不是老頑固，只是這事兒在顏顏身上必須要儘早。」
「為什麼？」
「你母親還沒跟你說顏顏的事兒吧，為什麼要女扮男裝。」
「恩，上次想說來著，但是醫院的環境不太好。」
「我來告訴你吧。哎，顏顏也是個苦命的孩子……」
一段古老的開場白，李知秋慢慢的道出了張顏的身上的故事。
原來張顏跟她的母親顏酈影一樣，都是孤兒，而且都是被飛燕門的人揀去並撫養長大的。
要說起這飛燕門，絕對稱得上是隱武盟最富傳奇色彩的門派，她們開山祖師的事迹更稱得上是一段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傳說。
據說飛燕門的祖師是個姓燕的姑娘，她的身世幾乎和庸老爺子筆下的張無忌一模一樣，只可惜在後面的故事裡她沒能像張無忌那般得到上天眷顧。
幾百年前的武林，正邪兩派斗得相當慘烈，而分別來自於對立雙方的燕祖師的父母卻在這樣的環境下愛上了彼此。
燕祖師的父母知道這樁親事必會引起軒然大波，所以選擇了私奔，可惜他們逃了十年終究還是沒能逃過被誅殺的命運。
也許是冥冥之中有天助，燕祖師的父母被找到的那天，燕祖師恰巧住在隔壁的小夥伴兒家，這讓她躲過了這一劫。
自那天開始，燕祖師過上了流浪的生活，年僅十歲的她為了能活下去不得已做起了小偷。
好在燕祖師天資聰穎，結合父母生前所傳授的武功基礎自創出一套獨步武林的輕功和一套手上功夫，這才勉強改寫了命運。
天性善良的燕祖師在江湖站穩腳跟后並沒報仇，而是創立了飛燕門，專門收養一些同為孤兒的女孩子並傳授她們武藝，以此幫她們擺脫命運的摧殘。
由於當年戰事連連、哀鴻遍野，失去父母的女孩兒也越來越多，燕祖師眼看著自己創立的飛燕門規模已遠超最初的設想，不免有些擔心。
為避免禍端，燕祖師臨終前立下門規，凡飛燕門弟子，嫁人之前必須退出門派；若是想嫁之人同為武林中人，更要在婚前到她的墳前祭拜謝罪，而且還要受到她立下的血咒的影響，絕無子嗣。
燕祖師當然預見不到百年後的武林會是這個樣子，她只是出於好心，想要避免再有後人重蹈她和她父母的覆轍。
彈指一揮間，匆匆已百年。飛燕門很快傳到了顏酈影師父這一代。
當時資質最好的顏酈影最受師父的喜愛，可惜她卻早早的與張善治私定了終身，退出了飛燕門。
又過了幾年，顏酈影的師父突然暴病身亡，她的二師姐彷彿事先就做好了準備一樣，當晚就帶著徒弟伏擊了已接手掌門之位的大師姐。
仁厚的大師姐不忍同門相殘，只能靠著卓越的輕功帶著當時年僅七歲的張顏逃出了飛燕門。只是她逃出來也無處投奔，只能把張顏送到了情同姐妹的顏酈影家，之後獨自離去，人間蒸發了。
雖然那時隱武盟已經成立，但是對這個非黑非白的美女小偷門派，大家也是都沒什麼好辦法。
而且更主要的是二師姐還抱著斬草除根想法毫不留情的殺光了除她心腹以外的所有弟子，國家為了飛燕門的功法能傳承下去，只能無奈的給了她一個象徵性的處罰。
徹底掌控飛燕門以後，二師姐變得更加有恃無恐，十幾年間一刻也未放棄過對大師姐以及她的弟子的探查，生怕她們有朝一日會回來報仇。
顏酈影這邊雖然是義不容辭的收養了張顏，但她也知道想要藏住這麼一個大活人，還要確保不被飛燕門的耳目發現幾乎是不可能的。
經過一番商量，顏酈影大膽的玩了一招燈下黑，直接對外宣布她和張善治領養了一個兒子。
之後的發展也正如所料的一樣，飛燕門的探子並沒想到她們會如此大膽，對張顏的調查也是草草了事，張顏也就以男孩子的身份生活到了今天。
張無為一口氣聽完整篇張顏身世錄，想起的第一件事就是張顏在醫院時那個捂肚子的動作，以及那句他沒聽清的話，隨即問道：「難道那血咒是真的？」
李知秋輕輕地嘆了口氣，答道：「起初我們也是不信，但是你舅媽這麼多年來確實沒能懷孕。而且不光是我，國內外的專家她們也看了不少，檢查結果都顯示他們非常健康，根本找不出問題所在。」
「我的天，沒想到這世上竟然有詛咒這種事！」
李知秋搖了搖頭，感慨道：「只能說我們對這個世界的認識還是太少太少了。」
「這倒是……」對於小姥姥的話，張無為深有同感的表示了贊同。
他只要一想起身邊就有一隻會說人話的貓，就覺得這世上根本沒什麼事是不可能的。
李知秋點點頭，繼續說道：「你能明白就再好不過了，我們著急也只是希望能儘早確定顏顏是不是也中了那該死的血咒。」
「可是確定了又有什麼意義呢？」
「意義就是，如果顏顏真的無法懷孕，我們可以允許你多娶一個。」
「什麼？」幸福來得太突然，張無為驚得眼睛和嘴巴一個比一個大，十分不可置信的望向了小姥姥。
「我一猜你媽就不會告訴你這點。其實我們隱武盟是沒有重婚罪的，由於我們總要去執行些極其危險的任務，所以國家一直都鼓勵各派掌門多娶老婆、多生孩子，為的是防止好武功失傳。尤其在一些掌握眾多功法的大門派中，更是所有嫡系都有這權利，不然你以為你姥爺憑什麼能娶我和你大姥姥兩個。」
「天吶，有這好事兒早說，我早來學武了！」張無為想到牛小娟，差點兒興奮的跳起來。
「喲呵，我還真沒看出來你小子還有這心呢！」李知秋眯著眼睛看向了一臉春色的外孫。
「呃，我也就是隨便幻想一下。不過舅舅也挺帥的，為什麼沒讓他多娶一個呢？我看姥爺也不幹什麼正事兒，就把掌門給舅舅得了唄？」被看穿的張無為連忙收住情緒，轉移了話題。
「臭小子我發現你是真欠揍了，這麼說你姥爺嗎？還有你舅舅，挺帥就完了？你舅舅長得多像你大姥姥，他年輕時絕對是咱隱武盟里數一數二的帥哥，要不是常年在外風吹日晒，現在那些小明星在他面前根本就是螢火追日月！」
「那就讓舅舅再找一個啊，難道是我舅媽不同意？」
「你舅媽才不是那麼不識大體的人，她早都勸過你舅舅再娶一個，之所以沒再娶只是因為你舅舅是個專一的人，而且收養了顏顏以後他的心更是沒空餘的位置給其他人了。」
李知秋越說越得意的模樣看得張無為有些捧腹，慶幸得到了休息時間之餘還不忘隨聲附和兩句，可是他沒想到他的馬屁反倒把小姥姥的脾氣給勾了回來。
自覺失態的李知秋瞪了外孫一眼，神色嚴厲的說道：「所以說，你要想娶更多的老婆起碼要有本事保護她們才行。來，把基礎心法給我背一遍！」
「呃，流水無形、止水無意、無形無意、道法無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