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只是傀儡
君傲天的目光不著痕迹的看着君聿，依照他的想法那閆肅既然為了君聿而將所有的事情說出來告發君子陌，那就說明他已經投靠了君聿是君聿的人了。
現今自己再說要斬殺閆肅，那身為主子的君聿一定會為之求情的，那時候自己再……
君傲天越想越覺得此次是個打擊君聿的好機會，暗地裏看着君聿的眼神更加熱絡。
只可惜，現實總是比不上君傲天的念想的，君聿別說是為閆肅求情了，就連抬頭看一下閆肅都不曾有。好像沒有聽見君傲天剛才對閆肅的懲治一樣。
君傲天眉間皺了起來，十分不解，君聿怎麼還不為閆肅求情？
事情就在眾人一陣詭異的安靜中發生了。閆肅被進來的下人拉了下去關押懲罰，全程不曾有任何的辯解與求饒。而一旁的君聿則一直看着閆肅被拉了下去，不曾為閆肅開口求情半句。
君傲天不死心的試探君聿：「在聿兒心裏，也是覺得這閆肅死不足惜？」
君聿心裡冷笑一聲，一向冷酷的面容之上掛着一絲明顯的嘲諷：「事情有父皇做主便好，兒臣不敢多加妄言。只是父皇為何這樣詢問兒臣？莫不是父皇想讓兒臣為那閆肅開口求情？」
「這……」君傲天沒有料到君聿會這樣跟自己說話，一下子被梗住了，不知道作何回答。
若是自己說是吧，那麼是自己先開的口，就不好懲治君聿了。
若自己說不是吧，那剛剛自己的話豈不是在給君聿下套？自己雖不喜君聿，但是萬萬是不能給外人留下把柄的。
就在君傲天陷入了兩難的境地之時，君聿清冷的話又在這方天地中響起。
「若是父皇真的是想知道兒臣的想法的話，兒臣也不妨直言了。那閆肅數次暗殺楊大人還將這事嫁禍給了兒臣，兒臣心裏自然是覺得他死不足惜的，為他求情就更加是痴人說夢了。」
君聿的話讓別人挑不出一點毛病，每字每句他都說的十分的真誠到位，邏輯更加是無法挑剔。
君傲天聽完君聿的話，本就皺着的眉間更加擰的厲害了。他怎麼都想不明白君聿這等冷酷無情，那閆肅為何要跟自己說出真相呢？
若是剛剛閆肅順着自己的話頭將一切嫁禍給了君聿，那自己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處罰君聿了，然後將閆肅無罪釋放也不是不可的。
在朝廷上為官多年的人，君傲天就不相信閆肅這等眼力見都沒有。那為何閆肅偏偏要走這條對他自己來說並不好走，甚至可以說的上是十分危險的路呢？
正在百思不得其解的君傲天不知道，此刻正在思考這個問題的並不止他一個人。目睹了整件事情進展的楊曄也十分好奇這個問題。
他是跟君聿夫婦一起回來的，在路上他並沒有看見君聿夫婦靠近閆肅更別說是要挾他了，那閆肅又怎麼會將一切的真相完全告訴君傲天呢？
再看那神態自若的君聿夫婦，彷彿對這一切都胸有成竹了，並不懼那閆肅會半路有一點的反悔的模樣。
他們到底是做了什麼才會有如此堅定地信念？那閆肅真的就這般讓他們信任嗎？楊曄心裏一直想不明白這幾件事，心裏就像被貓的幼崽用爪子在心裏撓一樣癢。
「父皇，既然現在事情都已經真相大白了，閆肅作為謀犯也得到了他應有的懲罰。那指使他這樣胡作非為的背後之人呢？是不是也應該接受國法的懲治了？」
君聿冷不丁的就這樣跟君傲天挑明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語氣直接的讓君傲天咬牙切齒。
君傲天自己都感覺到自己快要控制不住自己快要殺人的表情了，將緊握成拳的手放到背後不讓眾人看見，君傲天努力的讓自己不要在眾人面前失了儀態。
只是君傲天一向是高高在上慣了的，那裏會容的君聿這樣直接甚至可以說的上是質問的語氣來跟自己說話。
再者別的不說，就說君傲天一直不提這件事就是想要淡化這件事，不打算追究了好掩護君子陌。現今君聿卻將這件事再度重提了，君傲天又怎麼能不惱怒？
「夜王此言差矣。那閆肅手上只有這簡簡單單的幾封書信，又怎麼能輕易的相信他，說這件事就是太子指使的呢？這未免過於草率了。」君傲天搖搖頭，似乎對此很是不能苟同。
「既然沒事了，你們快些回去休息吧。」君傲天看起來很是疲憊的沖着君聿他們擺手。
君傲天只是直接下了逐客令？一直未曾說話的雲姬在心裡冷笑出聲。君傲天為人也算的上是精明了，怎的事情一牽扯上君子陌，他的腦子就不夠用了了呢？
將平時在眾人面前惺惺作態的假面目揭露的一覽無遺，赤裸裸的顯示出自己的真實本性。
雲姬不免想到，或許這就是人們常說的萬物皆有克吧，君傲天就註定被君子陌克住了。
雲姬一邊如是想着，一邊偷偷的將目光看向君聿，心裏真是愉悅的很。自己發現自己跟君聿相處的越久，就越發覺得君聿性子合自己的胃口了。
君聿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心念一動就想動身。只是君聿身子剛一起勢，就發現自己的衣袖被身側的楊曄扯住了。
君聿回頭，就看見楊曄擔憂的沖着自己使了個眼色，讓自己別衝動。
稍稍思索，君聿就明白了楊曄的意思。楊曄這是在拉住勸告自己不要因為君傲天的偏心，就動怒上前光明正大的貿然頂撞君傲天？
君聿心裏一暖，自己舅舅還是有些關心自己的。不過他這回可是想錯了，自己早就不是當初那個忍不住氣的人了。
至於現在貿然跟君傲天對着干，自己是斷然做不出來的，來日方長。
「父皇既然已經有了結論，那兒臣就先行告退了。」君聿不著痕迹的拉開楊曄扯住自己衣袖的手，上前兩步向君傲天行了個禮跟他告辭。
君聿此言一出，包括君傲天君子陌在場的所有人都驚住了，疑惑的看着君聿。
只是君聿並沒有再有其他的動作，就帶着雲姬跟楊曄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房中就剩下了君子陌與君傲天兩父子面面相覷，君聿的變化這般明顯，他們不可能感覺不到。
只是君聿的變化對他們來說，這絕對不會是一件好事的。這說明君聿更加難對付了！
書房中的兩人氣氛沉重，而離開了書房的君聿幾人氣氛就相對而言輕鬆多了。
「你可真是膽大妄為了，這天底下可能就只有你敢用這樣的語氣跟皇上說話了。」楊曄看着君聿開口道，他的目光很是複雜，說不上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楊曄心情雖然無法看出來高興與否，但是他說的話倒是真的，這天底下就真的僅君聿一人敢用這種大不敬的語氣跟君傲天說話了，哪怕是君傲天最疼愛的君子陌也不敢這樣說話。
君聿對於楊曄的話不置可否，只是不以為意的笑了笑。自己今日好像也並沒有怎麼讓君傲天下不了枱面吧？他覺得自己今日並沒有什麼不妥。
「與從前相比較，王爺的確是有所不同了。」雲姬笑了開了口。
楊曄很是認同的點頭，雲姬這話簡直就是說出了自己的心聲！從前的君聿不僅喜怒無常還行事乖張，不會給別人半點面子。
現在的他，就像是放進了劍套的利劍，不再那麼鋒芒畢露，已經懂得適時的收斂自己的鋒利了。這是好事。
趁著現在氣氛還算好，楊曄向君聿兩人問出了剛剛一直困擾自己的問題。
「那閆肅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好說話的人，他又怎麼會明明白白的將一切都坦白了呢？再來，據我所知那閆肅與安氏一族並無交集吧？」
對於楊曄的疑問，雲姬只是充滿深意的笑了笑：「那閆肅與安氏一族的人確實是沒有交集，只是他為什麼這樣的老實……」
雲姬說到這裏笑出了聲，閆肅能這樣老實還不是因為中了自己的葯。在他們一起來見君傲天之前，他們就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了。
雲姬負責給閆肅下藥，而吳用就不停地在被下過了葯的閆肅耳邊重複他剛剛說的話。
導致現今的閆肅，除了還活着之外，已經與一般的傀儡無疑了，已經完全沒有了自己的想法。
甚至毫不誇張的說，現在的閆肅就連剛剛君傲天說的砍了是何意他都無法理解了。
只是後面的話雲姬沒有全部與楊曄說明白，有些事楊曄並不用知道，她與君聿心裏有數就可以了，有時候知道的人多了難免會有什麼意外。
「他為何這樣老實？你倒是快些說。」楊曄看見雲姬停在了關鍵點上，更加好奇了。
「這就不能跟楊大人說了，這是我與王爺之間的小秘密。」雲姬調皮的沖楊曄眨了下眼。
楊曄被雲姬唬住了，想不到一向冷靜淡然的雲姬也會說這樣的話做這樣的動作。既然雲姬不肯多說，楊曄就轉了頭想向君聿尋求答案，卻發現君聿不知何時已經大步走遠了。
楊曄無奈地嘆氣，想了想也就沒有再追問，既然他們說是秘密那就是秘密吧，反正這兩個孩子又不會害自己，所以自己不知道又有什麼關係呢？
三人出到宮門，早已等候於此的楊家總管連忙迎了上去。
「少爺，夜王夜王妃，老爺正在府中等候你們。」總管滿臉笑容地說道。
雲姬和君聿很有默契地相互對視。
楊家軍勢力龐大，眼線遍佈京城地任何一個角落，君聿等人進京一事楊鍾又怎麼會不知道呢？所以，他早早就派人在宮門口等候，為的就是在面見完聖上之後，自己可以第一時間見到他們。
「哈哈哈。」君聿大笑：「這次終於可以光明正大地去見外公了，我要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君聿和楊家冰釋前嫌，強強聯手。」
這麼多年的顧慮終於可以拋之腦後，他君聿再也不用偷偷摸摸地去楊家了。這一次，君聿要行動昭告天下，楊鍾是他的外公，楊曄是他的舅舅，他君聿永遠是楊家的一份子。
楊曄滿意地點點頭，心裏也是一陣高興，彷彿之前所遭遇的那些事情都化作一縷雲煙，煙消雲散了。君聿終究是他的侄子，這一點永遠都不變。
雲看着君聿，露出欣慰的微笑。楊家與君聿的事情，雲姬都悉數盡知，雖然君聿總是一副所有事情都不在乎的樣子，但她都知道他心裏的實際感受。
為了避開君傲天和君子陌的眼線，君聿不得已才在表面上疏遠了楊家。
如今此次回來，他們可以堂堂正正地自由進出楊家，他們再也不用顧忌什麼了，因為楊鍾已經把楊家軍的指揮權交給君聿，從此楊家軍就是他們無比強大的後盾！
即使是君傲天，也不得不對君聿忌憚三分，否則，憑藉楊家軍的強大，足以讓君傲天過不上什麼好日子。
楊家軍，就是這麼一個強大的存在。裏面的士兵都是楊家收養的孤兒，自幼深受楊家恩惠，經過嚴格訓練，成為武功數一數二的精英士兵，他們只忠心於楊家，對於楊家人的命令，他們絕對誓死捍衛。
就如同那一日，楊曄遭刺客圍困，深陷危險境地之際，卻命令楊家軍去保護雲姬，楊家軍便前去誓死保護雲姬，他們堅守命令毫不動搖，連楊曄命懸一線都可以置之不顧！
就如同那一次，楊鍾服從皇上命令將指揮楊家軍的令牌交給君子陌，但是楊家軍認人不認牌，根本不受君子陌的控制，因為楊鍾早已暗中對楊家軍下了命令。
在楊家軍的認知里，君臣權貴根本就不算什麼，他們只懂聽命楊家人的安排，而且是絕對的服從，沒有一絲猶豫，沒有一絲懷疑。
這樣的楊家軍，問誰人不怕？誰還敢來得罪楊家軍的掌門人，誰還敢來打君聿的主意？除非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不想活了？
驅車行程過後，君聿等人到達當簫離等人到達楊府門前。
楊曄一下車，一直在楊府門前苦苦守候的安秋就立即朝他跑過去。
對此，雲姬只是無奈地搖搖頭。
楊家可不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大家族，楊曄更是楊家未來唯一的繼承者，收養義女雖然是楊曄的個人私事，但是這件事無論如何也得經過整個家族的同意。
安秋如若沒有楊曄的親自引進，根本就進不了楊家的大門一步。
「義父，你終於回來了，安秋一個人好害怕。」安秋躲在楊曄身後，怯弱弱地小聲說道。
楊曄扶著安秋的手，安慰道：「不用怕，有我在，不會有事的。」說着，便領着安秋走進楊家的大門。
一旁的楊管家好奇地打量著安秋這個女子，這個口口聲聲叫楊曄為義父的女子是何許人也？
不過，楊管家倒不敢問出口，他只是一個區區的管家，還有沒有權利過問主人的事，看見楊曄大步向前，楊管家隨即也領着君聿和雲姬去大院見楊鍾。
大院內，楊鍾早早就準備好了宴席等候君聿等人的到來。此時正值黃昏，陽光溫和並不怎麼強烈，時不時有徐徐涼風吹過，家宴設置在這裏，倒是楊鍾精心設計過的。
不久前楊鍾收到楊管家的消息，稱已經接到君聿等人，正在趕回來的路上，照這個速度，此時應該準備到了。
說曹操，曹操就到。
君聿牽着雲姬的手，兩人先進到了院子裏，隨即便看到了端坐在主賓位上的楊鍾，只見楊鍾滿臉容光，神清氣爽，露出慈祥的笑容。
「向外公請安。」君聿和雲姬施禮，異口同聲地說道。
「快起來，我的好孩子。」楊鍾喜上眉梢，連忙走過去扶起二人，眼裏包含着情緒，想想也是好久沒有見到外孫和孫媳婦了！
「謝外公。」君聿領着雲姬起身。
「爹！」楊曄緊隨其後來到院子。
楊鍾高興地回頭，卻發現楊曄帶着一個女子進來，表情一下子就冷了下來。
「她是何人？」楊鍾眉頭微皺，語氣嚴厲地質問道。這次是家宴，楊曄又不是不知道，他為何還帶一個陌生的女子進來？
「爹，她叫安秋，是孩兒認的義女。」楊曄拉着安秋向前一步，高興地說道，絲毫沒有注意到楊鍾忽然冷下去的語氣。
「你說什麼！」楊鍾突然大聲呵斥道，顯然不敢相信這個一直低着頭相貌平平的女子，竟然……
「曄兒，你可還記得楊家的規矩！」楊鍾冷冷地質問道。
楊曄立馬拉着安秋跪下，他眼神越過楊鍾，朝君聿和雲姬使出求救的眼色，希望他們幫自己說幾句話，誰知道，君聿和雲姬兩人一臉笑容地回應自己，可就是沉默著一句話也不說。
楊曄心中一肚子氣，這兩人怎麼這麼不夠義氣呀！無奈，楊曄只好自己解釋道：「父親，安秋不是什麼外人，她救過孩兒的性命。」
於是，楊曄將在虞城發生的一切一五一十地告訴楊鍾，楊鍾聽后，面色緩和了許多。
聽聞一點武功都不會的安秋冒着生命危險替自己的兒子擋劍時，他不禁對眼前這個柔弱的女子刮目相看，也難怪自己的兒子會認她做義女，這份恩情值得他們楊家回報。
楊鍾一改之前冷厲的態度，親自扶起跪在地上的安秋，說道：「你救了曄兒，我該謝謝你。」
安秋受寵若驚，連忙說道：「您言重了，安秋這樣子做，也是應該的。」
「哈哈哈。」楊鐘被逗得大笑了起來，怎麼說也是楊家的救命恩人，不能虧待人家，於是對楊曄說道：「你先帶安秋四處轉轉，熟悉一下這裏的環境。」
楊曄見父親對安秋的態度溫和了起來，不由地大喜，立馬回道：「是，爹。」說完，便高興地牽着安秋離開院子。
可是等楊曄和安秋離開之後，楊鐘的神情立馬嚴肅起來，心裏多了一絲顧慮，他回頭，看着一直不言語的君聿和雲姬，憂心忡忡地問道：「這件事，你們是怎麼看的？」
雲姬搖搖頭，一陣無奈道：「這件事情，我們一開始就提醒過舅舅，但是舅舅聽不進我們的話。」
君聿點點頭，表示事實正如雲姬所說的那樣。
「這件事，到底是怎麼回事？」楊鍾詢問道，雖然方才已經從楊曄口中知道了事情的經過，不過，他更想聽聽兒孫兒媳婦的看法。
雲姬立即將她和君聿在酒樓第一次見到安秋時，包括以後發生的所有事情都一一告知楊鍾，楊鍾聽后，眉頭緊皺。
楊鍾已年過半百，經歷了人生的起起伏伏，對於各種陰謀算計，他早已看得清清楚楚。
而在雲姬的敘述中，這個安秋疑點重重，不像個只是來尋親的簡單女子。
單是在酒樓處跟雲姬君聿相遇的場景，就不像是巧合，更像是一場精心策劃的局。安秋說她來投靠縣令姑父，偏偏縣令就死了，縣夫人還下落不明不止去向，這已經不僅僅是巧合的原因了。
再者她一個弱女子怎麼可能衝破黑衣人的防線，跑到楊曄身後替他擋那一劍？
所以，楊鍾可以很肯定地下結論，這個安秋絕對不是什麼善良之輩。
「舅舅做出這個舉動，歸根到底還是我的錯。」君聿一陣苦笑。若那時自己可以控制自己，若自己沒有錯手殺了表妹，這一切可能就不會發生。
這件事，一直是所有人心中沉重的負擔，也是楊曄心中揮之不去的夢靨。即使所有人都看得出安秋是可疑之人，包括楊曄他自己。
但可能就是因為安秋身上那一種與自己女兒相似的感覺，讓楊曄甘願對這一切可疑的跡象視而不見，選擇相信安秋所說的一切。
也許，一時糊塗的楊曄可以這麼自欺欺人，但是君聿和雲姬看得十分清楚，他們不能選擇視而不見，楊鍾也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聿兒，都過去了。」楊鍾安慰道：「這件事，得慢慢來，可疑的人遲早會露出馬腳的。」
此時，在京城的另一邊，太子府內。
君子陌坐在椅子上，正查看着密探剛剛送來的信息。
君聿和雲姬已經跟着楊曄一同回到了楊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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