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1回首已是百年身24
除了天上，還有哪裡沒有植物嗎？
霍然心底發寒，後背上被嚇出的汗已經成了冰。
那種無所不在的監視，除了她恐怕無人能夠察覺，所以對方才那般囂張。
而霍然若不是有著幾個世界獲得的功德，此處的世界意識天然的親近她也不會察覺。
「怎麼辦？」霍然大腦轉動，那個男子現在的修為她看不透，不過千年的修鍊對植物來說並不算太長，應該是元嬰期。
元嬰期在這個世界已經成了傳說，沒想到唯一見過的就是心思詭異的妖修。
「他現在對我沒有敵意，監視也可以說是擔心小鳳凰。」霍然情緒慢慢平靜：「而且他的能力必定是被限制的。」
天地講究平衡，所以鳳凰實力強大，但是氣運差；人族弱小，卻智慧極高。
這樣逆天的行為若是毫無限制才是恐怖。
想想自己在宗門中，還有出來之後都沒有被監視的感覺，除了到那片森林。
「他一個植物都能修成元嬰，我也能。實力面前，萬般算計不過紙老虎。」
想好之後，霍然不再控制身體，直直的向著下方墜落。
「砰」的一聲，一個巨大的深坑出現在地面上。
霍然咳嗽兩聲，滿臉通紅的爬了上來。
「還好小黃沒事。」霍然後怕的看了看小黃，加快腳步跑進了修仙者小鎮。
小鎮不大，出來擺攤兒的大約二十幾位，看起來都是路過的行人，把自己不用的東西拿出來交換。
最中央是兩家鋪子，專門售賣武器、符篆等等，還有一家酒樓。
霍然蹲在一隻白狐面前不走了。
白狐渾身雪白，兩隻黝黑的眼中淚珠點點，看到霍然好奇的目光，兩隻爪子扣在一起，頭一點一點，似在跪拜。
「它是怎麼了？」霍然指著白狐好奇的問道。
攤主臉上戴著面具，看到面前小娃不敢小瞧。
在修仙界敢隨意亂逛的不是自身實力超群，就是有師長依仗。
「小道友，這是一隻母狐，腹中已有幼仔，肉又嫩又軟，而且你看著皮毛，多漂亮。你若想要十塊靈石就夠了。」
「皮毛？你怎麼這麼殘忍呢？這麼靈性的白狐，你居然要吃它的肉拔它的皮？」霍然憤怒的指責，扔下十塊靈石，氣沖沖抱起白狐離開了小鎮。
留下眾人嗤笑的目光。
從儲物手鐲中的藍色格子里取出一枚果子，小聲嘀咕：「不行，你現在吃不了這個，還是給你丹藥吧。」
看著白狐吞下丹藥，霍然把它放在一片草叢中：「快走吧，以後別被人抓住了。」
白狐跑了兩步回頭看了看，一溜煙消失了。
經過這些事，霍然也不想去小鎮了，直接踩著刀向著莫千言的家鄉飛去。
在到達之前，霍然放出一張傳聲符，很快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走出東陽城，來到約定的地點，恭敬的行禮：「見過莫師叔。」
這人正是張久，在玄天宗的時候幫著霍然處理一些雜物，而後自覺修仙無望，回到了凡人界。
剛好霍然覺得莫千言家有些不對勁，就直接把張久安置在了東陽城。
霍然微微點頭，一指對面的位子：「我爹娘，還有弟弟們還好嗎？」
這句身體一雙父母還健在，另外有一對雙胞胎弟弟，比莫千言小三歲。
「回師叔，老爺、夫人都身體安康，生活的安穩順遂；兩位小公子也是活潑喜人。」
「那就好。」霍然目光下垂，不再多問：「我記得你當初說想要成婚生子，以後讓孩子再踏仙路，現在如何了？」
聽到這番話，張久臉一紅：「我已娶了一妻二妾，不過現在還沒有孩子。」
「好好對待你的妻妾。日後若是入了玄天宗我會照顧一二的。行了，你先回去吧。」
感受著若有若無的監視，霍然沒有多問。
她現在的人設是「貌美心善」的小仙女。
還是謹慎一點的好。
張久很老實，對這個天資過人的師叔非常尊敬，表達了一番自己的忠誠之後就離開了。
霍然望著下方川流不息的人群，心中略微惋惜，本以為張久這番布置會有用，沒想到會遇到這樣的意外。
吃了兩塊糕點，霍然向著莫千言家的方向而去。
「喂，你是誰？」一個長得虎頭虎腦的小男孩站在莫千言的家門口，下巴高高抬起，像只傲嬌的小貓。
霍然微微一笑：「我叫莫千言。你叫什麼名字？」
小男孩眼珠一轉：「你的名字跟我很想。我叫莫千輝。」
「我才你是莫千耀。」霍然走過去摸了摸小孩的頭頂。莫千輝莫千耀長得幾乎一模一樣，從小最愛玩的就是「你猜我是誰。」
小男孩剛剛五歲，聞言雙眼圓睜：「你好聰明！」
「我是你的姐姐，當然聰明了。」
「姐姐？」小男孩疑惑的歪著腦袋：「我只有一個弟弟，沒有姐姐呀。」
沒有姐姐？
霍然心中一動，所以這就是莫千言從來沒收到家書的原因？
有人想要斬斷莫千言的親緣？
為何不直接殺了莫千言的家人？
一個個問題出現在腦海，目前還沒有答案。
「耀兒，是誰在門口？」
莫千耀登登的跑進院子：「娘，一個漂亮姐姐說她是我姐姐。」
「啪」
一聲清脆的聲音傳入霍然耳中，應該是碗碎了。
霍然望著那個走出來的中年女子，眉目中夾著愁緒，正是莫母。
莫母拉過莫千耀直接推入屋中才走向霍然：「千言你回來了？沒想到你我母女還有再見的時候！真是太好了。」
嘴裡說著好，身體卻擋在門口。
「我也是沒想到。」霍然低聲說。
莫母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我記得甜兒跟你一起去了仙門，甜兒呢？」
「娘，我剛回來，您為何不問問我在師門如何，反而還問別人？」霍然有些賭氣的說。
莫母手一僵，低頭看著剛到自己胸口的女兒，「你就在我面前，自然不用擔心了。千言，你在仙門好好照顧自己。修仙是不能有太多牽挂的，都要斷塵緣。」
「斷塵緣」這麼專業的辭彙從莫母口中脫口而出，她卻沒有察覺到破綻。
「不是娘不心疼你，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只要你能成仙，娘做什麼都願意！」莫母說的萬般不舍又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