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武田久美
「戰鬥意識？那是什麼？」黎明有些不解地看著暗夜之魂，這個辭彙聽上去好懂，但是彷彿又跟自己理解的不太一樣。
暗夜之魂深吸了一口氣，「用通俗點的話來說，就是在戰鬥中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該幹什麼事情。」
「噗。」黎明一下子笑出了聲，看向自己的大哥的眼神也有些好笑，「大哥，雖然別人說你老了但是你可別真的老糊塗的了啊，在戰鬥中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該幹什麼事情，這很難么？」
「哦？」暗夜之魂看向黎明的表情無悲無喜，「你覺得很簡單？」
「那是當然，」黎明肯定地點了點頭，「應該說但凡有點實力的人都可以做到吧。」
「那你今天中午比賽的時候，在對方使用閃光術的時候為什麼一動都沒有動？」暗夜之魂冷聲向黎明說道。
黎明一愣，嘴上確實說道：「那……那是因為我第一次遇見這麼卑鄙的人啊……」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為什麼你我實力之間總是差了一線么。」暗夜之魂冷靜地看著眼前年齡偏小卻潛力無限的孩子，「就是因為戰鬥意識，你的戰鬥意識太薄弱了，以至於你在遇到突發情況的時候沒有辦法冷靜地思考自己應該怎麼辦，這也是因為你沒有見過真正的戰場。」
「真正的……戰場……」黎明看著眼前的大哥，他與大哥相識已經一年之久了，但是他也不知道大哥的過去究竟經歷了什麼，此時此刻，大哥的身上浮現出了一股陌生，但卻強大渾厚的氣勢！
那是，鐵血的氣質！
「你應該知道，華斯帝國每一個公民在二十八歲的時候都要服兩年的兵役，在這個戰亂的年代，基本上每一個服兵役的人都是要上戰場的。知道為什麼服兵役的新兵死亡率不高么？」暗夜之魂的眼中流露出一抹懷念和悲傷。
黎明彷彿猜到了什麼，眼神複雜，卻沒有說話。
「因為那些年紀稍大的老兵，他們在平時會一個勁地欺負你，訓練你，把你折磨地不成人樣，然後在戰場上捨命保護你。因為他們年紀大了，這輩子難有寸進，而你們這樣的年輕人，就是帝國，乃至全人類的希望。」暗夜之魂抬起了他將近四十歲的臉龐，歲月在他的臉上已經微微留下了些許痕迹，他的眼中，也彷彿閃爍著淚花。
……
「叮鈴鈴——」
下課鈴聲響起，台上的老師拍了拍手，笑著看著台下的學生們，「好了，今天的課就上到這裡了，如果有什麼問題想要請教老師的可以留一下，剩下的同學可以離開了。」
同學們紛紛站起身來，三五成群地離開了教室，李離陽拍了一下林拓的肩膀，「走啦小拓子。」
林拓摸了摸鼻子，對於小拓子這樣的稱號還是感覺很不習慣，「好。」
張偉和嗄貢也從後面跑了過來，「一起走吧。」
「好啊。」林拓沒有拒絕，畢竟嗄貢是自己今天早上才維護過的人，對他還是很有好感的。
但是話音剛落，天訊就收到一條短消息，是自己的妹妹，林汐念發過來的。
「哥！想不想來接一下你宇宙無敵超級可愛的妹妹呀~」
林拓看到這個，「噗嗤」一聲笑出了聲，回了一句「不想。」，然後轉頭對著三人說道：「不好意思，我這邊突然有些事情，你們先回去吧，我先走了。」
另一邊，林汐念看到自家哥哥的回信，氣得小臉鼓鼓的，「壞哥哥，死哥哥，有種你就永遠都不要見人家！哼！」
汐念旁邊的一位充滿古典韻味的美女瞪著大大的眼睛看著汐念，朱唇輕起，充滿知性的聲音印在汐念的耳膜，」汐念？怎麼了？誰惹你生氣了么？「
「哎呀跟你說過的，我家那個木頭哥哥。」汐念嘟著嘴憤憤道，「算了不管他了，久美我們走。」
看到汐念氣呼呼地樣子，久美掩嘴輕笑，「好啦好啦，我們先走吧。」
「嘿嘿，還是我家久美醬好~」汐念開心地挽住久美的手臂，「不管我那個沒人要的死哥哥了~」
「你說誰沒人要啊？」
一個清朗而又熟悉的男聲從汐念的背後傳來，猛地轉過頭，林拓正在無奈地看著自家的妹妹。
「哥！」汐念驚喜地叫了出來，剛要走上前，突然想起了剛剛給自己的回信，頓時收住了向前的步伐，頭往旁邊一撇，「哼，你還知道來啊。」
「怎麼了？不是我宇宙無敵超級可愛的妹妹來叫我接她的么？難道你不是？」林拓好笑地看著眼前鬧著小脾氣的妹妹，故意裝作驚訝的樣子看著林汐念，「哎呀哎呀，看來我認錯了，不好意思啊。」
「錯你個大頭鬼啊！」汐念對著林拓辦了個鬼臉，旁邊的久美看到這對耍寶的兄妹，實在沒忍住笑出了聲。
「好啦好啦，」林拓走近摸了摸自家妹妹傲嬌的頭，看向一邊身著古代服飾的女孩，「你還沒給我介紹這一位是誰呢？」
「您好林拓桑，我的名字是武田久美，是您妹妹的同寢室友，還請多多指教。」久美對著林拓微微鞠躬，他對於林拓當然是早有耳聞，哪怕沒有林汐念這樣的室友，對於他們兄妹兩個的大名只要是在這所學校裡面的人都或多或少地聽說過，畢竟是滿分考入華帝魔高，又在入學考試創造歷史的兩兄妹，想不知道都難。
「您過獎了武田小姐，」林拓連忙回禮，「家妹承蒙您的照顧了。」
「說不上照顧，互相扶持而已。」久美用那知性的嗓音說著，「汐念是我來華帝魔高結交到的最好的朋友。」
「哎呀你們都那麼拘謹幹嘛！」旁邊的林汐念卻是有些不樂意了，「哎呀要我說久美你們日島的名族習慣就是太麻煩了……啊……對不起久美，我不是故意的……」
看到久美那突然轉為哀傷的眼神，汐念連忙上前抱住久美的胳膊，連連道歉，「對不起久美，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林拓看到久美那悲傷的神情，心裡也是瞭然。
就在兩年前，念獸侵襲亞洲，日島成為首個被念獸進軍的國家，而日島完全無法作出反應，在一周內徹底淪陷，整個日島成為念獸的樂園，而瀛洲文化在短短几天之內毀於一旦。
從日島逃出來的日島人十不足一，日島原先將近一億兩千萬的人口，據統計，如今只剩下不到二十萬分佈在世界各地的人類城市之中，而華斯帝國也成為了大多數日島人的新家園。
因為這個時間，所有日島人對於念獸的仇恨是根深蒂固的，亡國之恨不共戴天，以至於每一個日島人都勤奮修鍊只為有一天殺盡念獸報仇。
而且存活下來的日島人對於自身的瀛洲文化十分看重，華斯帝國也歡迎這些日島人在日常生活中貫徹著自己的文化，現如今大多數日島人已經擁有了一口流利的華語，畢竟現在華斯帝國才是他們賴以生存的地方。
但是可以預見的是，十幾年之後，日島人的血統將會越來越稀薄，而瀛洲文化身為當下的小眾文化，也遲早會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之中。但是對於這些將自身文化始終貫徹的日島人，林拓一向是給予尊敬的。
當然這其中的原因，也不乏是因為曾經的隊員——岸本方舟。
「你的身上穿的，是和服么？」林拓看著久美，突然問道。
久美呆了一下，低頭看向自己的衣服。
華美的花紋，舒適又絲滑的布料，充滿名族色彩的圖案，還有那令人懷念的代表瀛洲文化的顏色搭配。
久美抬起頭來，看著微笑的林拓，重重地點下了頭。
「是的！是和服！屬於日島的和服！屬於瀛洲文化的和服！」
「是嗎，」林拓看著她，點了點頭，「很美哦。」
鼻子一酸，眼淚剎那間難以抑制，從那雙美麗的眼睛中滾流而下，楚楚動人。
「謝謝！」
……
「那麼，兩位美麗的女士，再見咯。」林拓擺了擺手，笑著看著這兩個走進公寓的女孩。
久美微微一躬身，「感謝您的護送林拓先生，回去的路上還請小心。」
「不用喊我林拓先生了，」林拓笑了笑，「喊我林拓就可以了武田小姐。」
「那林拓喊我久美就好了。」久美溫柔一笑，「武田小姐這個稱呼還是太生疏了。」
「那太好了，」林拓當然知道在瀛洲文化里直接喊對方的名字是一種親近的表現，既然對方提出來了自己又何樂而不為呢，「那麼再會了久美。」
一旁的林汐念戳了戳自家哥哥的腰，很誇張地挑了挑眉，讓林拓彷彿有一種看見了山田老師的錯覺。
「幹什麼啊？眼睛不舒服？」
「哥你是真蠢還是假蠢？」
「什麼蠢不蠢的？」
「……算了沒什麼，你快走吧我跟久美還有事情要說呢。」
頭頂好幾個問好的林拓被自家妹妹推搡著背往回走去，「行啦行啦，我又不是不會走路。」林拓沒好氣地看著林汐念，「你也快點回去吧，拜拜了。」
「行行行，瞎操心的哥哥，拜拜。」
看著林拓漸漸遠去的身影，久美那漂亮的臉龐在夕陽下有些微紅。
「林君，真的是一個很溫柔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