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希望
「早啊，林拓。「嗄貢笑著對林拓打了聲招呼。
「早，阿貢。」林拓擺了擺手回以禮貌的微笑。
「林拓你怎麼樣？」阿貢坐到林拓的旁邊看上去有些關心地問道。
「嗯？什麼怎麼樣？」林拓歪過頭來看著他，沒明白他要表達什麼。
「昨天跑了十五公里啊，你都沒感覺的么？！」嗄貢驚奇地看著林拓，從頭看到腳，「我現在小腿都是酸的，站都站不穩，幸好今天第一天都是理論課，不然真的要慘啊。」
他這麼一說林拓才想起來，昨天下課之後，全班同學都去了操場跑了十圈，一圈1.5公里，總共加起來也就是十五公里。
但是十五公里對於林拓來說當真是沒什麼感覺，畢竟他與這些學生的童年的教育環境不一樣，在身體素質方面差了太多。
雖然說這裡的學生昨天大多都在三十分鐘內跑完了十五公里，但是看少數人如嗄貢的疲憊的樣子，就知道他們這個學期將很艱難地度過了。
林拓很清楚，十五公里，連熱身都算不上，昨天艾琳老師其實已經留情了。
「看來你的身體素質需要加強了啊，」林拓笑著看向嗄貢，「你這身體跟許多魔法側的人比都不如啊，為什麼要選強襲側啊？」
「還不是因為魔法側人太多了，」嗄貢苦著一張臉，「魔法側可是公認的最強學側，我的魔法造詣各方面其實都不算很強，能進強襲側的重點班已經算是運氣了，畢竟我是整個班上倒數第一名的成績進來的。」
林拓笑著搖了搖頭，「沒關係的，倒數第一就倒數第一唄，你的入學成績一定也不是很理想吧。」說著，嗄貢的頭深深地低了下去，深怕林拓嘲笑他，「但是沒關係啊，你既然能夠進入重點班說明你是有一定的實力的，加以努力並非沒有希望，所以你要加油啊。」
嗄貢猛地抬起頭，看向林拓，「你真的覺得我有希望？！」
那雙眼睛，那個眼神，林拓太熟悉了。
無奈，失落，低迷，但是卻充滿希望，嚮往光明！
正如當年另一個人用這種眼神看向自己一樣，需要肯定，需要目標，走向希望！
林拓不禁喃喃道：「岸本……」
「什麼？」嗄貢眨了眨眼，有些奇怪地看向林拓。
猛然驚醒，林拓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苦笑了一聲，「沒想到就因為一個眼神，就把這傢伙看成你了啊……岸本……」
不過……他跟你很像啊……同樣是體制不好，同樣是迷茫與無助，但是心中仍然充滿希望，只差一個目標，一個肯定，便能突破自己。
林拓緩緩地看向嗄貢，笑了。
「你有，你當然有，你能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偉大的想子掌控者之一。」
「哈！笑死人了！」
這時，旁邊傳來一聲不屑的笑聲。
林拓皺著眉頭望去。
「阿琉斯……」
「林拓，沒想到你明明經歷了那樣的事情卻還是那麼天真。」阿琉斯譏諷地看向林拓，「充滿希望？最偉大？哼，少在那意淫了好么。」
「阿琉斯你什麼意思。」林拓臉上常常掛著的笑容漸漸褪去，看向阿琉斯。
「我什麼意思？林拓你難道不明白么？非要我講出來么？」阿琉斯用憐憫的目光看向林拓，「那好，我來告訴你那個什麼貢，每個人的天賦從出生下來就是定好的，有些人把玩想子如同把玩一顆石頭，有些人終其畢生都無法調動一絲一毫的想子；有些人對術陣一看就記一記就會，有些人卻始終不得要領；有些人身纏萬貫有最好的師傅最好的老師，實力突飛猛進，有些人生於大山之中終生不知念獸為何物。這些，是努力就可以解決的么？是你說一句『你可以，你做得到』就管用的么？」
阿琉斯嗤笑一聲，「別傻了，每個人的天賦是上天就賦予你了的，沒有天賦的人通過家庭的父輩能收穫大把的資源得到別人難以想象的優勢。林拓，這些，你不是最清楚的么？」
林拓看著阿琉斯嘲諷的臉，沉默著。
他無法反駁，他能夠取得今天的成就與他的家庭是分不開的，從出生的那一天，他就被所有人定義為【無法成為想子掌控者】，若不是他的爺爺，他或許至今只能做一個紈絝子弟，碌碌無為，在念獸入侵時毫無抵抗之力，了解自己平凡的一生……
確實……我沒有資格對別人這麼說……因為我本身就……
「才不是呢！」
一聲嬌喝從門外傳來，聽到這個聲音的林拓渾身一震，訝異地轉過頭來，看向門外。
藍色系的校服包裹著嬌小的身軀，絕美的臉蛋此時卻寫滿了憤怒，但又依舊顯得可愛，讓人忍不住想抱在懷中把玩。
「汐……汐念？」林拓不敢置信地看向自己的妹妹，「你怎麼來了？」
「本來是想看看哥的，沒想到遇到這樣的事。」汐念稍作解釋，便看向阿琉斯，「阿琉斯，我知道你，你跟我哥是一樣的。」
眾人聽得雲里霧裡，互相張望。
「阿琉斯和林拓一樣？什麼一樣啊？」
「實力么？說他們實力都很強？」
「聽上去不太像啊……」
「感覺他們要爆什麼驚天的猛料啊！突然期待起來了！」
「會不會是林拓和阿琉斯變這麼強的原因！」
「別說話了趕緊聽！」
人群中，只有孔夫抬起了頭，看向阿琉斯和林拓，眼神微閃。
阿琉斯看向林汐念，皺了皺眉頭，「林汐念？你知道的還不少嘛，也對，你有一個這樣的哥哥，知道多一點也沒什麼。」
「但是這又能怎樣？我錯了么？」阿琉斯笑著搖了搖頭，「你既然知道我跟你哥是怎麼獲得如今的實力的，那必然知道我說的沒錯，沒有天賦光是努力有什麼用？沒有顯赫的背景光有勇氣有什麼用？沒有……」
「我問你。」汐念打斷了阿琉斯，「你知道華斯帝國的軍隊總共有多少人么？」
阿琉斯皺了皺眉頭，「這是常識吧，大約四百萬人。」
「那你知道這四百萬軍隊的平均魔法水平么？」林汐念接著問道。
阿琉斯眉頭皺的更深了，「這跟我們討論的話題有什麼關係么？」
「當然有關係，我來告訴你，這四百萬人的平均水平不過D級，他們的平均年齡在25.8歲左右，他們中的大多數，就是你口中所說的沒有天賦的人。」林汐念冷漠地看著對方，「但是你能說，我華斯帝國的軍隊實力不濟么。」
阿琉斯沉默了。
華斯帝國的軍隊一直是地球上僅剩的國家中嘴驍勇善戰的軍隊，他們配合默契，屢建奇功，傳祺將軍林塢更是只有C級的實力，卻號令三軍，無人不從，打下一場又一場傳奇戰役被記錄在史書之中。
何人敢說華軍不強？何人敢惹華軍鋒芒？
「天賦只是實力的一部分，」林汐念走進教室，拉住林拓的手，「心性，羈絆，勇氣，仇恨，信念，都能成為制敵之寶，像你這種眼界狹隘，心性不成熟之人，才難以成功。」
「你說什麼！」阿琉斯大怒，拍案而起，舉起右臂，只見上面滿是鋼鐵紋路，令人生畏，並且此時已經微放青芒，明顯是開始聚集想子！
林拓猛地站起，右手一轉，術陣轉瞬之間構建完成，之間一把手槍出現在他的手上，槍身華麗，紋路鋒芒，林拓猛地抬起，槍口對準阿琉斯。
「阿琉斯！你敢動我妹妹！」
旁邊看熱鬧的眾人瞬間炸開了鍋！
「怎……怎麼回事，怎麼突然就要打起來了！」
「完了完了快叫老師，我們拉不住他們啊！」
「離遠點離遠點別被波及到啊！」
阿琉斯和林拓怒目而視，雙方一觸即發！
「夠了！」
門口傳來了一聲怒吼！聲浪以肉眼可見的波形向兩人奔騰而來！林拓手上剛建起的術陣被瞬間打散！
而阿琉斯嘖皺了皺眉頭，他手上聚集的想子卻沒有被多大影響，但是現在明顯是打不起來了。「嘁。」隨即他也散去了手中聚集的想子。
門外走進了一位中年男子，乾淨利落的頭髮，濃濃的眉毛，稜角分明的臉龐，濃濃的眉毛，深邃的大眼，濃濃的眉毛，整潔的西服，濃濃的眉毛……
眾人看到他就再也移不開眼睛了，全部看向他……
……的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