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通力境界

「見神了！真的見神了！武宗有望！武宗有望啊！」

就在陸勝呼喚「如意」時，旁邊的陸海，眼見陸勝真的能夠參悟傳承石，壓低聲音，神色激動道。

雖然之前對陸勝所說的話都是真的，但有一點，陸海卻沒有告訴陸勝——那就是想要參悟傳承石，除了需要以玄氣解開封印、提供能量外，還需要接受傳承的人能夠感受到精神力量，才能參悟其中內容。

對於已經開始用玄氣打開神竅、主動蘊養精神的武師來說，通過玄氣部分調用精神力量並不困難。但對於沒有成為武師的人來說，這一步卻難如登天，絕少有人跨過。

「開竅蘊神、凝意養神、觀想煉神，這是三種主流的鍛煉精神法門。而想要成為武宗，僅僅蘊神、養神是遠遠不夠的，必須通過觀想煉神、將精神凝為一股，才能一鼓作氣，完成神與氣合。」

「否則的話，只能以水磨工夫慢慢打磨，將精神一點一點融入玄氣。而那個過程，就需要不知多長時間了，許多人直到老死，也仍沒有完成。」

「因此通常來說，想要成為武宗，必須能夠煉神。而煉神的第一步，便是能夠見神。只有明了本心、照見精神，才能主動操縱精神、修鍊觀想之法。勝兒如今體內沒有玄氣，卻已能夠利用精神，除了已經見神，沒有其它可能。」

「我常聽說生死之間有大恐怖，有的武者在生死邊緣時，可能突然就明了本心、照見自己精神。也因為此，許多武者為了尋求突破，不但到處與人約戰，甚至會深入蠻荒、與妖獸生死搏殺。」

「勝兒前些日子被海蟒纏住，經歷了一番生死，想來便是那時，照見了自己精神。難怪他這些日子眼中神光熠熠，遠比以往明亮，這分明精神異常充足、神光外泄之兆啊！」

想着，陸海忍不住輕拍了一下腦袋，為自己沒能早點發現陸勝的異常感到懊惱。要知道，即使能夠見神，若是懵懂無知之下，不知如何保持，還是有可能退化回去。有些人開悟了一段時間，卻又重新回歸平凡，便是因為如此。

「好在勝兒天生開了口竅和后陰竅，精神力量比一般人強。否則的話，一個多月時間，神光外泄之下，他的精神力量恐怕早就不足以見神了。那個時候，才是真正後悔不及！」陸海心中想道，一時間，懊惱、慶幸、欣慰、歡喜……種種感覺，一起浮上心頭。

「父親、祖父，你們看到了嗎？我們并州陸氏，終於又要出現武宗了！」心中禱念，陸海雙眼之中，不知何時已經滿是熱淚。七十多年的等待，自己這一系，終於看到了恢復爵位的希望。并州陸氏一系，也有可能在不久的將來，重振以往威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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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出來！」

腦海中，陸勝自然無法知道陸海的想法。就當他喊出「如意」之後，一道明黃色的虛影，隨着他的意念，漸漸顯現出來。這虛影彎彎曲曲，一端有如六瓣梅花，正是一個如意。

「果然是你搗的鬼！」

陸勝心中大笑道。一個多月來，各種有關自己穿越的推測，終於有了答案。一道無形的壓力，也在他的心頭悄然離去。

「說吧，你的來歷，目的，還有我為什麼會在這裏？」

看着這柄自己前世經常見到的玉如意，陸勝好整以暇地道。這柄玉如意，最初是他覺得好玩隨手買的，後來得了絕症之後，除了在病床上無聊時把玩外，還經常拿來搔癢。雖然它的樣子如今明亮了許多，陸勝仍是熟悉之極。

「按照你的願望，我在消耗了大量本源后，獲得了這方宇宙的認可。帶着你的意識，進入了這方世界！」如意傳來了一道信息。

「什麼？因為我自己許的願望，所以你就如我的意，把我帶到了這裏？」接收到如意傳來的信息，陸勝腦海中一跳腳，頓時大聲叫道：

「胡說，我什麼時候許願要穿越，我在病床上心心念念的，分明是擁有一個無比強壯的身體才對！」

「你的身體，現在就很強壯。」

好吧，這個回答很好，也很強大。想到這具身體曾經擁有的接近八百斤的力量，陸勝一時間實在無言以對。正如如意所說，這具身體相比前世來說，絕對是無比強壯，而且不出意外的話，成年以後，還會更加強壯。

「那麼，你的來歷、目的是什麼呢？是怎麼把我帶到這裏來的？」陸勝繼續詢問道。

這次，如意傳遞來了一大股信息，陸勝仔細看着，心中念道：

「煉製你的大神通者得到了另一位大神通者的傳承，為了了結因果，以那位大神通者遺留的如意大道本源、和自身收集的功德玄黃之氣煉製了你……你的存在，是為了找到傳人、替那位煉製你的大神通者、了結另一位大神通者的因果……」

「我是因為符合了某些條件，成為了傳承的候選人，所以在你尋找元氣濃厚的世界、尋找可以修行的傳人時，把我的意識帶到了這裏……因為消耗過大，陷入沉睡，受到道意刺激才初步蘇醒……」

「這麼說來，我現在並不是你的主人了？」看完了這段信息，陸勝心中詢問道。

「你是傳承的候選人，會在接受傳承后掌握如意的使用權。但在因果了結前，如意不會有其它主人。」如意回應道。

這個答案並沒有出乎陸勝的意料，也沒有產生任何不滿。對他來說，能夠在這個世界擁有一段全新的人生，已經可以說是難得的際遇，對於其它，實在不能奢求太多。

更何況，陸勝也並不是沒有機會成為如意的主人，只是需要經歷一些考驗、了結一樁因果而已。而這，對他來說不但並非負擔，而是激勵他不斷前進的動力，促使他不斷進步，早日了結那樁因果，真正掌控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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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如何才能接受傳承呢？是不是需要修鍊那門三寶如意術？」陸勝繼續詢問道。

「是的，三寶如意術圓滿后，才有資格接受傳承。」如意回應道。

「是那門九九玄功嗎？」陸勝問道

「是的，那是煉製我的人得到的傳承，後來他將這門功法修改後，和自己的傳承一起放在了其中。你在修成三寶如意術后，可以得到兩位大神通者的傳承！」如意回應道。

「那這兩位大神通者，到底如何稱呼呢？」陸勝詢問道。

「不能告訴你。有着因果牽連，即使你在心中呼喚那兩位的名諱，也可能讓他們生出感應，使因果發生變化。他們的念頭一起，可能會在時空長河中盪起一圈對他們來說連漣漪都算不上的波紋，但對你來說，可能就是無邊的巨浪，使你萬劫不復！」如意回應道。

「這麼厲害！」心中暗暗咋舌，又有些暗暗欣喜，陸勝繼續問道：「那豈不是說，我永遠都無法知道那兩位的名諱了，那我如何才能幫助他們了結因果呢？」

「等到如意恢復，你又能掌握如意的能力后，可以在一定範圍內屏蔽因果感應。那時就能知道兩位大神通者的名諱了。至於因果，機緣到時，自然就會了結。」如意回應道。

「也就是說，你帶我來到這個世界，是因為這個世界有助於你了結因果了。那兩位大神通者，也有可能是在這個世界？」陸勝猜測道。

「可能在，也可能不在，但在我的感應中，覺得來到這個世界有助於了結因果。」如意回應道。

眼見如意油鹽不進，一直不肯直接透露那兩位大神通者的信息，陸勝轉而旁敲側擊道：

「如果機緣一直不到，而你卻提前毀滅了呢？」——「得到傳承的人，會繼承這段因果。」

「如果得到傳承的人也無法了結呢？」——「傳承會一直繼續下去，直到因果了結！」

「如果傳承不能繼續、徹底斷絕了呢？」——「傳承之中蘊含着大道本源，不可能完全斷絕！」

「我是說如果，比如大道本源被消耗或磨滅了呢？」——「沒有這個如果，煉製我的大神通者，確信我能了結因果。」

「萬一他的推算錯誤了呢？」——「他的推算不可能錯誤！」

……

絞盡腦汁，陸勝最終也沒能得到那兩位大神通者的確切信息。不過，可以確信的是，那兩位大神通者確實神通廣大。以他如今連傳承都沒資格接受的實力，距離他們的境界可謂非常非常之遠，甚至有可能直到隕落，也無法那兩位的名諱。那樁因果，也不是如今的他需要關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