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鳶叛9

第七十八章 鳶叛9

如今元岸忽然變成半面盟主已經讓人意外,若是再成為楊束好友,甚至成為能影響到楊束直接因為趙鳶兒而決定與宋家合作的存在,那實在讓趙鳶兒很難想象。

宋月鑫也想到這點,而且比起趙鳶兒,他更不希望元岸還有著其他他不知道甚至追趕不上的身份存在,下意識便不想深究,很快轉移了話題,「對了,元岸電話里說什麼了?」

趙鳶兒頓了頓,說道:「他告訴我,他會去參加論劍大會,讓我安心等著就是。」

「真的?」宋月鑫很是驚喜,「他真的這樣說?」

「嗯。」趙鳶兒點點頭,面上卻沒有宋月鑫的興奮。

「太好了。」宋月鑫起身在屋裡走了一圈,又難以自抑的握著趙鳶兒的手,「鳶兒,太好了,只差一個冠軍,一個勝過半面盟主的榮譽,我們就可以結婚了。」

「月鑫。」趙鳶兒低著頭,一時看不清神色。

「怎麼了?」宋月鑫退後一步,很奇怪的看著她,「你不開心?」

趙鳶兒沒有回答,猶豫了片刻,輕聲問道:「要是……要是哥哥很厲害怎麼辦?你打不贏他怎麼辦?」

她不傻,自從知道了元岸參加比武之後,她就搜了很多關於元岸的視頻來看。看完之後,唯一的一個感覺就是,元岸真的很強很強,強到她簡直想象不到他會有輸的時候。

宋月鑫和他比了那麼多次,一點勝算都沒有,這一次就算元岸答應來參加。他若再次贏不了怎麼辦?

宋月鑫那麼開心的期待著這一次的冠軍之位,若是再次失望,他該怎麼辦?他們好不容易期盼來的婚禮又該怎麼辦?

趙鳶兒坐在病床上,兩隻手胡亂的繳著衣袖,她低著頭,不敢看宋月鑫此時的表情。

「鳶兒。」宋月鑫蹲下身體,讓趙鳶兒看著自己,認真的問道,「你不相信我嗎?」

「不,我不是,我只是……」趙鳶兒心急解釋,卻又不知道說什麼好。

宋月鑫道:「你信我那就足夠了。」他說著苦笑了一下,不甘心卻又無奈何的道,「若是真的還是敗在他的手裡,那就是命。我……我認了!」

趙鳶兒看著他滿臉的哀戚,心痛得簡直無法自拔,「月鑫,不會的,你一定會贏得。」

「真的嗎?」宋月鑫抬頭,看著她的眼中充滿了希望。

「嗯。」趙鳶兒重重的點頭,「會的。」她頓了頓,又輕聲說了一遍,「一定會的。」

「謝謝你,鳶兒。」沒說謝她什麼,宋月鑫只是一臉感動的將她摟進懷裡。

宋月鑫離開之後,一直不願出門的趙鳶兒坐在病床發了一會兒的呆,盯著宋月鑫親自帶來的飯菜看了半響,終於下定決心,換了衣服離開病房。

有些寒冷的天氣,儘管穿著厚厚的大衣,趙鳶兒的身體還是顯得單薄瘦弱。宋月鑫站在醫院大門后看著她離開的背影,面上再沒有方才故作的喜悅。

「對不起,鳶兒。」他輕聲道,「我只是,太想贏了。」

趙鳶兒去的地方,是執聖門,她的童年留存的地方。

趙從予很熱情的接待了她,說師父雖然不在了,但這裡永遠是她的家,她什麼時候想回來都可以。

趙鳶兒苦笑了一下,她現在的心情,實在沒有客套的力氣。

趙從予也發現了,便收起這慈祥的一套,「鳶兒,多年不見,這次忽然來找師兄,可是有什麼師兄能幫上忙的?」

趙鳶兒抿了抿唇,問道:「趙師兄,我知道你很厲害,爸爸在世的時候便常常誇你。」

趙從予笑得客氣,「那是師父過獎了。」

再多的心理建設在來的時候已經做了,趙鳶兒一咬牙,直接問道:「你有很多我一直覺得很神奇的東西,所以我想問問,有沒有什麼,是能讓人手腳酸軟,卻又不會受到傷害的?」她說完,見趙從予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有些心虛的解釋道,「我……我想拿來防身。」

趙從予沒有揭穿她,如果只是防身的東西,為何還會考慮對方會不會受到傷害。依舊是慈祥和藹的語氣,「鳶兒不必客氣,這東西自然是有的。說來是師兄考慮不周,為了你的安全,本就該主動為你準備好這些才是。」

趙鳶兒搖了搖頭,有些心神不定的道,「不……沒、沒關係。」

趙從予笑道:「你從小就是個懂事的孩子。」然後讓人給了她一個精緻小巧的瓷瓶,「這裡面只是些很尋常的東西,鳶兒只管拿去便是。」

趙鳶兒伸手接過,問道:「會讓人察覺嗎?」

「無色無味。」見她猶自猶豫,趙從予又補了一句,「不會傷害身體。」

趙鳶兒雙手緊緊攥著手裡的瓷瓶,離開時腳步虛浮,彷彿大病未愈一般。

宋月鑫從屏風後面走出來,「這樣就可以了?」

趙從予抬手將檀木桌上不知放了多久的茶杯遞給他,讓他喝下之後,又在他的眉心點了一下,「這樣才算是可以。」

宋月鑫揉了揉眉心,「這麼麻煩的?」

「呵,那元岸就算不會靈術,可也不是一般人物。」趙從予道,「單有鳶兒拿去的東西對他沒用。」

宋月鑫不解,「那還……」

「加上你這個,就有用了。」趙從予道,「這兩者缺一不可,他先接觸鳶兒手裡的,在賽場上的時候再受你影響,如此時間豈不正好?」

「好,正好!」宋月鑫連連點頭,若元岸在比賽途中慢慢發作,他趁機解決了人贏得最後的勝利,神不知鬼不覺,很完美。

沒錯,宋月鑫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能憑藉自己的能力贏過元岸,他早就已經明白,元岸已經成了那座他翻越不過的高峰,所以一開始他考慮的就是別的手段。

趙鳶兒才走出執聖門,心裡忽然狠狠的疼了一下,突如其來的心悸讓她心裡一陣反胃,跑到一旁垃圾桶邊上吐了起來。

好不容吐到胃裡沒有東西,她捂住心口緩了緩,眼淚忽然毫無預兆的流了下來,「爸爸,對不起!」

這種心慌而又慚愧的感覺,和父親當初訓斥她的時候一模一樣。不知怎麼的,趙鳶兒總有一種感覺,好像趙謙子正站在她的面前,失望痛心的看著她。

經過一段時間的準備之後,論劍大會終於快要開始了。

趙鳶兒精心準備了一些飯菜,邀請元岸到家裡來吃飯。

元岸到來時,她親自迎到門外。

「怎麼出來了?」元岸虛虛扶住她,「外面風大。」

「我沒事。」趙鳶兒臉色蒼白,不用她刻意偽裝,就已經是病入膏肓的模樣。

元岸輕輕嘆了口氣,「鳶兒,你沒事吧?」

「沒事。」趙鳶兒笑了笑,說道,「哥,醫生都說我這段時間身體好多了,特別允許我出院一段時間的。再說你也快要參加比賽,我都上網查過了,這可是很重要的比賽,一定要親自給你加油才行。」

沒去在意話語里的諸多不合理之處,元岸只是笑道:「謝謝你,哥很感激。」

「哥你先坐這等會兒。」趙鳶兒指了指廚房,「馬上就可以吃飯了,還有最後一個湯,我去盛出來。」

「好。」元岸依言坐下,看著她倉皇離開的背影,目光漸漸沉了下去。

宋月鑫費了這麼大勁讓他參加論劍大會,不可能這就達到目的了。宋月鑫的目標是贏,可是想來宋月鑫自己也知道,他贏不了。

所以……元岸輕聲嘆息,我的傻妹子,你究竟是答應了他的什麼請求,才能做到這一步?

湯碗里的湯猶自冒著熱氣,香味四溢。這湯確是趙鳶兒親手熬出來的。或許是因為愧疚,從選材料到熬湯汁,她為元岸煲的這一碗湯,精心仔細絲毫不亞於以前的每一次下廚。

她拿出瓷瓶,想要拔出瓶塞,可是手忽然顫抖得厲害。趙鳶兒咬了咬牙終於打開瓶子,從裡面倒出幾滴無色無味的透明液體。她盯著那些水滴一樣的東西融化進湯里,像是終於撤掉了壓在心臟上的一塊尖銳的石頭,鬆了口氣。

然而還未等她端起湯汁,心口忽然一陣激烈的疼痛,趙鳶兒慘呼一聲,抓住胸口的衣服昏倒在地上。

「鳶兒?」聽到動靜的元岸忙衝進廚房,就看見趙鳶兒面色痛苦卻又無聲無息的躺在地上,一個瓷瓶從她手裡滾落出來,撞在元岸腳上。

元岸看著這個瓷瓶以及盛好的湯,怔愣不過一瞬,便將注意力放在趙鳶兒身上。

他有些急切的在她鼻子下試了一下,還有氣,安下心來的同時撥通了救護車電話。

湯汁冒著縷縷熱氣,那些霧氣無風自動,從元岸的鼻端掠過。

還是海天醫院,卻不是趙鳶兒一直住的那個病房。

趙鳶兒躺在病床上,負責照顧她的護工正在給她整理被子。

元岸抱著雙手靠在窗邊,逆光的他神色晦暗不明。

海天醫院的院長敲門進來,抱歉的道:「關於她突然昏迷的原因還是沒有結論。」

元岸問道:「其他的呢?」

知道他問的是什麼,年輕的院長回道:「撇開昏迷這一點不談,其他的你大可放心,趙小姐身體好得很。」

「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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