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隊長，我叫紫衣

「不行！你現在連一身像樣的衣服都沒換，我就這樣帶你去見我的同學，豈不是要讓我丟臉？」

對面雲清雅顯然不樂意楊洛穿著便裝便去見自己的老同學，在電話另外一頭喊道。

「小爺我天生衣服架子，穿什麼都好看，便裝也能穿出模特的效果，你怕什麼？再說了，你不是不怎麼在意她們的評價嗎？」

楊洛有些小自誇的說著，又反問了雲清雅一句。

「我不在意不代表本姑娘不要面子啊？怎麼說，你也是我第一次要帶給她們看的男生，我總不能把自己搞的太遜不是？這樣吧，你告訴我，你現在在哪裡，我去接你然後去買身衣服，咱們再去見我的同學們。」

「拜託丫頭，只是去見一下你的同學吃頓便飯而已，又不是去相親至於這麼正式嗎？」

楊洛有些暈，這女人還真是入戲快的很，自己跟她只不過是因為一時的衝動彼此發生了關係，其實對於各自都不是很熟悉，可這雲清雅倒好，已經準備張羅著自己拜會她的親朋好友了，儼然是把自己當做了正牌男友了。

「我就喜歡這樣，怎麼，你不樂意啊？」

對面，雲清雅有些小生氣的咕噥著嘴吼道。

「沒……沒，你用不著這麼大聲，我耳朵都要聾了。」

楊洛趕忙的將電話放遠一點，還真沒看出來著妞兒肺活量不小，平時說話軟聲細語的，這吼起來聲音不是蓋的。

「趕緊說地址，我過去接你，時間不多了。」

「上次咱們發生關係的地方，不用我說在哪裡了吧？」

「你……你去那裡做什麼？」

雲清雅先是一愣，隨即帶著幾分忸怩意思的問了一聲，站在馬路邊上的她面色帶上了幾許微紅，他以為楊洛是去緬懷當日兩人相見時候的情景，哪知道楊洛壓根就沒想這些。

他過去純粹是想要取證一下自己是不是被蔣紅妝這娘們給賣了！

「沒什麼，正巧路過這裡，過來看看。你直接開車過來好了，晚上老婆還讓我回家，你最好流程快一點，要是被捉姦了，咱倆以後都沒好日子過。」

楊洛壓根就沒準備跟這雲清雅有什麼更深切的來往，上一次的事情他一直都看錯是擦槍走火，如今被纏住了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要是這妮子現在看開了，那可真是謝天謝地了，只可惜他還是小瞧了女人在這方面的忍耐力。

「哼！少來嚇唬老娘，我都問過公司的職員了，包括你最親近的王小毛同志，他們都說你是單身漢！」

「他們知道個屁，老子有美嬌娘還會跟他們說？趕緊的，懶得跟你說這些。」

知道跟這妮子在電話扯到天亮估計也不會扯出什麼來，楊洛索性對著電話吼了一句直接掛了，然後重新走進了夢醉江南拿了一瓶啤酒走到外面找了一張椅子坐了下來。

已是晚上七點，天色雖然依舊未暗下來，可是街旁的霓虹燈已經開始閃爍起來，暗色的天空加上多彩的霓虹，將海城這座國際性大都市裝點的分外迷人。

看著遠處的黃浦江，江風襲人，不免讓楊洛陷入了深深的回憶之中。

「隊長，我叫紫衣，紫色的紫衣服的衣！從中央情報署調配過來的，請多指教！」

三年前，一個俏皮的丫頭走入了盤古小隊的基地，出現在了楊洛的面前。

「隊長，你為什麼整天板著面孔，兇巴巴的不笑呢？你笑一個，笑一個嘛，求你了……」

「隊長，你發現沒有，你長得好像上海灘中的許文強哦，真的，你不笑的時候跟他一樣有一種邪魅的感覺，很帥很帥，以後我就叫你盤古小隊許文強好不好？不說話就是默認啦！」

「隊長，咱們盤古小隊允不允許談戀愛啊？不允許，不是你說的只要完成了上面的任務，殺人放火你都不管嗎，你騙人！」

小丫頭的聲音響徹在楊洛的腦海之中。

「隊長，如果這次能活著回去，我做你的女人好不好，其實……其實人家很早就喜歡你了。」

「隊長，我好冷，你能不能抱緊我一些？隊長，我好想看到天堂了。」

「對不起，我不能做你的女人，做你的新娘了……」

一年前，在一個電閃雷鳴的雨夜，那一個第一次走入楊洛心海的女孩永遠的躺在了血泊之中，就那樣無聲無息的徹底流失了生命，本向了天堂，連讓楊洛表達一些愛戀之情的時間都沒有給他。

「隊長，我死後將我的骨灰撒入黃浦江好不好？我喜歡許文強，就算是你不是許文強，我還是要做那馮程程。」

黃浦江水在流，江風在吹，吹拂了百年的上海滄桑，卻是吹不去楊洛心中那一抹深深的悲哀和傷痛。

楊洛不喜歡看電視劇，對於上海灘也並不感冒，甚至於並不知道許文強是誰。

但是自從紫衣離世之後，他開始瘋狂的惡補上海灘和有關於海城這座城市的點點滴滴，最終讓他沒有想到的是，一年前自己會落在這座城市。

「紫衣，難道這就是你所說的緣嗎，逃也逃不脫，註定我要和這座城有所牽連嗎？」

遙望遠處的黃浦江水，楊洛眼中閃爍著淚花，輕聲自問道。

「怎麼，還是放不下？」

不知什麼時候，楊洛背後多了一人，蔣紅妝從夜店裡走了出來，一身素雅的黑色連衣裙穿在身上別有一番風韻。

「什麼叫放下，什麼又叫做放不下？」猛地灌了一口酒，楊洛面色苦澀。

「開始一段新的生活，並且願意去接納一段新的感情，這就是放下。放不下，你會選擇自閉，對於任何的勸解和女人的示好都用一種排斥的態度。你屬於哪一種？」

蔣紅妝反問了一聲。

很少見到楊洛像剛才那般頹廢的樣子，後者作為盤古小隊的執掌者，她從未見到他有情緒失控的時刻，可是在紫衣突然離世的時候，他卻哭的像個孩子。

他不善於表達自己的感情，卻並不代表他心中沒有感情，他心中就沒有自己愛的人。

「你覺得我屬於哪一種，我都和人家發生了關係，還被賴上了，自然不屬於放不下的那一種。」聳了聳肩，楊洛故作歡笑，「過會她就過來接我，說是要去見什麼老同學。」

「這樣很好，紫衣也不希望你一直活在她死去的陰影之中。她愛你，並不是要你一直單身，而是讓你活的幸福，在沒有她相陪的時光里，活的幸福，我希望你能夠明白。」

蔣紅妝說話有幾分苦口婆心勸解的味道充斥其中，楊洛聽后則是淡淡的一笑。

「你別說我，你是她姐，你又如何，這幾年活的還不是麻木？」

「我和你不同，我是一個女人，玩夠了找個人嫁了便是！你不同，你是盤古小隊的隊長，你是所有隊員的精神支柱，你不能倒，不論是死了的，還是活著的都在看著你。」

「盤古小隊已經解散了！」

低垂下頭，嘆了一聲，楊洛顯得有幾分意興闌珊。

早在他被迫離開盤古小隊的一刻，他就知道盤古小隊不可能長存，因為他清楚除了自己，沒有人能夠領導這裡面的一群刺頭。

果然，一年不到，最終盤古小隊還是徹底的散了。

「散的只是一個組織形式，盤古小隊的心從未散，只要你一聲令下，他們會匯聚海城！」

「累了，我不想再繼續打打殺殺的生活，在刀尖上跳舞玩的是兄弟的命，該是結束的時候了。現在不是很好嗎，不愁吃不愁穿，還有漂亮老婆陪，很好。」

這邊，楊洛正說著話，突然隔離帶對面一陣急促的喇叭聲，抬頭看去，雲清雅這妮子開著一輛紅色賓士轎跑已經趕了過來。

「不跟你說了，我先走了。黑子那邊你幫我去個電話，就說明天我會去接他。」

「好！」

蔣紅妝點頭答應一聲沒有再多說話，而是對著車上的雲清雅點頭微微笑了笑，然後便轉身直接走進了夜店之中，黃浦江的風吹起他身上的黑紗般的衣裙，讓她有一種遺世獨立的感覺。

「你認識這裡的老闆娘？」

一坐進車裡，還未等楊洛開口，雲清雅卻是先問了一句。

「多年的老朋友，怎麼，有事？」

「沒什麼，就是覺得這女人不簡單，很有個性。」

「哦？何以見得？」

「你想啊，一個開夜店的女人在風塵之中摸爬滾打多年，卻偏偏穿衣服能穿出一種出塵的超然感覺，這種女人能簡單嗎？」

白了楊洛一眼，雲清雅似乎對於楊洛對自己的判斷持懷疑態度很是不滿。

「是嗎，呵呵，這麼多年我真沒看出來，等你和她相熟了，興許就不會這麼想了，這壓根就是一個瘋婆娘。」

背地裡罵了蔣紅妝一句，楊洛臉不紅氣不喘，「趕緊走吧，我晚上安排比較多，不想把時間全部都浪費在一群只知道攀比的暴發戶身上。」

「你說話怎麼這麼刻薄啊，他們只不過是喜歡攀比而已，其他地方還是很好的。這些話你在這裡說說就行了，去了別在人家面前說，惹惱了他們，指不定要讓你好看。」

警告了楊洛一生，雲清雅啟動車子，然後開向海城著名的購物天堂南京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