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悲歡離合
李涵接到林西送來的銀票感動的一塌糊塗，沒想到王爺還記得這事，抓住林西問了好多關係秦子軒的問題，直到夜幕降臨，這才戀戀不捨放林西離開，她好想多了解一些相公哪。
「將軍，這個要怎麼安排？」戴春從外面走進來，指指案上的銀票，笑得眼睛變成一條線，是真心替將軍高興，可算遇到一個好人了，雖然現在處於失憶中，但是那輝煌的過去足以讓任何女人瘋狂。
別問戴春怎麼知道的，這兒的空間雖大，隔音什麼的嘿嘿就是一般吧，在戴春身後還跟著白靜柳怡等人，個個笑容滿面。
「拿去換了碎銀子，到時候分給帳下兄弟，這裡還有多出的一千兩，是誠王爺請你們喝花酒的。」李涵剛毅的臉上布滿柔和的線條，看得戴春幾人略有失神。
不過聽到誠王爺賞了一千兩銀子請他們喝花酒，頓時興奮的嗷嗷叫，這幫大老爺手裡緊啊，家裡的錢都讓老娘們管著，能用來喝花酒的錢真心不多。
像這些意外之財還是好好收藏著，不能再讓老娘們發現，這關係到他們今後一段時間的生活水平。
戴春把銀票往懷裡一揣，笑道：「將軍，怡紅院走起。」
「去去，什麼怡紅院走起，不知道將軍不喜歡小牡丹嗎，咱們去如煙閣，那兒的小娘們個個長得水靈靈，能歌善舞，那小蠻腰扭的啊，嘖嘖。」成秋雙手虛抓，一臉沉醉。
「打住，這些錢可是喜錢，你們能不能用在正地方啊。」李涵聽到小牡丹渾身不自在，想到還有幾天就是大婚日期，自己的嫁衣還有一大半沒綉呢。
好吧，說一大半有點誇張，是只綉了巴掌大一塊地方，秦子軒對自己越好，李涵就越愧疚，好像真的應該快點把嫁衣弄出來，要不然那天怎麼出門啊。
「嘿嘿，將軍說什麼就是什麼，咱不去如煙閣，咱去小酒樓喝著小酒聽著小曲總成吧，我聽說醉仙樓來了個喝小曲的父女，那女子長得那叫一個標緻啊。」成秋說著說著又扯到了女人身上。
「打住打住，今天哪也不去，還有，你把銀票交給軍師，讓他統籌安排，我還是早點回家吧。」李涵一腦門的心事，去哪都沒興緻，現在只想進綉樓。
成秋聳聳肩，沖戴春擠眉弄眼，嘿嘿的壞笑，李涵也不理會這幫大老爺們，打仗是好手，不正經的時候同樣是好手，她還是先離開吧。
只是回到鎮國公府，進了綉樓，李涵又蛋疼了，想是一回事，做是另外一回事，李涵後悔回來的太早了，托著下巴瞪著嫁衣，想了半天也沒想起來針線應該落在哪兒。
誠王府秦子軒趴在窗前看著外面那輪明月，心裡難過，他就要成親了，可是親娘老子狐朋狗友沒有一個在身邊，嘆了一聲，想起了蘇軾的那首《水調歌頭》。
忍不住低聲吟誦，「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當秦子軒誦到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只覺得鼻子發酸。
輕輕吐出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秦子軒的眼框里已經蓄滿淚水，他想起自己回去時居然沒有看一眼自己的女神，就被無良的混蛋一腳踢進了太虛，唉。
一聲長嘆，嘆碎了多少女兒心，宋氏端著一碗銀耳蓮子羹，站在窗外看著秦子軒，只覺得一陣陣心酸。
她自十歲嫁入誠王府，已經在秦子軒身伺候了七個年頭，眼前的男人就是她的天，可是她卻覺得一切都不真實，自己的男人就像是水中花鏡中月，越來越看不清了。
他在思念誰？是在想念李大將軍嗎？那個被他念著的女人該有多幸福啊，可是為什麼王爺身上散發著濃濃的悲涼與孤獨？他明明就在自己眼前，而自己卻走不進他的世界，宋氏抬起頭，不想讓淚水落下。
好一會，平熄了情緒，宋氏這才敲門，輕聲道：「王爺，妾身特意為您準備了一碗銀耳蓮子羹，請您品償。」
秦子軒從沉思醒來，腦子暫時進入空白，過了一會，這才道：「進來吧。」
「王爺，莫要坐在窗邊，天涼別受了風寒。」宋氏把碗放在桌邊，又拿起一件披風緩步來到秦子軒身邊，幫他披上，王爺的身子弱，比不得尋常人，晚上風涼，不一小心就會受寒。
秦子軒看了一眼天上的明月，嗯了一聲，轉身來到桌邊坐下，問道：「你怎麼還沒休息。」
宋氏細眼彎彎，露出一個可愛的笑容，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取來文房四寶，鋪紙研墨，看到秦子軒喝了一口羹，笑容更加燦爛，輕啟朱唇，問道：「王爺要書寫嗎？」
秦子軒看了一眼宋氏，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翻個白眼，乾脆的回道：「不寫。」
哦，宋氏噘噘朱唇，做出一副可愛的嬌俏模樣，又道：「那妾身寫。」
那麼美的一首詞，如果就這麼隨著清風明月消失，那真是暴斂天物，宋氏捨不得，只要是王爺寫的詩詞，她都捨不得，王爺不寫不記，她寫她記。
「你的字寫的真好看，練了幾年啊？」秦子軒看著宋氏揮墨，心裡感嘆，這個時代雖然對女人束縛很多，仍然擋不住一個個才女冒出，大秦王朝有名的大才女十指可數，名聲不顯的則是數不盡，太多了。
「我五歲開蒙，十歲嫁入王府後，就一直跟在王爺身邊學習詩詞歌賦揮墨練字，如今也有十多個年頭了。」宋氏輕輕回道，抬頭沖秦子軒甜甜一笑。
雖然嫁入王府為妾，並帶著沖喜的味道，可是太妃心善，並不曾苛責她，女兒家能學的她學，不能學的，只要有興趣也讓學，嫁入這等人家，是她的福氣。
此生所求不多，只要能留在王爺身邊，再生下一兒半女，此生足矣，宋氏想到此又低頭看看自己的肚子，眼神含羞帶嗲，看得秦子軒一頭霧水，這又是怎麼了？
宋氏寫好詩詞，問道：「這首詞叫什麼名字？」
「水調歌頭。」秦子軒道。
宋氏再次抬筆，寫好詞名，然後又在落款處寫了日期及秦子軒的大名，簽上自己的名字，滿意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