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4 黑暗

手術室的門在此時卻不應景地開了，一位小護士急匆匆地從裡面出來。

「發生了一些狀況，我們現在……」

小護士剛開口說了半句話，傅輕絲只是聽到了前半句就懵了，頭隱隱作痛，接著眼前一黑。

傅輕絲暈過去了。

顧卿眼睜睜地看著所有人都慌亂了，她垂著美麗的眸，精緻地臉上掛著事不關己的神情，她默默地看著地板，眼底閃過一絲不明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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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手指微微動著，從昏迷中醒來的傅輕絲輕輕叮嚀一聲。

意識逐漸回歸，傅輕絲呆了一會兒，隨即便是小心翼翼睜開眼睛。

並沒有意料中光線射入，反常的卻是一片黑暗。

「醒了……？」耳邊突然傳來一聲熟悉的嗓音，低沉磁性中帶著一些沙啞。

傅輕絲的臉微微側著，是順著聲音的方向，她努力睜大眼睛，映入眼中的卻仍然是死寂般的黑暗，她有些不確定地小聲問道：「你……顧笙？」

「嗯。」顧笙應道，傅輕絲的美好的臉龐映入眼中，不知為何帶上了一絲一絲地茫然。

傅輕絲愣了愣，意識清醒了不少，她腦中突然想起一件事，心驀地提起來，而這件事佔據了她的所有注意力。

「小念怎麼樣？」

「手術成功了。」

顧笙的回答讓傅輕絲提著的心放了下來，但在這對話之後似乎便又是沉默了。

眼前許久未有亮光讓傅輕絲疑惑，她猶豫著開口——

「現在是晚上嗎？」傅輕絲隱隱有著不好的預感。

「嗯。」顧笙看向窗外，黑夜早已籠罩著這城。

「你怎麼不開燈？」傅輕絲慌亂了，她突然覺得這樣的對話讓她感到了隱隱的熟悉感。

「開了……」顧笙疑惑地答著，愣了一會才後知後覺地道，「你不知道？」

「不是這樣的吧……」傅輕絲彷彿一瞬間遭雷劈，口中逸出連她自己都聽不清的喃喃。

「你看得見我嗎？」顧笙臉色一瞬間便沉了下來，深鎖眉頭。

「……」傅輕絲沉默了。

是的，她明明面對著顧笙，明明開了燈，可是她卻看不見顧笙。

事實上傅輕絲的眼前是一片黑暗。

傅輕絲漸漸覺得這樣的黑有些讓她恐懼，無盡的黑似乎要把她吞噬，而她……彷彿無法逃脫一樣。

顧笙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見傅輕絲的樣子便懂得了答案，他當即就站起身，拋下一句話，「我去找醫生。」

傅輕絲摸索著坐起身想說什麼，但最終還是閉上嘴。

其實她想說。

——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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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過了許久，但其實不然，僅僅是過了五分鐘左右的樣子，但在這五分鐘內，茫然的她呆愣地坐著腦中胡思亂想。

傅輕絲想，她這算不算是瞎了？

為什麼在她身邊陪著她的……只有顧笙？

不由傅輕絲多想，因為看不見事物，在不經意間就敏銳起來的耳朵，聽見了不遠處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