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7 王忠海死了

077 王忠海死了

作者說:數據穩步增長(雖然幅度不大),看來是越寫越好了,謝謝大家繼續支持!——

顧二娘雖然只是一介女流之輩,卻也是自幼習武的江湖兒女,更是武林之中的一流高手。因此,她隨手打出的一個耳光,力氣已不小,已讓王忠海臉上泛起一個五指形狀的紅印。

王忠海吃了這麼一下,果然慢慢睜開眼睛,一臉茫然地望著幾人,張著嘴巴不說話,涎水卻從嘴角兩側淌了出來。

秋儀之見他痴痴傻傻的樣子,忙在他耳邊輕聲叫道:「王公公,王公公!」

王忠海一臉迷茫地望著秋儀之卻不答應,好像忘了自己姓王,更忘了這宮中首席大太監的身份。

秋儀之見狀,有些著急,又厲聲直呼其名:「王忠海!」

老太監還是一副傻樣,沒有回答。

秋儀之便扭頭問顧二娘道:「顧媽媽這是給王公公服用了什麼靈丹妙藥?竟讓他變成了個傻子?」

顧二娘笑道:「這就是奴家的看家手段了。誰吃了這葯,便會將用藥時前後一段時間內的事情忘得乾乾淨淨,幾日之間也會形同白痴,旬月之後才能恢復如常。」

秋儀之連聲稱秒:「顧媽媽這可是味好葯。大家都說世上沒有後悔葯,在下看這你這忘憂散同後悔葯也差不了多少了。卻不知這葯是如何煉製的?在下那天要是辦了錯事,也吃上一顆,就當沒發生過,好歹也落下個心安理得。」

「公子果然聰明,這葯就叫忘憂散。原料不過極普通的麻黃草,但要經過……」顧二娘被他誇得高興,隨口說了幾句,卻已覺得自己話多,連忙改口道,「這煉製方法十分特別,是奴家的師祖傳給我師父,再傳給奴家的,便同奴家的性命一般。」

秋儀之聽了,也不為難她:「這倒是在下多嘴了。不過顧媽媽這手看家功夫倒確實是又有用、又好用,在下看來比我兄長的本事還厲害些呢!」

顧二娘聽他這麼誇獎,笑道:「武林中人哪個沒有兩招保命的本事,尉遲大俠也自然不會沒有,說不定是什麼驚天動地的招數呢!」

秋儀之一邊聽,一邊看那王忠海真如顧二娘所說的像白痴一樣,於是問道:「之後當如何行動,還請顧媽媽安排。」

顧二娘笑道:「這還不簡單么?我們挾持著王忠海出宮,宮裡還有那個敢來放個屁?」

秋儀之撫掌笑道:「顧媽媽果然好計策!我們這就出宮去吧!」

顧二娘附和道:「奴家便聽公子吩咐。只是此事莫要在任何人面前提起,奴家就感激不盡了。」

秋儀之知道這些武林中人投靠天尊教也多有無奈之因,往往貌合神離,暗中留一手也是常有的是,便應承下來。

於是秋儀之等人押著痴痴獃呆的王忠海,沿著原路慢慢往宮外方向走去。

一路之上,也有巡弋的大內侍衛見這一行人衣著不是宮中人等的服色,便要上前來盤問。可他們略走近些,一看到乃是大太監王忠海帶路,便立即轉身,頭也不回地走開了,沒有一個敢說半個字的。

走到方才進來的宮門時,那姓王的侍衛已換班休息去了,因此又少了一番糾纏,秋儀之等人便推門出宮去了,只留下王忠海好似泥塑木雕一樣站在原地。

出了皇宮,秋儀之吊在半空中的一顆心終於落地,見暗中護衛的尉遲良鴻也不知從何處飄然落下,就更加放心,臉上也又有了笑,打趣道:「今日皇宮一行,我等也不枉此生了。然而我等草民私闖皇宮,都是殺頭的罪名,我們四人現在都已經是拴在一條繩上的螞蚱。還望大家就只當是做了一個夢,醒來之後,忘了也便是忘了,切莫再放在心上。」

這番道理,秋儀之不說眾人也都知道,紛紛答應下來。

回到藏身的院子,溫靈嬌還等在院中,見眾人回來,稍稍問了幾句,就帶著荷兒到別處休息去了。

秋儀之緊張了一整天的神經終於安定下來,躺在炕上,睡意頓時波濤般湧上來,一閉眼就睡著了。

待秋儀之睜眼醒來,時辰卻還甚早,看日頭不過辰時。於是他在房中找來筆墨紙硯,將進宮之事隱去不說,只說是多方打聽,終於查明彈劾幽燕王之事,乃是王忠海誤解了聖意才自作主張。他又將隨楊元芷面見鄭昌達成共識的事情也細細描述。如此這般地寫成一封書信,讓尉遲良鴻交給還在相府之中的趙成孝,叫趙成孝即刻送往廣陽。

那尉遲良鴻接了信,點點頭,腳尖一點,飛身就翻出牆頭。

秋儀之還沒來得及讚歎他的好功夫,耳旁便傳來一陣「噼噼啪啪」的鞭炮燃放聲音。這鞭炮聲原來只是一兩處在響,慢慢地竟蔓延成了一大片,到最後彷彿整個京城洛陽被淹沒在煙霧和爆炸之中。

秋儀之聞著空氣之中越來越濃烈的硫磺味道,正覺奇怪,四合院的大門卻被一下子推開,溫靈嬌從門中走了進來,卻早已失去了平日那般從容溫雅的模樣,連半句寒暄客氣都沒有,直接問道:「公子你昨天同顧媽媽一道,對那王忠海做了什麼手腳?」

秋儀之見溫靈嬌急急忙忙過來興師問罪,心想著自己已答應過顧二娘不能將她看家保命的手段透露出去,便不接話,反向溫靈嬌問道:「溫小姐這是怎麼說?」

「哼!什麼怎麼說?京城裡都傳遍了,說是昨天夜裡有幾個大俠為民除害,深入皇宮,已將那王忠海殺死了。」溫靈嬌慍怒道。

秋儀之一臉的疑惑道:「在下等只不過同王忠海說了幾句話,並沒有出手殺他。而且還是顧媽媽使了手段,讓王忠海送我們出宮的,荷兒姑娘當時也在場,也可為證啊!」

溫靈嬌兩次被秋儀之放走,知道他說話向來算數,所言定不為虛,於是說道:「可小女子所說的也並非空穴來風。不信公子請聽,京城百姓都在燃放煙花爆竹,大肆慶祝呢!」

秋儀之心想這王忠海倒行逆施,勸善司衙門弄得京城上下人心惶惶,京城百姓對他如此痛恨也並不無因。便道:

「在下的為人,小姐是知道的。前一日進宮之前,在下就說不過是問王忠海幾個問題就走,當時也確實沒有下手傷他的性命。這王忠海朝野上下結怨頗多,或許只是一時巧合,便被其他一路人馬刺殺了也說不定……」

說著說著,秋儀之又陷入了沉思——昨夜同王忠海一番深談,知道他擅權亂政、挑撥是非、陷害忠良之事是有的,可為人卻並不貪婪,對當今聖上也是一片忠敬之心,也並不全無可取之處。有詩云:「親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可憐王忠海孤苦伶仃一個太監,辛辛苦苦一輩子,卻落得死了以後沒有半個為他傷心哭泣之人。

想到這裡,秋儀之心中不禁升起一分寒意,一回神卻想到尉遲良鴻已帶著書信找趙成孝去了——若趙成孝第一時間拿了書信趕往廣陽,那自己在京城之中便再無同義父王爺通訊的渠道,王忠海死亡這條極重要的訊息短時間內就無法向義父通報,或許就誤了大事。

想到這裡,秋儀之二話不說,抄起那把西域寶刀,拔腿就往門外跑。

溫靈嬌還以為秋儀之也深恨王忠海,要到街上看熱鬧去,於是掩嘴笑道:「公子不要著急,小心勸善司衙門!」

秋儀之回頭答道:「王忠海都死了,還怕什麼勸善司?」話音未落,他才想起自己本來是從暗道中來到這間四合院,並不認識門外的路,便又笑著對荷兒說道,「在下不認識回楊元芷老丞相府的路,可否有勞姑娘帶路?」

荷兒早就看出自家小姐對秋儀之有三分愛意,不敢再放肆,見溫靈嬌點了頭,就帶著秋儀之往外走。

門外果然是一片歡騰景象,家家戶戶都在門前掛起大紅燈籠,燃放起爆竹,真比除夕佳節還要喜慶幾分。

秋儀之初來京城洛陽之時,只覺得此處十分繁華,空氣之中卻充滿了壓抑詭異的氣氛,後來才知道乃是這勸善司搞起了因言獲罪的那一套,弄得人人自危不敢說話。此刻見到京城百姓大快人心、普天同慶的模樣,才真正體會到「防民之口、甚於防川」的意思。

秋儀之和荷兒兩人走了約有一盞茶功夫,將將從小巷繞道大街上,忽然有一人從背後拍了他肩膀一下。

秋儀之一驚,轉身望去,卻是被他派出去送信的尉遲良鴻,剛要開口詢問,卻聽他在自己耳邊說道:「顧媽媽果然是用毒的高手,中毒時辰拿捏得恰到好處,等我等出了宮才讓王忠海毒發身亡。雖然沒有當面手刃來得痛快,卻也算是為民除害了。」

尉遲良鴻說在口中,秋儀之聽在心裡,卻不接話,反問道:「小弟方才拜託兄長去給趙成孝傳話,不知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尉遲良鴻答道:「兄弟還不放心愚兄么?話我早已傳到了,書信也已交到趙兄弟手裡。這趙兄弟也是個爽快之人,做起事來雷厲風行,沒有半點拖泥帶水,已騎了兄弟那匹汗血寶馬,出京城送信去了!」

秋儀之聽了連喊「糟糕」、「糟糕」!

尉遲良鴻並不是那種肌肉發達、頭腦簡單的一勇之夫,但畢竟是江湖之人並不知道其中的關節,還以為秋儀之是在為王忠海之死惋惜。於是笑道:「兄弟昨夜同王忠海說的話,愚兄在房頂上都聽見了。聽起來這王忠海也並非全然一個壞人,但他死了兄弟居然有些惋惜,那就未免有些濫情了。」

秋儀之又沒答話,卻又問道:「兄長輕功蓋世,請問有沒有辦法,能夠追上那趙成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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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權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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