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4 喬裝改扮

074 喬裝改扮

作者說:好久沒說話了,還請大家多多鼓勵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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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兒聽這其中也有自己的事,忙追問道:「這事情怎麼又同荷兒相關了,顧媽媽趕緊給我說說清楚。」

那顧二娘卻是一臉笑意道:「奴家這計策,要是提前說出來,就怕不靈了。到時候聖女怪罪下來,不知荷兒姑娘吃罪得起嗎?」

荷兒聽顧二娘把溫靈嬌搬出來,努了努嘴巴,終於不再說話。

顧二娘既這麼說了,秋儀之也不便再問,約定時辰之後,便起身告辭。

秋儀之已是勸善司盯上的人物,唯恐一走出暖香閣的大門就會被立刻擒獲,便只能重新回到原先那個四合院中。

尉遲良鴻是武林中人,最是好動惡靜,又自恃輕功卓絕,能夠來無影去無蹤,便只陪秋儀之簡單說了幾句,就離開院子不知到洛陽何處去了。

秋儀之眼看日頭放高高升起,不知何時才能等到太陽落山,不由煩躁得抓耳撓腮。

正在他百無聊賴之際,溫靈嬌卻從門外進來,向秋儀之蹲了個福,寒暄幾句,便問道:「不知公子同顧媽媽商議得怎麼樣了?」

秋儀之心想溫靈嬌要是想知道結果,自問荷兒便可,又何須親自登門來問自己。但他正閑極無聊,正怕溫靈嬌也離開又只剩下自己一個人,便將幾人說話的細節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她。

當時已過立秋,天氣雖然轉涼,但秋老虎的威力還是不可小覷,烈日之下也稍顯燥熱。這孤男寡女當然不可獨處一室,便並排坐在大槐樹下的井口上,談天說地起來。

溫靈嬌雖是天尊教的聖女,從小嬌生慣養,沒想到竟也博覽群書、學識淵博。秋儀之則受鍾離先生的常年教導,又是極聰明睿智之人,所談之事無不舉一反三。於是兩人一來一往,專挑著不至於難堪尷尬的話題,談古論今,品評起古今傑出人物起來。

一直聊到午時,兩人又將荷兒送來的點心飽餐一頓,也都忘了男女之間的忌諱,又在房中暢談起來。

這兩人雖然男女有別,出身各異,但都是經歷極為坎坷之人,觀點視角往往離經叛道,今日長談之下居然遇到知音,便不覺越聊越投機。

直到金烏逐漸墜地,窗紙外的光也暗淡下來,秋儀之這才想起男女大防,起身告辭出來。他抬頭望著升在半空當中的長庚星,竟有恍如隔世之感——他也知道自己性格大膽輕浮,讀書又談不上認真,只求觀其大略、不求甚解,觀點常常別出心裁、離經叛道,有時脫口說出來,便會被義父和師傅訓斥幾句。而今日同這天尊教的聖女、這排在朝廷頭幾號的欽犯、這假扮妓女也毫不羞澀的溫靈嬌,竟儼然有知己之感……

「然而今日一別……不知何時又能相逢……即便有緣相逢,又豈能有今日這般談興……」想到這裡,秋儀之不禁自言自語起來。

「公子是在吟詩嗎?」

秋儀之聽了,扭頭卻見溫靈嬌已從屋中出來,就站在自己身後一步之遙的地方,臉上露出溫婉的笑容。銀色的月光浸透萬里長空,輕輕傾瀉在溫靈嬌身上,將她本就秀麗的面容,映透得更加嬌媚不可方物。

秋儀之此刻真想一把將溫靈嬌抱在懷中,好讓她從此就陪伴在自己左右,卻究竟忍住了,只嘴角一揚,自嘲道:「在下不通文字,不懂詩詞歌賦,小姐要我作詩,那可真是要貽笑大方了。」

溫靈嬌卻掩嘴笑道:「公子過謙了。那些所謂的風流才子,成天便只知道舞文弄墨,自詡為天下奇才。這種樣人,小女子見過不知有多少。但依小女子看來,便將這些人統統加起來,也比不上公子的一根頭髮。」她說著說著,臉上竟飛起一片紅霞,在月光的映襯下顯得更加嫵媚多姿。

秋儀之被她這麼一說,早已是心花怒放,甚至想著那大太監王忠海又有什麼好看的?還不如取消了今日之行,與溫靈嬌再敘談一日一夜。

正在這時,屋門突然被不緊不慢地敲了幾下,又傳來不合時宜的聲音:「聖女莫慌,是奴家來了。」

秋儀之一聽,便知道是顧二娘來了,連忙去開門迎客。果然見顧媽媽提了一堆衣物,在荷兒的帶領下,如約進門相見——原來那條從暖香閣通往此處的暗道乃是天尊教中的機密,受重用如顧二娘也並不知曉,只能從外面繞了遠路進來。

顧二娘是風月場中的老手,見這孤男寡女在院中說話,早就猜出兩人心思。她臉上喊著笑,剛要開口調笑兩句,卻見尉遲良鴻不知從何處越牆進來,輕飄飄地站在眾人旁邊。

秋儀之心想自己這位兄長來無影去無蹤的,說不定自己的一舉一動都盡在他掌握之中,又見他沖著自己發出詭異的笑,慶幸自己方才終於沒有失態。

於是他對眾人作了個揖,清清嗓子道:「現在眾人都已到齊,如何進宮,還請顧媽媽明示!」

顧二娘咧著嘴巴「哈哈」大笑,抬起手中提著的衣服說道:「現在說還太早。先請秋公子和荷兒姑娘換上奴家帶來的衣服再說。」

荷兒似乎早知其中底細,撅著嘴巴推脫道:「我是個炮仗捻子,一點就著的,就怕壞了你們的大事。何不請小姐隨你們一起去呢?」

溫靈嬌也並非全無此意,剛要開口,顧二娘卻急忙走到她旁邊,耳語了幾句。溫靈嬌聽了她的話,臉上一下凝重起來,沖著荷兒嬌呵一聲:「荷兒你還啰嗦什麼?還不趕緊去換衣服,若是誤了時辰,看我怎麼懲治你!」

荷兒聽了小姐的話,便是滿肚子的不情願,也只好接過衣服進屋更衣去了。秋儀之也取過顧二娘為自己準備的衣物,轉身便到另一間屋子裡去了。

待秋儀之出來,院中的三人見他穿了一身錦衣錦帽,乃是青樓妓院當中招呼客人的小廝打扮。又見荷兒出來,穿了色彩極為妖艷的長裙薄紗,儼然是暖香閣之中的妓女。

這兩人都是降生以來頭一回穿這樣的衣服,表情極為尷尬,兩張臉都漲得比熟透的高粱還紅,饒是兩人平時如何伶牙俐齒,現在也都說不出半句話來。

那顧二娘見了卻是十分高興,大笑不止道:「奴家看荷兒姑娘真是好姿色,若是肯下海,那暖香閣的花魁頭牌便非姑娘莫屬了。秋公子也是好神采,奴家要是碰到這樣的顧客,寧可免費……哦,不……寧可倒貼些銀子,也要侍候得公子妥妥帖帖……」

秋儀之被顧二娘的話說得更加難為情,幾乎發怒道:「顧媽媽還是少說些風言風語,趕快領我們去辦正事才是要緊。」

顧二娘也知道這秋儀之,不可在溫靈嬌面前得罪得過分了,又笑了幾聲,囑咐幾句,便要領幾人出門進宮。

跟著顧二娘還沒走上三步,秋儀之便聽見身後傳來溫靈嬌低得幾乎不可分辨的呼喚:「公子……小心……」

秋儀之聽了,連忙轉過身來,卻不知如何回答,便對著溫靈嬌拱手一揖到底。卻不料他動作太大,腦袋上戴著的一頂綉著金線的紅錦緞帽子掉在地上,惹得溫靈嬌「咯咯」地笑了幾聲。

出了院門,才知道這間四合院距離皇宮並不遠,只拐過一個彎,穿過一條大街又走了幾步,便已在皇宮紅牆之下。顧二娘領著三人沿著宮牆走了兩三百步,又拐過一個牆角,便有一扇僅容一人通過的小門出現在面前。

顧二娘顯然是對此十分熟悉,伸出兩個指頭,極有節奏地敲擊了幾下。門中之人聽見暗號,便將門推開一條小小縫隙,探出半個腦袋:「喲,是顧媽媽啊!怎麼又往宮裡送人啊!」

顧二娘壓著嗓子輕聲答應道:「可不是嘛!宮裡的老公公叫得多了,我們才有飯吃。要說到底還是天子身邊的人,每次的賞銀給的都是外邊那些人的好幾倍呢!」

門中那人看起來也是做熟了這般勾當的,聽了她的話,便將門全部打開。於是顧二娘、秋儀之和荷兒便從此門之中,簡簡單單就進了天下中樞的皇城,至於尉遲良鴻則仗著一身獨步天下的輕功,不知飛到何處去了。

待進了皇宮,秋儀之這才看見方才在門中答應之人身穿武將服色,腰跨官刀,乃是皇宮之中的侍衛。

那侍衛將三人仔細打量了一番,對顧二娘道:「今天來的這小妞漂亮得很嘛!想必是你們暖香閣中的花魁狀元吧,否則怎麼還帶著侍候的小廝呢?不過按規矩,可不能放男人進去哦……」

顧二娘輕聲笑道:「王大哥想哪裡去了?這是你們宮裡面的金老公想看一出鳳求凰的好戲呢!」

秋儀之和荷兒聽了,也大概猜出顧二娘口中的金太監想看的是怎樣一出「鳳求凰」,本來已經紅得發燙的臉,頓時羞臊得好似熟透了的蘋果。

卻聽那王侍衛道:「金公公果然好雅興……」說著,左手伸到顧二娘胸前,用力捏了一把道,「就不知道顧媽媽什麼時候也能跟我來這麼一出?」

顧二娘也不躲閃,任他過了癮才笑道:「那奴家就帶這兩位進去了?」

那侍衛卻換了一臉的嚴肅:「交情歸交情,可私放男人進宮,那可是大罪,我可害怕我們張頭怪罪下來打我板子呢!」

「那你就不怕雜家嗎!?」

前方黑暗之中忽然傳來一聲尖利的問話。等到說話之人走近了,那王侍衛分辨出此人相貌,趕忙單膝跪地道:「喲,原來是金公公來了!您是我們張頭的頭兒,小的怎麼不害怕?」

那太監扭捏著「哼」了一聲:「知道害怕就是你的福分,還敢耽誤雜家的好事……喏,這是給你買酒喝的!」說罷隨手扔下一錠約有三四兩重的銀子。

跪在地上的侍衛連忙撿起銀子,再也不敢深究,趕忙退到一邊去了。

那金太監見狀,輕蔑地一笑,對這幾人說道:「好了,跟雜家走吧!」說著,背起雙手,便往皇宮深處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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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權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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