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劍仙賜令 欲叫世子往九霄

第十一章 劍仙賜令 欲叫世子往九霄

來到主府,秦祥林見到了高坐大堂的父親秦德意與母親劉彥彥,還有坐在下首的大哥秦耀陽。

「孩兒拜見父親、母親,見過大哥!」秦祥林一一見過。

與秦德意近面相對,他感覺到這個仙家父親身上氣血流轉間沒有任何威壓,王太之在他面前,雖然刻意壓抑自己的氣血,但秦祥林總能感覺到王師的體內有若存了一條猛虎,只待睜眼殺人,這是一種武者的本能直覺,而秦德意則氣息悠深,平和中正,想來這就是那所謂的仙家法術了。

「林兒,你快過來,我瞧瞧!」劉彥彥率先說話,眼裡滿是關切。

秦祥林雖然心中不願,但卻不得不走過去。

劉彥彥在他身上左摸右摸瞧,似終於確定沒什麼大礙后才鬆了口氣,說道:「前陣子我與你父親外出,聽聞你受傷也來不及趕回來,心裡甚是著急,直見你無事了,我才能放心下來!」

說著,她的眼睛狠狠的盯了一眼秦耀陽。

秦祥林有些尷尬的撓撓頭,這種身份上的轉換讓他很不適應。但還是說道:「娘親不必擔心,我肉多,他們刺不死。」

依著前世的性子,秦祥林做了個肉多的比劃,說道。

「肉多怎麼了,肉多不是肉啊!你這孩子,靜瞎胡說!」劉彥彥似乎有些蠻不講理的味道,俗話說的『兒乃娘中心頭肉』這句話放在劉彥彥身上,果真再適合不過。

「好了,好了,我知你心中擔憂,這下總該放心了吧!」秦德意這時開口說道。

聽見秦德意說話了,劉彥彥才依依不捨的將秦祥林放開,秦祥林心中則暗鬆一口氣。

「以前『請』你練武,你不練,現如今你又為何練起武來了?」秦德意笑著問秦祥林。

「回父親的話,以前孩兒想著上有父親、母親,左右又有大哥、二姐,還有王師看著,就有些憊懶,加上自身根骨較差,就想著隨便了事,不過上次遇刺,若不是王師所救,只怕是不能再見親人,如今重活一回,便想著要多點本事,好叫下次不會讓人輕易刺死。」秦祥林這席話說的有理有據,情感真切,直說的劉彥彥雙目之中淚光隱現。

「唉!你這孩子,肯定沒少吃苦吧!」劉彥彥嘆息道,秦祥林的根骨,她這個做娘的哪裡會不清楚,若是小時候開始習武也還罷了,將來能勉強走到三、五境的地步,如今二十歲的年紀想要重新撿起來,那卻是難如登天,若沒有那般堅如磐石的毅力,是不可能撿的回來的。想到當年她若不是被賊人所乘,以致動了胎氣,哪裡需得這般艱辛。

「當初你就是殺的少了,否則林兒也不至於此。」劉彥彥話是在責怪秦德意,但卻沒多少責怪之意,不過說些氣話罷了。

對於劉彥彥的責怪,秦德意只是笑了笑,不作回應,饒有興趣的問向秦祥林:「林兒,來,與我說說你是怎麼敗的那莊嚴。」

秦祥林想了想,就將當時的情況據實說了一遍,既然秦德意是從『十拳館』回來的,那他就沒什麼好隱瞞的,而且當時他既然那麼做了,也就沒打算隱藏下去,否則有違他武者本性。

聽著秦祥林述說當時的情況,秦德意直是點頭,而當秦祥林說到自己對世間武道的一些見解之時,秦德意卻是收斂了笑容,皺眉不語,就連一旁的劉彥彥也是陷入了沉思當中,唯有秦耀陽坐在哪裡不住的打量秦祥林,想要將他看個通透。

良久,就在秦祥林暗自思量是不是哪裡出了問題之時,秦德意才說道:「我雖然修的是仙道根本法,但這三十年也對世間武道進行過細心揣摩,林兒,也許你的這些看法能為當世宗師打開那條大宗師之路。」說罷,看向劉彥彥。

「老爺說的也是妾身想說,不過林兒,你是怎麼想到這些的?」劉彥彥問道。

「府中書籍甚多,看著看著,就明白了!」秦祥林有些尷尬的說道,這個問題是他最不好回答的問題。

「看書?」秦耀陽疑惑道,他雖走的是國家仕途,但也有習武,如今已是四境,府上的書他都看過,卻不見能看出秦祥林這般見解,難道是心誠則靈?

「所思所慮不同,得到的結果也不同,就跟一方田養百樣人一個道理,這個問題倒不用爭辯!」

秦德意擺了擺手,笑道:「林兒,雖然你已入武道,但畢竟起步較晚,且你的丹田混沌若死,毫無活性,之所以能有這般成就,想來與你另闢蹊徑不無關係,但無論是武道錘鍊還是仙家修行,丹田這一門卻是性命之本,丹田不活,空談居多。」

「至於按你的這條路走下去能有多大成就,為父也是不知,只能一切看你自己,天道蒼茫,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那一線生機,就看你能不能抓得住了。」

「孩兒謹記父親教誨!」秦祥林心中鬆了口氣,最難的關看來是過了。

隨後,秦德意便與秦耀陽談起了軍事,秦祥林對這些不太在意,便借口打拳退了下去。

出了主府,秦祥林只感自己渾身快要虛脫,這種感覺說不出來,只覺比與人生死還要來的心驚,趕緊往校場走去,準備活動活動筋骨。

而在秦祥林出去之後,秦德意便問秦耀陽,道:「可曾查出刺殺林兒的背後主使?」言語間有股肅殺之意,秦祥林一直由王太之照看,能刺殺秦祥林的,必然是對秦府相當了解之人。

「正要稟於父親,主使者,乃是張叔之子,張少峰!」秦耀陽緩緩的吐出張少峰三個字。

「怎會是他?」秦德意有些吃驚。

「日防夜防,沒想到,竟是家賊難防!」就連一旁的劉彥彥也甚是吃驚,言語間卻是有些氣憤。

「我也不曾想到,原本以為是那卿鳳樓的燕雲子嫣,卻沒想到最後弄出來竟是張少峰!」秦耀陽苦笑道。

隨即,他便向秦德意說明了原因。

原來半年之前秦祥林時常跑去卿鳳樓找洛子嫣說笑,而洛子嫣也有意與秦祥林接觸,你來我往間聊的甚是歡暢,不曾想卻是被張少峰記恨上了,真可謂是『情』之一字到底是緣深還是緣淺,誰也說不明白。

「唉!可惜了,大好男兒,竟是走錯了路!」秦德意忍不住嘆息,當聽到張顧言願以一命換一命時,更是感嘆世事難為,不盡人意。

「想那張顧言為了我秦家,也算是鞍前馬後三十餘年,到頭來……罷了,罷了!彥兒,你拿主意吧!」秦德意似不願再多說什麼。

劉彥彥想了想,「老爺,這軍中之事,我一婦道人家本不願多說什麼,可涉及到林兒,那我就多說兩句,本來以張顧言之功足可以換其兒子性命,但我兒也不能被他白刺,就押張少峰七年,待此間事了就應了張顧言,你看如何?」

「就這樣定了吧!」秦德意搖搖頭,似有些疲憊。

……

一天很快過去,深沉的夜幕垂了下來,籠罩著整個歧城,當秦祥林正躺在床上休息之時,卻響起了敲門聲。

「林兒,休息了沒?」是秦德意的聲音。

秦祥林趕緊起了床來,王太之前來他還能聽到腳步聲,但秦德意前來,他根本毫無察覺。

「父親!」秦祥林開了房門,將秦德意迎了進來。

秦德意進房之後卻是沒有先坐下來,而是慢慢的打量秦祥林的房間,似乎要記住房間里的每一個角落。

看著秦德意打量自己的房間,秦祥林有些摸不著頭腦,便問道:「父親深夜至此,是有事?」印象中,秦德意有近十年沒來過他房間了。

秦德意打量許久,才緩緩的坐了下來,卻是說道:「這些年,你沒怨我吧?」

秦祥林待秦德意坐下后,才坐了下來,聽到秦德意如此說話,他差點就要站起來,最終卻是忍了下去,說道:「孩兒不敢!是孩兒讓父親失望了。」

秦德意不置可否,笑了笑,從袖口裡取出一枚令牌,令牌巴掌大小,通體紫色,樣式極為古樸,一面刻有『赤霄』兩字,另一面則刻有「生」字。

「原本你若是繼續如以前那般荒廢,我也不打算告知於你,但你既然能迷途知返,我這做父親的也就不能不管不問。」

他看著手中的令牌,似乎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情,搖了搖頭,說道:

「此令乃為父當年之友上官婉兒所贈,名為赤霄宮令,持它你可前往九霄雲宮,尋得上官姑娘,若是有緣,說不定可解你丹田之惑。」

秦祥林有些疑惑,早有這些東西,為何現在才說出來。

「我知你所想,不過赤霄令有三種,主生、死、法,此令乃是生令,持此令可在九霄雲宮尋人之一線生機,不過卻需要付出相等的代價才行,這些年我一直在到處尋找,可惜沒有找到,不過這次前往大威王朝,我倒是找到了,你若是願去,一年之後,我自會拿出代價前去交換。」秦德意緩緩的說道,世事兩難全,一得一舍間,要得到什麼,就要付出什麼,世間萬物,莫不如此。

「父親,九霄雲宮在哪裡?」秦祥林沉思了一下,問道。這可以說是他夢寐以求之物,若是能解決他的資質根骨問題,哪怕仍不能求仙問道,但他卻可以了了自己生平武道之願。

「九霄雲宮在距我荊南以北三萬里之遙的十萬大山之中,一路崇山峻岭,險惡連連,更有妖魔鬼怪,專吃活人,更何況這些年我靖王府樹大招風,說不得我靖王府的敵人也會前往截殺你,可謂是九死一生,想要平安到達並非易事,一旦你答應下來,出了此府,生死卻不是為父能做的了主的,你不怕?」

秦祥林仔細想了想,便向秦德意施了一禮,斬釘切鐵地道:「父親,孩兒雖然有失聰慧但卻並非愚不可及,孩兒若是不去,此生定然平平無奇,但孩兒身為秦家靖王之子,卻不願庸庸碌碌度此生,雖有兇險,亦不懼,他日若有所成,必不負我秦家,還望父親成全。」

「好,好,好!不愧是我秦德意之子,有我當年風範。」秦德意開懷大笑,「既如此,大丈夫做事當雷厲風行,不容拖沓,你且接過此令,準備準備,家長里短我也就不與你再嘮叨,明日一早你便與王太之一同出發。須記,一出此府,生死就只能靠你自己了。」秦德意再次叮囑,然後便將赤霄宮令交於秦祥林。

而秦祥林不知道的是當秦德意走出他房間時,看著歧城上那漆黑深沉的天空,卻是輕輕的嘆了口氣。

「林兒,為父也只能幫你到此了!」

他的頭髮似乎又白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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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道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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