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引仙台

一引仙台

?『門』甲坐在接引殿白『玉』階梯之上,望著下方的靈仙台,目不轉盯。這時站在一旁的『門』乙將手中兩壺靈酒遞過一壺,笑言道:「兄弟,你坐在此盯了這靈仙台三日,下方的石『玉』都快被你忘穿了。」

『門』甲懶得理會他的笑言,接過酒痛飲了一口,開口道:「已經整整三年,期間無一人被引至這靈仙台,再這麼繼續下去你我二人這『引渡使』便要變成挂名閑職了。」

「那有什麼不好?」『門』乙滿不在乎,「我還樂得清閑,就是這引仙台太過偏僻,四周只看得見雲海,就算要去最近的浮島,還得坐上三五日的浮空船,能找的樂子實在太少。」

『門』甲不語,繼續喝著酒,望著下方。『門』乙知曉他心思,又道:「兄弟,你就是太認真了,這是下界修士沒本事飛升,又非你玩忽職守,渡使者大人也絕不會追究你責任。再說,幾年無一人飛升的情況並非沒有過,往往空缺一段時間便會有不少資質優秀者湧現,你我只要耐心等待便可。」

說完他瞥了眼『門』甲,對方還是死盯下方不語,便有些不悅了,「我說……」

「噓,有人來了。」『門』甲做了個禁聲的手勢,丟下手中酒瓶,大步走下階梯。

這時靈仙台上一道亮白『色』光柱顯現,待光芒逐漸散去,一名容貌清俊,眉眼全是冷冽的年輕男修從光柱中走出。

化神期修士!『門』甲眼前一亮,心道:『門』乙說的果然不假,靈仙台若是經過長時間的沉寂,引渡來的修士定是不凡。

以前修到化神境界飛升的修士並不是沒有,只是在下界資源日益匱乏的今天,可謂十分少見,概率乃幾億萬分之一,所以能成者無一不是下界翹楚。

「在下元辰道人,」男修率先報上道號,隨後客氣卻無卑微請教道:「請問二位道友,此乃何處?」

「此處乃是東極仙靈界,簡稱東極界下一小小引仙台,」開口的是『門』甲,他含笑道:「恭喜元辰道友道友,能經由接引之光到此,便算飛升成功,已是我東極界半個靈君。」

「這……」元辰眼下剛至上界,還有許多疑『惑』待問,只是方『欲』開口,靈仙台中光柱再次亮起。

「看來還有飛升者,」『門』甲微微一笑道:「元辰道友莫急,待這位道友出來,我再替兩位一併解『惑』。」

隨著光芒的消失,這次從接引之光出來的乃是一名年輕貌美的『女』修,修為亦是化神期,穿著一襲水藍『色』羅裙,粉『色』肚兜半掩著呼之『欲』出的酥『胸』,整個人看上去婀娜多姿,配上一雙水汪汪的杏眼,媚態渾然天成。只可惜此『女』雖然天生媚姿,卻是嚴肅著粉臉,背脊站得筆直,硬是給這份嫵媚打了個折扣。

那『門』乙一看這後來者乃是名美嬌娘,眼前一亮,便先『門』甲一步迎了上去,「在下乃引仙台引渡使『門』乙,不知道友如何稱呼?」

「景天修士,海棠,請問這位道友,此處可是仙靈界?」『女』修抿了抿『唇』,像是微笑,軟語鶯鶯,聽在耳中十分動聽。

面對美人軟語,『門』乙魂差點被勾沒了,揚起一個自認為風雅的笑容道:「原來是海棠仙子,此處正是東極仙靈界,恭喜仙子飛升成為我東極界一員。」

這名叫海棠的『女』修,低下眼略微思考了會,道:「東極仙靈界?不知道友可否說得更詳細些。」

「當然!」『門』乙拍了拍『胸』脯,「這裡……」

「『門』乙!」見他撇下自己與元辰,直接與『女』修攀談起來,『門』甲連忙打斷他,「元辰道友亦初來咋到,入接引殿後再一併說明吧!」

『門』乙這才回神,不好意思朝元辰笑了笑,「我這人『性』急,還請元辰道友莫要見怪。」

元辰並未多說什麼,只是目光落在海棠仙子身上時,平添了一抹鄙夷。

在靈仙台與接引殿之間隔了一個蓮『花』池塘,若想上到接引殿就必須經過池塘上的九曲迴廊再踏上一千台白『玉』階梯方可。

四人踏上九曲迴廊,亦在這時,池塘中央處忽然發生了空間扭曲,一道微弱的光柱顯現。還未等四人反應,便聽得「噗通」一聲,有什麼重物落到了池塘里。

等回過神時,便見一名『女』修臉『色』慘白,顫巍巍的從池塘里爬了上來。

頓時『門』甲與『門』乙二人臉『色』大變,朝那人走去,而海棠與元辰只是微皺起眉,跟上二人,海棠甚至還有些不解道:「這接引之光怎麼隨處都可落?」

『門』甲看那名落水『女』修爬上來后就是一陣猛咳,吐出的池塘水中還『混』雜著濃濃的血『色』,身上衣衫殘破且濕漉,滿是血漬,頭髮則貼服在臉頰上遮去了大半容顏,看上去如若水鬼一般,狼狽凄慘之極,不由關切道:「道友你沒事吧?」

『女』修咳了半天,直到不再吐出池塘水,這才抬起頭,朝他擺了擺手道:「已經無妨,請問道友這裡可是仙靈界?」

『門』甲道:「是。」

就這一個是字,『女』修聽到仿若天籟,『唇』角揚起,隨後重重的癱在地上長吁了口氣,「坑爹啊!總算到了!」

『門』甲與『門』乙兩人面面相覷,最後還是『門』甲問道:「道友你這是怎麼回事?」

『女』修爬起,苦笑道:「飛升過程中遇上了虛空風暴,好在總算過去了。」

「虛空風暴?!」『門』甲與『門』乙兩人齊呼,隨後眼神就像在看怪物般對其上下打量。好一會,才收回目光,不過眼中的好奇與探究依舊明顯。

『門』乙更是直接道:「也難怪道友如此狼狽,這虛空風暴哪怕煉神期前輩遇上亦會身隕,更別說化神期修士。能夠穿過那如同噩夢般的風暴飛升至此,不知道友有何保命秘訣?」

「呵呵,在下就一化神期修士,面對這等毀天滅地的災難只有等死的份,一切多虧了接引之光的保護,加上風暴只持續了一會便停止,不過是運氣好罷了。」『女』子乾笑了兩聲,由於頭髮的緣故,誰也沒看清其微微『抽』搐的眼角。

她這麼一說,兩人亦想起接引之光確實是有一定的保護作用,只是這個保護有多強,卻無人知曉,畢竟飛升時遇到虛空風暴概率比修成大道位列仙班還要渺茫,也說准此『女』到底幸或不幸,當下也不再追問,只是『門』甲在末了說道:「運氣亦是實力的一種,道友不必自謙。如今道友身子虛弱,還是先到接引殿內稍做修整,之後在由我與『門』乙告知三位有關仙靈界的一些情況。對了,」說到此,他頓了頓,「還未請教友如何稱呼,在下『門』甲,」接著又指了指『門』乙及後方兩人,「這位是『門』乙,我們二人乃東極仙靈界的引渡使,身後兩位則與道友一樣乃是下界飛升至此的新進修士,海棠仙子及元辰道友。」

『女』修則朝四人一拱手,道:「在下道號重柔,見過四位道友。」

一行五人行至接引殿內,待『女』修在後殿略做整理后,便集中到了正殿處。

四人這才看清『女』修容貌,模樣清秀,眉角平和,看上去溫婉近人,只因有傷在身,所以臉『色』顯得十分蒼白。

「首先,恭喜三位飛升至我東極仙靈界。」『門』甲站在大殿中央先道一聲恭喜,聲音清朗,今日也不知是颳了什麼風,飛升上來的三人皆為化神期修士,可謂大豐收。接下來他話音一轉卻道,「但是,三位雖已經站在東極仙土之上,可還算不得真正意義上的靈界修士,須等我核實過三位的身份,有了符令,方才成為仙靈界一員。」

「『門』甲道友,可否打斷一會,」出聲的乃是元辰,他兩道劍眉微顰,「符令我可以理解,但這世間凡人界千千萬萬,我等又分別來自不同界位,道友要如何核實我等身份?」

『門』甲笑答道:「元辰道友說得不錯,凡人界千千萬萬,根本就無法核實你等出處,但此核實非彼核實,我要核對的是你等是否得罪過我界修士,可有『犯事前科』。」

他們不過都是凡人界小小修士,哪裡有機會得罪上界這些大能?海棠與元辰二人聽罷是一臉莫名,只有那名『女』修眼中似有鋒芒閃過,但很快便掩飾了過去,平靜的等待他下文。

「放心,就在方才我已查過,你們之中無一人在我東極的追緝令上,只要拿到符令便算是我東極的修士了。」

語畢,一旁的『門』乙端著一托盤走到三人跟前,只見那托盤中躺著三枚一模一樣的『玉』制令牌,通體『乳』白『色』,半個巴掌大小。

『門』乙示意他們一人拿起一塊,三人將『玉』牌在手中把玩著,只見『玉』牌背面刻有一個東字,正面卻是什麼都未刻有。

見三人均拿到『玉』符,『門』甲又繼續道:「本來這個要在服食下『煥元丹』將體內靈氣淬換為元氣后才能給你們,不過三位已是化神期修士,想必已經通過自己的力量淬換成功,丹『葯』也就不必了。你等先拿著此符朝裡邊用最大力度注入元氣。」

『門』乙見海棠與元辰二人已經照做,而那叫重柔的『女』修卻是一臉難『色』,當下便道:「重柔道友可以到後殿再恢復些體力再試。」

重柔亦是蕭瑤,微微點了點頭,便獨自走到了後殿,看著四下無人,她連忙將劍齒豹給招了出來,「豹子,此地雖然已是仙靈界,但怎麼將仙氣化作元氣我無法把握,這有沒有什麼訣竅?」

豹子斜了她眼,不耐道:「這東西哪有什麼訣竅,你多試幾次便可。」

但蕭瑤有她的顧慮,「此處乃仙靈界,若是我尺度把握不好,試的時候泄『露』了仙氣引起空間扭曲,豈不是要惹來大麻煩?」

「不就是『弄』個令牌,怎麼這點小事也畏畏縮縮的!」豹子不悅,一把搶過她手中令牌,「讓我來!」

說完便一爪子拍到了『玉』符之上,只見『玉』符忽然由暗變亮,顏『色』也由原來的『乳』白至紅橙黃綠藍靛紫依次閃爍,並且光芒越來越亮,最後亮到了一個極致,就在蕭瑤以為此符準備晃瞎兩人眼時,光芒就像沒了力氣般迅速回落,顏『色』又由紫靛藍綠黃變化,直到變成黃『色』時『玉』符不再變化,並且在『玉』符正面顯示出了一個大大的「犬」字。

蕭瑤:「你確定你注入的是元氣?」

豹子:「……不確定,也許有一定的偏差。」

蕭瑤也不再相信豹子,將它爪子從『玉』符上挪開,自己試了試,結果無論她怎麼『弄』『玉』符就像死了一樣,不起一絲變化。

無奈之下,她只得先拿著這塊『玉』符出去,準備問問那兩名引渡使。

正殿上,海棠與元辰二人早已完成,蕭瑤瞥了眼兩人手中『玉』符,海棠手中的『玉』符與自己的顏『色』差不多,只是她的比自己多了些綠『色』,『玉』符上刻著一個「狼」字。至於元辰他的『玉』符顏『色』比她們二人要更深一些,是藍『色』,上面刻著個「虎」字。

『門』甲看了看三人的『玉』符,點了點頭,特別是看向元辰時,目光中更是多了一絲讚賞與驚喜,「從今以後這『玉』符便是你們的身份符令,在東極界許多地方都需要用到,還請妥善保管。」

這時海棠『摸』了『摸』『玉』符上的「狼」字,朱『唇』輕啟道:「既是身份符令,不知這『玉』符上的字與顏『色』又分別代表著什麼?」

像是知曉會有人問到,『門』甲笑道,「這顏『色』與字乃是代表了三位的潛力。」

「我等的潛力?」三人皆面『露』『迷』茫。

「是,」『門』甲點了點頭,從懷中掏出了一塊與他們大小一模一樣的『玉』符,只是上面顯示的字為「豺」,「我知道在凡人界一般只以靈根的好壞來論資質潛力,並認為只要靈根越好便越有成就大道的機會。但在仙靈界想要突破煉神,還虛直至合道飛升光是靈根好遠還不夠,在仙靈界更看重的乃是『度量』亦是根基!由於凡人界靈氣日漸匱乏,物資爭奪『激』烈,幾乎沒有修士不服用丹『葯』來增進修為,但是『葯』三分毒,過度服食丹『葯』無異於拔苗助長,經脈得不到最大限度的擴充,根基不穩,『度量』小,這些在凡人界可能不會注重的『小』事,在仙靈界可是決定你是否值得各大種族,家族以及『門』派培養的重要前提,甚至直接影響到能否在仙途上更進一步。」

這話蕭瑤早就在豹子口中聽到過,但海棠及元辰卻是第一次聽到,不由繼續追問,「何謂『度量』?」

「自然是指根基是否紮實,經脈丹田能夠承受多少元氣,還可以說是『氣量』,打個比方催使一道強大的法術,若是根基紮實,氣量充足者,只『花』一小部分元氣便可催動,而根基虛浮的修士,很有可能就要用盡全身元氣才可催動。在仙靈界許多上層功法以及法術必須要根基紮實者才可學習,否則若是根基太差,耗盡全身元氣都未必能夠催動一道法術或者法寶,這樣要如何在強者林立的仙靈界立足?」

一口氣說完,『門』甲見三人不語,似在思考,便解釋其『玉』符字和顏『色』的具體意義,「這『玉』符乃是測試你等『氣量』的器物,以各種飛禽走獸蟲蟻為字加以顏『色』做區分衡量,紫靛兩種顏『色』表示最優,通常會配與各種神獸、異獸之字,而藍綠黃則較為普通,通常是顯尋常猛獸之字,最後的橙紅乃是最差資質,多以鼠蟲螻蟻為字。如今三位是何潛力,心中也有了底,不過這亦是暫時的,若是以後潛力有了提升,再次將元氣注入,『玉』符也會隨著變化。」

聽到這,蕭瑤看著手中的『玉』符上醒目的犬字,嘴角微『抽』,心道:丫的死豹子!竟給她『弄』了個狗牌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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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仙途之仙靈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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