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聚會
傍晚，姐姐結束了一天的工作回到家中，還沒等她坐下，我便上前說道：「今晚有同學聚會，我可能會很晚才回來。」
「隨意。」姐姐不耐煩的說道，似乎連我說的是什麼都沒有聽到，當然今天剛剛破獲一起兇殺案，累成這樣子也是正常的。
「那，晚飯我來給您準備一下？」
「算了。」剛說完姐姐便起身往廚房走去。雖然一臉的疲憊，但是比起我做的飯，似乎多累也不重要了。
我將窗枱曬乾的運動服取下來，過去基本都是校服，平時也不怎麼外出，所以我自己的衣服相當少，當然也對新衣服不感興趣，有穿的就足夠了，本身長得也不帥，何必對外表下這麼多功夫。類似的話我以前也說過，但是基本沒有認同我，還振振有詞的說什麼沒有丑的人，只有不想變好看的人，或許我的思想真的與這個時代脫節了吧。
夜晚八點，我乘車來到了KTV附近，已經有一些女生在此等候，我沒有上前打招呼，轉頭走向旁邊的網吧，找到了相識了三年的男同學。
「來的挺早啊。」何沐打趣的問道。
他是我高中三年裏關係最鐵的朋友，比較幽默，而且脾氣非常好，可以說是正宗的暖男。
「早的是不是就剩下我沒到了。」
「基本都到齊了，除了兩個有事來不了的。」
高考之後的假期，沒有問有關成績的問題，彼此的水平也都了解，而且這時候談論學習似乎顯得很假。
「對了，假期想好怎麼過了么？」他突然問道。
「不知道，不過剛才來的路上我倒是想出去打工賺點學費，姐姐工作那麼累，父親又很忙，雖然每個月都會寄生活費，可是我都這麼大了，真不想再吃他們。」
「可以啊，如果我家裏沒有別的安排，到時候咱倆一起。」
「也不知道以後咱們班的人都會怎麼樣，我很好奇他們未來的規劃。」
「你好奇那個幹什麼，對了，咱們班長現在是主播了，你應該不知道，到時候去她直播
捧場，在星空直播平台，一個新出的平台，幾乎都是新人，而且是只對女性開放的。」
班長王梓萱，是我們年級最好看的女生之一，而且屬於天生麗質，我雖然沒見過她化妝之後的樣子，但是肯定比過去更有吸引力，畢竟優勢就擺在那裏。我心裏想着，剛才沒有多注意下那些女生感覺蠻可惜的。
很快開黑幾人組結束了對局，我們幾個圍觀的活動了下肩膀，與門口的那些女生會和，班長也混在其中，談論著直播的經歷，同時也在推薦還有哪些女同學可以嘗試直播。平時班長在學校里還是蠻拘謹的，可是現在的她完全沒有過去的小清純，確實是變得很漂亮，這一點我要承認，或許這就是她的本性吧。
今晚的KTV倒是沒有太多的人，不過那種從室內傳向走廊不斷碰撞產生的雜音還是非常劇烈，我不得不加大呼吸的幅度來保持均衡，由於人數較多我們分成男女兩隊，開了兩間。剛一進屋，幾名同學就開始爭搶麥克風準備先嚎一嗓，對於我來說，沒有什麼比這裏的無線網更重要的了。
我立即下載了一個星空直播，準備和大多數男生一樣，看妹子。剛一進頁面，各種標準的網紅臉映入我眼帘，根據何沐的指示，我關注了班長的直播間，發現已經有不少貴族在排行榜上，其中就有幾名同學，看樣子為了捧班長也是花了不少心血。我隨意點開其他直播間，發現大部分的主播都在各種討好看客，各種禮物如波浪般一波一波的劃過屏幕。在看到了官方信息之後，我發現原來最近有一個活動，粉絲的禮物會形成積分，在一段時間之後，積分前五的主播會獲得獎勵，排名越高獎勵越豐厚，當前的排行榜上，班長排在第四的位置，難怪剛開始直播的班長就有這麼多的貴族。
「別玩手機了，不上來嗨一下？」一名同學將麥克風遞給我說道。
「不了，看你們唱就已經夠嗨的了，而且你們也知道我話音不太好聽，就不上去丟人了。」
「哎呀，開心嘛，沒人在乎好不好聽的，而且說得好像我們唱的就好聽似的。」
想到畢竟同學一場，也不能這麼不給面子，我接過麥克風，點了一首音調適中的歌曲，非常不好意思的唱了一半，便將麥克風遞給其他同學。我知道我現在的臉有多紅，一緊張，害羞我就會滿臉通紅，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反應會這樣的明顯，好在包房裏昏暗的環境給我提供了掩護。
中途有同學去隔壁的女生包房，也有拉着我去湊熱鬧的，而我的心思則完全在女主播上，以前沒看過直播，現在第一次看女主播感覺還是滿新奇的，看着這些主播在收到禮物之後用聲音或者舞蹈來挑逗屏幕前的我們，我終於明白了那句美女都被拱了的含義。
夜晚十一點，KTV的高潮漸漸散去，跟隨着大部隊，來到一家海底撈的飯店，巧的是這家海底撈的經理對我有印象，當初他這裏發生了一起蓄意傷人案件，我也在場簡單幫了忙，還說以後來他這裏吃飯會給折扣，我對海鮮並沒有興趣，也就沒放在心上。但是沒想到聚會會選到這裏，經理看見我直接打起了招呼，沒想到過挺長時間他居然還記得我，還當着我同學的面簡單說了我的光輝事迹，這也是我第一次成為全班同學的焦點。好在他們對這樣的事情並不敏感，沒有太大的反應，我自己也不喜歡被人議論，當然簡單的兩句讚美還是有的。
一頓豐盛的夜宵過後，我產生了些許困意，雖然下午午休了一段時間，但是第一次熬夜的我還是有些高估了自己的體質。何沐看出了點異常，便低聲勸我回家休息，可是如果這時就走了豈不是很沒面子？我快速搖了搖頭，盡量讓自己保持清醒，這時候班長突然滿臉笑意的走了過來，低聲問道：「那個經理說的是真的嗎？」
我苦笑着回答：「你如果覺得是假的那就是假的嘍。」
「你看，每次跟你說話你都這麼緊張，我又不吃了你。」
「你就是欠社交，高中這幾年就沒見你參與什麼活動。」何沐肯定的說道。
「我不是欠社交，就是跟不熟悉的異性溝通有點障礙而已。」
「三年了還能說陌生，我覺得你不需要搶救了。」
「好了不說笑了。」班長的語氣突然嚴肅起來，「你現在應該知道我直播，我也是剛剛知道發生了這麼一件事，我們那個直播平台剛建立起來沒多久，兩個月前，有個女主播突然不見了，據說是發生意外了，反正說什麼的都有，官方也沒給個說法，也不許我們問，感覺蠻奇怪的，你要是有興趣可以調查一下。」
「這是什麼意思啊，真把我當偵探啦。」我笑着回答。
「我就是給你說說，有興趣就看看，順便勾搭一下那些女主播，學一下怎麼撩妹子。」
「班長，高中三年你都沒怎麼關注我，今天咋這麼關心我，還給我出主意，說吧，你有什麼企圖？」我開玩笑的說道。
「我能有什麼企圖，不就是看在同學一場嘛，多關心一下。」說完便走開，臨走還不忘提醒我有興趣可以想辦法了解一下。
我蒙圈的站在原地，先不說有沒有興趣，主要是什麼線索都沒有，不知道叫什麼，直播了多長時間，就連發生了什麼都不知道，就如同連題也不給你出，你要硬想出答案，這也太為難我了。不過班長突然這麼關心我倒是挺讓我意外的，難不成大學結束了我還能泡上個女神？電影也不是這麼演的呀，起碼連個英雄救美的情節都沒有。
「你說班長是不是真的對我有什麼暗示么？」我對何沐問道。
「也許她真的只是問問你對這件事有沒有興趣。」說完便忍不住笑了起來，「別想多了，女生要是這麼隨便你早就脫單了。」
聽完他說的，我也笑了起來，感覺自己確實想多了，不過第一次能讓班長主動找我談話，我對自己的未來還是蠻有信心的。
跟着他們浪了不知多久，有不少人嗨夠了已經回家了，我看了看錶，差不多快凌晨兩點了。我扭了扭脖子，張開雙臂用力拉開關節，我確實不適合熬夜，跟着領頭的同學招呼一聲，也坐車回家了。半路上，我還在不停回味着與班長的對話，雖然只有寥寥幾句，但是對我來說已經足夠了，我這不是喜歡人家，只是人家這樣級別的能跟我這樣的「群演」對話，感覺就是不一樣。
很快回到家門外，我輕輕打開門，剛進入家門，就聽到姐姐淡淡地說：「聚會結束了？」
「您還沒睡着啊。」
「剛才陳隊讓我把資料儘快整理完，可能會提前審判。睡得好好的，唉。」
「那不打擾您了。」
簡單洗漱之後，我也很快進入夢鄉。以往我的睡眠都是很糟糕的，有可能是今天太過疲憊的緣故，才睡的如此輕鬆。
一覺睡到轉天的上午九點半，不知道有多久沒有睡得這麼爽了。這麼晚姐姐肯定在警局，我爬下床，看着乾淨的餐桌，果然沒有準備什麼早餐。因為晚睡讓我的眼睛很不舒服，我打算再躺一會，便又回到床上，拿着手機繼續看那些主播，至於班長昨天說的那件事，我也沒太放在心上，這兩個月也沒聽姐姐說過有關的事情，估計就是什麼原因讓平台不太開心而解約吧。做直播的差不多都是這樣，要多為平台考慮的，也不知道班長能在直播這條路上走多遠。
在瀏覽了一圈主播后，我發現那個排行榜有了少許變化，班長也落在了第五名的位置，但是還是昨天的那些人，並沒有後來居上者，同時前兩名的積分也非常接近，距離這個活動結束還有十天，如果班長努努力，沒準會衝到更高的名次。
我關注了幾個適合我口味的主播，同時也加了她們的粉絲群，讓我意外的是，從群相冊看到了粉絲自己的自拍后，男女比例大部分都接近一比一，按理說女主播都是男粉非常多的，通過簡單的交流，原來這個平台里的女主播並不是都靠尺度來吸引眼球的，也有靠着自己的才藝征服粉絲的。也確實，想靠穿的少吸粉很難，除非真的去賣，讓有錢人給自己刷禮物。想到這裏，我又看了一下排行榜里當前在直播的主播，確實是能少穿就少穿，不斷挑戰着尺度的極限。可是，班長不可能是這樣的人啊，難不成班長真的有什麼我高中三年沒見過的才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