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京城疑雲

第四章 京城疑雲

尹晟麟和雷皎潔騎著竇國良種戰馬,帶領大軍向敵軍衝去。

「殿下,這些追兵還真是殺不完啊!這一回是靳移山的手下大將文駟。」

「靳移山一計不成,肯定是要來追我的。我豹炬軍將士長槍在手,豈能懼怕這點兒追兵。軍旗給我!」尹晟麟一手持尹字旗,一手握長槍,三槍打下敵軍先鋒騎兵。

「殺!」雷皎潔單手持豹炬軍旗,帶領步兵配合騎兵。

尹晟麟在萬軍之中穿梭,在眾將士的掩護下,已經殺到了敵軍將領馬下。尹晟麟旋轉長槍挑飛了進攻的敵人,將槍豎插在敵將馬前:「在下,飛豹將軍,齊王尹晟麟。見過文將軍。」

文駟打了個手勢,讓手下的人停止攻擊。跳下馬對尹晟麟說:「早就聽說過齊王殿下治軍嚴明、戰無不勝,久仰久仰。」

「今日文將軍還真想攔住我軍?」

「以兵力來講,未必,但也值得一試。」

「我無意與忌王結仇,本王提醒將軍一句,即時撤兵,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尹晟麟說。

文駟聽尹晟麟的語氣,不太像嚇唬他,但尹晟麟詭計多端,誰又知道他是什麼用意。

文駟不知道看到了什麼,趕緊對部下說道:「傳令,收兵!」

「記住,欠我一個人情。」尹晟麟撇嘴。

文駟望向遠處,打著劉字旗的軍隊正朝此處趕來。文駟早就聽說過盜王有一支陰兵,打法出其不意,難以預料。「我已通知了盜王來接應,您也明白劉得海是什麼人。」

「感激不盡。」文駟對尹晟麟說:「後會有期。」

「後會無期。」尹晟麟點點頭。

「全軍火速撤退!」文駟知道,單憑自己的力量,惹不起盜王。就算是打得過,也沒人願和盜王交手,陰兵屬盜王麾下,身上沾有墓中的陰氣,一交手,難免惹一身晦氣。文駟只得率軍灰溜溜地離開。

望著遠去的文駟,尹晟麟感嘆道:「這是個高人,我實在不忍心害了他。」

「看來齊王也是惜才之人啊!」這個打著盜王軍旗號的其實是皇家翎城營守將張撼雲,盜王劉得海的好友。

「張將軍?劉王爺怎將這陰兵借與你了?」

「王爺已回京,所以讓我來接應,這不是陰兵,是我翎城營的將士。王爺只不過借了我幾面旗號而已。」

尹晟麟感嘆道:「盜王就是盜王,人不用到,兵也不用到,單單是軍旗到,就能嚇退敵軍。」

「齊王殿下,您也應該回京了。盜王說,他本人將在長陵親自迎接,這次打下彤戾縣,對於國家、對於尹氏,是至高無上的榮耀。」

「借你吉言。」尹晟麟說:「傳我令,豹炬軍主營一半撤回井楓縣,一半留在彤戾縣,臨淵營至江源縣駐紮,隨時準備支援主營。黑國此次受挫,半年內難以調整軍力,懷口營也撤回懷口吧,通知懷口營守將,年節將至,本王將派人獻禮犒勞將士。讓懷口營吳將軍好生照料正在懷口探查古墓的皇盜人士。」

「是!」雷皎潔答道。

「那張將軍,就此一別,春節略有些忙,本王將在節后親自去翎城找張將軍吃酒。」

「一言為定,末將定是好酒招待。」張將軍握拳道別:「此次回京,京城對於殿下的質疑必然難免,末將送殿下一句話。」

「請講。」

「軍事問盜王,政事問劉掌使,不決之難問劉掌尊。」

「多謝張將軍。告辭。」

……

劉得海身著墨絳紅盤金彩綉五爪行龍袍,早早在長陵城門之外等候。

尹晟麟下馬,劉得海剛想行禮,卻被他攔住:「劉大哥萬萬不使不得。」

「我乃郡王,您是親王,這禮需行的。」

「咱們都是江湖人,行江湖之禮即可。」尹晟麟說:「三哥跟我就不那麼拘束,我們兄弟們不都是打情罵俏……不是,打打鬧鬧這麼多年了。」

「家弟得淏不懂規矩,你已是親王,不能和他一樣。」

「太那我當外人了吧?你還穿這一身,上朝才穿這個好吧?」

劉得海笑道:「殿下還真是不太了解這朝上的道理,就拿這服飾來說,我這赤色系的常服,可不是上朝穿的,我竇朝對於朝服、冕服……」

「停停停!大哥,咱們老地方,先飲他個三百杯。」

「又胡鬧了,剛剛回來,首要之事定是面見陛下。宮中有些事還需要你親自處理,朝堂之上,太子、得渺、王掌使、我,都會儘力為你辯解,這次殿下功大於過,不能因此治罪的。可童丞相、孔掌使、奚掌使這些朝臣,可都想參你一本呢。」

「這麼多年了,朝堂上還是太子、丞相各佔一派。這些事情最為煩心,待我處理完了,不論結果如何,必須陪我喝酒去,這些時日在南境,又沒幾個朋友,酒喝得都不痛快,這回了長陵就不一樣了。」

劉得海對這個酒罈子親王甚是無奈:「好,我在劉府親自設宴,到時候,請些朋友,還有父親,都一塊兒樂呵樂呵,我還想聽你講講這南境的事呢。」

……

「齊王之罪,罪在濫用兵權,無視皇權。」童文道:「若是統兵之人都以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之言敷衍而過,那這兵是皇家的兵,還是你自己的兵?」

「我尹晟麟對皇族絕無二心,也並非貪戀軍功之人。童丞相,兵,不是我尹晟麟本人的,也不是皇家的,那是天下百姓的兵,是為我竇國百姓而戰的兵。」

「我不否認齊王的忠心,可齊王未必時刻都是正確的。」

王璽給尹晟麟使了個眼色,論打仗,這兒的人都不如他。論政治,十個尹晟麟也不是童文的對手。王璽對童文說:「童丞相,齊王之罪不可否認,但齊王之功亦不可否認。臣認為齊王功大於過,擴大疆土、邊疆穩固,此可謂功不可沒啊。」

軍機閣掌使孔耕道:「抗旨不尊,是斬首之大罪。」

「根據我竇國刑罰,抗旨不尊,論其後果,輕者斬首,嚴重者株連九族。」太子尹晟龍說:「難不成,就因為晟麟抗旨,就連我皇族都株連了不成?」

「回太子殿下,臣不敢。」孔耕道:「只是臣覺得,齊王只能算得上功過相抵,還談不上功大於過吧?」

「老臣覺得……」

「各位,我說句公道話。」劉得海說:「尹晟麟乃當朝齊王,若說論罪,本該讓陛下親自決斷,但如今陛下放權給各位,還希望大家也能考慮到陛下的想法。」

「盜王此言何意?」

「如果陛下處理這事,他會嚴懲齊王嗎?」

「這倒不會。」

尹晟麟哈哈大笑:「你們這幫人啊,都覺得我掙了軍功,今後怕是在朝堂之上多個對手。以小人之人度君子之腹。其實我這次回來呢,什麼都想好了,豹炬軍兵符我已在回京第一天交給了陛下,依我之見,只有臨淵營的王富貴王將軍能接得住豹炬軍統領這一大任。你們真的以為我稀罕什麼兵權?告訴你們,哪天本王厭煩了,這齊王的封號也統統丟掉。」

「殿下,朝堂之上,切不可失禮!」劉得海警告道。

「我早就看不慣你們那些規規矩矩的東西,反正我南境大業已成,也不在乎什麼兵權了。也請童丞相等人放下猜忌,我尹晟麟,對皇位,一點都不感興趣。你們大可將對外宣布,齊王尹晟麟,雖有戰功,但因抗旨不尊,剝奪其豹炬軍軍權,撤除飛豹將軍一職。這大概是唯一可以解決此事的方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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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盜之草亭畫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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