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起兵勤王(二)
渭城地勢北高南低,正值冬季,西北風偏橫向經過,「南門的弓箭隊要時刻注意風向,這裡不是翎城,乾燥、多風,適用火攻,但城中百姓實在太多,我們不用不代表敵人不用。所以營一定要扎得遠一些,李仁傑別的不行,就會些陰招,大家要做好防備。」
「殿下!楊老將軍他們已圍住東門。」
「王富貴呢?」
「剛到北門。」
「童文知道消息后,馬上就得有動作。等不及了,現在就開始攻城。」尹晟麟下令:「三個時辰之內,我必須見到活著的李仁傑,否則必須撤退,一旦童文調來金州和長陵的人,把我們困在渭城,就再也沒機會南下了。」
「是!」
……
劉得淏和蕪念剛到貿城,遇到了幾個神秘高手的伏擊。
蕪念躲在樹后,聽著腳步聲音,以不及眨眼的速度扔出飛鏢。
「這都是些什麼人!」劉得淏問。
「像是莒國的刺客,領頭的那個人拿的刀,是修鍊莒術用的兵器。」蕪念說:「才來這點兒人,太瞧不起我們了吧?」
「莒術?我怎麼沒聽說過還有這種東西……」
「左邊三個交給你,右邊十個是我的。」蕪念輕劍一揮,身隨劍動,見血封喉。
劉得淏只有打輔助的份,跳到樹上亂射幾箭,不費吹灰之力,便拿下了三人。劉得淏心想,這個弓能變成別的兵器,正好試一試。可是劉得淏不會調機關,隨便弄出一把不想棍子不想刀的東西。
蕪念劍法極快,莒國的刺客根本不是對手,被殺的呃只剩下一人,只得落荒而逃。
「那裡跑!」劉得淏一棍打在了那人頭上:「哈哈,好用好用。」
蕪念收起劍,試了試那人的呼吸:「你下手太重,死了。」
「不是吧?都怪這東西太沉。」
「掌尊大人!」劉得淏的隨從這才跟過來。
「你們也太慢了,都打完了。」
「屬下失職。掌尊大人,游先生來信了。」
游修信中寫道:莒國聽說了長陵的事情后,也蠢蠢欲動,掌尊多加小心。
「這個游修,比你還慢!」劉得淏說:「莒國要是真有這種來搗亂的實力,也不至於先從我下手吧?」
「咱們還是小心一點比較好。」
……
渭城三面的城牆都染滿鮮血,混著燒焦的黑色牆皮,一座多年未經戰亂洗禮的古城也淪為了戰爭的犧牲品。
「殿下,渭城南門已被攻破,守軍盡數投降。」
「李仁傑拿下沒有?」
「活的。」
尹晟麟點點頭,隨大軍一起進了城。
李仁傑被五花大綁帶到了尹晟麟面前。「李仁傑,你舅舅沒跟你商量好嗎?怎麼也不來救你呢?」
「你……你偷襲算什麼本事!」
「我可不是偷襲,我大軍從翎城北上,你們沒發現那能怪誰?我又不是瞞著你來的渭城,浩浩蕩蕩十幾萬大軍呢,怎麼就沒看見呢?」尹晟麟說。
「奸計,都是陰謀!有本事咱們真打一回,我告訴你,被以為你能打的過黑國就了不起。在人數上,你們也占不了多少優勢,要是我渭城軍直接攻你翎城,還不一定誰輸誰贏!」
尹晟麟說:「你說的還真沒錯,不是不一定,是一定你贏。你想想,你渭城軍這麼多人,丞相再掉個貝豹軍什麼的幫你,我再大的本事我也守不住翎城啊。可是李將軍,你得明白,兵不厭詐,戰場是個看實力的地方,實力不僅包括兵力,也包括智力。不然的話,你攻我守,你前進我後退,有什麼意思?真要那麼簡單的打來打去,古代為什麼還有那麼多兵法家呢?」
「行行行,我說不過你行了吧。」
「你就是說不過,不承認也不行啊。」
「你等著,我舅舅一定回來救我的。」
「這不廢話嗎。」尹晟麟說:「不過我還是得謝謝你,給我送來了一個皇家渭城營。你剩下的人都被我收入麾下了,加入我的勤王大軍。」
「不可能,我的人只聽主將的,怎會聽信你這亂臣賊子!」
「都已成事實了好不好?童文謀逆,挾持了陛下,我們勤王之軍才是走的光明正道,你們這些站在童文那邊的,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李仁傑一臉狐疑:「你說什麼……我姨夫,童丞相謀反?這不可能,明明是你謀反,毒殺太子欲篡位。」
「原來你不知道啊?童文連他親外甥都利用,真是讓我……等等,你剛才說什麼?」
「你謀反。」
「下一句!」
「毒殺太子。」
「你再說一遍,皇兄他……不好!」
王富貴趕緊攔住尹晟麟:「殿下殿下,不可衝動,這可能只是童文陷害你的一個理由,太子殿下未必真的……」
尹晟麟拽起李仁傑:「說,皇兄現在到底怎麼樣。那是我親生哥哥,他要是有個好歹,我先殺了你個李仁傑。」
「也就是說,你沒毒殺太子,所以說,京城傳的事情都是假的?我明白了,一定是被騙了,那可能不止我一人被騙。金州營、長陵營……」
「可能就你一人被騙,以為對於童文來說,你太好騙了。金州、長陵營,包括雷皎潔,一定是被收買了。」
「那快給本將軍鬆綁,雖然童文是我姨夫,但我李仁傑也是深明大義之人。」
「給我押到牢里去。」
「不是,咱是一夥的啊!」
尹晟麟笑了笑:「小子,你以為我不知道你那兩下子?鬆了綁你怕是就要跑了吧?押下去!」
「尹晟麟!你這小人!本將軍一定饒不了你!」
張撼雲剛剛整頓完軍隊,走了進來:「這個李仁傑,有意思。」
「張將軍。」
「殿下,我們損失了五千人,消滅敵軍兩萬,渭城軍被收編進來了七萬多,其餘的都是少數,先關起來了。」
「童文不久后肯定會來的。他會調貝豹軍、金州二營打我們,留長陵營守京城。」
「那我們怎麼辦?」
「打!」
「末將明白!」
「但不是真打。」
張撼雲問:「此話怎講?」
「張將軍可知道,禁軍?」
「知道啊,長陵有隻負責守衛宮城的十八萬禁軍,統領是劉教頭。禁軍有規矩,只由皇帝和統領調度,沒有兵符,只認人。就算敵人踏平宮城,刀架在自己脖子上,只要無人發話,絕不動。」
「如果我們能調起這支力量,從京城裡面撕開口子,再配合外面,豈不是容易一些。」
「可是劉教頭和陛下全在童文手裡,十八萬禁軍只能幹呆著不能動啊。哎,要我說,他們就是太過呆板,都這種情況了還不動。」張撼雲問:「禁軍和我們不一樣,我們認正義,他們只認教頭他們,只要童文控制住了人,禁軍就是被鎖鏈拴著的野獸。你打算怎麼調禁軍?」
「陛下不好救,可是劉教頭呢?」
「天牢也不好辦啊,潛入京城本就很危險,誰能辦得了這事?」
「放心吧,有人可以做到的。」尹晟麟說:「張將軍何不跟本王出去走走?」
尹晟麟和張撼雲走在渭城的街上,打仗時,百姓都嚇得緊閉門窗,這才剛剛有人出來。一群傷兵正坐在大街上,幾位渭城民間的大夫正在忙著救治傷兵。
「真是造孽啊!」尹晟麟說。
「拜見齊王殿下。」一位大夫對尹晟麟行禮道。
「不必不必,是我該謝謝你們。」
兩人走著,看見了之前那個叫於陶的小兵。
「於陶,你怎麼樣?」
「回齊王殿下,受了輕傷。只是……錢大哥他們……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