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正邪之戰（二）
「褚哥！」
「孫奇，我正要去找你。」
「我也正要找你呢，時銘雨出事了。我就說那個容器不行，他在煉藥的過程中被炸傷，破相了。現在整個時家都準備抓到咱倆剝皮抽筋呢！」孫奇說。
「虧了我跑得快……等等，這又不是咱倆的錯！」
「那他們除了咱倆還能怪誰？」
「二位，你們的處境剛剛我都聽見了，在下有一個建議。」剛才攔住褚帥康勸導他拒賭的美男子又來了：「城南山上有許多匪幫，或許是你們的去處。」
「你是誰？」
「這個該怎麼跟你們解釋呢，我是一個作家，你們現在所在的時間和空間只是我設計好的故事，而我所在的時間和空間也可能是別人設計好的故事。宇宙就是這樣，我們認為它無限大，只是因為我們無限小，在更大的世界里，我們所在的時空不過是一粒塵埃……咦，人呢？這麼快就都跑了，別忘了上山啊，這是我寫的劇情！」劉劉氓氓心想：讓我客串，宣傳拒賭、弘揚正能量就行了，現在劇情還得讓我親自跟著推進、填坑，真是服了。
「褚哥，他到底在說些什麼，咱到底該不該信那個人啊？」孫奇和褚帥康不知道跑了多遠才停下，孫奇多年打鐵，身體倍棒，褚帥康已經累得不行：
「先休息休息，實在是……不行了……不過我覺得他說的有道理，至少逃出漢京城肯定是對的。」
這件事之後，兩人落草為寇，後來遇到了高百萬，褚帥康與孫奇也就成了後來的褚六和孫老七。
……
時間回到當前。警局裡，案子一點進展都沒有，劉璃和黃一則還在發愁。
「找到了！找到了！」蘇媛媛推開了門：「我找到劉璃說的那個人了，三十歲上下，大戶人家出身，受過打擊，受過挫折。」
「誰？」
「沐春堂大少爺，時銘雨。大約十年前，時銘雨二十歲左右，非要向他父親證明西藥的好處，從西洋弄來了一群醫生，於他一同研製治療瘟疫的西洋葯。不料製藥過程中發生意外，時銘雨被炸傷，還破了相。這人心中有怨忿，手裡有錢，很可能是他。」
「對，他破相這事我聽說過。」黃一則說。
「據說時銘雨在冥國七年的泉城冬泳比賽中拿過第一，此人水性非常好，符合你推論出水中殺手的所有條件。最關鍵的是，破相后一直不怎麼出家門的時銘雨居然失蹤了，時間正是兩天前。」
黃一則讓王浩拿來失蹤人口登記冊，「沒錯，時家管家來報過案，是這麼回事。」
劉璃的大腦飛速旋轉，西藥和蠱術分別來自於西方和東方，是兩種根本扯不到一塊兒去的事物……但也未必沒有任何關係，蠱術雖然神秘，說白了就等於中毒，但更痛苦一些。劉璃在西洋學過很多醫學知識，他知道西藥和中藥不同的地方：遇到毒，毒性越強，西醫就拿解毒性更強的西藥來醫治；而中藥恰恰相反，中毒越深，就得拿出更強的毒，達到以毒攻毒的效果。
殺死王半仙兒的殺手也在水中，誰喝水誰中毒，那為什麼王大仙兒死了，兇手卻沒找著，或者說是兇手全身而退。那麼很明顯：解藥。
兇手明白，就算自己把毒投在整個紫玉紅湖，只要自己有解藥，那就死不了。
「如果一個人既拿著毒藥，又拿著解藥，他是不是可以投毒，然後再拿解藥威脅別人，從而達到任何目的？」劉璃問。
「你是說……」
蘇媛媛道：「那不對啊，如果兇手真的是時銘雨，他既有解藥又有毒藥，他還跑什麼？直接往漢京城的水域里投毒，以這種毒蠱的擴散性……想投滿整個漢京的飲用水，也需要不少，但並不是天文數字。如果這個人投毒成功，得不到解藥就意味著死，如果只有他一人知道解藥的配方，那他就是漢京城的神。」
儘管只是推論，黃一則瞬間變得緊張起來，讓手下趕快去戒嚴。但劉璃知道，戒嚴是沒用的，一根頭髮一樣大小的毒物，便可以污染大片水域，這麼多地方不可能全盯過來。漢京水系統不同於其他地方，一旦蠱侵入了這個水系統，這座城市將危在旦夕，漢京地下泉脈、水脈相互連接、錯綜複雜，之前有過這樣一個故事：
一位會看風水的大師與一商人打賭，自己已經看清了魯中、魯南地區的所有水脈，從泰山腳下黑龍潭扔進一株麥穗，四個時辰之內這麥穗便會從漢京城趵突泉三窟泉眼最中間的一處噴出。兩人的賭約是生命（怎麼又是賭命的，提前打預防針：弘揚正能量，拒賭拒梭哈，勸君追網文，幸福你我他），如果四個時辰之前到達，商人就會被立即斬首；如果四個時辰還未到達，風水大師就被斬首。兩人就在趵突泉等著，派其他人去黑龍潭，於卯時初放麥穗，麥穗上系著紅繩。按大師說法，卯、辰、巳、午是四個時辰，未時一到，若麥穗沒被噴出，他就要把命賠上。
這位叫王策馬的大師已經試驗過無數次，四個時辰完全沒問題，可沒想到，未時已至，麥穗還不見動靜。願賭服輸，大師被送上了斷頭台，手起刀落就是一顆人頭。但接下來的事情令所有人驚訝不已，大師剛死，系著紅繩的麥穗就飄了上來。
劉璃的長輩常拿這件事情告戒他：做事一定要有十足的把握，一絲一毫的差距，也足以要人的命。
不過劉璃更感嘆於漢西地區複雜中又不失一定規律的水脈，劉璃想到了一件不好的事情：如果時銘雨既有毒藥也有解藥，還能弄清楚水脈，那他豈不是無敵？水脈這個東西，有很多懂行的，他可以隨時去學，可為什麼他不動手呢？
那就只有這樣一種情況：最關鍵的東西，時銘雨缺一樣。
很明顯，是毒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