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情非得已

「大哥哥……Master是不可以在白天隨意打鬥的哦~~~我不是也沒帶著Berserker嗎？」伊莉雅依舊是笑盈盈的，而上谷則是全身發冷，伊莉雅那冰冷的笑容，他一輩子也忘不了。

「寒冬般的笑容，寒冬般的少女，帶她去看金魚的話，恐怕金魚都會被結冰凍死的。」上谷淡疼的想。

「那……你是來這裡買午餐的嗎？」反正也沒什麼共同語言，上谷本著「不管你是不是，反正我是」的原則，小心翼翼的避免刺激到伊莉雅。

「不是的，我可是瞞著塞拉，特地跑來和你見面的，你要感到光榮哦~~~~~」伊莉雅萌萌的說，真是羨煞周圍諸人，但是其中苦楚，又有誰知。

「（我要是信了就有鬼了~~~）」

「這樣啊，那我讓伊莉雅久等了嗎？」上谷趕緊找狀態，避免再次被Berserker掄出去。

「當然了！我可是為了要和大哥哥你說話才來的，一直等到剛才呢~~~~」

「還是說大哥哥你討厭和我說話……你討厭我的話我就回去了哦~~~」伊莉雅抬頭仰望著上谷的臉。

「（我去，小姑奶奶我哪敢啊~~~~~）」

「怎麼會呢~~~我當然很喜歡和伊莉雅說話了啊~~~~」上谷擺出了堪比服務生的招牌微笑。

「太好了~~~~那那~~~我們去那裡吧~~~~我剛剛啊~~~看到了一個小公園呢~~~~」伊莉雅興高采烈把上谷拖走了。

「快點快點~~~~大哥哥你快點跟上來啊~~~~~~」伊莉雅歡快的跑著，完全就是一個小女孩的樣子。

「（我特么在做夢……不不不，決不能大意）」上谷轉身揉了揉臉，換上一副同樣歡快的笑顏，跟在了伊莉雅身後。

公園

「這裡沒什麼人……不會是這蘿莉美人計后的屠宰場吧……」上谷臉上雖然微笑著，但心中極度戒備，Berserker的Master，絕不是好相與的。

結果，伊莉雅居然就在那裡自己玩，把上谷晾一邊了。

「…………伊莉雅~~~~」上谷耗不起，晚回去的話，美綴那裡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恩？」

「你想和我說什麼呢？」

「我？我……其實我有件事一直想問你……」伊莉雅停下了，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上谷。

「那麼就問吧，我是大哥哥，我會盡量回答的哦~~~」

「那天……大哥哥你為什麼沒有殺我呢？」伊莉雅一臉的不解，彷彿殺掉她才是天經地義的樣子。

「……我……我下不了手……」上谷的回答半真半假，其實事後他後悔了，但是再來一次的話，他依舊下不了手，理想和現實就是如此矛盾，任何生命對其本身都存在著最起碼的敬畏。

「為什麼呢？」

「恩……就是不忍心啊~~~~~」

「這樣呀~~~那麼，是因為喜歡我嗎？」伊莉雅一臉期待。

「當然啦~~~~如果伊莉雅不把我打飛的話~~~~」事到如今，上谷也只能自嘲的一笑了。

「什麼嘛！那個不一樣！因為大哥哥你太弱了才會被打飛出去的吧！又……又不是我的錯~~~~」

「是啊……我太弱了，這還真是抱歉……」挨了打還要道歉，這世道……

「那個……大哥哥討厭我嗎……因為我打了你……」伊莉雅低下了頭，彷彿生怕被討厭似的。

「啊，被你的Servant一下掄進了醫院，我說不討厭……你信嗎？」上谷也逆反了，愛咋咋地吧。

「哼~~~這樣啊~~~什麼嘛，大哥哥真是笨蛋，如果我不離開的話你早就死了哦~~~~我……我明明沒有下那樣的命令……」伊莉雅就這麼搖晃著上谷的胳膊，像個小妹妹一樣撒嬌，這讓上谷也很迷茫。

「（其實你沒有錯，Berserker也沒有錯，兩虎相爭，各為其主罷了。）」這些大人世界中骯髒的道理，上谷並不想伊莉雅知道。雖然伊莉雅是敵人，但這並不能否定她身高未成年的事實。

「雖然才剛認識，但是我並沒有討厭你哦，伊莉雅又可愛，又活潑，若是像現在這樣和睦相處，無論是誰都會喜歡伊莉雅的。」

「真的嗎？」伊莉雅天真無邪的看著上谷。

「真的。」如果兩個字就能換來伊莉雅支援的話，上谷願意說無數次。

「既然大哥哥你這麼說了……我相信你！」伊莉雅高興地摟住了上谷的手臂。

「（純真的誓言？亦或是甜蜜的陷阱……）」對伊莉雅報以同樣微笑的上谷，並沒有相信伊莉雅，那個冰冷的笑，給他的印象太深太深了。

之後，伊莉雅為了獎勵大哥哥的寬廣胸懷，居然毫無防備的為上谷講解了愛因茲貝倫，間桐，遠坂之間關於聖杯的恩恩怨怨，為了家族而戰的她們，居然沒有絲毫的害怕，她們，都把聖杯戰爭當成了理所當然的事情，即使是身高未成年的伊莉雅……

「恩~~~~~~我差不多該回去了哦~~~~再晚的話，塞拉會發現的~~~~」伊莉雅顯得有些失落。

「伊莉雅……」

「恩？」

「你……真的想再和我戰鬥嗎？」上谷顯得很不忍的樣子，但鬼知道他內心是怎麼想的。

「咦？誒……我……大哥哥你又不是Master，我……我當然……」

「我是Saber的Master……真正的Master……」上谷終於坦白了。

「誒？？？不……不可能的！你的手上沒有令咒~~~大哥哥你說謊！」

「如果我證明了我是Saber的Master，伊莉雅你願意和我休戰嗎？」

「我…………大哥哥你先證明！」伊莉雅生氣的指著上谷，完全是小孩子賭氣的不信的樣子。

「證明我是Master需要消耗一個令咒……」

「這…………哼~~~~大哥哥的心中，伊莉雅連一個令咒都不如嗎？這樣的話我也沒必要……」伊莉雅當然知道令咒的寶貴，但她還是迅速的做出了反應，其中有少女的心態，更有身為一個Master的覺悟。

「過來吧……Saber……」上谷……居然就這麼發動了令咒！

學校

「嗡嗡嗡~~~~~噔！」衛宮手上的令咒發動了。

「啊！」衛宮急忙捂住了手，避免引起懷疑。

「搞什麼啊~~~~那傢伙……難道……要在白天戰鬥嗎……」還在上課的衛宮心中抱怨著。

小公園中

「呼~~~」金色的光芒綻放開來。

「Servant_Saber，遵從召喚前來……」Saber從容出現。

「Berserker的Master！」Saber緊迫的舉起了大劍。

「等等……」上谷制止了她。

「伊莉雅……」上谷在等她的回答。

「！！！！！」伊莉雅一臉的難以置信。

「（令咒已經消耗了，Berserker也不在。如果她不答應的話……難道我真的要……）」上谷緊握雙拳，Saber在場，要殺沒帶Servant的伊莉雅易如反掌。

「……如果……如果我不和大哥哥休戰的話，你會不會現在就殺了我？」冷靜下來之後，伊莉雅的聲音也冷了下來。

「……………………………………不會。」上谷沉默了一會。

「你說謊。」伊莉雅莫名的平靜，這更讓上谷難以抉擇。

冷靜下來的，名為「伊莉雅斯菲爾·馮·愛因茲貝倫」的Master，比名為伊莉雅的青澀蘿莉少女難對付一萬倍。

「Berserker現在不在這裡，要殺我的話，還是趁現在的好……」伊莉雅轉過身，往小公園外面走去。

「我只是想告訴你……伊莉雅比令咒重要得多！」

「…………………………」伊莉雅頓了頓，繼續向前走去。

「Master！難道你要放棄這個絕好的機會嗎！」Saber小聲抗議。

「你的劍……可以刺穿她的身體嗎？」上谷意味深長的看著Saber。

「我……………………………………」

「你的判斷是十分正確的，但你也不是第一次被召喚到這個世界來了，你的上一位Master…………想必和她有很深的淵源吧…………」

「………………………………」

「愛麗斯菲爾·馮·愛因茲貝倫。」

「………………………………」Saber沉默了。

「對戰Berserker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了，你在保護我的同時，也無意傷害她。一旦你的劍稍有遲疑，她就會召喚Berserker，之後……這裡就會變成戰場……」看著漸漸遠去的伊莉雅，上谷幽幽的說。

「我不會強迫你做這些事，人類之間的骯髒勾當，就由人類自己的手來抹平吧。」上谷看著Saber，拍了拍她的肩。

「對不起……Master。」Saber沒有抬頭，過去，對於她來說，太過沉重。

「我賭輸了嗎………………………………」看著遠去的伊莉雅，上谷嘆了口氣。

「大哥哥~~~~~~~~~~~~~~~~~~」伊莉雅突然回過了頭。

「我~~~~~~~~~會最後再殺你的哦~~~~~~~~~~」伊莉雅擺了擺手，又化為了最初相見的那個蘿莉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