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 我要見孫媳婦

188 我要見孫媳婦

沉兮捏捏小貝的肩膀讓她稍安勿躁,自己問起二夫人:「有什麼特徵?跟你聯繫的時候,總有什麼證明吧?」不然怎麼知道,第二次聯繫的是同一批人?

「他們、他們的手臂內側,有個血色的半月,像是後來印上去的。」

聞言,沉兮思索起來。

很多組織門派等成員,都會在身上做一個標記,可是,並未聽說過,靈境大陸里,有那個組織手臂上烙有血色半月的。

是暗地裏沒讓人知道的,還是新興門派?

又為何,要幫忙搶他家的小孩?

不,或許不是幫忙,而是他們自己想得到笑笑,二夫人和谷家,不過是他們用來甩鍋的背鍋者罷了,事情成了,他們就會找二夫人等人要孩子,事情敗了,也只會找二夫人等人報仇,估計他們忽略了小貝折磨人的手段,那昭示著惡鬼復仇的鬼面瘡,和在二夫人體內的惡鬼,它們的鬼氣會影響着二夫人的神智,以至於讓二夫人在受到極大驚嚇恐慌,神智在被一侵襲,就什麼都招了。

轉眼間,沉兮就事情推測得七七八八,現在讓他在意的是,對方是只要笑笑,他和小貝的孩子,還是,目標只是笑笑這類的孩子。

這要是猜錯了,那他們查找的方向就會天差地別。

見小貝回頭詢問地看着他,他放在小貝肩上的手捏了捏,示意她稍安勿躁,他的推測肯定不能在二老爺面前說,否則豈不是給二老爺一個很好的開脫二夫人的機會。

二老爺看看這對夫妻,如沉兮所想的,已經在給二夫人開脫了:「你們看,你們二嬸很可能是被利用了,你們給她個機會,我們一定幫忙,將這件事查清楚,當然,我也絕對不會輕易放過這婆娘,怎麼樣?」

小貝冷哼一聲,不管背後主謀是誰,二夫人確實有動她兒子的心是事實,還要她給二夫人什麼機會?

正在雙方僵持的時候,跑來了一個管事,這個管事很少見,是老家主身邊的,都在老家主閉關的密室外守着,很少出來,這會來了,是不是說,老家主出關了?

果然,那位管事朝在場的各位行了一禮,對二夫人跪在地上的行為視而不見,只跟二老爺問好后,就對沉兮說:「二少爺,家主請您過去一趟。」

再無人知道老家主出關的時候,老家主第一個要見的,居然是沉兮?

不僅二老爺詫異,小貝都下意識地揪住了沉兮的袖子,這種突發的情況讓她有點不安,生怕又出什麼事。

唯獨沉兮很鎮定,他對二老爺說:「二夫人一時半會也出不了什麼事,這事不如等我見了爺爺之後再說?」

二老爺看了看二夫人,放軟語氣:「就不能……」

「也就是痛一痛罷了,短時間內,這瘡不會再擴大。」小貝涼涼地說,還略嘲諷地問二老爺,「二叔剛剛還說會給二夫人一個教訓,怎麼這會連讓她痛一痛都不忍心了?也不知道,如果我兒子真被那群人抓走了,又豈止是痛一痛那麼簡單。」

二老爺一聽,心道這鬼面瘡果然是受她控制,可又如何,現在老家主突然出來,還要召見沉兮,什麼個情況還不知道呢,他總不能這會先鬧起來,總歸還是自家的人理虧。

一想到這一串串的事,二老爺就很想也給自家婆娘來上兩腳。

就如小貝所說的,二夫人身上的鬼面瘡停在了嬰兒拳頭大小,沒再繼續往大了漲,而沉兮,牽着小貝的手跟着那位管事來到了老家主閉關的地方,厲家一個很清幽的場所。

小貝停在了外頭,管事雖然沒有明說,可那意思老家主現在只見沉兮,能讓小貝跟到這已經算不錯了。

她不強求,只對沉兮甜甜地笑着:「我在外邊等你。」

「嗯,我盡量快點出來。」

沉兮拍拍她的小腦袋,就跟着管事進去了。

裏頭,他的爺爺果然已經從密室里出來了,這會正在泡茶,看着還挺悠哉的,見沉兮來了,笑着道:「坐,來嘗嘗爺爺的手藝。」

老家主看着就四五十歲,可實際上已經兩三百歲了,在這年紀達到皇鏡,可以說是天賦高的了,他成親很晚,修為有所成的時候才有的孩子,所以跟孫子的年齡差這麼大。

看他隨和的樣子,一點沒有一個大家族家主的氣場,但沉兮從來沒有小瞧過這個爺爺。

沉兮好不拖沓地坐了下去,雙手接過爺爺給泡的茶,喝了一口。

「如何?」老家主笑眯眯地問。

沉兮直言道:「沒有我媳婦泡的好喝。」

小貝最近在研究花茶,雖然他其實並不愛喝甜甜香香的,可還是有那麼一兩種深得他意,小貝發現了他的喜好后,農家小院的茶櫃里,更多的放上了他喜好的口味的茶包茶罐。

「你這小子。」老家主指着他笑罵,對於他口中的媳婦並無意外,看樣子,雖然一直在閉關,卻並不是一點消息都不知的。

沉兮將喝完的茶杯擱在桌邊:「爺爺找我來,是有什麼事嗎?」

大家都不知道老家主出關了,他獨獨見了自己,定然是有什麼事要說。

老家主繼續低頭泡着他的茶:「我知道,這段時間家裏發生了不少事,唯風唯月都不行了,你那母親估計也不行了。」

「爺爺是想替他們來問責我嗎?」

「爺爺既然在當時沒能出來為你主持公道,這會,又有何資格來為他們主持公道?他們是爺爺的孫兒,你就不是嗎,哪怕無法真正做到一碗水端平,也可不能太偏得讓水全灑了。」

沉兮望着老家主,他之所以一直對這個爺爺心存敬意,就是因為爺爺從不會過於偏袒那兩個大孫子,而且要不是他的同意,他父親當年,也無法偷偷拿出那麼多好資源來給他。

如果老家主不是一年到頭都在閉關無法處理家族事務的話,厲家不至於亂成這樣,在這方面上看,老家主又過於不負責任了點。

彷彿聽到沉兮的心聲,老家主笑問:「在怪爺爺成天閉關修鍊,沒有陪你們?」

沉兮後腦勺三條黑線,怎麼好好的話由爺爺口中說出,就那麼彆扭?

看到沉兮那不愉的面色,老家主頗為爽朗地哈哈一笑,可笑完后,老家主又搖頭嘆氣,將手中的茶當酒,一口飲下,無視了那剛燒的沸騰的水。

沉兮見了,臉上沒太多表情地不咸不淡地安慰兩句:「我能理解,爺爺是厲家的頂樑柱,只有爺爺強大了,家族才沒有外人敢來犯。」

老家主卻搖搖頭:「不全是因為如此。」

他自嘲地揚起嘴角:「若爺爺說,爺爺是怕死,你怎麼說?」

「爺爺,」沉兮直視着老家主的眼睛,「我也怕死。」

「哈哈哈哈……」老家主發出爆笑,哪怕笑聲歇止了,他眼底還是含着笑意,「唯畫啊,在爺爺的這些子女孫子裏,其實最看重的,就是你了。」

對此,沉兮沒什麼反應。

很多領導,會對很多屬下說同樣的話,爺爺父親同樣,孫子(子女)多了,逮著哪個人都這麼說。

「爺爺沒有忽悠你,」老家主一看沉兮的神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麼,覺得又氣又好笑,這要換做其他人,聽他說這麼一句,不知得多感動,他這孫子倒好,還一臉不屑,「爺爺跟你說真的。」

「嗯。」沉兮應着。

老家主:「……」

他也不繼續繞彎子了,跟這孫子繞多大的彎子,最後受累的還是自己,還不如直白地來講:「爺爺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你是五靈根里唯一一個相生的。」

沉兮一頓,面上不顯,心裏多少還是起了波瀾。

原來爺爺是知道的。

也是,瞞得過所有人,怎麼瞞得過一家之主還是皇鏡級別的爺爺,想當初他剛剛引氣入體,五靈根相生引起不小的動靜,厲家整個宅院有個很大的陣法護持,這動靜傳不到外頭去,可就在厲家裏頭的老家主如何能不知?

可爺爺從未透露過這件事,為何今日,卻對他說了?

「我始終相信,這世上不會無緣無故地出現那個唯一,只能有一種解釋,那就是天命。」老家主一改剛才的嬉笑,面容嚴肅得彷彿一瞬間老了許多歲,整個人尊嚴肅穆起來,「我相信,你一定是能改變神靈大陸子民被桎梏被禁錮的命運!」

沉兮心中微微一驚,老家主這話的意思,似乎是……知道了什麼?

「爺爺這話,是什麼意思?神靈兩大陸怎麼了?」

「別試探你爺爺,從我知道,你是從陵城那邊被接回來的,我心裏就有譜了,再加上這段時間,你和你那媳婦做的事,我想,你定然是知道了靈神殿的事。」

「爺爺為何如此說?」

「旁人不知道陵城當年發生了何事,我等幾個老頭子還是知道一些的,只是有心無力,為了保護自己的子孫,只能當什麼都不知道。你們一回到厲家,就不斷的有動作,唯畫,你在厲家這麼多年,爺爺一直在關注你,知道你什麼性子,你從來不屑於做厲家的繼承人,你有本事,以你和你媳婦的能力,完全可以自立門戶,還不用看厲家那些老傢伙的臉色,但你們一回到厲家,目標就直指厲家的主位,我就在想,這是為的什麼?」

老家主微微一笑,對沉兮他們所做的似乎一點不惱,也不擔心自己會被他們篡位:「為的,就是能更快地擁有更強大的力量,厲家是個很好的起點,可以讓你們少拼很多年,所以,你們的時間一定很緊迫,而你們又跟陵城城主關係密切……」

聰明人不必真把真相完全說出嘴,就能各自領會,沉兮道:「若真如爺爺所想的,我們就是要做這件事,爺爺想如何?」

「你們當爺爺成日閉關的,為的是什麼?」

「可據我所知,爺爺當年要繼承厲家,並沒有被靈神學府的名額選中,未曾到過神境大陸?」那麼,理應沒有被下過魂印才對。

按照凌今歌所言,雖然傳說,神境大陸上的靈氣比靈境大陸要多上許多倍,可之所以出現許多「天才」,比老家主還小的年紀,就出現一片的天境皇鏡,是因為魂印,不得不說,魂印雖然禁錮着你的靈魂,卻也能拔苗助長般,讓你快速地提升一定的修為。

但這種透支潛力的代價,不只是讓你失去自由,還讓你一生都突破不到聖境。

老家主以這年紀達到皇鏡,在靈境大陸里是不錯,可到了神境大陸就不夠看了,由此可見,他應該沒被下過魂印。

「爺爺是沒有,」老家主承認了,「可這些年到靈神學府的,還有後來進階到皇鏡后想到神境大陸碰運氣的,我們厲家有多少人交待在這裏面,整個世界又有多少人在這靈神殿的掌控中!」

「爺爺也說了,靈神殿掌握著整個世界最多的人才和強者,爺爺難道不覺得,我們現在做的事,是不自量力嗎?」

面對靈神殿這龐然大物,沉兮小貝將他們所有認識的人加起來,恐怕都比不過這龐然大物的小指頭。

「確實是不自量力,」老家主直言不諱,「雖然成功的幾率太低太低,可哪怕百分之一的機會,那也是機會,可若這事沒有人干,沒有那撲火的蛾子,我們所有人成為靈神殿的奴隸,是遲早的事。」

老家主深深地看着沉兮,看得沉兮頭皮都發麻了,就聽老家主道:「我剛說的你忘了不成,你身上的唯一,很可能就是天命所在,如果說,真有人能成,那我願意在你身上賭這一把。」

「天命之說過於玄乎,爺爺您就不怕……」

「爺爺以前就是怕,才會讓她……」老家主眼裏閃過苦澀,但他很快又振作起來,「怕是不頂事的,總歸失敗了就是一鎚子的買賣,唯一需要考量的,是厲家那些無辜的,若可以的話給他們留條後路即可,也不枉我當了這個家主。」

他以前就是怕這個怕那個,怕拼了會讓全家族的人跟着一起陪葬,妄想着努力修鍊,有一天要能突破到聖境,就不用再怕。

可這只是自己害怕給自己找的借口,如今到了這歲數,還只是皇鏡,哪怕這個修為在他人看來是好的,他自己也清楚,憑這樣的,是不可能到達聖境的,別說聖境了,星辰的境界都不一定能夠。

「爺爺這次喊你過來,就是想告訴你,不管你想怎麼做,儘管大膽去做,爺爺都會支持你。」

原本知道他是五靈根相生的時候,他就抱着這麼個期望,只是那會沉兮還小,這些年也沒有展露出除修鍊天賦意外的才能和野心,直到這次回來,終於讓老家主看到了希望。

「就算爺爺不支持,」沉兮道,「我也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那語氣,霸氣中帶着絕對的自信,老家主非但不生氣,還呵呵地笑了出來。

他唯一虧待這孩子的,就是他被唯風唯月迫害的時候,他正好閉關之中,沒能幫到他,幸好,這個被他看重,但怕被他招來麻煩一直沒有表露出過多疼愛的孩子,沒讓他失望。

「如果爺爺沒旁的事,我得走了,我媳婦還在外頭等著呢。」沉兮說着便要起身了,反正老家主身子骨比誰都硬朗,不需要他怎麼順着。

老家主一聽,忙道:「哎,我孫媳在外面呢,怎麼不早說啊,讓她進來我見見,這麼能幹的孫媳,我還沒看到呢。」

沉兮不客氣地駁回了:「今天還有事,改天吧。」

「什麼話,我這當爺爺的想見孫媳婦,還得看日子的?」正事談完了,兩人就當沒說過那些事,爭議起了生活「瑣事」。

「你兒媳婦想對你曾孫下手,這事還沒處理完,你這做爺爺沒幫到一點半點,現在還想見人?」沉兮說話可一點都不客氣,「甭想了,您老就繼續在這泡茶喝吧,清閑。」

其實很小的時候,老家主有偷偷地到沉兮住的地方,手把手地教過他一段,否則他自己摸索,別說讓五靈根相生了,引氣入體都難,五靈根是廢柴中廢柴的說法,可不是平白無故的。

當然,這事誰也不知道,沉兮對老家主心存一份尊重也源於小時候的這段淵源,哪怕後來老家主常年閉關,他也沒能見到這老傢伙幾回,不過兩人剛才話說開了,相處模式倒找回了小時候的感覺。

想當年這老頭,就愛逗着他玩,沒個正經,外人以為的德高望重的老家主,都是裝出來給人看的。

「這事我聽了一點,」事關曾孫,老家主正色起來,「怎麼回事?」

他畢竟剛出關,聽着心腹說了近來發生的種種事件,也知道他的曾孫差點被偷走的事,沒想到還跟老二家的媳婦扯上關係?

沉兮一頓,想着老頭知道的事應該比他多,便問道:「你知道,什麼組織的成員,手臂內側會有一個血色的半月形紋身嗎?」

老家主一聽,微怔:「沒聽說啊。」

「那算了,我先走了。」沉兮見他沒有「可利用」的價值了,轉身就走,氣得老家主在後面罵:「臭小子,不給我看孫媳婦,那曾孫呢,抱來我瞧瞧。」

「等著吧。」

丟下這句話,沉兮人已經出去了,老家主嘿了一聲:「不抱過來給我看,我還不會自己去看嘛。」

……

因為被老家主這麼一耽擱,二夫人的事鬧到了枱面上去了,小貝再想快刀斬亂麻直接搞死她是不可能了,大家爭議著要怎麼處決二夫人,畢竟對厲家子孫下手,情節實在太過惡劣,再想開脫,這懲處也是必須的。

但依然有人想要保二夫人一下,有人要往重了罰,有人想大事化小,爭議的就是這些,小貝和沉兮就是早知道,才想自己來處理的。

如今聽着他們的爭吵聲,覺得非常的糟心,好在,小貝早早地就在二夫人身上做了手腳,單那鬼面瘡,就夠她受的。

就在這個時候,之前請沉兮去見老家主的那位管事再次出現,然後表明了老家主的立場,厲家的子孫是根基,竟然對付一個一歲大的孩子心腸過於歹毒,無論在哪裏,都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那就是禍不及子孫,當初厲唯月厲唯風傷害厲唯畫,手足相殘還不夠得到教訓?做母親的,一來沒有做到教養好兒子的責任,居然做跟兒子一樣令人不齒的事情,厲家沒有這樣的媳婦。

老家主做主,讓二老爺休了二夫人,至於二夫人身上的鬼面瘡,他的孫媳婦說了,這是二夫人自己作惡得來的,想解得自己想辦法去,不能賴在孫媳婦頭上去。

雖然老家主常年不在,可一出聲,分量十足,畢竟是家裏武力最高的一個,就算是二老爺,在父親的威壓面前,也不敢吭一聲,至於二老爺心裏到底怎麼想的,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小貝心中頗為爽快地跟沉兮回了自己的院落,老遠的就聽到笑笑的「咯咯」的笑聲,帶着點奶聲奶氣的。

夫妻匆忙地加快腳程,到了門口才發現院中多了個老人,也不知道他做了什麼,笑笑正圍着他跑圈,小短腿「噔噔」的,還邊跑邊笑,可開心。

不過發現爹娘回來后,就拋棄了這個好玩的爺爺,沖向了爹娘,一把抱住了爹爹的腿。

沉兮將笑笑抱起來,擦了擦他因為玩鬧流的汗,對着院中的老人毫不客氣:「你來幹什麼?」

「你管我來幹什麼,我來看我寶貝曾孫又不是來看你的。」老家主哼哼著,一轉頭就看到站在沉兮旁邊,同樣看着他的小貝,笑得鬍子都翹起來了,「這就是我孫媳吧,哼,還不讓我見,我這不是見到了?」

說話間,他已經不著痕迹地將小貝打量了一遍,心裏暗暗點頭。

顏色是上好的,還有這見識和膽氣,也不是旁的能比的,哪怕他在和善,很多娃子看見他,頭都不敢抬,更別說跟他對視了。

這女娃子卻反過來好奇地打量他,目光清明,對他露出討巧的笑容,不會讓人覺得被一個小輩直視不禮貌,反而喜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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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奴才有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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