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夏歡,幫我

第415章:夏歡,幫我

還沒有走到他便彎腰吐了出來,鮮紅的血噴在地板上,眼底都是一陣刺目的紅,季梟堯張大嘴巴將口中的血全部吐出來,那種難以忍受的味道讓他覺得噁心,打開水龍頭他將血跡衝掉,隨後又將地板處理乾淨,抬頭看着鏡子裏的自己。

往日的季梟堯風度翩翩,而現在他覺得自己好像是蒼老了一大圈似的。

吐完之後他又重新回到了沙發上坐下來,抽出煙點燃,秦楚這時候打過來了電話,聽到季梟堯的聲音有些悶悶的,不禁蹙眉問道,「你這是怎麼了?聽聲音這樣低沉?」

「狄櫻……要和紀凌宇結婚了,我看到她戴着戒指了。」他腦海裏面還是剛剛看到狄櫻手指上的戒指,腦海里浮現出狄櫻剛剛閃躲着想要將戒指藏起來的畫面。

秦楚那瞬間失言。

季梟堯將煙頭捏在手裏面仰頭無力的靠在沙發上,良久之後才從喉嚨里艱難的擠出來兩個字,「挺好的……紀三兒雖然以前挺混蛋的,但是他這人對感情卻很認真,她一定會對狄櫻很好的,對吧?」

「季梟堯。」秦楚也不清楚男女之間的感情到底是怎麼樣的牽牽絆絆,又是如何的讓人牽腸掛肚,他沒有體會過,也還沒有機會體會,「你跟狄櫻已經結束,現在最重要的是你的病,我已經給你聯繫好醫生了,做完手術之後度過五年的觀察期,每年按時檢查注意飲食規律,存活期還是很長的,也有很多的病人活到了很長的時間。」

「……」他搖搖頭目光望着某處,有一些蒼涼,突然間覺得有些沒什麼意思。

人活着的意義到底是什麼?

他總覺得自己眼前是空空蕩蕩的一片,怎麼也看不清的感覺。

季梟堯笑了笑看着空蕩蕩的房間,想着季望小小的臉,他才四歲的年紀。

「我知道了,你幫我安排吧,這件事不許告訴任何人。」他涼聲道。

「季家那邊也瞞着嗎?」秦楚捏着手機問,聲音微微緊,「怎麼也應該說一聲的……」

「說什麼?想讓兩個老人看着着急?還是讓季望知道……自己或許要沒爸爸了?」他搖搖頭,忽然間想起了自己的未來,季增林那時候做完手術要面對無數的治療的時候,那種感受,他的喉結艱難的上下滾動着,覺得眼前好似失去了顏色一般,「沒有必要,去美國的事情不要讓別人知道,我一個人可以處理好。」

「梟堯……」秦楚不禁拔高聲音,那是美國,一個陌生的國度,他一個人過去哪裏能行?

「不用勸我了,離開之前我再回季家一次,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呢。」季梟堯打斷了秦楚的話,隨後掛斷電話又陷入了一種冷漠的絕望中,沒有聲音,這個世界孤寂的好像是只有自己。

……

狄櫻看着那扇關上的門,季梟堯的身軀消失在那道縫隙里,好像是生命的縫隙徹底的對自己關閉上一般,她站在門口好久沒有動,好久之後才僵硬的轉身朝着電梯走過去,電梯緩緩下沉她的心也在緩緩下沉。

季梟堯放手了,她本身應該感覺到開心才對,不是?

但是心底為什麼又那樣難過呢?她忍着鼻尖的酸楚手裏的包捏的很緊很緊,微微的咬着唇瓣她吸允著鼻頭,外面的雨下的小了點,她走出去的時候離著打車的地方還很遠,踩着路面積著的水池緩緩地漫無目的的走,身上的衣服都被雨水淋濕透了。

黑黢黢的前面,回家的路,季梟堯現在放任自己一個人走了……

她回過頭,身後是空蕩蕩的沒有人,那瞬間她眼眶的眼淚洶湧的,無聲無息的涌動而出。

一晚上狄櫻並沒有睡好,一大早的卧室的門便被重重的敲著,她再無睡意起來開門,卻見到是阮震東和夏歡兩人面色陰沉的站在卧室門口,狄櫻將頭髮扎在腦後一邊問;「你們……怎麼這麼早就來了?」

她有些奇怪,她身上還穿着睡衣有些不妥,阮震東將頭背過去道:「你趕緊換好衣服下樓來,有事情跟你說。」

見到他們兩人的面色都很難看,狄櫻也不敢耽誤慌慌忙忙的去拿了衣服套在身上,隨意的洗了一把臉之後便下樓了,阮震東手指尖的香煙燃燒了一大半,將煙頭摁熄在煙灰缸里,抬頭面無表情道,「狄櫻,你做好心理準備,這個消息……不算是好消息。」

「什麼?」她坐下來的動作也隨之僵住,一臉懵逼的看他:「小舅舅,你別嚇唬我。」她臉上露出淡笑,「到底想說什麼?」

「……」夏歡和阮震東的視線對視一眼,還在思考着到底應該怎麼開口,夏歡則是抿著唇好久之後才緩緩開啟聲音,「狄櫻……昨天回去我們才聽到有人說到了一個消息……前幾天孫家舉行了葬禮。」

「……」夏歡和阮震東都背過頭,而夏歡的聲音也是輕飄飄的好似無根的野草,吹啊吹啊,「是孫叔叔的,聽說那天晚上孫叔叔是死於心臟病發,醫生趕到的時候孫叔叔已經停止呼吸搶救不過來了,孫家那邊低調的發喪,這件事情也就只有一些相關的人才知道,我們也是被藏在鼓裏的,也不知道具體的消息。」

阮震東去查了。

但是沒有消息,夏歡便托著以前的一些人去詢問了,後來才在一個朋友那裏說到了這事兒,夏歡起初不相信那人便拍著胸口問,「難道我還會拿着別人的生死來開玩笑嗎?我哪裏有那樣無聊?」

她去了孫家。

但是孫家裏面很冷清,孫蔓蔓沒有讓人過來開門,將她拒之門外了,夏歡跟阮震東則是跑到了孫氏去找孫嘉城,樓下的人將他們攔著,夏歡和阮震東還是靠着他們帶去的保鏢殺出來一條路才見到了孫嘉城。

孫嘉城囂張無比的道出,孫潁川的確是已經去世的消息,不過這件事並沒有跟外人說的必要,所以他們不知道,然後讓保安將他們給趕了出來。

夏歡抬手拍著自己的額頭,氣的胸口處好似悶着一口氣似的,咬牙切齒的,「孫嘉城這個王八蛋,他現在想要霸佔著孫氏,憑什麼?」

狄櫻整個人身子都陷入進柔軟的沙發內,耳朵裏面還在不斷地轟鳴作響,夏歡和阮震東的表情不是在作假,這樣魔幻性的事情真的發生在自己身上,這樣幾天裏她的人生好像是在坐過山車,在經歷著劇烈的起伏一般。

咬着牙齒沒有讓自己的悲傷流露出來,握著拳頭,「孫嘉城和孫蔓蔓煞費苦心的計劃了這一切,不是想要孫家嗎?她想要什麼?我偏偏不讓他們得到什麼,我給過孫蔓蔓去自己自首的機會,是他們自己不肯珍惜的!」

孫潁川好端端的,回去之後便發生了心臟病?哪裏有那樣的巧合。

孫潁川的心臟不好,她和季望兩人都因為有了一些家族遺傳心臟都有些不好,狄櫻抬手捂著自己的心口處讓自己冷靜下來,隨即抬眸凝視着夏歡,「夏歡,我知道你陪着我爸爸多年了,對於孫氏比我更加清楚,我希望你能夠幫我。幫幫我。」

「你放心,孫叔叔交代我做的事情,我一定會幫他做好。」

若是沒有孫潁川,她的事業也不會這樣平步青雲,走的這樣穩妥。

孫嘉城將孫氏的事情本身是掩藏的極好,但是關於孫潁川去世的消息還是不脛而走,在孫嘉城和孫蔓蔓處於喜悅的時候孫氏的一些老股東便召開了股東大會,為首的老股東在孫氏多年拳頭砸在桌子上質問,「孫嘉城,孫先生去世的消息,為什麼我們會不知道?即便是孫家的內部事情,但是孫先生是孫氏的創建人,我們也是看在孫先生的面子上才會跟他一起共同參股,發展孫氏的,如今人死了,你們卻悄悄地處理了消息?也不讓我們去送一送孫總?這是什麼道理?」

孫嘉城目光微挑瞧著這些人,換了姿勢坐着,「叔叔去世的很快,我們也完全沒想到。而且,叔叔在去世之前已經留下了遺囑,孫蔓蔓是叔叔唯一的女兒,所以,他將所有的股份都留給了孫蔓蔓。」

說到這裏,孫嘉城則是緩緩起身站起來,「不過,大家都知道,我已經代替叔叔打理公司很多年了,孫蔓蔓一直對公司的業務並不是很了解,一直都想到公司來告訴大家,自己將公司的業務交給我來打理。我想,這些年我為公司做的貢獻,你們也是清楚的吧?」

「難道,大家是對我的工作能力有什麼質疑嗎?」孫嘉城目光瞧著在座的人,「如果沒有什麼質疑的話,我想,大概大家要想的便是如何將公司發展的更好才對吧?」

「至於你們的疑惑,等孫蔓蔓身體好一些之後她會親自到公司來為大家作答的。」

「等等——」

孫嘉城的話音剛剛落下,門口處便響起了一道清麗的女音。

孫嘉城蹙眉望過去,會議室的門被推開。

夏歡的身邊跟着一名大概二十齣頭的男人,兩人都是穿着西裝進來的,夏歡畫着精緻的妝容一手則是拿着公文包進來,目光巡視着在座的人,「大家都在啊。」

孫嘉城淡定的坐下來,冷聲:「夏歡,這裏不是你胡鬧的地方,雖然你跟我叔叔之間是關係不錯,但是你不是我們孫氏的員工,這裏是辦公室,現在出去。」

「我不是孫氏的員工,我知道。不過,孫嘉城,你現在急着趕我走是你自己做賊心虛呢還是你怕我說出什麼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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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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