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年,我二十一歲

這一年,我二十一歲

我與她的關係從一般到熟絡的過程是在她一次生日的時候,那是國慶節快要臨近,她的生日就在國慶節,她在群里邀請了所有好朋友去過她的生日。

我祝福她生日快樂,我說我去不了,她說她希望我去。

那一年,我上大二,我二十一歲,她比我大一歲。

她生日前發了幾張圖片在群里,是她的寫真照,有我喜歡的古風主題,我承認,我喜歡上了這個女孩。

後來我問過她什麼時候注意到我,她說她發的每個動態都有我的贊,所以就發現我了,我聽了,心裡甜甜的,的確不是每個人的動態我都會贊。

那一年放假回到家裡,我放假早,沒有玩伴,比較巧的是她也回到家,我知道她有工作,我猜她的工作單位應該給她放了假。

我們都喜歡玩遊戲,她邀請我去她家裡一塊玩,真巧,我們都沒有小夥伴,快過年,我以拜年的名義提了一箱牛奶去了她家裡,那天,玩遊戲一下午,很開心,那是除了在手機聊天之外我們第一次那麼近的距離。

有時候,關係的升溫就像火箭的騰空,火焰會讓整個冬天都足夠的暖和。

自從放假開始那幾天,生活里只剩下了她的影子,每天聊天與遊戲,直到後來小夥伴們陸續放了假。

後來一起去玩去唱歌,會喝很多的酒,會一起笑,很快樂,也不過分。會玩到很晚,會各回各家,那麼晚了,她睡不著,她會給我講她的很多故事。

有一次回去晚了,我問她為什麼不睡,她告訴我她的爸媽吵架了,就因為她自己,因為她的爸爸不喜歡她,我為她心疼,也為她著急,我只有安慰她。

她身體不好,她喜歡喝酒,喝酒傷身體,為了身體就需要少喝酒,她做不到少喝酒,後來我漸漸明白,那一次她和閨蜜去了酒吧里,她叫了我,我決定陪她,聽她閨蜜在說自己曾經的故事,坎坷的道路,曲折的愛情,她流了很多淚,可能因為朦朧的醉意,可能是感同身受,那是我第一次看到這個女孩流淚,我說不出的感受,我能感覺到她是有故事的。

那些天,有一種朦朧的感覺在滋長,是年少的喜歡,是年長的愛情。

我承認我喜歡她每天早上定時給我問好,而我也會同樣禮貌的回復,就像約定好的套路,而後她肯定會給我講她昨晚做過的夢,她經常會做很多夢,我喜歡聽她講,她告訴我說你這麼有才,我把我的夢都告訴你你肯定會有很多寫作的素材,我開心的笑了,好,我把你的夢都記下來。

後來我們有了新的聊天話題,卻是我不怎麼喜歡的。

她會發一些截圖給我,她說她的男朋友惹她生氣了,我自嘲的笑笑,這麼可愛的女孩怎麼會沒有男朋友,我沒問過,她給我說了。

截圖是她男朋友給她道歉的內容,內容很誠懇,我想我是女孩可能會原諒的吧!

她問我她該怎麼做,我怎麼知道你怎麼做,儘管心裡希望你們吵架一發不可收拾,然後分手大吉,可打出的文字卻變成了「他既然這麼誠懇,要不你原諒他好了」,天知道我有多不好受。

後來的發展出乎意料,她幾乎每天都有和我控訴他的不是,她說他對她很不好,最後她給我發來的截圖變成了她說分手,他變成了挽留,而她,是鐵了心的不回頭,我不知道是不是該高興一下。

很多時候,我們都會有一種對於愛情的錯覺,我們以為是船終於找到了岸,可其實,是月老牽錯了紅線。

她分了手,我們關係似乎又進了一步。

後來決定在一起,說來好笑,我喜歡她,言語止於唇齒,倒是她先挑明,她說我知道你喜歡我,她說她知道我是一個不善於言辭的人,總比好過那些花言巧語的人,我表現的有這樣明顯嗎,她竟這樣了解我。

記得後來有人問過我,你們兩個到底是誰追的誰,我只回答了四個字,水到渠成。

那是記憶里最深刻的一個假期,或許以後也不會有,不過不遺憾,一段文字,足夠我銘記一生。

後來,她坐火車去了深圳,遙遠的南方,她像一直孤獨的小鳥一樣。

她坐火車的前一個晚上,我們一起去看燈,去夜市裡吃燒烤,用兩雙筷子吃一份炒米粉,那是我吃過最好吃的米粉,沒有之一,後來也沒有再一起吃過。

那晚月亮很圓很亮也很涼,她走的累了,我背著她送她到了家裡附近,她抱住我不斷的重複一句話,「我不想走」。

我心如刀絞,無能為力,我知道你曾被心懷不軌的人騙過,負債纍纍,為了還清欠款,不得不走,南方工作好找,工資也高,除此之外,別無他法,可你,到底還是個姑娘。

分離的渡口,到底是會成為一生的守候。

最後那一晚,回家路上,月光格外刺眼,我仍然可以記起你之前將月光錯認為燈的可愛樣子,能記得我們一起在月光下分享一個棉花糖傻傻的樣子。

不知什麼時候起,只能成為畫卷,一筆一劃都是錯亂了的流年。

故事的最後,她還是她,我還是我。

她去了南方,她有了新的朋友,她不斷換了工作,她學習了跳舞。

我們成了異地,一分就是一年,最後一次見面,最後一次分離,卻是後會無期。

她交了一個特別好的朋友,她和朋友一起去遊樂場,一起去游泳,一起去爬山,一起去看電影,一起跳舞,一起去海邊玩,好多好多,都是我和她不曾有過的。

她說她在那裡只有這一個朋友,多少事情都能靠她的朋友幫她解決,她很感激她的朋友。

於是,我們就是在天南地北,我真的小氣多了,我不斷吃她朋友的醋,我不斷告訴自己,大度一些好嗎。

沒錯,她的朋友是個男孩子。

我實習了,我請假去了她那裡,直到我坐火車的前一個晚上,她給我說了一些話,我和她吵架了。

曾經有女孩說我有個缺點,就是沒有脾氣,我告訴她,我怎麼會沒有脾氣呢,只要不觸碰底線,我當然脾氣好了。

那天她告訴我,她說我去了找她千萬不能說是她男朋友,因為在她那裡認識她的小夥伴都知道,她和她朋友,一起談對象,而她知道我要去找她,她告訴別人,她和她的朋友所謂的對象分了手,一個月她自然會告訴別人我是她男朋友,她說她有她的顧慮。

我不清楚她這是什麼邏輯,我聽懂她的意思,可是越明白也就越難受,不明白是為什麼,一如當初月色下分離的那晚,一樣的難受。

我還是去找了她,南方的水土真的不錯,她越發美麗了。

後來我也就明白了,這份美麗不屬於我了。

我回來了,帶著頹廢與不甘又回了學校,請了的假也到盡頭了。

分手時她說,「他喜歡她,他在追求她,他對她很好,她要報答他」,我不明白她要怎麼報答,我只說過,「我給你自由,祝你幸福」。

後來又有了假期,第一段實習結束的假期,有個女孩喜歡我,和她在一起,後來發現,物是人非景相隨,我還是沒辦法忘記她。

我提了分手,傷了別人的心,我擁有了自由。

我深深明白,可能從此,我只有尋花問柳,不談情為何物,冬去春來又復秋。

這一年,我二十二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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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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