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着火了,你能怎麼辦?

第九十六章 着火了,你能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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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墨陽此舉,還真是大膽,若被人發現,他這樣做可是欺君!

寶座上的蘇耿平雖然不相信太醫的話,但人是他找來的,即便他不信,也要給個說法。他目光凌厲的看向蘇墨陽,說的話卻是朝那證人說的。

「你說你當年被人收買,是被何人收買?」

那證人姓陳,叫陳十三。當年在蘇墨陽的軍中,是前鋒營的一名校尉。當年,段無崖憑藉自身能力,也在前鋒營,二人分別任職前鋒營的正副校尉。段無崖是正職,陳十三則是副職。

因二人一起共事,交情非同一般。所以,當陳十三將那些信交給段無崖帶回段家的時候,段無崖並沒有多想,甚至不曾懷疑過,更沒有拆開信看過。

因為陳十三將信交給段無崖的時候叮囑過,一定要段無咎親自拆開信,是非常重要的信。

「回聖上的話,當年有人用小人家人的性命威脅小人,還給了小人一筆銀子。」陳十三說着,抬眸朝宴席上的文武百官掃了一眼,那些官員深怕此事被陳十三誣陷,紛紛避開了陳十三的目光。

陳十三掃了眾人一圈,忽然抬眸朝女子席看了過去,「就是當年的曾副將,他威脅下人,要小人將這些信送到段無崖手中。小人當時害怕家人被害,又不知曾副將到底要做什麼,便惶惶恐恐的將信交到了段無崖手中,怎料……曾副將讓小人送的,是誣陷段家的書信!」

說到這裏,陳十三已經悔恨萬分的將頭磕到了地上,「小人按照曾副將的話去辦了,曾副將不僅沒有歸還我的家人,還派人四處追殺小人!小人現在才知道,小人的家人早在小人送信之前,就已經被曾副將給滅了口!」

「請聖上開恩,下令追查當年曾副將誣陷段將軍一事,還段將軍一個公道,還小人家人一個公道!」

段馥看得清楚,此人並非真的陳十三。曾祥軍和蘇裕不會漏掉這麼重要的證人,讓他活到現在。但他若不是真的陳十三,那他說的話,到底是不是真的呢?

當年送給段家的信,到底是曾祥軍威脅他所致,還是蘇墨陽讓他這般做的呢?

「胡說,我爹當年根本就沒有誣陷段無咎!」曾湘湘反駁道。

她一個未出閣的女子,如此這般厲聲厲色的責備人,倒是令人對她刮目相看。以往,曾湘湘給人的感覺都是柔弱的,需要人時刻保護著的才女。

今日這般模樣,倒是有些太沉不住氣,破壞了她那張傾國傾城的臉給人的美好之感。

「湘湘,冷靜一下。」曾夫人在一旁出聲制止了曾湘湘再度出聲。

曾祥軍身為白虎軍中的副將,眼下還在邊關,今日的慶功宴他根本來不及參加,所以曾湘湘的情緒才會失控,想要為自己的父親辯解幾句。

不過,這樣的辯解在眾人看來,更多的卻是心虛。就連段馥,都瞧出來她的不對勁,更更何況是其他已經修鍊成精的朝中大臣。

當年段家為何被滿門抄斬,他們心裏比誰都清楚。但即便清楚,也沒有幾個人願意站出來替段家說話。如此這般,也不知該說是段家的悲哀,還是蘇耿平的悲哀。

朝堂之中,連一個願意說真話,主持正義的人都沒有,那這個國家,還能存活多久?

這時,曾夫人起身,在大殿下朝蘇耿平跪下,說道,「聖上,臣婦的丈夫對聖上一直忠心耿耿,絕對不會做出誣陷他人之事,還請聖上明察啊!」

「請聖上明察,小人絕無虛言。若是聖上不信,可以派人去查小人的親人,是不是早已死絕!」陳十三重重的磕頭說道。

寶座上的蘇耿平看着下面跪成一排的幾人,目光浮浮沉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許久都不曾開口說話。

「這件事要判斷誰在說謊,其實很簡單。只要問一問當事人,就清楚了。」蕭少頃在此事開口說了話,慵懶中帶着幾分優雅的語氣,似將殿內嚴肅的氣氛沖淡了幾分。

「蕭公子,此話怎講?」有大臣問道。

同時,蘇耿平的目光也朝蕭少頃看了過去。蕭家是天盛國最大的皇商,手中握著天盛國的經濟,不僅如此,蕭家在其他幾個國家也有生意,即便是其他國家的皇帝見了他,也會給他三分顏色。

「大家都說段將軍當年通敵叛國,想要勾結天澤國,讓天澤國順利攻破天盛國的防線,佔領天盛國的邊界城市。但是,當年與段將軍通信之人是誰?」蕭少頃繼續說道。

此話一出,蘇耿平微微蹙了蹙眉頭,「當年與段無咎通信的天澤國將領早已死在了戰場之上。」

「人雖然死了,但他的字跡卻不會改變。聖上何不派人將當年的幾封信取來,與天澤國那位將領的筆跡對比一番?」蕭少頃繼續說道。

「天盛國內,怎麼可能會有鐵戰的筆跡?」蘇耿平冷眼說道。

聞言,蕭少頃卻十分神秘的一笑,「不巧,少頃手中剛好有此人的筆跡,不知聖上可否派人取出當年的信件,與我手中拿着的這筆跡,核實一番?」

見狀,蘇耿平臉上的神情變幻了幾下,他怎麼都沒有料到,蕭家竟然會站在蘇墨陽一邊。若是蕭家都出了口,蘇耿平就更不能包庇和隱瞞什麼。

不過,卻是寒著一張臉看向蕭少頃,「蕭公子此番,莫不是有備而來?」

「聖上誤會,我與段馥和蘇墨陽都不熟,此番不過是湊巧了。那段將軍的為人,我兒時曾聽說過,着實是個讓人敬佩的愛國將領。若是三年前我當家,他出事之時,只怕我少不得要為他奔波一番。此番補救,不過是為了心中的敬仰之情。」蕭少頃說得一派輕鬆,似乎根本沒有看見蘇耿平越來越黑的臉。

然而,他接下來的話,讓蘇耿平頓時有些下不了枱面。只聽他說道,「蕭某看聖上的樣子,莫不是並不想重審陳年舊案?」

蘇耿平只能寒著一張臉說道,「當年的案子若真有隱情,朕自然會讓人徹查下去,讓真相大白天下。」

說完,他吩咐人去將當年的信件取來。

蕭少頃似笑非笑的看了蘇耿平一眼,「聖上英明!」

蘇耿平黑著一張臉,一時間大殿內一片安靜,跪在大殿內的幾人依舊沒有被招呼起來,在那裏跪着。

大家都在大殿內等著,許久都不見取信的人回來,就在大殿內的人開始小聲議論的時候,有侍衛匆匆忙忙的從外面跑了進來,「聖上,不好了!大理寺內存放案宗的閣樓,起火了!」

聞言,蘇耿平立即站了起來,「什麼?火勢如何?」

「大理寺的人已經開始救火,我前來稟報之時,火勢已經得到了控制。」那侍衛說道。

聞言,大理寺卿和一眾相關官員紛紛請辭離開,蘇耿平自然也沒有了主持宴會的興緻,這宴會才剛剛開始就已經潦草的結束。

如此一來,袁成的慶功宴便這般不了了之。

就這樣,蘇墨陽請求重審段無咎通敵叛國一事被擱淺了下來,到底結論如何,還要等大理寺將閣樓失火燒掉的案宗清理出來統計一番,才能得出結論。

不過,蘇墨陽帶來的證人陳十三卻被押入了刑部大牢關押了起來。

袁成領着自己的妹妹袁秀玲離開回府,二人一路上都有些沉默,袁秀玲上了馬車,袁成則騎馬回府。

待二人回到府中,見過家中母親,只見袁母憔悴了不少,看起來好像老了十歲的樣子。但身體還算健康,拉着袁成說了還一會兒話。

袁府中毒,死掉的人不止府中僕人,袁成的嫂子和侄兒並沒有活下來,死在了此次中毒事件中,而袁成的哥哥,早在多年前就已經病逝。

看見如此場景,袁成心底說不出的傷感和憤恨,他在外為國為民,卻沒有料到有人要暗害他袁家,而聖上的態度更是讓他心寒。他不想成為第二個段無咎,所以他必須提前為自己做些什麼。

「哥。」袁秀玲進到袁成的書房。

兄妹二人三年未見,未曾料到再見,家裏已經只剩下他們兄妹二人了。

「段家還有人活着,你心底好受些嗎?」袁成問道。

袁秀玲點了點頭,「哥,我一直知道羽生有個聰明伶俐的妹妹,卻沒有料到,她竟是祝姑娘。」

袁成靠過去,摸了摸袁秀玲的頭,「秀玲,你也不小了,可有想過放下過去,重新開始?」

袁秀玲搖了搖頭,「哥,你答應過我的,不催我成親。即便我終生不嫁,你也養我一輩子。」

「可是……如今袁家只剩下我和你了,你若不嫁人,我們袁家……」袁成說道。

「袁家還有你啊!哥,你今年也有二十七歲了吧?再不成親,可沒有姑娘願意嫁給你了。」袁秀玲笑道。

袁成苦笑不得,「大哥常年駐守軍中,說不定那日就……再連累了人家姑娘,可就不好了。你不一樣,你……」

「哥,我今年十九了,已經是老姑娘了。難得你忍心,讓我嫁給別人為妾?」袁秀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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