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逞口舌之快

雖然民不與官斗，但是余秋雨就是咽不下這口氣去，「官老爺，這配方是沒錯的，出了差錯應該找那做果子的工匠，你來這兒問我，是不是問錯了人啊。」

衙役斜眼打量了余秋雨一眼，惡劣得道：「這個主意到底是你想出來的，就是你的錯，你少在這兒跟我扯別的，既然你讓知府大人不痛快，我們這幫給人家做差事的，當然不能讓你痛快了。」

他們罵罵咧咧的推搡著余秋雨，根本是一點情面和道理都不講。

余秋雨很快就後悔之前自己逞口舌之快了。

那些衙役，很小心眼而且還很不講道理，這事明擺著就跟他們沒多大點關係。

在衙役的驅逐下離開集市的余秋雨很快就後悔方才和衙役爭辯的行為，方才她或許還可以和那幾個衙役打個商量，拿出一二兩銀子收買一下，請這幫官大爺喝個小酒什麼的，讓他們放自己一馬。

余秋雨悶悶不樂的回到家中，瞥了一眼才做好沒多久，一點都沒怎麼動的棗泥糕。

「姐姐。」余亦然看出余秋雨不開心，怯生生的看著她，畢竟年紀尚小，看到姐姐難過，余亦然也不知道怎麼安慰。

余亦凡的上任之期快要到了，現在的余亦凡基本上天天往知府縣衙跑，所以還不知道這點小變故，而余秋雨也不想拿著這點變故去麻煩余亦凡。

這種事她一個人煩惱就行了，沒必要惹得余亦凡也擔心。

「咱們做了這麼久的棗泥糕，一直都拿出去賣，還沒怎麼吃呢，既然今天我們賣不出去了，不如，我們把這些棗泥糕吃了吧。」

余秋雨摸摸弟弟毛茸茸的小腦袋，俏生生的小臉上露出笑容，寬厚的摸摸余亦然的小腦袋，開口勸道。

余亦然懵懂的點點頭，「好的。」

說到底，余亦然是個孩子，懵懂無知，見余秋雨臉上綻放笑意，鬆了口氣，點了點頭。

余秋雨拿出棗泥糕來，放在盤子中裝好，余亦然拿起一塊，哇嗚一口塞在了嘴裡。

很好吃啊！

他一大口吞掉一塊棗泥糕后，臉上露出滿足的表情，好吃，真的很好吃。

余秋雨凝視著余亦然饜足的小表情，卻在思考別的。

不知道這次衙役的出現是不是巧合，可能單純地是聽說她在這兒賣棗泥糕，可能是小街上哪個攤販眼紅她的生意好，有個大主顧，讓她能賺個盆滿缽滿的。

也許是有人眼紅，也許是有人在報復。

雖然今天發生了這麼不愉快的變故，余秋雨第二天還是做好了棗泥糕帶著去集市。

不過這次，她沒有讓余亦然跟著，而是自己一個人偷偷去的，萬一真的出了點什麼事，把余亦然一個孩子放在家裡好歹還安全些。

余秋雨這樣想著，就帶著棗泥糕去了集市。

離著自己擺攤的位置還有幾十步遠，余秋雨遠遠地就瞧見了在那裡守著的衙役。

那幫衙役好像真的要跟自己杠上似的，坐在那裡等著，似乎是等了許久，不僅僅如此，他的同僚還在街上左顧右盼，似乎是在觀察她有沒有來。

余秋雨才不會自找麻煩呢。

她看見衙役，拎著籃子就轉身離開了。

要是跟這些衙役碰上，少不得要吃虧，她沒那麼傻。

衙役們在集市上等了余秋雨等了一天，等到人潮擁擠也沒有等到余秋雨過來擺攤，這才離開。

余秋雨此時抱著一籃子的棗泥糕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生悶氣。

縣衙里是沒事情做嗎？怎麼這些衙役像是很有空閑似的，日日都會來自己這裡鬧上一鬧，讓自己做不成生意。

而且，她這幾日的棗泥糕都是被宋哲給買走的，她根本就沒有培養固定客戶的機會。

想了許久的余秋雨決定更換一種銷售策略，總不能因為幾個不知目的的衙役，她的生意就不做了吧？她還想讓余亦然能讀書，還想讓家庭條件變得好一點，還想發家致富呢。

決定更改策略的余秋雨很快就想出了一個好主意。

去集市上叫賣不行，那麼她不能挨家挨戶的去叫賣嗎？

等到手頭銀子富裕了，她再盤家店什麼的，或者是和糕點鋪做個生意，把自己的點心拿到糕點鋪中去賣，賺的收益分給糕點鋪一部分，雖然這樣子自覺地有些吃虧，但是能不擔驚受怕不需要吃苦受累的，也不錯。

這樣想著，原本垂頭喪氣的余秋雨突然又鮮活了起來。

講實話，這是一個不錯的好主意。

像是在一瞬間打了雞血一般，余秋雨再次的收拾起棗泥糕來。

這次她做棗泥糕，又想到了新的主意。

如果這樣走街串巷的去叫賣，接觸的是底層階梯的人民群眾，他們的手頭不富裕，應該不會嘗試著買東西，至少，棗泥糕賣相不好，她還是有些自知之明的。

賣相不好的東西讓人第一眼見了沒有食慾，沒有食慾就不會選擇購買，除非是那些人傻錢多的人好奇心作祟前來購買，可是他們這都是村子里的升斗小民，一文錢都巴不得掰開來花的，怎麼可能會因為自己的一時好奇去選擇購買這種黑不溜秋的東西？

而且，棗泥糕比較甜，對兒童和那些嗜甜怪癖的人，比如宋哲那樣的，是比較有吸引力的，所以余秋雨的招徠對象主要是那些兒童。

余亦凡去了知府那裡，聽了知府一頓絮叨后，在黃昏時分回來了。

雖然說貴妃因為那字元倒了的事情還對知府頗有怨念，但是到底是工匠的過失，和余亦凡沒有多大關係，但是知府的肚子里畢竟還窩著一口氣，需要找個人發泄出來，而主意是作為余亦凡妹妹的余秋雨出的，所以知府的些許怨念自然而然的發泄到了余亦凡的身上。

所以相比較於其他的士子，余亦凡在知府那裡呆的時間比較長。

余亦然一個人在家裡待著沒意思，余秋雨這幾日好像不開心，余亦然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余秋雨，余秋雨現在考慮的是大人的事情，大人的心思他這個小孩是很難猜出來的。

余亦凡一回來，余亦然就好像是找到了救星，拉住余亦凡就解釋起了余秋雨的情況，說余秋雨好像遇上了麻煩，最近很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