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拜師
以針灸封住於躍全身所有的穴道，再用冰鑒凍住細胞，做完這一切。趙絕塵渾身都已經被汗水浸透。
「病情暫時穩住了，剩下就是保證絕對的無菌環境和營養攝入，以及準備接下來的植皮手術。」
趙絕塵將針灸收回，看向曹老說道，「這是現在最有可能保下他的方案。」
曹青陽點點頭，同意了這個方案，隨後於躍就在機械的幫助下，送入了無菌倉內。
趙絕塵走出急救室才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臉色瞬間變得有些蒼白。
「要補充點葡萄糖么？」
曹青陽遞過來一袋葡萄糖，看向趙絕塵的目光多了些許不同。
不是欣賞，不是感慨，而是一種複雜，帶著回憶的複雜。
趙絕塵也不矯情，接過葡萄糖液就塞到了嘴巴里，咕咚咕咚一口氣喝了大半，才長出一口氣。
「年輕人，於博士的情況，怎麼樣了？」齊志國大步走來，低聲問道。
趙絕塵起身回道：「生命暫時是穩住了，但是否脫離危險，還要看後續的手術跟進，特別是於博士自身的身體恢復能力，以及植皮手術。
這裡面的要點就在於如何恢復已經被燒傷甚至是死亡的神經細胞，到時候我會和我二師父商量出一個方案來的。」
「生命體征暫時穩住了，那就好！」
齊志國聽到這話，便鬆了口氣，從口袋裡掏出手機來，又走到一邊去彙報了。
趙絕塵看著對方的背影，耳邊就傳來曹老爺子的聲音。
「很好奇齊隊的身份？」
曹青陽淡淡地說道，「以你小子的身份，應該能猜到幾分才對吧？」
趙絕塵點頭回道：「嗯，應該是國安內不可說的序列，曾經有人和我說過，不要和這種人接觸，容易出事。」
曹青陽眉頭一挑，呵呵笑道：「聽你這話一說，不像是你師父袁崑崙的話，看樣子你小子身上藏著的秘密不少啊！」
趙絕塵苦笑一聲回道：「哪有什麼秘密，無非只是想不引人注目而已，二師父，真要說秘密的話，您身上那些本事，才是秘密。」
「油嘴滑舌。」
曹青陽搖搖頭，「你這一點倒是和你師父不太一樣，印象里，袁崑崙那老傢伙不愛說話，總喜歡裝出高深莫測的樣子，當年他若不是這樣，也不會……」
說到一半，曹老爺子像是想到了什麼，止住嘴巴沒有再說下去。
趙絕塵當然也不會在這個問題上直接問下去，因為他知道，自己師父和二師父之間的恩怨，可不是那麼簡簡單單自己詢問就可以得知的。
他換了一個話題。
「二師父，之前你問我的問題，我有答案了。」趙絕塵輕聲說道。
曹青陽本有些沉默，聽到趙絕塵的話，眉頭一挑，看了過去。
「哦？那你和我說說，你會選擇什麼？」
趙絕塵深吸一口氣，堅定不移地回道：「我會選擇救我的至親之人。」
不大不小的隔音室內，趙絕塵的聲音準確而又清晰地傳入了曹青陽耳中，讓這位已經年過花甲的老人，神色有了幾分顫動。
「……為什麼？」許久后，曹青陽問道。
趙絕塵笑了笑回道：「因為小時候我曾經養過一條土狗，想專門用來守家，我好不容易把它養到兩歲大，感情好的不得了的時候，趙無極逼著我把這條狗抓去殺了，還做成狗肉湯，指著土狗告訴我，趙家人沒必要拿畜生守家，能守趙家的，就只有自己人。
我那時候看著土狗的肉在滾水中翻騰，我就和自己說，人和狗一樣，沒了，就真沒了，他不會回來的。」
趙絕塵低頭看著自己的手，微微一哂。
「也就是從那之後，我這雙手就只想用來救人了，我能救一個人，就是一個人，至於我的醫術，如果它真能救很多人，那我也不會因為為了傳承這醫術，而放棄我的想法。」
「與至親無關？」
曹青陽默默聽著，直到此刻，才再次問了一句。
趙絕塵回道：「都是人命，只是對於我來說，一個是看得見摸得著的，一個更虛無縹緲一些而已。」
話題說到這裡，兩人都陷入了一段短暫的沉默中。
許久后，曹青陽敲敲背站起身來，長嘆一聲道：「人老了，就算是常年鍛煉，身子骨終究不如年輕時候……趙小子，會開車么？」
趙絕塵微微一愣，搖了搖頭。
在山門中這麼多年，他哪有什麼機會學車？
曹青陽伸出手一抖，將一張紙條放到了趙絕塵手中：「去找這個人學車，等你從他那裡把車學出來了，就來和我學醫。」
趙絕塵這一次瞬間反應過來，他知道，這是二師父已經答應他了！
他可以向二師父學醫了！
二話不說，趙絕塵直接就跪在曹青陽身前，用力磕了三個響頭，沒有絲毫含糊。
「二師父！」
曹青陽也理所當然地接受了這一切，直到趙絕塵磕完頭，才示意他可以站起來，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記住，以後治病救人，生死一瞬，善惡一念，都在你一手之間了，所以一定要謹慎再謹慎。」
「我知道了，二師父。」
趙絕塵輕聲回道，這一聲二師父，他終於可以叫的堂堂正正，正大光明了！
「嗯，好了，出去吧！這邊的事情，後續我會處理的。」
趙絕塵點頭離開了隔音室，走到外面，他長出一口氣，忍不住就做了一個yes的動作。
「趙絕塵，什麼事情，這麼興奮啊？說來給我聽聽唄？」
林淡雅的聲音從一邊傳來，她突然就從趙絕塵眼前探出腦袋來，那張嬌俏可愛的面容上，掛著幾分好奇。
沒辦法，剛才在急救室內的這幾個小時，她實在是太想知道，趙絕塵在其中扮演的角色了。
難道說，這樣神秘而又嚴肅的一場手術，真的是以趙絕塵為主導的么？
他的醫術真有這麼高超？
趙絕塵看著眼前這張漂亮的臉蛋，內心的高興掩蓋不住，直接捧住林淡雅的小臉，一口吻在了她的額頭上。
啵！
一聲輕響，林淡雅整個人都僵住了。
這傢伙，剛才又親了我一下？
而趙絕塵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他感到一股濃烈的殺氣從自己面前這個女人身上傳來，這一瞬間之後，還能救他的，只有一個人！
「林老校長……」
趙絕塵轉身就看向不遠處的老校長，結果一股鑽心的疼痛已經從腳上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