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疑竇重生
李斯遠人小鬼大,這麼一折騰,認為李如君早已把他的事情忘記,這麼一個全身邋裡邋遢的樣子要爬上旁邊的床,給李如君拎著耳朵拎下來。
「媽媽,媽媽,我要告訴媽媽,爸爸虐待我!」小子一邊絲絲地叫,一邊哭喊。水瀲灧也聽到了,她拚命睜開眼朝著李斯遠瞧。她想喊,想制止李如君,可是呀,無論她怎樣努力都是白搭,她喊不出來。蕭公倒是瞧見,一把奪過李如君手中的李斯遠道:「小小年紀什麼都不懂,你不會教么把他送給我。反正我家瀲灧喜歡。」
李斯遠抱著蕭公的手臂眼淚汪汪地望著李如君,一種「憤怒」的情緒迅速掩蓋了悲傷。他朝著李斯遠喊道:「你不是我的爸爸!我不要你當我的爸爸!」
「你說什麼小子?再說一遍看看?」李如君心裡的火沒處使,一拳頭打在空床上,床上的棉被承載了他的力度,什麼聲音都沒發出來。這樣,他更加憤怒了。
「你吃老子的用老子的,毛都沒長么翅膀倒硬了?有本事自己養活自己去!」
「咳咳……咳咳……」水瀲灧開始咳嗽。她內心的悲哀無處釋放,深怕李如君又要揍李斯遠,只得大口喘氣。一喘氣就扯疼了傷口,開始咳起來。
「瀲灧你怎麼了?」李如君強忍住怒火輕聲問,「你不要擔心這小子,若沒有他離家出走,我也不會去找他,我不去找他,你也不會出事。」
?聽到水瀲灧出事的事,李斯遠的眼睛睜大了。
因為我沒有回家,阿姨出事了?
他走到水瀲灧旁邊問:「阿姨,你沒事吧?你是不是摔跤了啊?」
水瀲灧吃力地搖搖頭。
蕭公道:「瀲灧,我父親的直升機還在深鎮機場,你能移動嗎?我帶你回京都。這鬼地方,你不能再呆了。」
水瀲灧還是吃力地搖搖頭。
蕭公一呆。「瀲灧,不是京都殺手,是深鎮的人。是李如君的仇家尋仇來的。你跟我回京都安全,別鬧情緒!」
水瀲灧還是搖搖頭。
「不是李如君的仇家尋你?」蕭公睜大眼問,莫不是被李如君說准了吧?
水瀲灧雖然整個人沒啥力氣,但腦子是清醒的。她很明白,蕭公是擔心她的安危,但這次確實與李如君無關。她望向一旁與李斯遠講道理的李如君,五年過去,原先愣頭愣腦的毛頭小夥子已然褪去青澀,一種成熟的味道散發出來,不經意間吸引了整層樓的護士。當了爸爸的男人到底不一樣啊!當了爸爸的成功男人更加搶手。
她自然而然地把眼前的李如君與腦海里那個妖媚男子比較。一個是穩重滄桑,一個是妖媚靈氣,一個是她前未婚夫,孩子他爹;一個是她未成婚的男人。這兩個都是人中龍鳳啊!
「瀲灧?瀲灧?」見水瀲灧沒有回答,蕭公輕喊了幾聲,「那你知道是誰要殺你嗎?」
水瀲灧回過神,搖搖頭。
蕭公束手無策了。她不肯跟他走,也不知道什麼人是兇手,這讓他怎麼去查?
李如君已經把李斯遠處理乾淨,全身上下脫得只剩一條小半褲,像一條光溜溜的魚。他把小傢伙往旁邊床上一丟,李斯遠像條泥鰍般鑽進了被窩。
「阿姨,你好好養傷,斯遠好好睡覺。等睡醒了阿姨陪斯遠去找媽媽,好嗎?」
水瀲灧點點頭。
蕭公半夜被叫醒,李如君找人一夜未歸,兩個男人都是徹夜未眠,眼睛下面的青色依稀可見。兩人也不再吵鬧,講好一人半天值班。病房裡頓時安靜下來,只有走廊上護士輕輕的腳步聲。水瀲灧重又睡過去了。
上午是李如君值班,蕭公躺在沙發上休息,李如君拿著公文在看。
他的大哥大就這麼突然間響起,嚇得睡夢中的李斯遠一大跳。
李如君走到門外接聽,但不敢走遠。
電話是李剛打來的,說有水芃芃的消息。李如君皺著眉頭回到病房。他必須趕過去,但是望著床上的人兒又不甘心。明明可以留下來好好陪她,機會就這樣送人……芃芃是必須找回來的,芃芃也必須是他的妻。可是,瀲灧……
瀲灧的臉是假的。不知那張皮下面的臉是怎麼一副樣?他走到水瀲灧身旁,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那張平靜的臉。他真想撕下那張皮,瞧一瞧那張皮下面的臉是怎樣一張臉。他的手伸出去,撫上水瀲灧的臉,磨蹭,磨蹭……
「小君……」睡夢中的水瀲灧在囈語著什麼,李如君湊過去聽,就是聽不清她在說什麼。
你,到底是誰呢?
李如君的手撫上水瀲灧的脖子。那裡有一層肉眼看不起的疙瘩,是皮與肌膚的銜接處。他停在那兒想:要不要掀起來呢?要不要?
嗯!反正你已經受傷,那廝已睡著。他瞧了瞧沙發上熟睡的蕭公一眼,那隻手作勢一掀……「耍流氓啊?」
某處傳來一聲怒斥,彷彿平地起了一聲驚雷,嚇得那隻欲作惡的手一抖,脖子上的皮被掀起一個角。原來是蕭公在怒斥。既然被發現,他得趕快抹平。
於是,他的手繼續在那兒抹呀抹,抹呀抹,抹得什麼也看不見為止,終於縮回來。殊不知,此時的水瀲灧已醒。她感覺有隻手在摸她的警覺處,全身繃緊,作勢預發。一聲「耍流氓啊」把她也驚醒:屋內只有蕭公與李如君,再加一個小屁孩,他的李斯遠。那怒喝之聲是蕭公喊的,那摸的那隻手定是李如君的。
完蛋!這廝已經懷疑她化妝?她憋住氣一動不敢動,她要靜等對方如何應對。
「咳咳!我有事出去,跟你換個時間,下午晚一點我來換班吧!」李如君說。
「去吧去吧!不要來了才好。瀲灧有我一人足夠。「蕭公這邊已經在趕人了。
李如君沒再作聲,快速出去了。
房間里只剩下蕭公與水瀲灧,和睡熟的李斯遠。
「別裝睡了!我就不信,他這麼摸你還睡得著?還是我的保鏢了,一點警覺都沒有。」蕭公笑著囁嚅她。
水瀲灧睜眼對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