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第二十九章

?突兀的,南宮尚並沒有因為睡著而離開遊戲,他直接在遊戲中睡著了,還做了有生以來頭一個夢。

在夢中,南宮尚是一個苦行的僧侶,他行走在蒼茫的大地之間,露宿在荒野之中。他遇到了許許多多的人,有些人的面貌很清晰,可是更多的人,南宮尚卻怎麼都看不清楚他的樣子。在他行進的過程中,他遇到了許許多多的事,最初只記得那些面貌清晰的人,是如何刁難自己的,後來那些人的身影遠去了,可是傷痛卻留在了自己的身上,後來,那些傷痛從身體表面消失了,可是感覺卻沒有消失,午夜夢回之間,他依舊能感受到身體在隱隱作痛。

在夢中做夢的感覺究竟如何,相信很多人都深有體會,每一個夢都看起來無比真實,由於洛川原本就是建立在刺激大腦皮層的遊戲,而做夢也是大腦皮層的活動造成的,因此,南宮尚直接在苦行僧的一次回憶中醒了過來,代替了自己夢中的人物。

南宮尚站在西北戈壁的岩層上,深深的感嘆道:「這是哪兒啊」

在南宮尚的腳下是一片一望無際的大戈壁,零星的點綴著一些遠遠過去跟雜草一樣的枯樹,天氣很好,萬里無雲,就是氣溫有些高,高的明明自己熱的想要光膀子,可就是不敢將一寸皮膚露出來。太陽毒辣的烤著大地,就連荒漠的特產甲蟲都忍受不了這種高溫,紛紛翻了肚皮。

這對於南宮尚夢中的僧侶來講,只不過是一次普通的旅程,可是對於南宮尚來講,這個地方簡直比地獄還要可怕。南宮尚將身後的兜帽蓋在了頭上,按照朦朧的記憶向西走去。

印象中這個僧侶似乎是從一個叫做隋朝的地方出來的,要去到天竺去拿一些什麼東西,可是剛剛出了一個什麼關口,自己的行李和隨從就被強盜搶走殺光了,自己也是遍體鱗傷才僥倖跑了出來。

通關文牒已經被搶走了,自己也回不去那個關口了,不想死就只有前進。僧侶一路向西,翻山越水,開始有人問起時,自己還會有禮貌的回答自己是東土而來,要往西行,由於沒有文牒,這種話受到了許多人的嘲笑和質疑。後來自己漸漸的不再說自己是東土來的,可也因此錯失了許多與節度使之間的交流,中間的過程南宮尚實在是記不住了,畢竟夢中看夢,也記不住那麼許多。

現在這一段應該是僧侶過的最難受的一段時間,自己已經默默的走了好幾年了,也不知道自己還要走多少年才能到,可是後退也無法後退了,因為後面已經不是家鄉了。這一段時間,僧侶非常的迷茫,他都記不清楚自己到底是為了什麼而出來的了,只是,去天竺似乎已經成為了一種執念,在沒有到達天竺之前,自己都不能停下腳步。

不知道為什麼,當南宮尚回憶到這的時候,忽然覺得這個僧侶也許正是自己心中的那份執念的顯現,自己睡著之前剛剛走完了自己一生都沒有走過的那麼多路,結果睡著了就夢到了他。

想到這,南宮尚振作了起來,自己既然能走完那一程,那麼自己也肯定能走完這一程。抱著這種信念,南宮尚一路向西而去。只是,這一路上的苦就不用提了,自己一天中能趕路的時間也不過是上午幾個小時和下午的幾個小時而已,中午和晚上的氣溫都不是自己所能承受的,還好大自然的饋贈還是很豐富的,只要不想死,那麼一切都是可以做到的。

當南宮尚看到一座無比龐大的山脈時,那已經是一年以後的事情了,一年前南宮尚雖然信誓旦旦的覺得自己肯定能完成這件事,可是不過一周的時間南宮尚就已經後悔了,而一周后他就沒有功夫後悔了,因為他遇到了狼群,一開始他還不想傷害那隻狼,可是當那隻狼狠狠地咬了他一口,並且呼朋喚友的打算把他吃掉的時候,他心中那根文明社會中特有的名叫理智的弦終於斷了,他二話不說的翻身騎在狼的身上,用力一坐,將狼的腰部直接坐折了。

狼嗚嗚直叫,彷彿在懇求南宮尚一般,可是一個理智崩了的人,又怎麼會手軟,他隨手撿起旁邊的一塊大石頭,繼續砸向狼的后腰,把狼砸的一聲不吭了,身體都斷成兩截了還不停手,直到遠處傳來了狼嚎,才如夢方醒的丟下石頭,將狼的前半截身體扛走了。

當一身狼皮的南宮尚出現在正在搶劫商人的馬賊的面前時,殺人無數的馬賊都差點沒嚇死,那是怎樣一張臉啊,平靜的近乎於死水一般,一言不發的就要從商人和馬賊中間穿過去。

南宮尚冷漠的看著眼前的慘狀,一點想法都沒有,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我要當天竺去,無論如何也要去。

馬賊縱橫多年,對於奇異事件的抵抗力還是不錯的,而那個正在被搶劫的商隊就更沒有人有閒情逸緻在自己被砍死之前還要關注一個陌生人。

南宮尚目不斜視,完全無視了一個馬賊挨著自己的身子將商隊的一個女孩直接擄走了,甚至還因為那個女孩無意識的抓住了自己的胳膊而感到有些麻煩,另一隻手躍躍欲試的想要把她掰斷。

還好這個馬賊業務能力還是很強的,一把將那個女孩的手掰開,丟上自己的馬,也沒管南宮尚,就往商隊的後面繼續做工作去了。

也許是這一單實在是太簡單了,馬賊們只是出動了一半多的人馬就把商隊搶劫一空了,剩下的人無所事事,只能看著南宮尚找樂子。

「ap;ap;ap;ap;ap;?」一個馬賊道。

「ap;ap;ap;ap;ap;!」另一個馬賊道。

還是大統領比較靠譜,他用非常夾生的漢語沖著南宮尚道:「小子你想去哪兒?」

南宮尚完全沒有理會大統領,只是默默的往西走去。

大統領也不是什麼有涵養的人,他一看南宮尚不理他,立刻大怒,隨手指了幾個正無所事事的馬賊道:「你,你,還有你,去把那小子給我帶過來!」

幾個馬賊正無聊的拎著韁繩四處甩,聞言怪叫了一聲,勒了一下韁繩,幾匹馬唏律律的揚聲叫了一聲,沖著南宮尚就沖了過去。

也許是單挑一整個狼群卻沒有死的第六感生效了,南宮尚下意識的改變了行進的路線,順手拉過來一個被翻倒的箱子,左腳向後一蹬,箱子嗖的一下飛了出去。其中一個馬賊躲閃不及,胯下的馬被撞了個正著,揚著蹄子倒下了,直接把馬賊的腿給壓折了。

首領見狀,先不說南宮尚,反而沖著那個被壓斷腿的馬賊大喊一聲廢物,也不管他,就沖著身邊的馬賊打了個手勢。身邊的馬賊見到首領的手勢,雙腿一夾馬腹,從旁邊抽出彎刀,怪叫著與其他兩個馬賊合併在一起,沖向了南宮尚。

南宮尚此時已經停下了腳步,倒也沒說話,拔了拔旁邊一個被馬賊捅死,刀卻卡在肋骨之間拔不出來,剛死沒多久的商人身上的刀,抬眼看了看正沖向自己的馬賊們,握著刀柄,一腳把屍體踢向了馬賊。

馬賊不甘示弱的揮刀將屍體砍成兩截,伴著漫天血污,南宮尚矮身衝到馬旁,一刀捅進了馬的大動脈,趁著馬揚蹄的一瞬間,後退兩步一刀抹了馬賊的脖子,轉了轉手腕往大件貨物的方向跑去。

其他馬賊並沒有因為死了一個同伴而卻步,相反他們更興奮的沖向了南宮尚躲藏的方向。

這一天註定是這些馬賊的忌日,他們馬技雖好,可到底不擅長操縱馬在零碎之間與一個嗜血獵手戰鬥,當正在搶劫的那幫馬賊意識到大統領的呼喊時,他們剩下的兄弟已經不多了,一個渾身浴血的男人拿著他們兄弟的彎刀從一片廢墟中走了出來,眼神依舊冷漠如寒冰。

只是這一次,再也沒有人會小看這個男人了,在這片沒有法律的土地上,力量就是唯一的法律。

一些馬賊畏懼的放下了手中的貨物和女人,而大統領並沒有阻止那些馬賊,因為大統領正戒備的看著南宮尚,南宮尚並沒有靠近那些貨物和女人,眼神忽然充滿殺意,嘴角彎了彎看著大統領,說出了這場戰鬥中馬賊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懦夫」

話音未落,南宮尚帶著一縷紅光沖向大統領,大統領剛要調轉馬頭,忽然眼前一花,一把血紅的彎刀橫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再看其他馬賊,一動不動的坐在馬背上,彷彿沒有看到這一切一樣。

大統領剛想說什麼,身體不自覺的一陣痙攣,腦中閃過了一生的各種片段,頭一歪,掉下馬背不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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