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你怎麼跟過來了?

第五十二章:你怎麼跟過來了?

「只要有我段忘塵在一天,你就別想從這侯公府里離開!」段忘塵的雙眸中翻滾著層層怒火。

他原本以為他們這麼多日沒見,宋輕歌起碼會說些想念他的話,可卻什麼都沒有,說的全是能讓他勾起怒火的話。

「若是我執意要走呢?」

宋輕歌看着他,臉上滿是失落。

段忘塵冷哼一聲,湊到她面前,低沉這聲,「你試試。」溫熱的語氣,噴薄到她失落的臉上。

說完,他拂袖離去。

「小姐,原來您要同侯爺說的便是這個...」等段忘塵走遠,扶柔才敢走上前。

「可我沒想到,他會這麼決絕。」宋輕歌坐回錦凳上,神情變得十分恍然。她知道,段忘塵從來就是說到做到。

「奴婢方才看侯爺的臉色很不好,您這些時日還是先在竹雲苑裡候着,等有轉機出現再說。」

如今,她便之後只有在這竹雲苑中乾耗著了。

段忘塵一走,外面守着的侍衛都多了幾撥人。

江晚吟是被段忘塵抓着手腕拖進屋子裏的,「你對阿歌做了什麼?!」他站在她面前,遮住了屋裏的燭光,讓她的臉變得一片灰暗。

「沒什麼,她那不是好好的嗎?」她說得理直氣壯的,明顯對他很不滿。

「她好好的我便且不跟你一般計較,若她不是好好的,我便讓你受盡這世間的折磨!」

狠狠的警告她一聲,他才轉身離開。

「侯爺,您消消氣。」侍書端了一杯參茶上前,呈到捏著額頭的段忘塵面前。從宮中回來他本就疲累,還要看她們折騰,他只覺得心力交瘁。

「讓奴才來給您捏捏。」侍書站到他身旁,伸手給他輕輕捏著額頭。力道恰到好處,他緊皺的眉頭這才一點點舒展開。

御風回到長樂府後,便直接去找落鏡笙,可到關雎閣上時,卻碰到了雲舞。她坐在閣樓上,十分沮喪地告訴他,「師兄不見了。」

「不見了,公子怎會不見?」御風急忙跑到他的屋子裏一看,人並不在裏面。

「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裏,不過師兄他定有他自己的想法,你我只需在這等他回來便可。」雲舞這回倒是不鬧騰了,在門外安分守已的等着落鏡笙回來。

「可是公子他能去哪裏?」

這回,倒是御風有些不安分了,他把自己關在屋子裏這麼多天,就連軒轅靖也不去應付一下,他實在不知道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葯。

「他許是想法子去了吧。」雲舞托著腮,又喝下一口茶水

御風握緊手裏的劍,也只能站在她身旁與她一同等着落鏡笙,此刻他也不知道他會去哪裏。

「放心好了,師兄不會有事的。」看到他仍舊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雲舞開口勸慰他。

「你們怎麼都在著候着?」正說完,落鏡笙的身影便出現在他們二人面前。

「嚇死我了!師兄你去哪裏了?!」雲舞一個激靈,站起來沒好氣地質問他一聲。

「我就出了一趟府外而已,你們至於這般大聲小叫的嗎?」他神色淡淡,眉宇間透著一絲不解。

「這不是這幾日不都在屋子裏待着,我與小姐擔心你嗎?」御風開口,給他們找了個理由下台階。

「我只是去打聽了一下朝中哪些人會去參加選拔,還有城中有哪些稀奇的人會去。」

他坐到長椅上,喝下御風給他倒的茶水。

「這些事,你派我去不就行了嗎?」御風更不解了。

「我不是派你去查江晚吟滑胎的事了嗎?這兩件事都很急,我便自己去了。」爾後,他看着御風,「江晚吟滑胎的事有眉目了嗎?」

御風揚了揚眉梢,「已經有了,是段忘塵自己下的毒手。」他神色淡淡的說出這句話來。

「段忘塵?」落鏡笙皺了粥眉頭,收回眸光,喝完杯中的茶后他才開口說道:「也對,我早該想到是他下的毒手。」

「他為何要這麼做?江晚吟懷的可是他的親身骨肉,他竟也下得了手?」雲舞的臉色駭了駭,對他的厭惡更加深了幾分。

「因為他要利用這件事,把禍水引到軒轅靖身上。」落鏡笙沉下眉目,話中透了幾分睿智。

雲舞的眸光滯了滯,隨後便開了竅,「那他這樣,豈不是利用了阿歌,讓她替他頂罪!好惡毒的心!」

「我當初也沒想到,他竟有如此大的野心。」落鏡笙的臉色沉了下去,眉間滿是焦灼。

「那公子要不要?...」

御風的話還沒說完,突然「咻!」地一聲,一支利箭從他們眼前飛過,筆直地射到木樁上。

他們三人皆警惕地看了一眼周圍,爾後御風才去將木樁上的利箭拔出來,上面掛着一張紙條。

「手別伸太長,否則你最在乎的人會沒命。」字條上只有一行小字,與上次雲舞被害的時候一樣。

「公子,這...」御風的臉上閃過一絲詫異,方才他想說的便是讓他要不要想法子將宋輕歌從侯公府里接出來。

「段忘塵和邊洛知道我們調查他們的事了。」無巒山的人辦事一向小心,如此謹慎都會被段忘塵察覺到,可見他在長安城中的眼線也不少。

「那我們怎麼辦?」

御風看着他,等着他下指示。

「見機行事。」將手裏的字條捏緊,他只回了這四個字。

「那選拔的事師兄可有尋見什麼不對勁的事?」雲舞收回眸光,轉移二人的話題。

「段忘塵和江鶴遲都參加了選拔,可依江鶴遲之前的事,想必皇上不會選他。長安城中參與選拔的人也不少,不過皆是一些文人墨客,並不會對我們構成什麼威脅。」

如此一來,能與他想抗衡的,便是段忘塵了。

沒想到冤家路窄,他們二人又要在選拔上較一番勁了。

雲舞與御風對視一眼,眸光都慢慢沉了下去。

侍書將落鏡笙沒有參加選拔的事告訴段忘塵時,他還不太敢相信,「他竟沒有參加?」

「嗯,選拔名單上並沒有他的名字。」這是他從尚書院裏打聽來的,他還拿銀子讓管名單的人確認了好幾遍,上面確實沒有落鏡笙的名字。

段忘塵冷哼一聲,「沒想到他竟這般的清高。」本來若是他參加的話,他還擔心他最大的對手是他,如今聽到他沒有參加選拔,他便放心了不少。

「聽說四皇子還親自去請他了,可他就是一點面子都不給。」侍書給他倒下一杯茶,讓他消去臉上的疲意。

「邊洛那邊的事處理得怎麼樣了?」雖然落鏡笙拂了軒轅靖的面子,可段忘塵仍舊是有些不放心。

侍書彎了彎身子,「還沒得到將軍的消息。」

「都這麼多日過去了,你想法子催催他,讓他過來見我一面。」將茶杯置到桌上,他的臉色一點點沉了下去。

「是。」

侍書應承下來,退了出去。

想了想,他還是起身去了竹雲苑。他想,都好幾日過去了,沒準宋輕歌會改主意。

去到那裏時,宋輕歌正坐在院子裏,手裏拿着一本戲文。扶柔站在她身旁,替她搖著蒲扇。

「你倒是真有興緻。」

他走到她面前,撩起衣角,在她面前坐下。

「我也不是第一次被關在這裏了,若是連解悶的法子都沒有,那豈不是說不過去。」宋輕歌又翻開一頁戲文,站在一旁的扶柔很識趣地退了下去。

「改主意了嗎?」凝了她一眼,他開口問她。

「改什麼主意?」

宋輕歌明知故問,桌上的鎏金爐里煙波微微流動。

「和離的事。」段忘塵忍着怒氣,提醒她一聲。

「這件事,我一直沒改過主意,以後也不會改。」放下手裏的戲文,宋輕歌抬眸看向他,眸光璀璨,沒有一絲黯然。

段忘塵知道,她一這樣,便是下定了主意,她不再依賴他了。

「那你繼續待在這裏好好想想,等想好了再來找我。」他站起身子,要走時轉回頭說了一句,「回頭我讓侍書再給你送幾本戲文過來。」

她打小便愛看戲文,這習慣立下了好些年,以前她讀的那些戲文都是段忘塵拿給她的。她總嫌看不夠,後來還悄悄溜出府去找街攤上的小販買過不少。

段忘塵總跟她說,戲文里的故事都是編纂的,沒有原型,她總不信,覺得就是有原型了才有戲文里的故事。

每每看到動情處,她的眼淚就會不自覺的流下來。每當這個時候,便是段忘塵覺得她最軟弱的時候,一點點小事都能讓她落淚,讓他束手無策。

看着看着,他恍然覺得眼前這個認真看着戲文的宋輕歌便是以前那個宋輕歌,他看着她的神色間,走了神。

「表哥若是再不回去,姐姐就要派人過來叫了。」宋輕歌抬起頭,才發現他站在原地,看着她出了神。

「我與她最近鮮少來往。」朝她解釋一句,回過神來的段忘塵便從她面前離去。

看着他離去的背影,她的眸光慢慢暗了下去。

八年時光,終是要離她而去了。

從鎏金爐里飄出來的煙一縷縷裊裊升著,將他的身影一點點淹沒掉。

站在長廊下的扶柔,見段忘塵臉上掛着不快,但好在沒有與宋輕歌起爭執,這心裏也算是鬆了一口氣。

夜間偷偷溜進竹雲苑的雲舞,發現外面守着一堆的侍衛時,險些被嚇一跳。她有想過竹雲苑外面會有侍衛守着,可沒想到會是這麼多人。

若非她這些日子在長樂府中勤學苦練,這身手變得又矯健了些,怕是就要在那些人面前露怯了。

一身黑衣的她站在宋輕歌面前時,宋輕歌差點被她嚇到,好在她一把先捂住了她的口鼻,將臉上的蒙布一把扯下。

她的雙眼這才恢復鎮定,「雲舞姑娘,你這麼闖進來很危險的,外面很多人。」宋輕歌看着安然無事的她,心中又氣又惱。

上次她到府中行刺段忘塵的事,他還耿耿於懷,若是被那些侍衛知道,她便不用活了。

「是師兄讓我來的。」她匆忙解釋一聲,還不客氣的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抬頭便灌下一杯,這才解了渴和心中未定的驚嚇。

宋輕歌神色一緊,「蕭哥哥他怎麼了嗎?」

「他沒事,有事的是你,不然他也不會叫我來了,這簡直是要把我往虎口裏送。」她自然也知道自己對段忘塵而言,是何等的仇人。

況且,落鏡笙特意叫她來,就是要看看她還會不會魯莽行事,去衝撞行刺段忘塵。

「我怎麼了,我在竹雲苑裡很好,表哥他只是將我關在這裏,並不曾為難我。」她怔了怔,並未將段忘塵沒有答應她和離的事告訴她。

「就算是待在這裏,你也不安全。師兄讓我告訴你,他會想法子救你出去,但到時候可能要你配合一下。」雲舞沒有將話說完,宋輕歌不曾知曉她說的配合是什麼意思。

「但凡是能幫到蕭哥哥的,我定會盡心幫的,你告訴他讓他放心。」宋輕歌握了握她的手。

「好,我會告訴他。還有,他很擔心你的安憂,你自己在這裏要注意安全。」雲舞斂了斂眉,告訴她落鏡笙對她的擔憂。

「嗯,我知道了。」

宋輕歌點了點頭,她能過來告訴她這些,她已十分感激,握着她的手又緊了些。

「我得走了。」

她不能在這裏待得太久。

「你小心點。」提醒她一聲,宋輕歌便鬆開手,看着她的身子一躍,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宋輕歌剛要轉回身子,外面突然起了一陣騷動聲,緊接着便聽到有人在叫喊,「有刺客,有刺客!」

她臉色一駭,定是那些侍衛發現了雲舞,想要往外面跑去,突然急中生智,拿起桌上的刀子往自己心口上一劃,有一道血口子被化開。

端著水回來的扶柔臉上一驚,急忙跑過去,扶住她,「小姐,您這是在做什麼?!」

「快,快去院子裏喊,有刺客。」她額頭上生出一層冷汗,臉色變得一片蒼白。

「好,好。」

雖擔心她,可見她這般催著,扶柔將地上的水盆一腳踢開,跑到院子裏大喊,「快來人啊,有刺客,二夫人被刺客傷著了!」

外面的侍衛聽到裏面的動靜聲,從外面跑進來,領頭的質問扶柔,「刺客呢?!」

「刺客,刺客方才刺傷了小姐,便跑了...」扶柔戰戰兢兢說着,地上還流着方才被她踢翻的從水盆里倒出來的水。

沒過多久,段忘塵趕了過來,外面的騷動聲也漸漸變少了。

「這是怎麼回事,你們是怎麼守的?!」看到扶柔替她包紮的傷口,他的眉頭頓時擰成一團,臉上滿是怒意。

「回稟侯爺,我們實在是沒有看到此刻進來的身影,等聽到二夫人喊有刺客衝進來時已經不見刺客的身影了,只有人說似是見到了一個身影。」

領頭的侍衛跪在他面前,向他請罪。

「滾出去!」他說的話跟沒說一樣,段忘塵立刻讓他滾了出去。

認了罪的侍衛急忙退了出去,不敢再在他面前多做停留。

「阿歌,你可還好?」段忘塵上前握住她的手,她的手有些微微生涼,臉上的蒼白也還未褪去。

「我也不知是冒犯了誰,她刺了我一刀后便逃走了。」宋輕歌躺着,費力地與他說道。

「我會查清楚的,你先不要說話了。」段忘塵握緊她的手,此刻她多說一句話他都會心疼不已。

「嗯。」

宋輕歌點了點頭,想將手抽回來,奈何失了血的她力氣也變小了不少,察覺到她的可以迴避,段忘塵握着她的手又收緊了些。

動了動唇齒,宋輕歌便不再多做掙扎。

可沾了的血的刀子,還被她壓在軟墊下。段忘塵來得太快,她和扶柔還沒來及清理證據。

一直等到宋輕歌睡着,他才起身離去。只是在起身時,他看到了她軟枕下似是沾著一絲血跡。

出了竹雲苑的他,將侍衛的頭領叫到跟前,「今夜的事到底是怎麼回事?」

「回稟侯爺,我們是先看到了刺客的身影,才聽到屋子裏扶柔姑娘在喊有刺客,衝進去時只見到身子被刀划的二夫人,還有倒在地上的水盆,再出來想去追刺客時,刺客早就沒了蹤影。」

他將今晚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稟明給段忘塵。

段忘塵看着他,「你是說,你們是在外面發現了刺客的身影,裏面才傳來叫聲?出來之後便不見了刺客的身影?」

「嗯!」

那個侍衛點下頭來。

段忘塵示意了他一眼,讓他退下去。

「侯爺,您懷疑二夫人身上的傷是她自己弄的,為了移開守在外面的侍衛的眼線?」

侍書跟在他身後,輕聲說出這句話來。

「不然呢?」他黑著一張臉,眸光里滿是黯然。宋輕歌也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了,闖進竹雲苑的人,定是她想保護的人,就如同她上次被人劫持走一樣。

兩次,她都沒有與他說過實話。

段忘塵的心裏,已經想到是誰了。

吃下落鏡笙給她的葯,宋輕歌便覺得心口上沒有那麼疼了。只是方才段忘塵離開時,他看着她眸光已經不一樣了。

她的神色恙了恙,總覺得他已經覺察到了。

雲舞忐忑不安地回到長樂府中,御風一見到她回來,便迫不及待上前問她,「小姐,怎麼樣?」

不過見到她安然無恙的樣子,他便也放心了。

「我倒是沒事。」她來回絞着手指頭,瞥了落鏡笙一眼,「可就是不知道阿歌有沒有事了?...」

「怎麼回事?」

果然,一聽到宋輕歌的事,落鏡笙立刻抬起頭,銳利的眸子落到她臉上,她躲閃的眸光皆被他看在眼裏。

「我出竹雲苑時,不小心被守在外面的侍衛發現了,爾後便聽到裏面傳來了一陣『來人啊,有刺客』的聲音。我想,定是阿歌怕我被那些侍衛發現,所以故意引開他們的。」

她依舊低着頭,說出口的話也斷斷續續的。

「然後你便能順利逃脫了?」落鏡笙知道,宋輕歌為了掩護雲舞,定會這麼做,上次她便是這樣,這回只怕是哪裏又傷著了。

「嗯。」雲舞點了點頭,就像一個犯了錯等待受罰挨罵的孩子。

久久的,沒聽見落鏡笙開口罵她,她便抬起頭來,悄悄看了他一眼,他的臉色確實很不好,「可是師兄,竹雲苑外面好多侍衛,你不知道包了里三層外三層,我進去的時候就差點被發現。」

她還是忍不住,開口解釋一聲。

以她的身手,能順利逃脫便不錯了。這一點,落鏡笙心裏也清楚得很。想起宋輕歌同他說的,會跟段忘塵說離合一事,如此一來,雲舞說竹雲苑外面守了很多侍衛,這便說得過去了。

「你沒事就好。上次我去看阿歌時,給了她一瓶葯,但願她沒有傷得太重,你先回去吧。」看着雲舞這般焦慮不安的樣子,知道她今晚也出了不少力,落鏡笙便叫她先回去了。

「師兄,你不怪我吧?」走之前,雲舞還是悻悻地問了他一句。

「不怪。」落鏡笙朝她揚起唇角,這下,她才抿了抿唇,慢慢離去。她總是這樣,但凡是他讓她做的事,她都不想讓他失望。

「送瓶葯去給小舞,她的筋骨傷到了。」他吩咐御風一聲。方才雲舞站在他面前時,小聲『呲』了一聲,眉頭輕輕了擰了一下,爾後便恢復神色,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她以為他沒有察覺。

「是。」

御風拿了葯,趕緊過去了。

一路上,雲舞走路還一瘸一拐的,嘴裏輕聲念著,「死段忘塵,等我尋到了機會,我定要將你千刀萬剮...」她不敢說得太大聲。

「小姐。」御風從後面追上,走到她面前。

她轉回頭,擰眉問他,「你怎麼跟過來了?」

他將手裏的葯遞上,「是公子叫我來的,他說你拉到了筋骨,讓我把這個拿給你。」

他站在她面前,雙眸落到她覆了一層熱汗的臉上。

雲舞眉間閃過一絲喜悅,一把拿過他手裏的小瓷瓶,「看來師兄還是挺在意我的嘛。」

她抬起頭,傻裏傻氣地朝他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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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宴笙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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