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懲罰
太上老君忙上前查看池汭，使用仙術封鎖住池汭的傷口。
「池汭怎麼樣？」鼠族長問。
太上老君搖了搖頭，嘆道：「池汭君性命無憂，但是這尾巴是回不到真身去了。」
猴子也跑了過來，一把抓起來黃誕，他站在我和黃誕前面，彎腰拱手作揖道：「天帝、鼠神君，這其中必有誤會。」
眾仙家看到猴子還是驚了一驚的，畢竟這貨從前可是大鬧過天宮的人，攪的眾仙家至今還有心理陰影……
天帝道：「耄耋神君，你能告訴我發生何事了？池汭君是如何受傷的？」
我道：「池汭君想偷喝女媧淚，增強靈力改變容貌。我出手阻止，爭鬥中傷了池汭君。」
「你這黃毛小兒修要胡說！」鼠族老族長怒聲道。
「耄耋神君，你可有證據？」天帝問道。
我想了想，女媧淚被我保護完好無損，這園中除了池汭那斷掉的尾巴，並無其他不同呀。
我一時語塞。眾仙見我低頭不語，皆紛紛議論了起來。
「這耄耋神君定是傷了池汭君呀！」
「可憐的池汭君本就弱小，這次傷了尾巴，實在可憐……」
「貓族的性格向來孤傲唯我獨尊，培養的小神君小小年紀竟也如此刁蠻霸道！簡直欺人太甚！」
黃誕在其中夾雜著爭辯道：「耄耋心地善良不會做傷天害理的事！況且他要老鼠尾巴作甚！」
天緲也淚涔涔的道：「父皇！耄耋神君年紀尚輕，貓族長老方且留有捉鼠本能，更何況年幼的小神君呢！」
我驚訝的看著天緲，雖知她是好意，但難免覺得這是豬隊友一枚，忙道：「耄耋雖年幼，尚未成材，但絕對理智沉著，定不會獸性大發刁難鼠族的。」
「耄耋！事已至此你居然仍舊不知悔改、信口雌黃！你傷我小兒，我今日絕不能饒你！」鼠族老族長怒喝道。
「你們修得污衊別人！耄耋一向光明磊落，從不無故傷人！今日誰敢動耄耋一根毛，我就讓誰永不安寧！」猴子呵斥道。
「我也不會輕饒你們！你、你、還有你！」黃誕也亂指著周圍的人嚇唬道。
眾人一片嘩然。
「大膽潑猴！你竟敢威脅天帝！以前的苦還沒受夠嗎？」鼠族老族長大聲道。
「怎麼，鼠族也是好久不與猴族來往了吧！」猴子回聲道。
我見猴子已然紅眼，深知這威力強大的猴如果動起手來可不是鬧著玩的……
我急忙道：「天帝、鼠族長，我雖永不會承認自己是故意傷害池汭，但是苦於沒有證據力證清白，今日又被眾人咄咄相逼。臣已心灰意冷，只想儘快了結此事。你們大可安排此事的處理結果了，無論臣願或不願，一併接受！」
「你……你！」鼠族長氣到語塞，轉而對天帝道：「這耄耋如此無禮，天帝定要嚴懲！」
我道：「鼠族長，池汭君受傷我也感到惋惜。還望鼠族長今後能與我貓族和平共處、願你我兩族不會彼此遷怒。」明裡，我是在示好；暗裡，在威脅他。
「你……」鼠族長又說不出話了。
「天帝，不求開恩，但求公正！」我對天帝道。
天帝十分為難，這好好的賞燈會怎麼就變成了對簿公堂了？鼠族的人受了傷，貓族應該受到懲罰。可貓族雖處處事不關己，但是卻全族靈力強大，耄耋又不承認自己犯了錯……
自己是這六界的帝，不能不懲罰耄耋，懲罰了耄耋，便平息了鼠族的怒氣，也向貓族顯示了自己的權威。
但也不能懲罰的過於嚴重。第一，池汭受傷，但卻也還能行動自如。第二，耄耋攻擊的起因確實蹊蹺。第三，耄耋實在是絕口不承認，貓族肯定是會支持耄耋的。貓族為六界作出的貢獻也不容小窺，尤其在人間他們捉老鼠確實是天經地義。第四，這小耄耋確實還年幼……
所以，這耄耋必須罰，但卻不能重罰。
正當天帝在琢磨給個什麼懲罰時，黃誕卻對我擠眉弄眼使起了顏色。
猴子也退近我低聲道：「你說你是冤枉的，我們便信你。定會護你周全。」
我也沉聲道：「修得胡來，如果今日我們抗旨潛逃，迎來的懲罰可就不止現在的程度了。放心，想必天帝不會給予重罰。」
天帝沉思一會開口道：「池汭和耄耋都尚且年幼，小輩們打鬧難免下手沒輕重，誤傷對方。耄耋神君，今日你必接受一項懲罰，你可願意？」
我拱手作揖答：「臣願意。」
「那你便下凡歷劫一世可好？」天帝問道。
「這凡間凡人一世雖過眼雲煙，但是生老病死之間諸多磨難！這哪是一項懲罰，這分明是百味懲罰！」猴子厲聲道。
「你這潑猴！天帝發話哪輪得到你插嘴！」鼠族長斥道。
我拉了拉激動的猴子，道：「臣領罰！」
「不要不要！」黃誕竟急哭了，跑過來抱住我，抖的我一身鴨毛。這低等生物的修鍊著實費力，都修鍊多久了還在掉毛……
一眾天兵天將圍著我走到了天機輪，猴子和鴨子也伴在我左右。一個金色輪子在通往凡間的天坑上不斷輪轉，時而傳來各種嬉笑怒罵的聲音，卻又模糊不清、似有似無。
「耄耋神君，從這裡跳下去，便會捲入天機輪，真身碾碎重組，得到新的凡間生靈的一生。」一個天兵統領恭敬的道。
「凡間生靈？也就是說，耄耋不一定是人，可能是動物、植物，甚至是妖怪，凡間有的生靈，耄耋都可能幻化？」猴子在一邊問到。
「稟大聖，確實如此。」天兵統領道。
「我們又如何能在凡間找到耄耋？」猴子問。
「具體會落於何地，天機不可泄露。但若有緣見到，大聖可通過火眼金睛，便可看出耄耋神君的真身。」天兵道。
我對猴子和黃誕道：「你們且放心，過眼雲煙罷了，我去去就回。」
黃誕又過來抱了抱我，道：「小耄耋，我會想死你的！」
「你這蠢鴨子！說什麼不吉利的話提什麼死！」猴子道：「鼠族那些鼠輩著實讓人不放心！我和黃誕會去人間尋你的，護你一世周全。」
「放心！」我安慰道：「這等懲罰不會要了我的命的。」
說罷，我走到天機輪旁邊，回頭再次看一眼猴子和黃誕，笑道：「別了……」
說完我便躍入了天機輪，真身瞬間碾成了無數碎片……意識也消散在漩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