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八郎墳機關重重

65八郎墳機關重重

我們仨又來到堆著骷髏的地。小祿幾步即來到石門前。小祿用手電筒細照了照石門。它的中上方有兩個帶有銅環的吞口。在它左側的墓道邊上有個石墩,石墩上擺放着一個秀美玲瓏的小銅獅子。小祿用手搬了搬沒搬動。小祿又用手敲了敲石門。顯然石門很厚重。它隨着小祿的敲擊發出了幾聲沉悶的『吧嗒、吧嗒』聲。此時李洪元搶上來道:「先甭管石門,先把這小銅獅子弄下來再說。」說着他用手去薅那個小銅獅子。可就在此時『嘎巴、嘎巴、嘎巴巴』的聲音又出現了。小祿沉靜地環視着墓道內的動靜。終於,石門上的那個環形吞口『嘎巴』一聲露出兩個黑洞。然後『嘎吱』一聲從裏面吐出兩枝冷箭。但由於年限的原因,它只吐到洞口便卡在了那裏。而且李洪元與小祿站的那個地也『嘎巴』了半天。但也只從銅獅子嘴裏吐出了半截冷箭。小祿對李洪元道:「李叔你看,它原來曾有機關。想是年數多了腐蝕了,不好使了。咱們就等著發財吧。」李洪元笑了笑,從帆布大兜子裏取出大鎚墊上事先預備好的木板,狠狠地幾錘便把銅獅子從石墩上晃了下來。顯然這是個機關,因為銅獅子是中空的。在石墩的正中亦有個洞。有一條銅條也被李洪元從石洞中硬拽下來。此時小祿道:「李叔,它有機關這門就不難打。我想應不用太費力。三兒。你把鉗子撬棍遞給我。」我忙打開提着的一個編織袋取出鉗子撬棍遞給了小祿。

小祿接過鉗子又從李洪元手裏抓過大鎚。幾錘便把銅獅子下面那個空心石墩砸碎了。然後小祿用鉗子在一個銅舌上亂扭了一陣,但什麼效果我們也沒看到。小祿直起身子又用大鎚狠錘了幾下那道石門。誰知吞口洞裏的那兩枝冷箭隨着鎚子的晃動『嗖嗖嗖』又連着射出好幾枝來。它的射出嚇得我和李洪元一身冷汗。小祿也嚇得不能動彈。待冷箭射完,小祿道:「這古人也真能,咱這會這人咋造不出來呢?」李洪元道:「小祿呀,這門不能砸。再砸要出事了。」於是我們三個又退了出來。

出來后黃叔問:「咋回事?」小祿道:「叔,那門有玄機。直往外放冷箭。看來破開它有些難度。」黃叔道:「越有難度越知它裏面有東西。你們去過故宮嗎?在七幾年我去時,故宮裏還擺放着穆桂英使過的大刀還有她的一副鎧甲。過去那人長,要不你們看這墓道咋這麼高。還有穆桂英那大刀得有百十多斤,你們說咱們要把八郎墳啟開,咱們豈不是有與故宮一樣的寶物或超過故宮的?到那時咱如果把它賣了,兄弟們豈不是要啥有啥。李洪元。」黃叔叫李洪元。李洪元道:「黃大哥啥事?」黃叔道:「洪元那,我領進個三子,我知道你很不高興。現在我答應你。劉夫平人很老實認干。從現在起劉夫平不再掙分錢了。他也和三兒一樣擗成行了吧。」李洪元一聽忙道:「劉夫平還不快謝謝你黃叔,這是你一家子的大恩人。」那劉夫平也相當興奮地喊了黃叔,且按個的給兄弟們發了喜煙。

待大家的這顆煙都抽了半截黃叔道:「小祿,你看這墓門如何起法?咱是不是越過去從上邊挖開。」小祿道:「叔不行,你看它土有多厚,再說這也不似於太后那個地方那麼隱蔽。咱們即使挖開,我估計今晚也弄不完。而明天在這如此空曠之地也定會被人發現。一旦讓人發現咱可白乾了。」黃叔道:「他媽的,那還得在墓門上想主意。」李洪元道:「不行還和於太后一樣,用噴槍燒他個狗日的。」小祿道:「這是有機關的,不是大石頭門。李叔說話不能動動腦子。」李洪元被小祿一陣搶白不再言聲了。待小祿抽完了劉夫平發的那顆喜煙,他回身對我和李洪元道:「先進去試試別的法再說吧。」然後我,小祿、李洪元。接着李洪元又拽了拽劉夫平。劉夫平也一起走進墓道。

進了墓道,小祿用撬棍撬了撬那道石門道:「李叔你看它有一定的活動量。」李洪元道:「有量也白搭。它不是保險庫的門,設計的有進有出。它是墓門許出不許進。我估計還得用火淬它。」小祿沒有理他而是細心地用手電筒在檢查石門的每一個細節。終於小祿在那吞口洞裏仿若找到了玄機。小祿道:「三兒,把冷箭撿回兩枝來。」

我忙點手讓劉夫平撿兩枝冷箭遞給我。我又遞給了小祿。小祿將兩枝冷箭又按原位插了回去。這回卻剛好冷箭是外面剩一半裏面吞一半,小祿復用雙手攥住兩枝冷箭同時向左用力一擰。這回我們只聽見『嘎巴嘎巴嘎巴巴『的巨響。然後墓門的上方驀然』轟隆『塌下一塊巨石來。我大喊一聲:「小祿哥.。」的同時。順勢狠拽了一把小祿。小祿的身子是躲開了。但小祿的腳卻正被上方落下的這一巨石砸中。小祿『啊』的一聲。我見血如水注一般流了出來。我抄起撬棍忙去撬這塊巨石。李洪元也忙過來和我一起去撬這塊巨石。但慌促中我們沒有墊壓石。它形不成槓桿力,我們枉費了力氣。這時劉夫平道:「抬起來墊上這塊碎石。」我和李洪元忙拿出撬棍墊上了劉夫平扔過來的一塊碎石。這回我和李洪元齊用力一壓,劉夫平拖抱着小祿用力一拽。小祿的腳是出來了。但小祿的鞋卻壓在了巨石下。

小祿疼的額上汗出。他自己用手緊緊地攥住那條殘腿的腳腕對我道:「三兒,快背我出去。」可我往起一捋小祿的胳膊,小祿又喊:「三兒,這樣不行。血出的太快,一會出死我了。」

此時李洪元心急,他脫下自個的外罩棉衣后,又迅速地脫下襯衣。然後撕下襯衣的袖子把小祿的腳腕死死地給系了個死扣纏住。而此時的小祿的血以把地洇紅了一大片。我見李洪元把小祿的腿綁好。我哭道:「小祿哥你忍着些。」然後我一用力便將小祿背了起來。正是:

俺為你愁白髮;

俺為你走天涯;

俺為你嘔心瀝血;

俺為你舍子棄家;

俺為你常怨懟;

俺為你盡俯首;

俺為你弄真作假;

俺為你自舍軀身;

錢!

吞人的肝膽,要人的難堪。

殺草芥愚男於不屑,摑公子王孫若笑談。

我們三個倉促將小祿拖抬出墓道。黃叔一見小祿受傷,忙叫李洪元帶人填埋好墓道使它盡量恢復原貌我們先走。可也就在這時,踅地風起吹得人睜不開眼,待風過之處一看。八郎墳上又站着一個紅毛長耳的大兔子。但見它足有半人高下。大耳長尖而挺立,胸骨高寬且健碩。胡長三尺黃牙露,目露紅睛滲膽寒。

我忙叫黃叔:「黃叔快,再燒根屌毛吧。」黃叔急踮踮從懷側兜子裏邊掏東西邊道:「不用。」說着他掏出了那個用雞冠血洗過的羅盤。黃叔將它高舉念道:「五雷五雷,步步相隨。斬妖除魅,立吾天威。劈妖妖死,殺鬼鬼消。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令敕。」說着黃叔咬破中指在羅盤上畫了五個連串的雷字。可說來也怪。那紅毛大兔子一見黃叔再次把羅盤舉起,『呲哇』一聲便消失了。黃叔道:「洪元,你留下盯着他們把墳場恢復原貌。三兒、劉夫平、春城、全傑、劉輝、方文武咱們抬上小祿先走。」於是,劉夫平背上黃叔。我和幾個力工合抬着小祿急急地衝下山坡。但我們還沒走多遠,劉夫平斜着眼睛又道:「黃叔,那大山尖上毛驢車又下來了。」我只見黃叔復咬破中指不知在手心畫了些什麼。只聽他高聲念:「

江湖深萬丈,東海浪悠悠。

水漲波濤急,搖船泊淺洲。

得漁偏酤酒,一醉卧江流。1

妖道成仙易,鬼道技難留。

五雷相隨轉,神仙也生愁。

劈山山自隕,劈水水斷流。

仙神逢此化,妖鬼頓時休。」

說着黃叔一回首一抬手臂。我們再看那毛驢車真的不見了。這時黃叔又念道:

「渴來與你銅汁灌,飢來與你鐵丸吞。

火化油煎非吾意,挫骨揚灰方稱心。

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令敕。」

黃叔這一套把我們弄得腳步更快,甚至聽不到自己的喘息聲。我們只聽見了自己倉促的步履還有小祿的*。

當我們到達豐寧縣醫院已是後半夜三點多。急救中心的人問怎麼了?我答翻車砸的。那急診醫師馬上安排我們給小祿做了CT.。在小祿做CT期間,急診醫師把我們的相關手續直接轉到了外二科室住院部。

直到早上九點多。外二科的醫生才拿着CT片子告訴我們。小祿是重度挫傷,趾骨多處斷裂錯位,需消腫後方可手術治療。他讓我們先交一萬塊錢算是手術押金。

此時的小祿神智相當清楚。他躺在家化病房的床上對我和黃叔道:「叔,這八郎墳肯定有寶,不過咱要想弄。必須先解決掉那隻兔子。要不然咱們沒好。」黃叔道:「是是是。小祿呀!你不說我今天也要三兒白天去找找它的老巢。所謂狡兔三窟。前晚那廢棄的墳坑算一個。昨晚咱誰也沒發現,它便出現在墳尖上。我估計八郎墳上肯定有一個。還有一個我想就在墳后那個大山尖上。因為咱們每次看見它都從墳后那個大山尖上幻做驢車下來的」。然後黃叔對我道:「三兒,小祿也沒事了。你回賓館找李洪元。要他多出幾個人手和你去找大耳朵兔子。」我道:「叔,我不敢去。」黃叔看了看我笑道:「沒事,這東西就黑間抓妖擺怪的。雞一叫它就是個普通兔子。要不你讓李洪元也去。你就說我讓的。」

我回到賓館傳達了黃叔的意思。李洪元道:「大白天咱們這麼去容易被人懷疑呀。」我道:「李叔沒事。黃叔都說了它這是縣城周邊。防火禁牧那麼緊,那些養殖戶誰沒事敢往梁頭上跑。」李洪元聽后叫上幾個力工,我們一行七八個人開上金杯出發了。

我們還真在八郎墳的頂上找到一個大窟窿。李洪元道:「看樣子像個兔子窩,可怎把它弄出來呢?」我道:「用煙熏肯定不行,這離縣城這麼近,防火禁牧的老遠就能看見。看樣子只能用水灌了。」李洪元道:「這大梁頭上哪弄水去?」這時方文武道:「梁下即是潮河,咱們這些人一人提一桶還七八桶水。兩趟怎也夠了。」於是我們又集體下樑買桶去了。

我們總共買了七支水桶。可當我們把提上來的這七桶水全部倒進洞裏。洞裏竟一點反應也沒有。我道:「李叔,這水好似倒進了無底洞。這洞不會直通墓室吧?記得上次咱挖那邊的戰國墓,好似每個墓室都有一個氣孔從地面直通墓室。這八郎墳大,這兔子洞不會是它的通氣孔吧?」李洪元道:「得了吧,那於太后那大厚石板你們還記得不?這八郎墳最次也得是磚拱。它哪會像戰國墓那麼寒酸。」我聽后道:「那咱再買幾個水桶回來,總有灌滿它的時候。」於是,我們又下去買了七支水桶和一個塑料大桶。我們的人分三次才把這些桶全部帶滿了水。

這回我們連續一氣往洞裏灌了有十七八桶水。這回真起作用了。我們看見水快滿時,裏面在開始『咕嚕,咕嚕』冒大泡。李洪元忙叫方文武把事先準備好的麻袋拿來罩在了洞口上。我們也就剛剛罩好,『咕嚕,嘩啦』下子,我們便見從洞裏鑽出個大兔子,它一下便鑽到了麻袋內。李洪元忙攥住麻袋嘴,我忙手腳麻利地用事先預備好的小繩給繫緊。可也在此時,『咕嚕,嘩啦』下子,從洞裏又鑽出一隻紅毛大耳朵兔子。我忙用手去薅,可那兔子抖落抖落毛三兩下便逃下墳堆。眾力工一見齊力去追,可為時已晚它只幾縱便跳到離墳不遠的土溝里去了。無奈的我們將怒氣全撒在了麻袋裏這隻兔子身上。我們一陣石砸棍打之後,方從麻袋裏倒出一隻紅毛長耳身上有塊爛布條的母兔子。但它卻不似夜間那麼大,它除了毛紅個頭只和普通兔子一樣大小罷了。

回到醫院,黃叔問咋樣了,李洪元向黃叔描述了抓兔子的始末。說完李洪元遞給了黃叔一張紙條,黃叔看過後不耐煩的道:「李洪元你他媽還大隊書記,就買水梢這倆破錢你也來報,你還是不是人?三兒,快拿錢給他。」我道:「李叔,總共花了多少錢?」李洪元道:「不算力工分錢,水梢是十四支,大桶一個共一百九十八塊錢。」我忙從黃叔包里抽出二百塊錢遞給了李洪元。之後我問黃叔:「叔,咱晚上還干不幹?」說完我看了看小祿。黃叔道:「干,不幹本都搭進去了,咱不能讓小祿這腳白砸呀。再說這水捎錢不還二百呢嘛?」說着黃叔蔑視地看了看李洪元。我忙道:「黃叔要不咱別幹了,那兔子還跑一個。萬一它晚上再鬧事,誰還敢在那樑上待啊。」黃叔道:「放心,都死一個了。兔子膽小剩那個它也不敢來了。」李洪元道:「黃哥,這病房不好說,咱們回賓館談談細節。」於是,我扶著黃叔,黃叔及李洪元和小祿打了招呼后,我們才又回了賓館。

1江湖深萬丈,東海浪悠悠。水漲波濤急,搖船泊淺洲。得漁偏酤酒,一醉卧江流。這是古代門尺的歌訣。大月從江字起,小月從湖起。有三點水的為吉,未趕上三點水字相的為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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