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絕色王爺(拾捌)
鎮南王征戰南鏡五年,手握讓皇帝忌憚的鎮南大軍——正所謂成也蕭何敗也蕭何。
一招落敗,處境連普通的老百姓還不如。
山下有一種座小城,稱之為小鎮也可以。
關南城,與南鏡鎮南大軍駐守的南陽關只有三天的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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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銀抱著少年進了城才將人放下。
出乎意料的是,城內戒備森嚴。
男人看著巡邏的官兵頓了頓,拉著少年閃進距離城門最近的茶館。
在不起眼的角落落座,男人第一次自己喊小二。
「小二。」
「哎,來了客官!」
一個瘦弱的粗布男子快步走來,看到桌邊邋遢的兩位客人頓了頓,神情稍顯警惕,「不知二位爺要點什麼?」
十銀從懷裡掏出一塊銀元寶放在桌子上按著,擋住小二來拿銀元寶的手,朝著門外揚了揚下巴,「外面是怎麼回事?本……我記得關南城沒有這麼多士兵的啊,他們不在南陽關駐守跑到關南城來做什麼?」
「這您就有所不知了吧!一看爺您就是外地來的!」逃難的那種!
最後一句小二沒敢說出來,他看了一眼銀元寶,立馬精神抖擻,「這話要從三個月前說起。」
「這三個月前啊,皇帝讓鎮南王回南鏡,可就在鎮南王輝南鏡的路上,誰知出了這麼大的事兒!
鎮南王也是可憐,剛剛成親就被皇帝敢出京城,這也就算了,皇帝還讓太子陪同!你說皇帝這安的什麼心?
你說,這都是親兒子,老皇帝怎麼這麼偏心?
這鎮南王也是倒霉,就在關南外的大山上被大火給火火燒死了!連屍骨都燒成了灰燼!鎮南王的親衛隊,太子儀仗都死了!
於是,太子帶著他的女人和國師到了南陽關,想要接管鎮南軍,可是沒有兵符,太子派人去大火后的地方找,又找不到。你說太子的人都沒事,就鎮南王出了事,擱誰相信呢?
也不知道太子怎麼想的,竟然搬出了皇帝爹,還說他是未來的天子,君命如天命,想強迫鎮南軍聽命。
鎮南大軍只忠心於鎮南王,太子兵符都沒有怎麼可能聽他的,最後鎮南大軍的左前鋒直接帶頭反叛了,佔據著南陽關!
聽說啊,所有的鎮南軍都懷疑鎮南王是太子殺了的,他們還要殺了太子替鎮南王報仇!」
聽到小二所言,男人愣了愣,他們竟然在那裡躺了三個月嗎?不過——「那太子殿下,如今在關南嗎?」
「那當然了!」小二一臉你這都不知道的表情,「老皇帝派了二十萬大軍駐紮在關南郊外,讓太子平息鎮南軍的反叛,說是太子惹的禍,太子自己給他解決掉。為了鎮南軍反叛一事,老皇帝直接氣暈了過去,傳言現在都沒醒呢,怕是不行了。」
原來是這樣。男人這才鬆開放在銀元寶上的手,「這裡有什麼好吃的,都上一點,再找兩件衣服來,我們要洗個澡,剩下的就賞給你了。」
「成!成成!客官,你們稍等!」將銀元寶放在嘴裡咬了一口,小二歡喜的揣進懷裡,喜笑顏開的離開。
「哥哥。」看到小二離開,少年弱弱的扯了扯男人的衣袖,怯生生的看了一眼周圍的人,「哥哥,我怕。」
男人轉頭,摸摸少年的頭,輕聲道:「不怕,哥哥保護你,一會兒就有好吃了。」
「嗯,哥哥在,我不怕。」少年順從的在男人手掌蹭了蹭,被順毛的一臉滿足。
少年手感說不來的好,像一隻撒嬌的貓兒一樣。
在茶館填飽肚子,換了一身行裝,離開時,看呆了不少女子。男人俊美高大,少年精緻乖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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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街道上,十銀並不擔心自己被人認出來,畢竟見過他真面目的不多,太子和國師就不在列,太子妃更不用說。
「哥哥,我們去哪裡啊?」少年有些怕生,緊緊貼著男人,小心翼翼的避開從身邊經過的人,小臉上寫滿了緊張。
「哥哥給玄策找一個玩伴。」男人說著,眼眸微沉。
「哦。可是我只想和哥哥玩。」
「哥哥也會陪玄策,哥哥不在就找個人陪玄策。」
「哥哥為什麼不在啊?那哥哥去哪裡?」少年似懂非懂的抬頭看著男人完美的側臉。
「有些事,哥哥必須解決。」
「哦。」不知道為何,心裡突然悶悶的。
少年抬手按了按胸口,依賴的將頭靠著男人。嗯,這樣就好受一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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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潮濕的鐵籠,汗水鮮血的味道交雜成一股刺鼻的酸臭味。
這裡是關南城的奴市。
關南城的奴隸來自四面八方,神州各地。
啞青依稀記得自己來自最西邊,反正不是大夙國的人。他和許多奴隸一樣,被關在這潮濕地牢,不見天日,不知道關了多久,也許一天兩天,也許幾個月,也許幾年。
有的奴隸一輩子都關在地牢,可他比較幸運,他被人買下來了。
主人買下他的那天,奴隸主打開關押他的地牢,拉著他脖子上的鏈子,粗暴的將他往外扯。
「你小子運氣好!竟然被選上了!想不到啞巴也有啞巴的好處!給老子好好聽話,要是得不到客人滿意,老子就把你亂棍打死丟到城外的亂葬崗!」那時候,奴隸主這樣威脅他。
而他,也如願以償的見到了未來的主人。
那是一個身穿素衣卻氣質華貴的男人,更有一張只看一眼你能夠銘記一生的臉,只可惜,那麼好看的一張臉上,偏偏生了一雙冰冷的寒眸。
男人看過來時,啞青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被寒氣凍結了,還是奴隸主一腳踢到他腿彎,突然跪下,膝蓋的疼痛讓他回神。
他連忙低下頭,卑微伏在男人跟前:「啊……啊啊……」奴才,請求主人收留!
「不會說話,就特么閉嘴!」看著啞青咿咿呀呀的樣子,奴隸主直接一腳將人踩到地上趴著。偏生,啞青還不敢反抗。
倒是,一直躲在男人身後的少年瞪圓了貓瞳,難以置信的看著奴隸主,生氣的道:「壞人!哥哥!他是壞人!」
「嗯。」男人安撫性地拍拍少年,從懷裡掏出一塊元寶,「把賣身契給我。」
「好!好!好!」奴隸主高興的接過元寶,都不驗真假,連忙拿出啞青的賣身契,生怕男人下一刻做出反悔的決定。
接過賣身契收好,男人摟著少年離開,只留下兩個冰冷的字:「跟上。」
能夠得到主人的奴隸都是幸運的,啞青不敢耽擱,連忙爬起來跟上。
他走在後面,悄悄打量著如今的主人,和那個少年。
啞青跟著新主人去了好幾處地方,最後看到新主人買下一處院子,將少年安置下來。
而他,則被男人安置給少年,負責逗少年開心。
住到新宅子的第一天,他跪在男人面前。
此刻的男人,就連容顏都帶著寒氣。
啞青聽到男人冰冷的聲音從上方傳來:「從今天起,你就叫啞青,負責玄策的起居飲食。」
啞青不會說話,只能恭恭敬敬的磕頭表示接受命令。
是的,他的名字是男人取的,他是奴隸,是沒有名字的,名字只能主人起。
那個男人留下這麼一句話就消失了。啞青緩慢的起身,離開大廳,走向少年的卧房,少年是不久前才被男人哄著睡著的。
啞青以為,男人會很快回來,但是,他錯了。
男人吩咐完一切,將少年交給他照顧后,一連幾天都沒有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