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三年規矩

第一百一十四章:三年規矩

齊豫想到這兒,就是向那孫雄打趣道:「怎的孫兄,我瞧見你和這紅袖姑娘挺熟悉的啊?」說完后就是露出一副很是古怪的神情,對著那笑道:「莫非孫兄和這紅袖姑娘,有著什麼.......特殊的關係么?」

那孫雄聽到齊豫這話,就是哭笑不得地說道:「我說齊兄啊,你這成天都在想什麼呢?」無奈地搖了搖頭,就是向那齊豫解釋道:「我認識紅袖姑娘,是因為一個人,這個人齊兄你也認識。」

「誰?」齊豫大感好奇,就是立馬問道。

「冷兄呀。」那孫雄故意賣了個關子,頓了頓后,才是突然說道。

齊豫當然知道這冷兄說的是誰,那不就是和他成天見面的冷亦云么,聽到這冷亦云竟然和紅袖姑娘有著些許關係,當下也是頗為驚訝。

雖然這冷亦云也是個性情中人,時常都出入於這煙柳之地,但是卻可是從來都沒聽說過他和這寶龍湖中的歌妓有什麼糾葛的呀,冷亦云平時也是潔身自好,雖是朝中堂堂三品大官的長公子,卻是並沒有做過什麼齷齪的事兒,為人有禮,待人和善,頗有名門之風。

所以除了時常出入這煙柳之地為人所詬病外,在京中的名聲還是不錯的。

齊豫想到這兒,就是皺著眉頭,向那孫雄問道:「具體是怎麼回事?」

孫雄聽得這話,卻是不立馬回答,反而是向那齊豫問道:「我且問齊兄你一聲兒,你可知道,這紅袖姑娘當初是被誰人支持,奪得那花魁之位的嗎?」

「莫非是冷兄?」聽得這話,齊豫就是回道。

「正是冷兄。」那孫雄嘴角微微上揚,就是輕聲說道。

「三年前,冷兄也時常與我等來這寶龍湖來尋樂子,這某一天就是突然遇見了這紅袖姑娘,當時一見到紅袖,冷兄就彷彿是著了迷一般,深深地迷上了這個女子,紅袖姑娘奪得花魁,冷兄在其間也是出了不少力的,據說啊,出了這個數。」那孫雄緩緩道來,就是向齊豫伸出了一隻手,將那五指張開。

「五百兩?」那齊豫看到這數字,也是驚訝地出聲道。

「錯了,是整整五千兩白銀!」那孫雄聽到齊豫的話,就是不屑地搖了搖頭,突然是朗聲道。

「五.......五千兩?」那齊豫聽到這話,就是長大了自己的嘴巴,瞪大了眼睛望著這孫雄,彷彿是見了鬼一樣。

孫雄看著齊豫這副吃驚的模樣,笑著說道:「齊兄莫要不信,這是真事兒。當晚花魁選舉的時候,我與匡兄也一同在場,共同見證了這冷兄一擲千金的輝煌時刻。」說完后,就是眼帶笑意地轉過頭去,望著那靠立於船舷處的匡玉。

匡玉見著這話題是引到了他的身上,當下就是微微凝神道:「不錯,當時我和孫兄也在場,冷兄確實是花了五千兩白銀。」

孫雄聽得匡玉的話,微微頷首凝神,繼續道:「其實捧一個花魁,本不需要這麼多銀子的,但是那晚有人硬要跟這冷兄過不去,見著冷兄捧紅袖姑娘時,也是瞎叫價去捧另外一位姑娘,所以才硬生生地將這價給抬到這麼高的。」

「哦?那是何人?」齊豫聽到這話,又是驚訝著說道。

要知道,這冷亦云可是冷玄策冷將軍的長子,那冷玄策作為五十多歲的老將軍,在這大秦朝中的威望可是極高的,僅此於這「白馬將軍」杜充,就是連那閆光也是沒法與之比較的。好傢夥嘞,現在竟然聽說有人會跟這冷亦云過不去,齊豫也是十分好奇,想聽聽孫雄是怎麼說。

孫雄聽到這兒,就是皺起眉頭,冷聲道:「是那吏部尚書的大公子鍾建德。」

「是他!」齊豫身軀一震。

要說這鐘建德,那可是平京城中一個了不得的人物,這了不得不是說他做了多少善事,恰恰相反,他鐘建德之所以出名是因為做了太多的惡事兒了。鍾建德仗著自己的老爹是這吏部尚書鍾善,便是在京中作威作福,巧取豪奪,整個平京城中被他欺負過的百姓可是不在少數,被他搶去的姑娘更是數都數不清。

要說齊豫他們的惡行是這整天坑蒙拐騙,糊弄眾人的話,那鍾建德可就是惡貫滿盈了,他犯的事兒要是一條一條追查下來,就是他鐘建德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得,現在之所以沒有被處置,一是因為他老爹可是吏部尚書,六部之首,就算有心想管,卻也是無力;另外就是這鐘善自己的原因了。

雖然鍾善的兒子不行,但他自己卻是個正人君子,在京中素有名聲,所以大家不願意插手這事兒,還是看在鍾善的份兒上。

那孫雄聽到齊豫的話,就是冷哼道:「此人行的惡霸之事實在是太多了,害死的人命也不在少數,當時他和冷兄交惡,便是傾盡財力去捧另一名叫做春雨的姑娘,但最終還是不勝冷兄,敗下陣來。」

「原本冷兄以為這事兒就是過去了,卻沒想到那鍾建德竟然是如此狠毒,在與冷兄攀比一番敗下陣來后竟然是遷怒於這無辜的春雨姑娘,誣陷春雨姑娘是什麼.......是什麼害人精,是什麼.......破鞋兒,但凡每次到這寶龍湖時,便都會叫人來教訓春雨姑娘,最後春雨姑娘受盡屈辱,竟被逼得是投河自盡了。」說完后,這孫雄也是十分悵然,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齊豫聽到孫雄這話,也是皺緊眉頭來,要是事實果真如同孫雄所說,那這鐘建德可就真是無法無天了,他和冷亦云的爭鬥是他二人的事兒,完全不必牽扯到無辜的春雨姑娘身上。春雨姑娘身死,那可都是這鐘建德一手導致的。

齊豫想了想,就是低聲問道:「那......那沒人人來管管么?」

「管?怎麼管?」孫雄聽到這話,卻是瞥了瞥這齊豫,才是冷笑說道。

「那鍾建德的老爹可是這朝中的吏部尚書鍾善,就算是誰看鐘建德不順眼,可看在這鐘尚書的臉面上,也只得是作罷不僅是因為鍾善德高權重,在朝中素有威望,還有就是鍾善的職務原因,他可是那堂堂的吏部尚書,負責監管百官事宜,要是誰要去處置他的兒子,怕是沒等到結果下來,自己就有可能被鍾善給弄到大牢里去。」

「鍾善已經在吏部這位置上待了十年了,你以為他這十年都是白乾的?現在他指不定就握著很多官員的把柄,這些把柄極有可能會威脅到那些官員的地位。你說,要是那些官員知道這事兒,還會為了區區一個後生去跟鍾善過不去嗎?」

齊豫聽得這話,搖了搖頭道:「的確不會。」

「這就是了。」孫雄點了點頭,就是微微嘆道:「你瞧見春雨姑娘這事兒只是鍾建德那齷齪行徑的其中一起而已,他手中的人命,那可是數都數不清嘞。」

言罷后,就是抬手指著這寶龍湖遠處那一艘艘裝飾華麗的花船畫舫:「這鶯歌燕舞的寶龍湖中,有極大部分的畫舫都是在這鐘建德的名頭之下的,鍾建德暗地裡操縱著這些畫舫,賺取不菲的錢財,每年光是依靠這畫舫的收入,便足夠那鍾建德揮霍個把年頭了。」

「如此一來,豈不是這紅袖姑娘也是在他的操縱下?」聽到這話,那齊豫就是皺眉道。

孫雄淡淡地掃了掃這齊豫,就是點了點頭,又是搖了搖頭。

「孫兄,這是何意?」那齊豫忍不住問道。

孫雄頓了頓,才道:「紅袖姑娘的確是在這鐘建德的名目下,但是鍾建德,卻不敢動她。」

「這其中的原因,是因為作為花魁,要遵循一個規矩。」

「什麼規矩?」

孫雄並沒有看這齊豫,只是尋著那畫舫的暖光望向船內,便看見那紅袖正在吩咐丫鬟們在做著什麼事兒,想了想,才是說道:「當選為花魁的話,會有一個權力,就是三年之內一定只能接受這金主的邀請,對於其他男子,可以推辭。」

齊豫一聽,不禁是啞然道:「也就是說,紅袖姑娘這三年內只能接受冷兄的邀約了?」

「沒錯,所以即使那鍾建德想要紅袖姑娘幹什麼,卻也是不可以的,即使他是這寶龍湖背後的金主,畢竟他雖然是無法無天,但也知道這做事留一線的道理,要是真為了一個姑娘和冷兄撕破臉皮,那對於他來說可是沒有好處的。」

「說不定到那時侯,就是這吏部尚書府和將軍府的對決了。」孫雄說到最後,也是開了個玩笑。

齊豫聽得這話,也是放下心來:「那紅袖姑娘倒是安全的。」

「誒,可別這麼說,至少從今天開始,紅袖姑娘就不安全了。」那孫雄聽到齊豫的話,卻是趕忙擺了擺手。

「要知道,今兒過後,那三年的規矩就是到期了呀。」

齊豫聽到這話,竟是怔住了,過了一會兒,猛地倒吸了一口涼氣,失聲道:「難不成,他鐘建德會對紅袖姑娘下手?」

孫雄只是淡淡一笑,並不說話。

便在此時,卻是突然聽得有人高聲大叫道:「紅袖姑娘,我家主人要見姑娘一面,還望姑娘賞個臉!」

其聲大如雷鳴,語氣甚是囂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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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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