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相見恨晚

正文 第十章 相見恨晚

這兩個傢伙拖著我,一直到了村頭,也就是我醒來的地方,才被老肥追上,我這才算撿回了一條命。

老肥說完以後,看了看我接著問道:「你們是哪裡人,還有這本事,竟然能讓徐瘋子吃這麼大一個虧。要知道這些年,這村子里前前後後就沒人能阻止得了他。」

「怎麼,連你也不可以嗎?」我用手捂著右側受傷的肩膀,慢慢的站了起來。深更半夜的,被一個男人這樣抱著,總感覺怪怪的,更何況我還要趕緊回去找二叔,估計二叔這會兒也應該在找我。想到這兒,我下意識的摸了摸口袋,發現電話已經不見了,看來一定是那兩隻鬼獒拖著我的時候,掉出去了。

「徐瘋子現在一心想把他的那兩隻藏獒煉成靛睛鬼獒,所以根本不想理我。如果我真給他逼急了,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說到這兒的時候,我能看得出來,他一臉無奈,心有餘而力不足。

「我們是跑綹子的,那個把徐瘋子打傷的人是我二叔,是綹子頭。」我說罷,便把他手裡那把五行鐧拿了過來接著說道:「跑綹子的沒聽說過吧?」

「跑綹子的,你們是跑綹子的?要說到跑綹子,我當然知道了。」本來我拿著銅鐧要走的,一聽他這麼一說,我馬上收住了腳步。只聽他繼續說道:「難怪你們有這樣的身手,你們多少人,師承何門,跑過多少綹子,大綹子還是小綹子?」老肥興奮的問道。

「怎麼,你也知道跑綹子的?」他這一問,反倒讓我驚訝了起來。我心想,難道他也是個跑綹子的?

不過他這一連串的問題倒是給我問得都不知道怎麼回答了,其實我根本就沒跑過綹子,二叔也沒和我說過這些,如果我這個時候再改口說我沒跑過綹子,感覺好像在蒙他一樣,這樣反而不好。

我磕巴了半天說道:「我姓侯,自然是師承侯門,從我爺爺的爺爺,也就是我的高祖父,那個時候我們侯家就已經開始跑綹子了。」

說到這裡,我心想,這傢伙問題太多,不能再讓他問了,可這周圍黑漆漆的,我連東南西北都分不出來,要是自己回去找我二叔,恐怕我都找不回去,我四周看了一圈說道:「你能把我送回去嗎?」

「那是當然,我老肥怎麼也要送佛送到西啊。」說罷,我們兩個人也是互相攙扶著回到了李家。

到了李家以後,院子里已經沒幾個人了,除了李老頭的大哥,還有他的兩個女兒和一個兒子守在靈堂以外,李老頭也來了。

李老頭看到我回來以後,急忙走了過來,看了看我和老肥我們兩個都受了傷,急切的問道:「哎呦,孩子,這是怎麼弄的啊?」

「沒事兒,沒事兒,這都是小傷,不礙事兒。」我也是咬著牙說的,誰疼誰知道啊。

李老頭又看了看老肥問道:「那這位是?」

「哦,這位就是那個肥大爺。」

老頭聽罷,一臉的驚訝,上下打量著老肥說道:「哦,原來這就是那肥大爺啊。」

我四下里掃了半天,也沒看到我二叔,又問李老頭說道:「我二叔呢?」

「哎!這不我那大嫂子的遺體不是不見了嗎,侯師傅跟著那些人都出去找去了,順便又去找你。」李老頭說罷,看了看我和老肥又繼續說道:「孩子,快進屋先休息,看你們都受傷了,都是為了我們李家,為了這幾個村子啊。快,先進屋休息一下。」

說罷,李老頭便把我們拉到屋裡,簡單的給我們兩個包紮了一下,然後安排好我們就出去了。其實我倒是挺累的,但是二叔沒回來,我這心裡還是有些惦記,根本就睡不著,閑著無聊,我就和老肥聊了起來,聊著聊著就聊到了老肥的身世。

原來老肥是遼寧盤錦人,在他九歲那年跟著父母來吉林探親,因為淘氣,在火車站等車的時候,一個人跑丟了,便與家裡失去了聯繫。從此一個人在街上流浪。

然而有一次在路上碰到一個中年男人,這個男人看到他一個小孩兒,穿的髒兮兮的,就簡單的問了問他的情況以後,得知他是一個走失的小孩兒,就把他帶回了自己的家。

這個男人是個單身,家裡沒有老婆孩子,兩個人就一起生活。頭兩年老肥還小,那男人就拿他當兒子養活著。男人每天出去幹些體力活,賺點錢,兩個人就靠著這點錢一起生活。那幾年過的確實比較苦,不過兩個人卻很開心,老肥也乾脆叫他爸爸了。

過了幾年以後,老肥已經十四五歲了,有一天,老肥的養父突然對老肥說,你現在已經不小了,是時候教給你些東西了。一開始老肥也不明白養父到底是什麼意思,從那以後,他的養父傳授老肥跑綹子的東西,當然一開始老肥也不知道跑綹子是幹什麼的。

一直到後來,老肥的養父覺得差不多了,便帶著老肥開始跑些小綹子,兩個人也確實因此生活得到了改善。再後來,老肥也長大了,曾回過幾次盤錦,憑藉著兒時的記憶,找到原來家裡住的地方,可家人早就搬走了,而且那裡也有了很大的變化。至於家人的下落,至今杳無音訊。

然而天有不測風雲,就在三年前,老肥和他的養父在一次跑綹子中,他的養父為了救他,自己卻丟了性命。

聽老肥說完自己的身世,我這心裡還怪難受的。本想安慰安慰他,又不知道說什麼。雖然他沒有哭出來,但是我能看到他的眼淚含在眼睛里。

正當我猶豫著到底該怎麼安慰他的時候,他竟然笑著看了看我說道:「喂!我以前的事兒,大概也就是這些了,不如說說你的吧。」此時的我,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有一種感覺,好像和老肥認識很久一樣,隨後我又開始介紹自己,介紹完自己又介紹二叔,又聊了好多亂七八糟的事兒,就像有說不完的話一樣,聊著聊著竟然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我扭頭往旁邊看了看,發現老肥不見了。我慢慢的坐了起來,走到院子里,看見二叔已經回來了,還有老肥他們都在院子里呢。

我走了過去以後,還沒等說話,就看到,原來李家大娘的遺體已經找回來了。我上前看了一眼二叔,二叔除了有些疲憊以外,倒是沒發現別的異常,我就小聲問二叔:「二叔,遺體在哪兒找到的?」

「是老肥帶著我們找到的。」二叔說道。

「什麼,老肥帶著你們找到的?不可能,昨晚他和我一起睡的,怎麼可能是他……」我一臉不可思議的說道。

「我們幾個出去找了好半天也沒找到,等我們回來了以後,老肥又帶我們去的。要不是老肥帶著,恐怕累死我們也找不到。」二叔說罷,示意我們讓我們進屋。我和老肥個便跟著二叔來到了屋子裡。

到了屋子裡以後,二叔眉頭緊鎖的問老肥說道:「盜屍的這個人到底是什麼來頭,昨晚我看他和他的那兩條藏獒陰氣極重,他盜屍該不會是……」二叔說到這兒沒有說下去。

而老肥卻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微笑著說道:「不愧是鬼侯爺,讓您猜中了。他具體什麼來頭我也不清楚,不過此人神出鬼沒,我也只知道他藏身在西狐嶺,但具體的地方就不清楚了。」

聽老肥這麼一說,我才忽然意識到,看來以前關於西狐嶺的那些傳說,也並不是空穴來風,很可能是和這個人有關係。

再說二叔聽老肥說完以後,想了一會兒繼續問道:「那你又是怎麼認識的這個人呢?」

老肥聽罷,嘆了口氣說道:「這還要從三年前說起啊,三年前我養父去世……」

原來老肥的養父去世以後,老肥特別的難過,根本不能接受這個現實,經常一個人站在院子里看著外面,希望能看到他的養父回來。可他自己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後來老肥乾脆就離開了家,因為他知道,他只要是在那個房子里,就會特別想他的養父。

一開始白天出去,晚上回來,可是這樣還是不能解決問題,再後來乾脆家他都不回去了,到了晚上隨便找個地方就睡了,有的時候隨便找個草垛也能睡一晚。

話說有一天晚上,老肥溜達到一個叫鄭家村的村子,這個村子離西狐村不遠。在鄭家村的邊上,有個草垛,本想就在這裡睡一晚。當他閉上眼睛,眼看著快睡著的時候,突然聽到一陣唰唰作響的聲音,這聲音聽著是從遠處慢慢向他這邊過來的。

一開始沒太在意,後來就覺得不大對勁兒,那聲音越來越近,隨之而來的是一種陰氣,感覺有些發涼。那種涼可不是夏天的時候,風吹到身上的那種涼快,而是一種陰涼陰涼的感覺。

老肥馬上睜開了眼睛,往路邊上看去,只見有三個影子伴隨著那唰唰的響聲從自己前面的那條路上過去了,向村子里的方向走去。此時的老肥雖然不知道這三個影子到底是什麼,但憑感覺他知道,這三個傢伙進了村子肯定沒好事兒,想到這兒,老肥便尾隨著黑影跟著進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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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侯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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