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出頭
「是你？」胖子怎麼都沒有想到，那個此前酷酷的彷彿對周圍一切都是漠不關心的陸秋竟會為自己出頭。
「別誤會，我只是不喜歡在吃飯的時候被打擾罷了！」隨後便將視線轉到了之前叫囂得最厲害的那幾人身上，「如果你們想要繼續的話，那就一起上吧！」
「哈哈哈，說得好！對俺的胃口！看來我一直都錯看你了，也許這就是命運之神的安排！既如此，那麼就讓你我二人並肩作戰，斬斷這冷漠世俗的枷鎖吧！」
陸秋的話彷彿將王大偉的情緒點燃了一般，一句接著一句充滿中二之魂的話也毫無羞恥感地吼了出來。儘管如此，卻依舊震懾住了對面，在相持了幾分鐘之後便識趣地散去了。
「啐！一群欺軟怕硬的孬種！」看著散去的那些人，王大偉忍不住狠狠地啐了一口說道。
而胖子卻毫不領情地地說道：「你倒是耍足了威風，只是可憐了我喲……」
「這話怎麼說的？」王大偉聽了撓了撓頭，一臉不解地問道。
「那些人在我們這裡吃了癟，心中自然會憋著一股怨氣。但他們又沒有在我們身上出氣的實力，所以這股怨氣必然會發泄在胖子身上。所以說你非但沒有成功保護他，反而讓那些人更恨他了。」一旁的陸秋一邊優雅地進餐一邊緩緩地說道。
「切，那有什麼？若是有人敢欺負你，就報你大偉哥哥的名號便是！」
聽到這裡胖子不禁撇了撇嘴：還大偉哥哥，你的名號會比我家大王的名號還硬嗎？不過儘管如此，這傢伙畢竟是出於好心，故而胖子也沒多說什麼便含含糊糊地應付了過去。
而就在胖子準備專心消滅剩下的食物的時候，陸秋卻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過來，「看來你已經作出了選擇，對嗎？」
「什麼選擇？」胖子頭也不抬地回道。
陸秋聽了嘴角罕見地勾起一抹弧度，「據我所知，學員一旦被學院開除是會被勒令即刻離開，連行李都是在事後打包郵寄的，而你非但沒有離開，反而在這裡大吃大喝，那就足以證明我的猜測了。」
「那又怎樣？」
「我是想問你，要不要做我的人！」
剛喝了一口果汁的王大偉聽到這「噗」地一聲直接噴了一地，登時嗆得他涕淚橫流，好不容易才回過一口氣來。可再看向陸秋的眼神卻是不一樣了。不由得心中暗想：這也太刺激了吧！於是趕忙找了個借口：「那啥，我還有個會。就不打擾你們兩位了。」說完便逃也似的跑出了食堂。
「還開會，這借口還能不能更爛一點啊？」胖子看著食堂門口毫不留情地吐槽道，隨即轉過臉來，「你也是，能不能不要說得這麼曖昧啊？你別看我胖，但我可是實打實的鋼鐵直男啊！」
「那麼……你的答案是什麼呢？」
「噫！要是這麼說的話我也有個會！回見了您吶！」說罷已然渾身雞皮疙瘩的胖子便再也遭不住了，光速將剩下的飯菜扒進嘴裡便起跟之前的王大偉一樣身頭也不回地逃出了食堂。而陸秋也沒有進行阻攔，只是看著胖子離去的背影，嘴角的弧度則更加明顯了。
……
「老大，我回來啦！」才一回到程雅的研究室，胖子便大聲嚷嚷道。
「這麼慢！吃個飯也能吃這麼久，你真的是個飯桶嗎？」早已經等得有些不耐煩的程雅忍不住數落道。
豈料胖子聽了卻立刻淚眼汪汪地委屈道：「連老大你也這麼叫我，看來這學院是沒法呆了！我這就收拾東西，回老家！省的老大你看著我心煩！」說著便作勢要回房收拾東西。
「嘖嘖嘖，不就是說你兩句嘛，怎麼還鬧上情緒了！」
程雅不說這句還好，此話一出胖子便停下了裝模作樣的腳步，直接轉身撲倒在她身前涕一把淚一把地訴苦道：「若是您老人家喜歡這麼叫我，哪怕幾千遍幾萬遍又有什麼打緊？可是……可是……」說到這胖子竟哽咽得說不出聲了。
「可是什麼？是不是被人欺負了？」
胖子立刻如搗蒜般地使勁點了點頭，那委屈巴巴的可憐樣真是慘到不能再慘了。
「哼！是誰這麼大的膽子，連老娘的人也敢欺負！你沒跟他們說你是誰罩著的嗎？」程雅霸氣地將一隻腳踩在椅子上氣憤地問道。
「我……我當然說了！可……可他們……」
「他們怎麼說？」
「他們說……說什麼程副院長不副院長的，還不是一個四處作威作福的禍害，要是真的動了真格的話，恐怕連張烈教官都能把她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放屁！」不等胖子把話說完，程雅便忍不住爆粗道。緊接著「轟」地一聲腳下的椅子便瞬間化為了一堆碎片，「他張烈算哪根蔥，竟然拿來跟老娘相提並論！」
「就是，我當時也是這麼說的。可換來的卻是變本加厲的嘲笑，更過分的是他們不但管我叫小飯桶，還……還管您叫老飯桶。若只是我收了點委屈忍忍也就罷了，可他們偏偏帶上了您，而且叫您飯桶就已經很過分了竟然還加上了一個『老』字。這不是赤果果地打您臉嗎？」
「好你個張烈，教的一幫好學生啊！」說著程雅大袖一揮，「走！」
「老大您這是……」
「當然是去找場子了！順便給你出出氣！有恩必還，有仇必報向來是我做事的原則，人家都指著鼻子罵你了，不給他們點顏色還真以為姑奶奶我是好欺負的！我倒要看看以後還有那個夠膽子欺負你！」
程雅如此護犢子的話讓胖子心裡瞬間溫暖了許多，儘管心裡很想看看程雅到底會怎麼給自己出氣，但心中的理性還是及時扼殺了這個想法，「老大您還是不要去了。」
「怎麼？怕了？」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說教訓他們這點小事就沒必要勞煩您老人家屈尊動手了。」
程雅聽了眉毛一挑，「什麼意思？」
於是胖子便將王大偉和陸秋替自己出頭的經過說了一遍，只不過稍微添了點枝，加了點葉，然後又潤色了一遍罷了。
聽到這裡，程雅的怒氣才算消了一些，「嗯……這麼看來這屆新生之中還是有那麼一兩個明白事理的。既如此這個仇暫且記下，不過你放心，只要有機會老娘一定會替你出了今天這口惡氣的！」
「嗯！」胖子感激涕零地點了點頭，隨後便猛然想起了陸秋最後那十分反常的舉動，然而程雅在聽了他的講述之後卻哈哈大笑起來。
「真不知道你這個腦袋裡成天都裝著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竟然會往那個方面去想。」
「難道是我誤會他的意思了？」
「那是當然，還記得在醫務室里我跟你說的話嗎？在你選擇寧願成為他人輕視嘲笑的對象也不要被學院開除的時候，你就走上了一條與古武修鍊者截然不同的道路！一條成為一名服士的道路。」
「服士？那是什麼？」
「所謂服士，顧名思義就是為那些進行古武修鍊的修士服務，輔助其修鍊的職業。可以說任何一個修士在修鍊的過程中，都離不開服士對其各個方面的支持，而有的修士為了追求極致甚至會招募組建一個龐大的服士團隊來為自己提供專屬支持。這下你該明白那個陸秋是什麼意思了吧？」
胖子這才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那豈不是走到哪都會被人當大爺一樣供起來？可為什麼在此之前您和華老都要我做好被人輕視嘲笑的心理準備呢？」
聽到這裡，程雅忍不住嘆了口氣，「若是放在過去的話，我們服士的地位還真跟你說的差不太多，然而自從經歷了那次古武大劫之後，服士的地位便一落千丈，此後古武界甚至還掀起了一番服士無用的論潮！然而即便如此，卻沒有哪個修士可以真正離開服士的支持，也正因為如此服士這個職業才會得以流傳至今。」
說罷，程雅不知按動了身後牆壁上的哪個開關，緊接著原本光滑平整的金屬牆壁上竟憑空出現了一道暗門！
「而現如今碩果僅存的幾個服士組織之中的翹楚，便是我們燕大的千機閣！怎麼樣，要不要進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