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八章 解脫
金光一閃而逝。
小玖收回了九尾查克拉之手，微眯著的雙眼睜開，美酒般醉人的酒紅色倒映着一片漆黑中泛著血色光澤密佈墨色符文的環形肋骨。
「這邪惡的瞳力和宇智波斑比起來也不差多少，永恆的萬花筒？」
品味着從血色肋骨出現后漆黑空間中瀰漫的冰冷和那雙有着繁雜花紋的雙眼透出的邪惡，小玖心裏想着。
看着被肋骨包裹的人，小玖問道。
「你就是宇智波風？」
語氣不是很緩和，帶着冷漠和淡淡的敵意。
在那肋骨出現的一瞬間，一股無形的壓力像潮水一樣，從四面八方向她擠壓。
這種感覺雖然很弱，但切實存在，能讓她感覺到壓力說明對方已經超越了影級的層次。
是一個超越人類極限的強者。
她還記得。在開始見到花開院空明時，花開院空明提到過一個以前進來過的人，宇智波風。
眼前這人能夠無負擔的開啟須佐能乎，還有永恆的萬花筒寫輪眼，這個空間內，與其吻合的只有宇智波風。
「宇智波風…」
聽到小玖悅耳的聲音呼出的那個名字。
被肋骨包裹看不清身形的人彷彿頓了一下，接着帶着墨色符文的血色肋骨顏色一點點變淡，那宛若黑色紙面上一點血一般刺目的殷紅慢慢的隱沒在黑暗中。
肋骨消失，顯露出裏面的人。
待看清了肋骨裏面的人，小玖的眼中先是掠過一絲疑惑，隨即似乎想起了什麼似的，眼中的疑惑轉變成了驚訝。
嘴唇動了動，但她還是忍住了沒把到嘴邊的那幾個字吐出來。
遠處，是一個有着一頭黑色的利落短髮，穿着宇智波一族黑色長袍的青年。
沒錯，就是青年。
他的臉，過去了那麼久，少說也有幾百年，居然沒有一點歲月的痕迹。
小玖的驚訝也是由此而生。
青年面容談不上有多帥氣，但可以稱得上是清秀，一雙血紅的眼睛，目光死寂如一潭死水。
當然，一個人活了在這片漆黑裏面活了幾百年，不瘋已經是好的了，哪能指望着眼睛裏還像年輕人一樣充滿光彩。
他的基因似乎和一般的宇智波一族的人有些區別，青年的鼻子是宇智波少見的糰子鼻。
而那熟悉且陌生的糰子鼻，一個名字呼之欲出——宇智波止水。
但又很明顯，青年不可能是宇智波止水。
宇智波止水背負着很多東西，不可能有青年那死寂的像這死水一般的雙眼。
「知…道…我的名字，你是誰？」
酷似宇智波止水的青年開口了，像是一部久久未轉動的老機器，突然被什麼刺激了咔噠咔噠轉動起來，開始兩個字嘶啞，模糊的幾乎不能分辨。
而後，驚人的適應性展現出來，短短几個字，便是已經是完全順暢的語言。
「你可以稱呼我為，玖。」小玖看着男子說道。
「玖？」青年血紅的雙瞳中繁雜的圖案旋轉着，看了看小玖，死寂的眼中閃過一絲光彩。
他臉上帶着僵硬的微笑，「我覺得，你的名字少了個『尾』。」
「九尾。」
面對青年幾近挑釁的話，小玖不氣不惱，目光平靜淡淡道。
「你這麼說，是想要幹什麼？」
這個青年雖然很像後世的宇智波止水，但他隱匿在一旁不知道是何居心。
被她逼的現身後又展現出了刻意針對的氣場。
這樣的人，並不讓人討厭。起碼比一些笑裏藏刀的人要好很多。
「不好意思，很久沒見到生物了，只是有些好奇。」青年不好意思的擺了擺手。
「外面的宇智波還好嗎？忍界還在戰爭嗎？」青年思索一會，問道。
他說話時，一道道漆黑的符文像緩緩遊動的蛇一般從衣袖裏向著他的雙手蔓延，掃了眼漆黑的符文，青年的雙眼變的更加妖艷鮮紅。黑袍下的身體顫抖著，目光時而渾濁時而清明，他在極力剋制着。
「能快些嗎？我的身體，已經快要控制不住了。」青年咬着牙，他手上的漆黑符文蔓延的速度變得緩慢，但是仍舊在蔓延著。
隨着這些符文的蔓延，青年的氣息變得妖異，邪惡。
「很強盛，現今宇智波一族的族長，宇智波斑，不比你弱，火之國因為兩個基友已經沒有了戰爭。」小玖說着，金瞳打量著青年出不多覆蓋雙手的漆黑符文，眉毛微挑。
那東西是種她不理解的能量排序，有別於查克拉，甚至與火影世界都格格不入。
那玩意似乎能控制青年，但是青年還能夠做出抵抗，可以看出，這東西的控制力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強。
「不比我弱？就連和平的願望也實現了嗎？哈哈，不愧是我的後輩！」青年笑道，血紅的雙眼裏帶着一絲欣慰，也帶着一絲解脫。
小玖微不可見的輕輕搖了搖頭，她想起了大筒木因陀羅，再看男子不覺有些莫名喜感。
「除了後輩，他還可能是你祖宗…」
有些話，她沒有對男子說，和平不可能是真的和平，劇情里，戰爭很快就會再度到來，而且規模慘烈程度遠遠超過之前的家族戰爭，彷彿就像輪迴一樣，戰久必合，合久必戰，戰爭……對人類來說，根本就是不可避免的啊。
此時墨色的符文已經蔓延到了青年的指甲上，邪異的漆黑能量從他身體中湧出，像霧氣一般環繞在周圍，他的身形被黑色霧氣籠罩已經模糊不清。
「最後一件事，玖，幫我…解脫了吧，我已經不想在這麼活下去了。」青年的聲線此時已經恢復了原本的樣子，是溫潤的男聲。
但這原本的聲音，確實他最後的話語。
漆黑的霧氣源源不斷的湧出，凝結的彷彿將要滴出水來，青年的話音於黑暗中徹底沉下，一股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森然邪氣將小玖籠罩。
小玖輕笑一聲，金瞳里泛著耀眼的金光，面對着陰森恐怖的霧氣，面對着這片漆黑的空間，心裏沒來由的生出一股怒氣，這是個什麼玩意？
一個超越了人類層次的強者，一位帶着和平願望的強者在這邊憋屈的活了幾百年的歲月，做了那傢伙幾百年的傀儡，奴隸…
她看着被霧氣掩埋的青年，低聲喃喃道，「會給你的，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