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萌神出世

如果張機做的不是廣告，如果張機不是出生在互聯網年代，如果張機不是一名修士，如果沒有任何一個如果，他都想不到做這樣一個事情——造神。

現代化以來，太多的造神運動，尤其是在娛樂圈，無演技、無作品的靠臉小生太多太多，粉絲的一句『他很努力的』叫破大江南北。

拜託，去看看你的父母，看看他們努力不努力，辛苦不辛苦，如果一個人不需要努力與辛苦掙錢，那麼這錢要不來源於黑色地帶（而這也並不如想象那般容易），要麼他是一個資本家（而他每一次的投資都是對自我生存的一次賭博）。

以一個不是理由的理由去聲嘶力竭的支持自己的偶像，張機開始覺得傻，後來才明白，這是從眾心理。

個人受到人群的影響，從知覺、判斷、認識上表現出符合輿論或多數人的行為，就是從眾心理。

而廣告就是控制輿論的方法之一，張機深蘊此道。

「造神？」吳靜怡驚訝的瞪出大小眼，望著面前的新老闆。

「是的，我們要在互聯網上造神，我要把它帶入每一個孩子的家中，甚至進入每一個孩子的夢裡。」張機一手撫摸著鋼鏰兒，目光看向香爐。

「可是，憑什麼？你不覺得，這個想法太大膽了么？」吳靜怡依舊驚訝。

「憑它萌，萌的不要不要的。」張機雙眼泛光，他還是相信自己眼光的，蓋中蓋至少不比他見過的那些無演技、無作品的靠臉明星弱，他們有帥，蓋中蓋萌。

張機打開電腦，他當然不會試圖空手去說服別人，電腦中有九個gif，都是張機連夜做出來的。

「看。」張機把電腦轉給靜怡。

靜怡默默觀看，看到第三張，蓋中蓋抽煙吐出濃煙的時候把自己吐小了一圈，笑的花枝招展。

等她九張都看完了，笑著道：「真心不錯，誰做的？太牛了，這個要是做萌神還真可以，問題是，這個特效應該不好做吧？」

張機搖頭，到：「這個是我朋友開發的最新的一個技術，製作過程非常簡單，這種動圖，兩個小時搞定，視頻更快，因為動圖就是視頻轉過來的。」

「所以產量你不用怕，更重要的是推廣節奏，你有什麼想法？」

靜怡沉默，他沒想到自己的新老闆野心這麼大，一時間準備不足。

「先在一個平台火起來吧，然後……我覺得我們可以參考一下日本的初音。」吳靜怡眼睛一亮，道：「既然好製作，那我們乾脆讓他成為活物，有自己的喜好，喜歡的顏色，愛吃的食物等等，你覺得怎麼樣？」

「可以，沒有性格就沒有溫度，而且我朋友做的這個蓋中蓋，本身就是智能的，我一會讓他做個採訪傳過來，然後你進行一些人設，做一些包裝，我們先在微信平台上推一下，試試效果。」

「好的，儘快把採訪給我，我去找一些資料，了解一下這方面的信息。」吳靜怡很興奮，對於搞出一件大事他還是喜歡的。

張機點頭，送吳靜怡出門后把門反鎖上，這時候鋼鏰兒跳出來問道：「這就是你的想法？讓更多人崇拜他？」

「是的，沒有比這個來信仰更快了，你覺得呢？」張機拿出柜子里的相機開始擺位置。

「天才的想法，如果能成功，那就太厲害了。」鋼鏰兒道。

她是真的有點驚訝道了，這基本上屬於更改功法了，要知道每一個功法都不簡單，可張機卻用另一種思維直接突破思維極限。

「蓋中蓋，出來，做個專訪。」張機對著香爐道。

一股青煙從香爐中冒出來，蓋中蓋飄在香爐上面，他吸收了蓍草莖，已經不懼怕陽光。

「我問你什麼，你就說什麼，好不好？」張機問。

蓋中蓋委屈的大眼睛望向鋼鏰兒，鋼鏰兒知道了張機的計劃，自然支持，不過還是安撫了一下蓋中蓋——這孩子被張機折磨怕了。

「你叫什麼？」張機問。

「蓋中蓋。」

「你幾歲？」

「……」蓋中蓋不知道怎麼回答，局促的扭著屁股。

「你是什麼？」

「我是鬼。」

「鬼怎麼這麼可愛，一點都不嚇人？」

「……」再次扭屁股。

「你長的這麼胖，是不是因為吃了很多小孩？」

「……我吃香火的，不吃肉肉。」

「你有何用？」

「……」還是扭屁股。

……

張機東一榔頭西一斧子的問，有時候鋼鏰兒也插嘴問一句，足足一個小時才停下來，張機直接導出視頻，然後發送給吳靜怡。

「這麼快？」靜怡的微信回道。

「跟你說最新科技了，他就直接用了我以前在我辦公室錄製的空鏡，還用了我的聲音，老神奇了，你看吧。」張機回復。

「好的，我去看看。」

張機安排完這些動作之後，把自己的幾張信用卡都拿出來，準備進行透支了，因為推廣蓋中蓋絕對要十幾萬，他自己的信用卡都可能不夠。

正在準備，突然一條信息進來，抬頭一看，發送人是顧甜甜。

「方便電話么？」微信上寫著。

張機沒有回復，直接一個電話打過去。

「喂，張機么？」電話那邊傳來顧甜甜糯糯的聲音。

「是啊，鬼修交流會的時間確定了么？」張機問道。

「恩恩，下周日舉辦，到時候你直接來藏寶樓，我們一起去好不好？」顧甜甜問道。

「好啊，額，參加鬼修交流會要多久？」張機問道。

「半個月左右，哦，上次忘了說了，不好意思。」顧甜甜歉意的說道。

「沒事，我也忘問了，還是要提前安排一下，因為自己有一個廣告公司，所以平時還是很忙的，今天周幾？」張機這兩天太忙，忘了時間。

「周六啊。」顧甜甜道「你還來得及么？」

張機點頭道：「沒事，安排的開，公司要是沒有我就不能活那也就不叫公司了，叫個人工作室。」

張機開著玩笑，然而事實上有他也是半死不活。

「那我們下周日見，您最好十點前能過來。」顧甜甜道。

張機自然答應下來，掛了電話，突然覺得不對，一推開門，發現外面就吳靜怡一個人。

「額，你是第一天上班？」張機明知故問。

「是的。」吳靜怡迷茫。

「我們周六休息。」張機道。

「我知道。」吳靜怡道。

「那你？」張機疑惑。

「小殷跟我說了，他猜測你有什麼好的想法迫不及待要落實，所以忘了時間，希望我配合你，避免你丟了靈感，而且，我們不是可以串休么？」吳靜怡道。

張機蠻感動的，道：「其實等我們更有錢一點，我們是可以有加班費的，視頻有什麼想法？」

「太棒了，這段視頻直接上都可以火爆網路，尤其是他屁股扭扭的樣子，超可愛，不過，我們要放在後面一點，不然威力不夠，浪費子彈。」

吳靜怡很是激動，指手畫腳，展現出廣告人癲狂的工作模樣。

「不對，你這九個視頻中有兩個不符合他的人設，改一改，我覺得可以這樣，測試他對活的好奇或懼怕，還有玩水，水穿過他身體也很好玩。」

張機點頭，沒有激情的廣告人不可能做好項目。

「這兩個我這就改，我現在給他湊出十萬塊錢的推廣費，你看怎麼推廣比較好。」張機說道。

「好的，我這就聯繫一下，我們的內容本身就有傳播性，只要找到一個好的支點就可以，這兩天我先不推動，下周一七夕，我們七夕做引爆。」吳靜怡想了一下說道。

「好的，這工作交給你，我去跟我朋友溝通。」張機不耽誤時間，直接進入辦公室重新拍攝。

蓋中蓋對拍攝也算駕輕就熟，沒有耽誤時間，很快拍攝完成，一個是他在火焰上穿行，一個是他洗澡，表情都很萌，很無辜。

「給你，這是內容。」張機把硬碟給到吳靜怡，問道「你吃什麼？我請客。」

「肯德基。」吳靜怡根本不抬頭，雙手在鍵盤上噼里啪啦的打字，目光在聚焦在一個又一個網站上：「我剛剛聯繫我以前公司，看在我的面子上只要一萬八就轉我們的微博，不過內容必須經過他們的審核，我準備放到下周一。」

「做一套七夕相關的動圖，在這之前我們只做微博自然推廣，花幾千塊錢簡單積累一下就好，明天我做點數據，七夕我會雇水軍，估計還要一萬塊錢，七夕水軍貴，各家都在做沒辦法，我這也是有備無患，如果火了，就要帶節奏，不然妥妥的被網友把樓帶歪。」

「還有，你必須跟你朋友簽好合同，別最後被別人摘了果子，我這裡你不用管，錢你直接給我，我接受財務審核但不接受財務轉賬，速度太慢，網紅最重要的就是公關，也就是雇水軍帶節奏，錢不到位水軍不動手，耽誤不得，你還有其他問題么？」

「額……沒有。」張機蒙圈。

「沒有就離我遠點，打擾我工作，我喜歡安靜的工作。」整個過程吳靜怡都沒有扭過頭，依然不停的望著電腦。

張機只覺得世界變化太快，彷彿早上見到的和此時見到的，不是一個人。

不過經過吳靜怡提醒，張機也警覺，若是真把蓋中蓋捧紅了，這廝被別人奪走怎麼辦，還是看看有沒有什麼辦法能鎖定他，讓他徹底成為自己的信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