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對於穿越者來說魔法是必須學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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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面對人說話是基本禮貌，無論在那個世界都一樣，但現在似乎把自己的「正面」對着女孩子似乎很不合適。

在尖叫聲中，虞遊子動作自然十分地側了個身，一步移到了桌子後面藉著一摞摞書打掩護，然後才抬手打招呼道：「你們好！」

腳下的短褂大叔聽到尖叫聲，猛地一彈想站起來，但嘭得一聲後腦撞到了桌子下，整個人轟一聲又砸到了地板上，桌子也被掀倒，在大叔痛苦的呻吟聲中，書一本本砸到了他的後背上。

然後虞遊子再一次光溜溜地出現在了房間里，剛剛漸止的尖叫聲再次響起。

成熟的海吉莉婭深深望了虞遊子的雙眸一眼，表情很古怪。虞遊子覺得她並不是在驚訝他現在的躶體，自己到現在都是裸著的，那麼從祭壇暈迷開始就一直是裸著過來的了，裸着實在沒什麼好驚訝，如果自己身體外觀結構十分外星人的話，現在肯定絕對100%被當怪物鎖籠子了，這說明這裏人的最少男人的裸身外形跟自己是一樣的。那麼應該是奇怪些別的什麼，但他想不出來對方在奇怪什麼，。

轉身推著尖叫的聲源出了房門。動靜太大，有不少人聚集了過來，窗戶那邊也有人圍了過來。

虞遊子若若大方地對着窗外的揮揮手：「大家好！」

一片驚呼，一片混亂。

海吉莉婭費勁力氣終於把屋裏屋外的不明真相圍觀人群全部打發走了，找來了一堆村民遷徙不要了的衣褲，丟進屋裏讓虞遊子自己去挑着穿。自己等人站在屋外等著。

片刻后，屋裏傳來敲門聲，她才帶着另外兩女進門來。但她很快意識到應該跟着進來只有一女，於是把趁亂一直跟在身後的那個半大丫頭給拎了出去，關在門外。

這時，虞遊子身上穿起了喇叭袖花邊白色長袖，外面套著最開始那件異扣短褂，長袖下擺沒有按正常穿法那樣扎在褲子裏，而是隨意地搭在外面，讓深褐色帆布褲多了份灑脫寫意，衣褲雖然都是舊的，但穿在他身上卻十分精神。

嘆口氣：「要是能有雙鞋子就好了。」

她們進來的時候，虞遊子已經把短褂大叔從床單里放了出來，看着他腳上的那雙木底皮靴十分羨慕。

「你叫什麼？你是什麼？你從哪裏來？你怎麼會說我們話的？」

抬起頭只覺開口的雪發少女十分眼熟，不正是祭台上那個被自己推倒的女孩嗎。

她現在精神好多了，不在那麼蒼白，嘴唇也有了血色，充滿光澤，透著淡淡粉嫩。現在她是一身波浪勁褲，女士異扣短褂打扮，露出香肩以及細胳膊細腿。不同與祭祀服的素雅嬌弱，現在覆背雪發的她顯得十分靈動神氣。

看了她一眼，再看看一旁的海吉莉婭，兩人的臉龐八九分相似，個子差不多嬌小，只是海吉莉婭卻十分豐腴成熟，胸部更有料，而另一個卻只是因為瘦削而顯得胸比較大。結合剛才短褂大叔的話推斷——

「你們是姐妹？」

很明顯虞遊子在海吉莉婭自我介紹時還聽不懂珀西語，他那時還沒有看書學習豐富發音和辭彙。

祭壇少女皺起了眉頭，海吉莉婭則呵呵輕笑起來：「那麼重新自我介紹下：我是的卡雷利安王國女王、主祭海吉莉婭，這是我的女兒仙若菈……」

祭壇少女勉強點了下頭，雙手環腰，搭在腰間的佩劍上，側過頭去。

「那位是這個村子的村長，哈爾金先生。」

地上的短褂大叔嗚嗚呻吟兩聲，掙扎着想起身。

虞遊子還真沒看出兩女年齡會差這麼多。笑了笑他重新擺好桌子，一邊研究滿地的書，一本本放到桌上，一邊說道：「觀察你們行動推斷肌肉和骨骼，以及實際檢驗其結構功能……」看了眼被放倒的哈爾金：「我覺得從身體結構上來說我跟你們是同類。」

根據封面上書名，虞遊子已經把之前哈爾金抱進來的二十二本書分成了三類：人文、科技、日用常識。說科技會產生歧義，目前看來這個村子奉行的「科技」的是定理、定律總結出的魔法規律，但如果一個世界真存在魔法，並可以通過實驗技術手段進行定理、定律總結，稱之該世界的科技是完全正確的。不由得想到。

「至於怎麼會說你們話的？」虞遊子拿起一本《斯克利普斯的自然原理讀本》拍拍：「聽聽對話，看看書。」

海吉莉婭微微頷首，畢竟那本童話幾乎包括了所有常用辭彙，塞塞娜到現在都還無法自個兒讀完全部。現在首要的問題是：「那麼你是誰？從哪裏來？」

「抱歉，這個我也不知道，傳送過程中受到了衝擊，我失去了關於『我』的記憶。」虞遊子看了仙若菈一眼。

一通咒罵從腳底傳來，哈爾金從地上爬起來，一邊從那堆衣服里揀出自己的褲子，穿上一邊嘟嚷：「別信他！他絕對早是密法那邊來得間諜！」

找回了滾到腳邊的包頭短棍似乎底氣又足了，轉過身大叫道：「要不就是沙漠裏那些骨頭的走狗！說為什麼要破壞我們的儀式！」

仙若菈雖然還側着頭，但隨意搭著的手撫上了劍柄。

海吉莉婭正要說話。虞遊子卻搶先一步：

「雖然兩個世界的魔法無法通用，我記憶里的『語言精通術』無法施展。但那個魔法是建立在對大腦語言區的激活之上，然後再進行魔力輔助強化，同時用咒文調用魔法師們儲存在魔網裏對全世界語言提煉總結出的基礎結構，從而達到可以在魔法持續時間內可以聽懂任何種類語言的效果。」

一通另一個世界魔法體系的理論聽得屋子裏另外三個人目瞪口呆。然而虞遊子還沒有說完，飛快地幾乎2秒1頁的翻動着手裏的那本《斯克利普斯的自然原理讀本》：

「我記憶里有被稱為傳奇大奧術師的知識，甚至有穿越魔法或者稱為之大傳送術的全部技術。在魔法的理解上，記憶里的這些東西，讓我已經達到了可以不用魔法而通過其他手段獲得一些基本效果的程度……」

虞遊子說到這裏突然停頓了一下，似乎被書里的內容吸引，又或者沒用在書里找到相應的單詞來補充對話說明所需的辭彙量。

哈爾金已經聽蒙了，對於他這樣的人說，魔法是艱深的令人尊敬的。而仙若菈似乎在回味整理剛剛聽到的神奇理論，而已經大致理解了其內容的海吉莉婭則趕緊問道：「那麼……你現在是釋放了那個語言法術才能如此輕鬆與我們溝通的嗎？」

「並不是，剛剛基本可以確定了——這個星球沒有魔網。而且珀西語是完全一個新的語種，那麼即使釋放了語言精通術也是無法與你們交流的。」

虞遊子合上了《斯克利普斯的自然原理讀本》，掃了眼桌上其他兩本科技書：「有沒有更高深點的，這類給農夫科普用的書我已經用不上了。」

「高深點的？要去我王城的圖書館里看看嗎？」海吉莉婭眉目依然彎彎，表情柔柔，看不出她到底在想什麼。

「主祭！」哈爾金大驚。

而仙若菈已經被虞遊子的新理論吸引住了，打斷了哈爾金的話：「沒有用魔法，那麼你到底是怎麼學會說話的？」

「首先魔法並不是萬能的，不是未知的事情一句『魔法』就可以解決，魔法也是基於自然規律的——由此可以肯定一點，我並不屬於這個世界，我是外星人，這裏跟我所知道的兩種自然規律系統完全不一樣……」

「喂！你沒回答我的問題！」

虞遊子被上前兩步的仙若菈踢了一腳，正沉浸在自己世界裏的他，眨眨眼，看着面前俏麗的小巧臉蛋，大大閃著好奇光芒的銀眸，突然覺得這個女孩好有趣。

「哦，其實就如同高考優等生對某應用題深入理解透徹了，那麼他就可以用各種不同解法獲得答案一樣。區別只在於解法的簡易程度。」

「gaokao？」

「你們這裏有……」虞遊子連忙開始翻書，在一本生活常識類書里找到了詞：「嘛，你們也有『考試』的啊。」

「當然啦！」

「意思就是用不同的算式解答數學問題。」

「哦哦。」

虞遊子見她十分可愛的點點頭，於是更加用心得講解起來：「現在我就在用繁解——就是最複雜的解法，來解決語言問題的——我記憶里庫存着大量咒文經文大全、馬哲毛概經典全本。然後我一直聽着這個世界語言的語言。」說着用大拇指指了指身後的窗外，那邊依然傳來着或遠或近的人聲。

「然後我用『催眠暗示』強行激活大腦語言區，反覆無聲誦讀，你們的、窗外的人聲讓胸腹運氣方式、聲帶、鼻喉舌模仿這些發音，最後類比記憶中全部已掌握幾個世界的語言的語法規則——於是現在基本除了辭彙量不足，基本就可以正常交流了。」

這時候他已經把手上薄薄的生活常識類書翻完了，這是一本鄉村愛情。

「這樣也行？就這樣……這樣就學會了？」仙若菈一臉無法接受：「這才多少時間？」

「所以他一定是來搞破壞的間諜！」哈爾金抓住機會大叫：「是了！你明明被鎖著的……難道有同夥？！」

哈爾金一驚連忙舉棒戒備四望，仙若菈握住了劍柄，護著海吉莉婭往門口退。

虞遊子感覺一陣頭疼，跟原住民真難交流，尤其是跟低智力的野蠻人，捏著包邊短褂上一枚月牙形扣子送了送：「用這個捅捅就開了。」

他坐床上反蓋短褂的時候，就一直在干這事，他還不停說着地球上中文來掩蓋捅鎖的聲音。見哈爾金一臉不信，虞遊子笑了笑跳到床另一邊，撿起鐐銬扣上，脫下短褂，反正裏面還穿着件，然後當着他們面舉起扣子，瞄而來角度一下捅了進去，噠一聲輕響，鐐銬應聲而開：「當初無法觀察，我多捅了好幾下，但也就兩句話的時間內打開了……」

看着甩著鏈條玩的虞遊子，哈爾金一臉震驚。而仙若菈又好奇了起來，似乎有意學習這個開鎖技巧：「你在另一個世界裏是遊俠？是盜賊？」

「我也想知道我是誰啊。」虞遊子面無表情，心裏想着，說不定上輩子「我」真可能是個盜賊什麼的，嘴上說道：「目前唯一能確定的是——我肯定是外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