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這輩子開始,前路殊途,各生歡喜

第79章 這輩子開始,前路殊途,各生歡喜

剛泛起的笑容霎時消失無蹤,徐颯愣怔的看了那人一會兒。

見他也深深的看著自己,又垂眸往她的肚子上瞄,徐颯冷靜的後退一步,揮手就要關門。

門板要合住的那一瞬,對方抬手從外面抵了住:「颯颯。」

兩方力道都不小。徐颯的身子不如往日,按的十分吃力,但她眼神堅韌無比,分明是不將門關上就不罷休的架勢。

傅如深看了她一會兒,將手鬆開。

門板被重重按住。徐颯喘著粗氣落下門閂。

轉過身時,心玉正驚異的盯著她:「主子,您沒事吧?」

睫毛顫了顫,徐颯搖頭,緩緩走去桌前,渾身都在微微顫抖。

眼淚不爭氣的就落了下來。

心玉擔憂的圍著她轉:「主子,您怎麼了?您別哭啊,您有什麼事情跟奴婢說好不好?您別哭啊!」

徐颯一個勁的搖頭,捂著臉泣不成聲。

她不知道自己哭個什麼勁兒。

可是……她真的好難過。

「心玉,颯颯她……」傅如深焦急的聲音在外面響起。

下一刻,徐颯爆發似的大吼:「你給我滾——!你走——!」

巨大的聲響彷彿把屋子都震了震。外面肅靜了,徐颯抱著肚子不斷的痛苦喘息,許久才緩和過來。

心玉一直沒敢言語,就擔憂的看著徐颯,半晌才小心的給她倒了一杯水。

「主子……喝水。」

徐颯垂眸接過水杯,勉強笑了笑,低聲道:「嚇到你了吧。」

「沒、沒有!」心玉像以往一樣蹲下,巴著徐颯的大腿抬起眼:「主子,您別傷心了,對孩子不好的。」

「我知道。」徐颯握著杯子道:「我有什麼好傷心?我不傷心,只是有點生氣罷了。」

「現在,我也不生氣了。就這樣吧。」

宣洩過情緒,倒是慢慢升起了四大皆空的寧靜感。自嘲的笑了半晌,徐颯轉眼問心玉:「這段時間過得還好嗎?」

「嗯,奴婢一直就在聽風閣里,過得挺好的,就是想主子,奴婢一直都有替主子收拾好聽風閣呢。」心玉道。

徐颯莞爾,抬手捏了捏心玉的臉:「我也想你呀。」

心玉一哽,連連點頭:「奴婢知道的,主子一定也想我!」

將近四個月沒見了,小丫頭還是她的小丫頭,她卻已經變了樣。

心玉抹了抹眼睛,果然將注意放在了她的肚子上:「主子,小主子多大了呀?」

「大概六個月。」徐颯抓起心玉的手輕輕放在上面,「怎麼樣,是不是快的有點不真實?」

心玉點頭:「是呀……這才四個月沒見,以往隔了一陣子再見面,主子都還是奴婢的主子,可今日一見……哎呀,主子都要當娘了!」

徐颯被她逗的忍俊不禁:「是呀,怎麼忽然,就要當娘了呢?」

那個不得不把心玉安排在哪,自己一個人出去行動,但回來后卻能大搖大擺的推開門說「你主子回來啦」的她,好像已經很久沒出現過了。

遇見傅如深。或許才是她此生最大的磨難吧。

主僕兩個寒暄了一會兒,徐颯聽見了門外有人對話。是傅如深和顧元坤請來給她按揉腰腿的大姐。傅如深似乎詢問了對方什麼,起初她沒注意,注意時沒過多久,房門便被敲響了。

「誰呀?」心玉代她問。

徐颯卻直接道:「開門,女的放進來,男的讓他自重。」

心玉到底一陣子沒跟著徐颯了,有點不明白這邊的情況。不過徐颯這個人她還是了解的,開門之後,她朝著傅如深淺淺行了一禮,縮縮脖子就又把門關上了。

「對了,元坤沒在門外么?」徐颯躺去軟塌時問。

心玉搖頭:「冰坨子好像是不在呢。」

「噢,他也只是偶爾來。」徐颯說完,便閉上了眼睛。由著來自北地、已經生過四個孩子的大姐給她熟練的舒緩筋骨。

每次都要一個時辰,等徐颯再睜眼,剛好是到午膳的時候。心玉和大姐一起出去,一個給她拿飯菜,一個回家。可當心玉再回來,徐颯自個兒去開門的時候,她又見到了不想見的人。

當即把門關了上,徐颯道:「我沒胃口,先不吃了。」

「哎?主子,您放奴婢進去呀,您不能不吃!」心玉急了。

徐颯在門裡道:「你先去收拾自己的住處吧,不用管我。」

說著就再也沒有聲響。

心玉無辜的眨了眨眼,轉身看傅如深。

傅如深輕嘆,想抬手敲門,最後卻止住了,只能一拳砸在牆上。

「大莊主,您不解釋一下嗎?」心玉小聲問。

傅如深斂眸。

「她猜得到。」

可傷害過,還是傷害過。就算他有別的緣由,也抹不掉自己做錯過的事實。

他連自己都不能原諒,至今都想不出一個能補償她的方式,又哪裡來的臉面去奢求被她原諒?

心玉是想不通的,只能端著餐盤在外面嘆氣。等到菜都涼了,她轉身往外走:「我去換一盤新的吧。」

徐颯坐在屋子裡,聽著外面的動靜,一直保持著沉默,直到窗戶被人輕輕敲了兩下,才過去小心的看了一眼。

顧元坤黑著臉看她,手裡端著一碗肉粥和小菜。

「開窗吃,味道小,我給你望風。」他道。

徐颯驚訝半晌,忍不住小聲問:「元坤,你怎麼這麼聰明啊?」

「我不聰明,你可能就得死了。」嫌棄至極的說完,顧元坤把飯菜交給他。

徐颯縮了縮脖子,躲在窗邊小心翼翼的喝粥吃菜,半晌心滿意足的抹著嘴把空碗交給他。

顧元坤:「走了。」

「慢走啊!」徐颯咧著嘴擺擺手。

說來也怪。她方才賭氣關門的時候,還是有些擔心自己不吃東西,會不會對孩子不好的。

可是緊接著,她就想到了,元坤會幫她解決問題。

彷彿她已經提前進入,被徒弟孝敬著養老送終的時候了呀……

「颯颯,」不知道過了多久,傅如深的聲音又在外面響起,「你不吃東西對身子不好。」

徐颯當做沒聽見,自己該幹嘛幹嘛,躺軟榻上午睡一會兒,起來再看看話本子,或者一圈一圈的在屋子裡轉悠,就是不出聲。

等到晚飯的時間,心玉已經來來回回折返若干趟了。徐颯心裡愧疚著,在開門時照舊看到某個身影時,還是不留情面的關了門。

心玉急了:「主子,您就吃點吧!」

徐颯閉著嘴不說話。半晌等到顧元坤把晚膳給她送來,她墊了兩口,提筆在紙上寫:「你們走吧,我想不吃。」然後從門縫塞了出去。

心玉端著盤子沒注意,但是傅如深注意到了。拾起寫著字的紙看了半晌,又嗅了嗅,傅如深啼笑皆非的搖頭。

「大莊主,怎麼辦呀?」心玉擰著眉看他,想不懂他為什麼還在笑,只焦急著也不好意思讓他走。

半晌,傅如深低聲對心玉道:「稍後你讓她少吃一點就行就行,夜裡吃的太多對孩子不好。」

然後在心玉疑惑的目光中,看向了房門。

「徐颯,我先住韓野那邊了。身子是自己的,你不要任性,照顧好自己,別讓……大家擔心。」

說完便抬腳離開了徐颯的門口。

徐颯怏怏的坐在桌前,一言不發。

傅如深走出去的時候,剛好看見顧元坤端著碗碟在往膳房走。顧元坤看見他,並沒有多餘的表情,自己走自己的,發現傅如深跟著他也沒多問。

等到碗碟放在膳房,傅如深才開口:「謝謝你。」

「沒什麼好謝的。」顧元坤冷漠的道。

說完便往自己的屋子走去。

等到傅如深離開好久,徐颯才打開房門。心玉趕緊把東西給她端進房裡,委屈的道:「主子,您怎麼跟個孩子似的任性呀!飯哪能不吃!」

「我吃過了。」徐颯也不隱瞞她,直接道,「元坤給我從窗戶送來的,我只是不想見到傅如深。」

心玉張了張嘴,鬆了口氣,卻還有點氣鼓鼓:「您怎麼能瞞著奴婢,害奴婢擔心好久!」

「好好好,我知錯啦!」徐颯趕緊舉雙手投降。

心玉也不可能責怪她。只難得的機靈了一把:「那之後,莊主再在您門口守著,奴婢就不給您送飯菜了?讓冰坨子來?」

「都行,」徐颯道,「到時候你在門口給我看著點,他走了你就告訴我。」

計劃看著是沒什麼問題。

可徐颯沒想到的是,第二天一早,傅如深根本沒來。

晌午,傅如深也沒來。心玉問她:「主子您要吃午膳嗎?」

徐颯心情複雜:「吃吧。」

心玉不會想太多,蹦蹦噠噠的就給她端飯去了。回來傅如深也不在,徐颯懷著更加複雜的心情吃完飯菜,放下碗筷道:「拿出去吧。」

心玉點點頭,開門出去,接著「誒」的一聲,引去徐颯視線。

只見傅如深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已經站在她的門外了。

「颯颯,有些事我想和你說。」

颯你妹!看見你就煩!

徐颯在心裡唾棄著,「呯」的一聲拍上了門。

不知道傅如深在外面站了多久,只知道她吃晚膳的時候,人又不在了。

「他是不是故意的?」徐颯吃飯時嘀咕。

心玉搖頭:「奴婢也看不懂呢。」

總之,等她主子吃完晚膳,再打開門,傅大莊主果然會出現在門口就對了。

這樣的情況持續了好幾日。傅如深總是專門挑著徐颯吃完飯的功夫去門口等她。也從不強迫她什麼,等她關上門,他自然會閉上嘴,不知道等多久才離去。

久而久之,徐颯忍不住對心玉道:「我可能要瘋了。」

心玉管不到這二位的感情上,只能擔憂的問:「那怎麼辦呀?」

怎麼辦?徐颯生無可戀的笑著翻了個白眼。

她現在想傅如深來一場「不由分說的打開她的門,把該說的全都說清楚,然後快點走人」的戲碼啊!

丫的是不是算準了她沒他有耐心?

太可惡了!

就因為傅如深的形如鬼魅,徐颯幾天都沒出過屋子。然而幾天可以,時間再長,徐颯受不了,對她的身子也不好。

幸而她吃苦吃的夠多了,現在是一方有孕八方支援,剛與心玉發過牢騷,那邊顧元坤和傅如深就在大院兒里打了個照面。

「我是來找你的。」

「我是來找你的。」

話音落下后,倆人沉默了許久。

半晌,傅如深抬手,顧元坤也做了一個「你先說」的手勢。

「……」

顧元坤作出了不再開口的架勢。

傅如深無奈笑道:「你跟她說,不用忍我幾日了。七日後,我就會回楚地那邊,準備戰事。還有我姐姐的身子好些了,明日也會出門,她若想見,便讓她們兩個一起說說話。明日下午,我則是要出去一趟,傍晚才會回來。讓她出去走走吧。」

「還有,我不會放棄她的。有些話,我會等她願意聽了,與她說清楚。」

顧元坤看他一眼,轉身往回走。

雖然他什麼都沒說,可背影就是給人一種「哦,我知道了,我會轉達」的模樣。

傅如深抿了抿唇,背過手,陷入了沉思。

顧元坤直接就去了徐颯那。見徐颯正像個困獸一樣扒著窗框跟窗框較勁兒,他輕嗤一聲,道:「明日你可以出去走了。」

「嗯?」徐颯一頓,放過被指甲撓出了痕迹的窗框,「什麼意思?」

顧元坤:「傅如深的姐。也來了北地。病剛好,明日想趁著傅如深要出去一趟,與你一起散心。」

徐颯眨了眨眼:「你怎麼知道的這些?傅如深與你說的?」

顧元坤選擇沉默。

徐颯鼓嘴。

她與傅雪融相處的不錯。傅雪融對她也一直很照顧。她還不知道傅雪融也來了北地,眼下聽說是又生了病,才剛好,心裡難免就有些擔憂。

「既然這樣的話,明日我吃過早膳,就去見見雪融姐吧。」徐颯道。

顧元坤面無表情的離開,並道:「有事叫我。」

「知道啦!」徐颯朝他揮揮手,想到能出門,心裡舒坦多了。隔日特意沒睡懶覺,趁著清早天氣尚算涼快,向魏如意打聽過後,拉著心玉就去了傅雪融的房間。

「颯颯?」

傅雪融看見徐颯,開心的不得了:「阿深說你今日會來看我的,可怎麼這麼早就來了?也不多睡會兒!」

說完便好奇的看向徐颯的肚子,想碰又不敢碰,便虛攏著她肚子的弧度,嘴上「哎呀哎呀」的嘆個不停。

懷了孩子到現在,傅雪融還是第一個見到之後,高興得不成樣子的人。莫名的就讓徐颯有點開心,甚至突然開心的想哭,好像找到了一個惦念著她的長輩,找到了一個歡迎著她的港灣。

剛想著感動呢,眼眶就泛紅了,傅雪融看見她可憐巴巴的模樣,趕緊問:「颯颯,怎麼啦?誰欺負你啦?別哭呀!」

徐颯揉著眼睛搖頭:「沒有,我就是最近不知道怎麼了,總說多愁善感的。」

說著她好奇起來:「雪融姐,你怎麼捂得這麼嚴實?天可熱著呢。」

傅雪融一頓,笑道:「我的臉上受了些傷,不方便見人。再說這紗都很透氣的,戴著也沒什麼。」

徐颯低低的「噢」了一聲,沒多想。畢竟女子都注重外表的,臉上受了傷,遮住很正常。

傅雪融習慣早起,她起的也早。兩人整裝待發,便想著在附近走一走。作為江尋奕的家屬,她們在這片不會涉及到戰爭的地方走動,並不會有什麼不方便。

但是傅雪融很好奇:「颯颯,阿深說你下午才會來找我呢,你怎麼……一早就來了?」

「誒?」徐颯愣了愣,回憶起顧元坤說過的話,遲疑了:「他有說時間嗎?」

「說了的呀,我記得很清楚。」傅雪融扶著徐颯往前走,邊走邊道,「聽說一孕傻三年,颯颯,你該不會就糊塗起來了吧?」

這話有些調侃的意味,也是笑著說的,徐颯自然不會介意。

想想她還真的有些苦惱:「不是吧?我還真記錯了?」

如果真是她記錯了……想想好像有哪裡不大對?半天也沒想出是哪裡不對,徐颯乾脆還是先與傅雪融好好散步。

這幾天著實悶壞她了!

因為比傅雪融早來兩個月,徐颯對附近都尚算熟悉。往較為熱鬧的街市走過,也往寧靜清幽的溪邊走過,最後經傅雪融提議,徐颯帶她遠遠的觀摩了北地軍營。

「往前是沒法走的,有危險,我們只能在這看看。」徐颯解釋。

傅雪融瞭然的點點頭,往裡看的眼神卻有些期待。

徐颯不知道她在期待什麼,但是逛的有點累,她便道:「大姐,我們先回去吧,該吃午膳了。」

「好。」傅雪融點頭,走前仍往軍營看了一眼。

徐颯真的好奇起來了,下意識就隨著她的目光往那邊多看了好幾眼。結果跟被召喚了似的,遠遠她看見江尋奕一行人從軍營走了出來。

出來的人共三個,江尋奕、韓野,還有一個同樣穿著北地衣衫,卻拿一個豬臉面具罩著臉的人。

徐颯皺了皺眉。

直到三個人看見她倆,快步走近,她也看清了那個戴著豬臉面具人的身形。

「阿深,小江韓野!」傅雪融笑著與他們打招呼。

江尋奕微笑點頭,韓野也樂呵著稱「大姐」,最後那個人將面具摘下去,「嗯」了一聲,卻將目光投向了徐颯。

從他的眼裡看到了莫大的驚喜,徐颯滿頭霧水。

雖然霧水還在,但反應過來正被他盯著,徐颯僵硬的轉身。

「颯颯?」傅雪融疑惑。

徐颯搖了搖頭,抬腿就往回走。

「哎,颯颯!」傅雪融看徐颯,又看傅如深,不知道該不該追。

她以為倆人的關係已經有所緩和了呀!

傅如深也以為顧元坤是與徐颯說了什麼,徐颯忽然就想來看她。如今看來似乎不是,他的心裡也涼了兩分。

倒是比傅雪融要果斷的追上去。他低聲道:「徐颯,走慢些,小心摔著。」

徐颯一言不發的捧著肚子向前,步子是慢了些,可氣勢卻更洶湧了。

「徐颯……」傅如深也放慢了步子,但還是跟著她。

被他偶爾一聲的喚了一路,終於回到住處,徐颯進屋時見他仍站在門口,抿唇伸出一指,抬起來沖著外面的大門:「呵。」

人是他趕走的,休書也看過了,既然在一起註定多磨難,他還來做什麼?

放她和孩子一條生路不好么?

「徐颯,你聽我說好不好,我們心平氣和的談談,你不要生氣好不好?」傅如深凝視著她急急的問。

徐颯抿唇,搖了搖頭,見他不走,自己便打算回屋。

傅如深只攔了她的門一下,就鬆開手:「颯颯,我會殺了趙睿,剷除淮安王,還楚地一個公道。」

徐颯垂眸,關上了門。

回到屋子裡,自嘲的笑了笑,她輕輕搖頭。

殺了趙睿又怎樣?

對她而言,現在最重要的,已經不是這個了。

傅如深的駐守並沒有結束。連韓野時常路過時都會調侃一句:「大哥,你是望妻石嗎?」

魏如意偶爾來看她,也會勸:「颯颯,你不如與大莊主好好談談。」

「我不會給他時間談什麼道理道義道德的。」徐颯果斷的答。

像是任性,又不像,讓人摸不清看不透,魏如意和心玉都只有無奈的份。

徐颯默默掐算著時日。

七日之後,正是八月初。中午吃過午膳,她讓心玉待在屋子裡別動,自己走到了門口。

「傅如深。」多日以來她終於對他開了口,卻是淡淡的道,「你走吧,從今日起,你不用再……」

邊說著邊打開門,外面卻是空蕩蕩的。徐颯一愣,還在長廊里左右看了看,而後往外走出兩步。

「主子!」心玉在後面叫住她,「今日是傅莊主回楚地的日子。奴婢以為您不在意,就沒與您說……」

「噢。」

冷冷的應了一聲,徐颯笑了笑:「嗯,反正也是叫他走的,我不在意。」

說罷便往回走。

沒邁出兩步,肚子忽地被裡頭的小傢伙踢了一腳。這一腳力道有點重,徐颯低吟一聲,抱著肚子皺緊了眉頭。

忽地有一雙溫熱的手掌從後面扶住她,使她有些搖晃的身子平穩下來。半晌痛勁兒過去,徐颯才轉身。

傅如深擔憂的問:「還好么?要不要見大夫?」

徐颯早在看見他時便驚愕了,此時正回頭拿眼神質問心玉。

心玉無辜的搖頭:「奴婢也不知道,大莊主不是該出發了嗎?」

「是該出發了。」傅如深道,「但是我想……」

伸手將徐颯的身子扳正,他落寞的笑:「我覺得,至少要來與你道個別。」

「不辭而別的話,你會更生氣吧?」他深深的注視她,「我不想再惹你生氣了。」

徐颯冷笑。

「……不想惹我生氣了?那我跟你說明白好了。」

抓過他的手臂狠狠落口,徐颯恨恨的笑,睫毛顫了顫,嘴上加重力道,咬得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我告訴你,傅如深……」鬆開口,她雙眼通紅的瞪著他,笑的愈發歡愉。

「我告訴你,我徐颯說過的話,沒那麼容易收回去。」

「我說過,我是我,你是你,我們就從這輩子開始,前路殊途,各生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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