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覺醒
?「文涵哥你又來了！」一個十二歲的小蘿莉看到程文涵到來的身影非常的驚喜，露出個燦爛的笑容，可是馬上又失落的低下了頭。
「怎麼了？」程文涵揉了揉小蘿莉的頭，說道：「誰又惹小悅不開心了？」
岳悅嘟著嘴捂住自己被揉亂的頭髮，悶聲道：「文涵哥來這裡一定是又受傷了。那些可惡的人總是欺負文涵哥！」
程文涵失笑的捏捏岳悅圓嘟嘟的臉蛋，「沒關係的，能見到文涵哥不開心嗎？還哭喪著一張臉。」
「哼。」小蘿莉賭氣扭頭進屋，非常高貴冷艷傲嬌狀，一隻手還是緊緊拽住程文涵的衣角。
「爺爺！文涵哥又來了！」岳悅底氣十足的大喊道，彷彿似告狀一般。
「小文你又來了。」一個頭髮花白掛著副老花鏡的老者正坐在櫃檯後方看報紙，聽到呼喚聲抬起頭，當看清來人後，語音中帶著些許不易察覺的憐惜。
「岳伯好。」程文涵點點頭，淡笑著朝岳峰山打招呼。
「嗯。」岳峰山放下手中的報紙，站了起來，無奈道：「真不知道該不該高興你來這裡。」
「岳伯不歡迎我來嗎？」程文涵開玩笑道。
岳峰山聽了程文涵的話，臉上浮現一抹微笑，「每次你來都是受傷拿葯，作為一個長輩心裡還是希望你能不受傷。」
程文涵心中一暖，還是搖搖頭道：「岳伯你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在程家那種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程文涵沒有任何後台支撐著，受點輕傷已經是非常幸運了。
「以後不會了。」回想起自己前世的記憶，程文涵的話中帶著前所未有的堅定。
儘管程文涵的態度很肯定，不過岳峰山依舊不放心，可是他一個無權無勢的外人又能做什麼，嘆了口氣，和藹的問道：「跟我進來。」
說罷帶著程文涵去了內室，讓岳悅在外邊守著。每次程文涵來拿葯岳峰山都是避開岳悅，不然那丫頭看到自己喜歡的文涵哥受到傷，非得鬧個不停。
又躲開自己！岳悅氣鼓鼓的看著喜歡的文涵哥走進內室的背影。
「讓我看看你的傷。」
岳峰山每次都是先看過自己的傷口后，再根據傷口的傷勢配置傷葯給自己，但是想到自己這一次受的傷，程文涵的動作頓了頓，猶豫再三還是坐了下來掀開了上衣。
「嘶！」看到程文涵猶豫的態度岳峰山就明白這次傷肯定比先前的要嚴重，可是真正看清時還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
鮮血已經止住了，邊緣新長出了嬌嫩的肉，看起來這個傷已經有一段時間了，血肉模糊的程度依然令人心驚。就算傷好了，這腰上的疤是留下了，可惜了這樣一個漂亮的孩子。
身為醫者岳峰山心疼的看著表情淡然的程文涵，收到岳峰山的關心，程文涵微微的搖搖頭，表示自己沒有關係。
戴上自己的眼鏡，岳峰山細細的檢查起程文涵腰上的傷口，越檢查表情越發的嚴肅。
岳峰山眉頭皺的死死的，厲聲道：「受了這麼嚴重的傷為什麼拖著！你怎麼就不知道多愛惜下自己的身體！」
被教訓的程文涵無法反駁，乖乖的低頭受訓。天知道「自己」怎麼想的，他這個才重生回來沒多久的人很無辜，想辯駁都做不到。
不過想到曾經的自己也是自己，程文涵不由得在心中暗嘆，曾經的自己到底是有多蠢！
「我開些草藥給你，內服、外用都有，你的臉實在是太差了。」岳峰山黑著一張臉，在自己葯櫃里翻找著，「這些古中藥雖然見效慢，但是比那些治標不治本的新式葯和古西藥要好得多。」
程文涵聽著岳峰山的碎碎念，不停的點頭著。
岳峰山是現今非常稀少的、有完整傳承的古中醫之一，在以新式醫療為主流的世界里，像岳峰山一般還堅持這古醫的人簡直少得可憐，更別提失傳最嚴重，人數最少的古中醫了。
正是數量的稀少，岳峰山有著一種常人都沒有尊嚴和堅持，認為古中醫是最好的醫術，經常會這樣念叨，程文涵都已經習慣了。
雖然沒有岳峰山那樣的執念，但是經常受到古中醫療傷的程文涵很清楚古中醫絕對不比新式醫療差。
「好了，這些你拿著，完了記得再找我要。」將一包包草藥包好系在一起遞給了程文涵，岳峰山細心的吩咐道：「內服、外用的絕對不能斷，尤其是擦在傷口上的。疤是留定了，不過能消還是盡量消點。底下這包就是祛疤的，等傷口都好好別忘了塗上。」
「好的。」
「你小子也別心疼什麼葯，中藥好就好在它便宜。」中醫失傳，沒人使用的中藥植物變得非常的便宜，尤其是一些中草藥如雜草一般長在了草地上，隨處可見。
「明白。」程文涵失笑，岳伯這是又想起了自己曾經擔心醫藥費太貴，一份葯當做兩份用，結果傷拖久變得更加嚴重的傻事了。
「我們也該出去了，悅丫頭要等急了。」岳峰山笑著，帶著程文涵從內室走了出來。
「好慢！」看到兩人走出來，岳悅皺著一張俏臉，立刻迎了上去。
「等很久了。」程文涵溫笑著揉了揉岳悅的頭。
「沒、沒有……」被程文涵這樣對待的岳悅一股熱氣湧上頭，臉刷的一下變得通紅，燒燒的。
「文涵哥陪我玩。」儘管被美男計擊中，但是意志堅定的岳悅立馬從中清醒，可憐巴巴風看著，哀求道。
「這……」
「文涵受傷了來這拿葯的，現在要回去塗藥，你想看到文涵傷上加傷嗎？」儘管很寵自己這個孫女，但是岳峰山不會太慣著她。
聽了爺爺的話，岳悅眼中蓄滿了淚水，淚水在眼中不停的打轉，就是不落下來。
在心愛的哥哥陪自己玩還是讓哥哥回去上藥這兩個殘忍的選擇上，岳悅掙扎了很久，小嘴緊緊的抿著，好一會才終於做出了決定，「文涵哥再見……傷好了一定要過來找我！」
岳悅的決定令岳峰山滿意的拍了拍寶貝孫女的頭當安慰。
程文涵輕笑一聲，伸出手捏捏岳悅嘟嘟的臉蛋，柔聲道：「會的。」
「岳伯我走了。」
「嗯。我吩咐的別又忘了，我不想看到傷口惡化了。」
「是……」
告別了岳峰山和岳悅，程文涵又回到了那個冷血無情的程家。
一個家族的廢物，沒人會關心程文涵剛剛去了哪裡，守門的直接無視了程文涵，家族規定見到主家人必須行禮的規定也絲毫不放在心上。
輕輕的關上房門，程文涵取出了岳峰山為自己配的外傷藥膏。
煎內服的葯湯需要些時間，可是腰上的傷痛越來越劇烈了，程文涵都有些撐不住，整個人的動作都虛弱不少。
扭開雪白的瓷罐，程文涵剛挖出一塊藥膏放在傷口之上，頭毫無預兆的就劇痛起來。
一波一波無法形容的劇痛不停的襲來，疼的彷彿要將整個大腦都爆開一般。程文涵的臉上一會爆紅一會發白，分外駭人。
這個比腰上還要劇痛百倍的頭痛讓程文涵實在忍不住的叫了一聲，接著就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