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夢遇美女

「物質從固態直接變成氣態叫升華，要吸熱；而物質從氣態直接變成固態叫凝華，要放熱。一個個的，都記住了沒？」

一間破舊的教室里，講台上，帶著大黑色眼眶的矮個男老師，正在滔滔不絕地講著初中經典的物理知識。

講台下，三十幾個初中生，眼神迷離地看著黑板，搖頭晃腦，昏昏欲睡。

突然聽到老師發問，便有氣無力地回答道「記住了......」

「都給我把頭抬起來！」三十歲上下的男老師將書本拍到講桌上，猛地提高了音量。

一眾學生毫無防備，打了個激靈，紛紛抬起了頭，強作精神。

「我在這站著，巴巴地講著，你們倒好，一個個欲睡還羞的，坐著修仙啊。要不要我一個人給一巴掌，讓你們吸點熱，趕緊升華起來！」

講台下的學生雖然都有些不明所以，但是看著老師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依舊鬨笑作一堂。

「笑，笑啥啊笑，還笑的出來」男老師搖了搖頭，轉身在黑板上板書起來。

這所中學，名為秀水中學，位於文化大省僻遠的秀水鄉里。校內只有初一到初三三個年級，人數不過千，學生也都是附近幾十個村裡的孩子。

秀水中學已建校四十餘年，校內只有一棟三單元的三層教學樓，三個年級待在不同層。據說，這棟樓可是秀水鄉的第一個樓房。

可現如今，樓內的石柱上都有了裂縫，牆皮也多有脫落，在十幾年前就有人在念叨，『這樓怕是要塌了』，但又過去了這麼多年，說這話的人可能都死了，可是教學樓還在堅挺。

教學樓二層最西側第二個教師里，矮個男老師還在激情的講授著。

最後一排，靠近後門的位置，有一個少年，穿著一件袖口有些磨損的灰色外套，留著毛寸髮型，濃眉大眼，長相俊朗、面容間帶著些痞氣。只見他眼皮不時的打顫，似乎隨時都有可能睡過去。

這少年名為靈川，學習倒數，打架鬥毆，不能說無惡不作，但是壞學生的惡習差不多都有。

「怎麼還沒下課？老師在講什麼？很重要嗎？好吵、好艱難」靈川一陣模糊的胡思亂想，不知過了多久，不再抵抗，順從本心，穩穩的閉上了眼睛，直著身子陷入夢鄉......

「哎，天咋這麼藍，雲也太大、太清楚了吧！」靈川一睜眼，發現自己正平躺在一輛緩緩行駛的板車上，望著天空。

「這是哪？」

靈川剛想環顧四周，可一扭頭，見自己身側竟並排躺著一個令人驚艷的清純小姑娘，「我去，美女啊！」

平躺的姑娘十三四歲的樣子，皮膚白皙，穿著一身長裙，衣著樸素，面容精緻，一頭長發烏黑濃密，瓊鼻、睫毛很長，閉著眼睛，顯出精緻的眼莢，看起來應是睡著了。

她呼吸平穩，但胸前的一波起伏卻很是明顯。

「嘿嘿，這夢做的好真，以後就該多做些這種夢」隱約間，靈川已記起了方才在教室中的昏昏沉沉，想著自己是在夢中。

「嘖嘖，真大呀，比班裡洪波同學的還突出......」姑娘的年紀雖看起來並不大，但是發育的很好。

「不不不，這樣太不地道了」靈川突然自言自語，收回了目光，「靈川，你雖然不是個好學生，但也絕不能做個色狼！」

他坐起身將頭轉向一側，這時方才看到遠處的景色。

只見，遠處翠綠的層巒疊嶂藏在白雲之間，瀑布流水、飛鳥巡迴，宛如畫中的風景一般，沒有一點斑駁雜色。

「這麼漂亮？我居然能夢到這麼好看的風景，看來我心底里還是很文藝的~」

就在這時，小姑娘動了動身子，纖細的手從腰際滑下，恰好落到靈川的手背上。

「呼~好滑，好真實！」靈川情不自禁的長呼了一口氣。

「唉，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承認吧，靈川，你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唉，都十五歲了，還不知摸一下那裡是什麼感覺，也該嘗試嘗試了吧？哪怕是在夢裡都沒有試過......」

「對啊！我現在可是在做夢，夢裡哪有什麼顧忌，想幹嘛就幹嘛，還能慫了不成？」

靈川這般想著，面頰上不禁露出壞笑，隨後抽出手，將右手按在了小姑娘『良心』的位置上。

「哈哈，好軟！」

「嗯？」

突然，小姑娘睜開了眼睛，看了看自己的胸，又看了眼靈川，神情很是疑惑。

「嘿嘿，夢裡真好，不想讓她說什麼，她就什麼都不說」靈川心裡笑出了聲，雖被撞見，卻絲毫沒有收回手的意思。

小姑娘眉頭緊皺，快速的坐起身，瞪著一雙明亮的眼睛，問道「你做什麼？」

靈川的手急忙撒開，心頭驚詫，「她怎麼坐起來了？怎麼還說話了，我這是怎麼想的啊？」

「這，這個，我......」靈川一時尷尬緊張，聲音卡頓。

靈川還不知該說些什麼，小姑娘的神情卻陡然變色，快速抽出身側的匕首，朝靈川的頭顱刺去......

看著森寒的尖刃在眼前晃動，靈川大驚失色，一時間也想不起自己是在夢中，急忙驚慌的喊道，「救命啊！我再也不亂摸了，別殺我，別殺我啊！」

靈川急促的喘息著，額頭上瞬間便浸出了汗漬。

「啪！」

就在靈川大聲喊叫之時，左側的面頰突然被人打了一巴掌，他隨即睜開了眼睛，只見破舊的教室里靜悄悄的，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靈川的身上......

「哈哈哈！」

「靈川，摸到啥了啊！」

「救什麼命啊？」

整個教室瞬間炸了鍋，一個個學生拍桌晃椅，亂做一堂。

神情還有些恍惚的靈川，一時呆住，「怎，怎麼了？」

「靈川，夢見什麼壞事了？」靈川的同桌拍了下他的肩膀。

「沒，沒什麼？」

「靈川同學，睡得好不好啊？我還以為你只是清醒的時候不老實，原來你睡起覺來，也不老實！」這時，男老師走到靈川身側，託了托黑框眼鏡，面帶笑意。

「哈哈，靈川就是個大淫蟲！」靈川的同桌大喊道。

「淫蟲，靈川是淫蟲。」旁的同學也起鬨。

「聶老師，你管管他們啊！這樣我可怎麼上課、怎麼學習？」靈川只能向老師求助。

聶老師搖了搖頭，喊道「好了，別笑了，繼續上課。」

「鈴鈴鈴~」

不多時，下課鈴想起，一眾學生開始歡快的收拾書包。

「淫蟲，愣什麼楞，不回家啊？還想你那春夢呢啊？」靈川的同桌說道。

靈川的同桌姓蔣，叫蔣連明，皮膚黝黑，卻長得很文藝。這傢伙是個樂天派，愛開玩笑，似乎沒有什麼事能讓他煩心。

「我靠，老蔣，過分了啊？之前還都叫我川哥，跑了台灣去，就囂張了啊！」

「唉，誰讓我查人不明，用了你這個淫蟲......」

靈川敲了下老蔣的腦袋，兩個人隨即比劃起來。

半響過後，靈川小聲的問道，「我，我剛剛喊出聲了？」

「不但出了聲，還形色兼備。」

「啊？」靈川神情不由得頹喪起來。

「這有啥？不算事！」老蔣說著，將手搭在了靈川的肩上。

「對了，老蔣，你剛才是不是打了我一巴掌？」

「我可沒有！」

「你沒有？那為什麼我的左臉現在還火辣辣的疼？」

「我，我不是為了叫醒你嘛，要不然誰知道你會再叫出什麼來。走走走，快回家吧！」老蔣開始催促。

「哦，我去叫大奎，你先走吧。」

「好，明天見，淫蟲！」

「你......」

老蔣見狀，匆匆跑開。

大奎和靈川同村，雖不在一個班，但放學的時候，一般他們兩個都是一起走。

教室的人越來越少，靈川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喃喃自語，「剛剛的夢也太真實了吧？不過，夢就是夢，有什麼可怕的，居然還被一個小丫頭嚇到說夢話......」

靈川走到大奎所在的一班，卻發現教師里已經空蕩蕩的了，只剩下大奎一人還坐在位子上，低著頭，快速地寫著什麼。

「我靠，大奎，你又被罰抄單詞了啊？」

「那個傻*老師，天天罰、天天罰，我抄一萬遍也記不住啊！你先走吧，別等我了，待會他還來檢查，估計抄完就天黑了，我爸應該會來接我。」大奎說完，低頭接著寫起來。

「唉，不用我告訴，你爸也能知道你又被罰了......」

話說，巧的很，靈川在整個初二年級倒數第二，大奎倒數第一！

不過，靈川是不愛學習，大奎卻是真的笨，都初二了還拼音不識，漢字也認識不了幾個，記住的英語單詞不如拼音多。

以至於學校里每次考試，倒數第二都能拉倒數第一幾十分。這樣也好，靈川可以不必有壓力，總不會被超過。

日頭西沉，天漸漸迷離起來，群山環繞的村子里，炊煙裊裊。

「媽，我回來了！」

靈川剛一進院門，便扯著嗓子喊道。

院子里只有一排平房，和兩間瓦房，鄉土氣息濃重。

靈川生在農村，家裡算不得小康，但只要是沒什麼災病，就能過得下去。

「回來就回來了，喊什麼，還讓我夾道歡迎啊？」靈川娘從灶房走出來，無好氣的說道。

「哦」靈川嘟了嘟嘴，「媽，今晚吃什麼？」

「吃滿漢全席！」

「哦~」

晚飯過後，靈川看了會電視，便上床睡覺。

迷迷糊糊之間，靈川睜開了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間很有古代感覺的屋子，樸素的桌具，泥胚質的牆體，粗木橫樑，而自己正躺在一張大床上。

一歪頭，瞧見床沿上坐著一位容顏令人驚艷的小姑娘，正低頭看著他。

「我去，怎麼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