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獨龍山告別三姨

?【互粉互藏吧，誠信做到有訪必回】

回到家，夢露並沒有在家。媽媽她出去辦事，已經走好幾天了，不知啥時候回來。于成龍本想立刻就走，但看到媽媽日益蒼老的身體和兒子渴求的目光，他還是留了下來。

「等等夫人吧，她可能快回來了，我讓山菊給你們做飯。」何老貴：「這裡目前消息不多，各聯絡站之間按指示已很少來往了，只是偶爾才去花總辦處接受一次指示。」

「應該這樣，鬼子最近很兇殘，正在秘密清除咱們的組織，還是少活動，以免暴露。」于成龍強調。

第二天晚上，夢露果然回來了，見到于成龍很高興。大家一起歡歡樂樂地吃了一頓飯。

「現在形勢不好，總舵主被請去哈爾濱，已有十多天了，還沒有聯繫上。我這次是去哈爾濱給張總辦送錢的，他想辦法跟總舵主聯繫上，再向你報告。肖三姨那邊又接到鬼子的命令，是讓她們離開獨龍山，去草原剿匪。但肖三姨她們提出的條件是儘快讓她們跟總舵主見面，才能開始行動，去執行他們的命令。總舵主看來是讓他們給關了起來。」晚上快睡覺的時候，夢露對於成龍。

「鬼子看來是還不死心，用總舵主脅迫我們。」于成龍。

「那我們怎麼辦？」夢露問。

「你還繼續留在這裡，配合花媽媽。告訴她,總舵主那邊就先別去聯繫了，我派畢鳴去。明天我和焦成動身去肖三姨那，有啥事情我會派人通知你們。」于成龍交代。

「咱們早睡吧,明天還得早走。剛見面就要離開,心裡總是不舒服。」夢露一邊鋪著被褥,一邊似乎是自言自語,聲音很。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這話用在咱們身上最合適,苦戀十幾年,在一起的時間不到半年,讓你受苦了。不過快了,等咱們的計劃順利實施以後,咱們就找一個隱秘的地方隱藏起來,靜待時機到來。我想,這個時刻快到了。」于成龍一邊脫衣準備睡覺,一邊對夢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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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還是去山裡吧,那裡雖然苦,可心裡踏實。特別是有你在身邊,我更舒心。」夢露脫衣躺下,貼著于成龍的臉喃喃地。

「你身上的女人味太濃,太誘人,一碰到你的身子我就難以自抑。」

「我也是。有時閉上眼睛一想起你,我都感到興奮。永遠忘不了那刻骨銘心的第一次,我心憐你的不知所措、茫然無助,我也品味你的溫柔蕩漾、似虛若幻,我更享受你的粗野狂放、蓬勃激昂。無論啥時,我都感到我們是第一次,是刻在骨子裡、迸發在靈魂中的第一次。我不知咋描述,但我永遠記著。」

「太陽每天都是新的,那是希望。愛戀時刻都是原始的,那是**。願我們和天下所有的有情人一樣,時刻享受那初戀的美妙。」

二人不再話,相擁著睡去。夜的舒坦與甜美對這對夫妻來,並不是經常有的,他們還要去為太多的希望奮鬥,甚至犧牲。

第二天，打發走畢鳴后，于成龍就跟媽媽和兒子告別。媽媽對於成龍的離開依然很傷心,卻又十分無奈,只能用強裝的笑顏跟兒子分別。

「你們要多保重，不要送了！」于成龍和媽媽、媳婦、兒子、何老貴、山菊告別，帶著焦成急速離開。

他們日夜兼程，來到獨龍山，見到肖司令。

「我們正著急到處聯繫你呢。」一見面，肖司令就。

「總舵主的事我已經聽了。你們還是要求日本人放人後就立即離開獨龍山、前去剿匪，同時，讓王占魁以黑河省警備司令的身份，要求黑河省省長出面要人，總舵主還是黑河省參議，在任上被關。這樣雙管齊下，逼迫他們放人。你們現在也要做好準備，去往內蒙草原，在呼倫湖一帶過境，去蘇俄休整，待時機成熟后再殺回來，我和總舵主迎接你們。到那時，離勝利就不遠了，或者就是勝利的日子。如果新政府不欺壓百姓，能讓咱們過安穩日子，咱就歸順，如果不是，咱還反他。把能帶走的盡量帶走，不能帶走的轉移到山裡去。到那以後讓方司令出面協調，你還是要牢牢抓住隊伍，保存住咱們的實力。」于成龍。

「我們正在著手準備，一切按你和總舵主的計劃安排好了，等總舵主出來后，我們就出發。但我還是擔心你和總舵主的安全，待我們出境后，你倆就按計劃躲藏起來，別再進行活動，一切以安全為主，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肖司令。

「放心吧，我都安排好了。你立即去給王占魁送信，讓他按我的辦，這個人暫時還是跟我們一心的,因為他現在沒有根基。」于成龍。

「你休息吧，我去安排。」肖冬雪完就出去辦事。

于成龍暫時住了下來，一是幫助肖司令處理一些事情，二是等待總舵主的消息，他好採取下一步行動。肖司令這幾天也很忙,等稍靜下來,她又來跟于成龍嘮嗑。

「我反覆想了,覺得你跟我們一起去好。一是為了你的安全,你留在國內我不放心,你的性子我知道,老也閑不下來。二是你去我也有個主心骨,我怕一旦有啥意外,我應付不了,那樣咱們就前功盡棄了。」

「沒事,我的三姨我知道。我的安全你也放心,你走後我就隱藏起來,實在不行再去找你們,咱們還是按計劃去實施。」于成龍。

「就這樣吧。要離開獨龍山了,咱們走走看看,這心裡老有些捨不得。」肖司令嘆口氣,拉著于成龍走出了山寨大廳。

獨龍山風景依舊,山巒逶迤,鬱鬱蔥蔥。這座山比它附近的群山略顯高大雄偉、磅礴陡峭,突兀嶙峋的山頭就像一條欲騰空而去的龍頭,翹首東盼。走出大廳的後面,就是過去夫人的住處,現在三姨仍然住在這裡。離它不遠處有一塊渾圓的大石頭,那是過去于成龍和三姨經常見面的地方。它的腳下不遠,就是懸崖峭壁,對面是望不盡的莽莽群山,鬍子們叫它『望海石』。為了保險,過去兩人在石頭的周圍幾十米範圍內,都不經意地扔些枯樹枝,只要有人來,準會弄出響動。石頭的背後有兩個木墩,現在已不見了,三姨讓她搬回屋裡,等離開獨龍山就把它燒掉。

在這大石頭下,于成龍聆聽了三姨許多教誨。當然,給他許多教誨和教他許多功夫的還有總舵主。眼下總舵主還在鬼子的手裡,于成龍和兄弟們都在為他擔心。過去總舵主的住處現在已有兄弟們住著,保存的十分完好。三姨要不是總舵主被鬼子給扣起來,真想請他來這裡住幾天。總舵主住處的斜前方不到三百米,就是總舵主教於成龍練功的地方,現在也有兄弟們來此練功。站在青石板上,望著滾滾松濤,不免讓人思緒萬千。

來到于成龍過去住的糧台營,三姨沒讓操練的兄弟們過來,獨自領著于成龍慢慢轉悠。過去給『黑狼』搭的窩,現在也不見了,只留下一個深埋在地下的木樁。于成龍蹲下身,拍拍木樁,撫摸著依然光滑的栓狗留下的痕迹,默默無語。三姨她準備臨走時,把這裡能毀的都毀了,要是能回來時再重建,的挺讓人傷心的。她還告訴于成龍,已經讓方振中在大站鎮把『德陽旅館』買了下來,讓她家去經營,莊稼活太累,兩個老人啥也干不動了,讓他們多少享福。這也讓于成龍想起初登獨龍山,三姨設計滅糧台,為于成龍揚名的許多事情。

真是見物思人、觸景生情。于成龍和肖司令二人都不話,沉浸在對過去的回味和對未來的思慮之中。人無語,山無聲,內心卻像地下岩漿般的涌動。

沒幾天，畢鳴回來報告，總舵主有消息了，還是通過日本反戰同盟得到的消息。總舵主被日本特務機關秘密軟禁，跟上次總指揮一樣，現在仍在關東軍特務機關哈爾濱總部。

「總舵主傳出話來嗎？」肖司令問。

「總舵主他很安全，讓我們按計劃辦。但他日本人讓他發聲明，退出並解散聖道會。」畢鳴報告。

「這鬼子步步緊逼！」肖總司令憤憤地。

「先拖幾天吧，總舵主暫時不會有啥危險。咱先抓緊準備離開獨龍山的事宜，肖司令派人通知王占魁、方振中、馬立本，讓他們也儘快準備好，向呼倫湖一帶進發。畢鳴還去跟張總辦和總舵主聯繫，讓聖道會的兄弟暫時停止一切活動，聽候指示。」于成龍。

又過了兩天，王占魁來信，黑河省省長跟日本人要人，日本人提出了條件，一是二十七旅立即開赴西滿剿匪，待剿滅匪患后再另行安排駐防地。二是必須解散聖道會，並把聖道會成員名單交給政府審查，並讓每個人保證再無反滿抗日言論和行動，這樣才會釋放總舵主。

「這日本人做得也太絕了，無論如何也不能讓聖道會兄弟暴露！日本人讓我們去西滿也沒安啥好心腸，一個是他們懷疑西滿的一些事是咱們的人乾的，因為他們那些人的打法既不像過去的義勇軍、也不像抗聯，很像咱們的余部，這是懷疑咱們，讓咱們去自相殘殺。二是在消耗了咱們的實力后，將隊伍進行改編，削去咱們的兵權，讓隊伍聽他們的指揮，甚至有解散隊伍、零散消滅的想法。如果聖道會這個基礎再一動搖，他們很快就會實施他們的計劃，消滅這支隊伍。」肖總司令擔心地。

「日本鬼子是咋想的我們心裡都有數，但現在總舵主在他們手裡，我們還得採取些策略，既不能就範，也不能跟他們來硬的。告訴王占魁，我們答應立即出兵剿匪，等放了總舵主后，再討論解散聖道會的事宜。你們就抓緊準備吧，十天內出兵西滿，在那越境。國內的事情我們會處理好的。出境后我會派人跟你們聯繫，一旦有事我們也可內外呼應。只要你們安全過境，形勢就會對我們有利，日本鬼子就多了一條忌憚，我們的安全就有了更多的保障。因此，你們要把安全過境作為最重要的事，其他的事就不要考慮過多了。」于成龍。

「故土難離，這真要遠走他鄉還有些捨不得。這次回去看見威虎了嗎？」肖司令問。

「這次沒看見。不過聽夢露還很好，又長高了長壯了。跟龍兩人還很合得來，窮人的孩子早當家，懂事多了，知道為大人分憂了。」于成龍。

「真想回去看看他，這一走不知啥時再能見面！」肖冬雪嘆了一口氣：「這樣，我給他準備了一些衣服啥的，還有龍、水生他們的，你帶上捎給他們，告訴威虎要聽話。我還有兩張照片，也給他捎去，沒事讓他偷著看看。」

于成龍沒話，默默地頭。

「兩部電台都調試好了，密碼你和我各保留一份。我帶走一部，另一部給你送到哪去、送江源嗎？」過了一會，肖三姨。

「先送進山裡吧，等你們過境后我再安排地方。」

「山裡也沒電，咋用？」

「不是有腳踏電機嗎，剛到獨龍山時咱用過。糊弄過日本鬼子。」

「想起來了，把日本整糊塗了。那就這樣，等我們過境后你去山裡吧，那比較安全。」肖三姨：「不過山裡的規模要縮，人多了不利於隱蔽，不行我帶走一部分人。」

「我已安排一部分人訓練完就分散回家隱蔽，剩下的人再往邊境轉移，離你們近一些，咱得多手去準備。」于成龍：「我會常到那去住的，等把總舵主救出來，讓他先到那去住。咱們這幾天抓緊準備吧。」

離肖三姨她們出發的日子不遠了，畢鳴來報信總舵主離開了關東軍特務總部，但身體不適，被日本人送進哈爾濱『友善醫院』治病，那裡的防備非常嚴，有日本兵日夜把守。

「那是鬼子在設計，引誘我們去救總舵主。特別是想引誘總指揮，我們不能上日本鬼子的當！」肖司令提醒。

「畢鳴立即進山，讓金雲姬帶張成柱等三人出山，直接去哈爾濱，我們在那跟她們碰頭，快去吧。」于成龍對畢鳴。待畢鳴離開后，于成龍又對肖司令：「你就放心帶隊伍出發，這事我會處理好的，一定能把總舵主救出來。明天我去跟兄弟們告別，然後去哈爾濱。你要帶好隊伍，全靠你了！」

「我會儘力的，你就放心吧，我這就去安排你跟兄弟們見面的事。」肖司令完就離開了，眼裡似乎含著淚。

第二天一早，于成龍便去跟兄弟們告別，幾乎是逐個拉手、擁抱、囑咐些事情，大家都是戀戀不捨，眼含熱淚。

「這些兄弟是咱的老班底，有些人一起事就跟著咱們，都十多年了，要讓他們平安看到勝利的那一天。這次咱們分別，我相信會很快見面的。咱在獨龍山起家，又要在獨龍山告別，這裡的一草一木都會勾起我們的很多回憶。現在我們離開獨龍山，就是為了將來永久地佔據這裡，趕走日本鬼子，讓老百姓都過上安穩日子。三姨，咱就此告別吧，後會有期，請多保重！」于成龍緊緊拉住肖司令的手。

「海子，咱走到這一步不容易，要珍惜！凡事要想好了再做，不可大意。兄弟們離不開你，聖道會離不開你，千萬要保護好自己。三姨相信你、兄弟們相信你，咱就此告別吧……」肖三姨緊緊摟抱于成龍，兩人都淚流滿面。一會兒，肖三姨放開手，了一聲『走吧』，便轉身離去。

看著肖三姨的背影，于成龍深深地鞠了三躬。然後上馬，帶著焦成向山下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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