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 一處相思兩處愁*

100 一處相思兩處愁*

「哦?昱王爺和那奶娘的感情真是深吶!」

蘇墨棠自然接著她的話感嘆起來。

「那是自然。我們王爺的母妃仙去的早,王爺還是襁褓的時候就被抱進鳳鸞宮給皇後娘娘帶著。我們王爺可是和太子殿下一塊兒長大。太子殿下用什麼、吃什麼,我們王爺也是一樣的。皇後娘娘從不偏薄。從那個時候,奶娘就跟著王爺了。王爺對她,可是當做親娘一般呢。」

小荷年紀跟蘇墨棠相仿,又因著墨棠一直和顏悅色,她便慢慢放下芥蒂,願意和她多說一些。

蘇墨棠想到慕容昱的母妃端妃娘娘似乎是很早就沒了,而且端妃的出身不好,如此皇后才覺得慕容昱好控制吧。

像慕容昱這樣皇家的孩子,父愛和母愛都是缺失的,也真是可憐見的。不曉得他小時候是怎麼過的。心裡這麼想著,又生出些憐憫來。

由此及彼,蘇墨棠不由又想到了自己。想到自己孤苦伶仃在這個世上,彷彿浮萍一般,沒有依靠。突然又有一種感同身受的孤獨感生出。

眼中不由有些濕潤。

「若兒姑娘,你怎麼啦?」小荷見蘇墨棠眼角泛淚,擔憂地問道。

蘇墨棠轉過身將淚抹去,也不想對小荷說假話:「我剛剛也想到自己無親無故,不免悲從中來,讓你見笑了。」

小荷心知,若不是身世凄慘,如何會成為青樓女子。也對蘇墨棠起了憐惜。

「小荷我雖是昱王府的家生子,可爹媽都是下等人。伺候人的奴隸。能有什麼好的。還是若兒姑娘混出了條路,現在又得了昱王爺的青眼,以後肯定會榮華富貴的。」

小荷的話雖粗淺,卻也是真心。蘇墨棠心存感激。

二人對坐著,互相說著體己話,竟像兩個認識多年的姊妹一般。

突然聽得外面很多腳步聲傳來,夾雜著幾句說話聲。

「小荷,是王爺回來了嗎?」

二人全都一凜,停了下來。小荷立刻爬上了窗子,撩開了一條縫,偷眼朝外看。

果然見一行人打著燈籠過來,最為顯眼的自然是昱王爺慕容昱,身邊還跟著白路。

小荷忙從窗子邊跳下來,拉著蘇墨棠的手說道:「若兒姑娘,小荷要去伺候了,就不陪你了。明日再來找你。」

蘇墨棠點點頭,也有些不舍,還想和她多說些體己話:「嗯,你去吧。」

小荷說著就收拾了往外走,臨走時又回頭看了一眼:「若兒姑娘早些歇下吧,時候不早了。」

「嗯,你也是,早些歇息。」

眼看著小荷關上房門,屋裡只剩下她一個。少傾,確實困意襲來。蘇墨棠將燈燭吹滅,躺在床上,閉上了眼睛。不一會,就睡去了。

而在此時,屋外的那人站在院中停了片刻,看著偏房中窗上的人影動了兩下,撅起嘴吹氣,將燈燭熄滅。

窗上又變成漆黑一片,人影不再。

慕容昱轉過身,不再往那方向再看,默然入了自己的殿中。

蘇墨棠全然不清楚外面的動靜,看著床上黑洞洞的雕花,腦中翻飛了些不著邊際的胡思亂想,漸漸沉入夢中。

夢裡夢到徐媽做了一桌好菜,其中就有那道吃過的「瓊脂白玉流春絮」。她忍不住就捉起桌上的金絲楠木筷,夾了一口放入口中。

嗯!還是和原先的味道一樣。清爽鮮香。

秋水姑姑坐在一旁,似乎看上去比之前見著年輕了,厲色地呵斥道:「杜若!這麼久了,還沒規沒矩的,猴急成這樣!餓死鬼投胎嗎?」

蘇墨棠乍然想到自己本名是為「杜若」。這般長久不用,此刻聽來,有些恍若隔世之感。不由又要熱淚盈眶。

嘴裡還吧咂著白菜的味道,只是越來越淡,幾不可辨。

「秋水姑姑,杜若今日白天吃的不多。好不容易吃些,又都嘔吐了出來。現在肚子里可是火燒火燎的。」

可吳秋水面目依然死板著,不依不撓訓斥著:「叫你不要好奇心重,什麼都大著膽子去試,惹禍上身現在又來找我訴苦。我還沒處訴苦呢,竟收了你這個吃白飯的小東西。早晚讓你給拖累了。」

吳秋水每句都戳著蘇墨棠心裡,她只覺得恨不得去陰曹地府向她賠罪去才好。

漸漸,眼眶就開始熱熱的,悲傷從心口蔓延至鼻眼。就連呼吸也有些難受,似透不過氣來。

夢裡又見著憶嵐居青竹做成的屋子裡,一個看不清臉的人影偷偷入得竹屋之中,將那摻了「風過無痕」的香篆插到銅爐里。

然後趁無人時,布置好桐油和走線。

竹屋裡的畫面又變成自己緊貼著慕容昱倒在躺椅上。這時,仿若旁觀者的身份去看這件事時,突然覺得有些可笑。

但那分明的臉紅和心跳,又促著這曖昧的氣息,團團圍繞二人。覺沒有要停歇的意思。

緊接著就是胳膊上的疼痛。

「嘶……」

竟是鑽心地疼。慕容昱的牙齒,鋒利的像一隻獸。當戳破皮膚的那一剎那,你會很清楚地感覺到,皮膚在將破未破之時,像一張窗戶紙。

然後好像「啵」一聲,這層窗戶紙就被戳破了。裡面是血淋淋的現實。

蘇墨棠猛一睜眼,就看到未掌燈的房間里黑漆漆的。慕容昱正坐在床邊,拖起蘇墨棠那隻受傷的胳膊。正用白色的「金瘡葯」粉末,塗抹在傷口處。

「嘶!……」

這是真的疼!

蘇墨棠被這一陣陣的疼給驚醒。剛醒,眼神還是獃滯的,帶著訥訥的疑問:「你怎麼在這裡?」

慕容昱手上的動作分毫不慢,輕描淡寫地說:「你是本王的女人,難道你忘了,本王用了五萬兩將你買下來的?」

「可?」

還不等蘇墨棠說什麼,慕容昱輕輕柔柔在蘇墨棠的手臂上呵了一口氣。像春日的調皮的暖風,吹的人心裡癢絲絲的。

慕容昱又熟練地抽出一條白色的棉布帶子,小心翼翼將手腕上的傷口給包紮了起來。

手法嫻熟,一看就是常做這件事的。

也不知,他又是在什麼地方,練成這樣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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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孤女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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