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唱一時的《星語心愿》(1)

唱著生旦凈末丑的小春，有著「我沒那個命」的感嘆。生活充滿了戲劇性，至少這一刻，有真誠的流淌。張柏芝喜歡唱歌，但她不會唱歌。喜歡唱歌卻不會唱歌的，並不僅僅只是張柏芝一人。香港演藝圈中，歌唱得並不怎麼樣，卻又以唱歌聞名於世的，不乏其人。四大天王中，至少有三個出道時被人說成不會唱歌。不過，經過多年曆練之後，不會唱歌的，如今已經很會唱歌了，所以，他們才在天王之位上坐了好幾年順風船，至今都無人可以取代。兩代玉女掌門人中，梁詠琪和張柏芝，其實歌都唱得不怎麼樣，但她們走紅，卻是因為唱歌。這確實是一個香港才會有的獨特現象。在中國內地或者是台灣，完全不會唱歌，又想在歌壇走紅，確實是非常之難。與張柏芝相比，梁詠琪倒不是不會唱歌，她的旋律感其實很好，而且能談一手非常好的鋼琴。只不過，她的音域並不寬，很多歌不能唱，就是同一支歌中，某些高音部分，她唱的時候也顯得吃力。但這並沒有影響她成為玉女掌門人。歌迷們喜歡的，並不完全是她的聲音，更是她那青春撲面的美麗。這些年，難得再聽到梁詠琪唱歌了，不知她如今的進步有多大。至於張柏芝，電影是越演越好，歌卻是越唱越差，音質不美且不說，而且還常常跑調。如果公正地評價張柏芝的演唱水平，或許會下這樣的結論：「張柏芝確實不會唱歌，但她那首《星語心愿》，也確實是唱得很好。」看起來，這似乎是帶有某種宿命的東西。某些人一輩子也許唱過很多很好的歌，或者說，唱歌一直都很好，可就是沒有一首成名曲，沒有一首代表作。可張柏芝雖然不會唱歌，卻非常意外地有了一首成名曲。正是這首歌，讓她紅透半邊天。同樣的道理，人們喜歡的，並不完全是她的歌，而是通過這首歌，認識了她這個人。這其實只不過是一種人們審美心理的認同，是一種對美的共鳴。也就是說，人們肯定的，是她這個人所帶給人們的審美愉悅，是一種超越物質的享受。只不過那惟一的一首歌，成了張柏芝的翅膀，讓她飛到了大眾的面前，給了大眾這種審美認同的機會。早在張柏芝的《星願》公映之前，她便和環球唱片公司簽約，成為一名職業歌手。那正是1999年6月8日。客觀地說，獲得這份合約，朱永龍功不可沒。那時，《星願》正處於後期製作之中，尚沒有公映，如果以張柏芝演繹歌曲的實力，環球公司恐怕不會將那份合約給她。但她畢竟在《星願》里唱了一首歌。有了這樣一首歌，張柏芝可以簽約任何一家唱片公司。簽約之後，環球公司便急急忙忙為張柏芝推出首張EP碟《任何天氣》。香港的任何一個歌手，為了推出一張新碟，其準備周期，大概都需要幾個月。可是，張柏芝的這張碟，卻打破了時間記錄，從簽約到推出首張碟，僅僅只用了一個半月。如果說，在這一個半月里，唱片公司加班加點，似乎完全不太可能，時間太短了，即使是不眠不休，也不夠時間製作一張精美的歌碟，所以，人們更相信，這張碟，其實是張柏芝以前就已經錄好的歌，只不過由公司進行了一些後期製作，然後便匆匆忙忙推出。正因為要趕時間，因此，這張碟收錄的歌很少。原因極其簡單，公司根本沒有時間找人為張柏芝專門創作歌曲，即使創作了歌曲，大概也沒有足夠的時間讓她練唱然後錄音。一切都只能拿張柏芝現成的歌進行製作。《星語心愿》自然不能少。之所以要搶時間，與環球公司的戰略有關。環球公司一開始就已經拿定主意，要以張柏芝來力拚玉女掌門人梁詠琪。梁詠琪在歌壇影壇已經紅了幾年時間，穩穩地坐在香港玉女掌門人的位置上。幾年來，其他的一些公司，一直都在努力地想撼動這一位置，以自己旗下的歌手取而代之。可是，諸多努力，都因各種各樣的原因而失敗，梁詠琪仍然穩如泰山。之所以難以達到目的，不是找到的歌手外貌不如人，就是嗓音不怎麼樣，或者是沒有一首可以和梁詠琪抗衡的歌曲。自然，也有些是因為公司的包裝策略計劃還不到位，策略也顯得不夠力度。環球公司發現了有可能取代梁詠琪的新一代玉女掌門人，可他們的運氣並不怎麼好，此時留給他們的時間所剩不多，梁詠琪很快便要推出自己的新歌碟，此時如果不力拚一次，下一次可能就要等到明年了。那時，張柏芝是否還能有《星語心愿》這樣的好歌？誰都說不定。所以，環球公司必須搶這個時間。為了將梁詠琪拉下馬，有關方面，在張柏芝的這第一張歌碟上面，的確是不惜血本。一張定價不足70港元的歌碟，隨碟附送的贈品，便超過了600港元。這些贈品，恐怕不全是公司拉來的廣告，還有一些應該是貨真價實的真金白銀購得的。日後，朱永龍說，為了包裝推出張柏芝，他花了400萬港元。這筆錢中的大部分，是否就貼在了這張歌碟上？他本人沒有具體說明，而唱片公司，如果一定要拿出每張碟600元的代價來推出一個新人，大概也不太敢冒這樣的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