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4 馴獸血陣人性絕

「這……這……」老不死的一番解釋，直聽得小天後背直冒冷汗，半天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來。

老不死說的這些，小天都是知道的。

一點紅的威力小天也早已通過賽虎的變化深刻地體會過了。

一隻一點紅便讓賽虎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那整個世俗界的一點紅又能讓那神獸白虎變化到何種程度呢？這是誰都難以想象的！

到那時，青龍、朱雀、玄武三大神獸加起來也多半不是白虎的對手！

更何況，剛才老不死也說了，喚醒神獸的方法可不是誰都知道的，那就意味著虎嘯堂的神獸白虎肆虐玄界時，神龍寺、玄天門、凌光殿怕是連神獸都沒喚醒呢，還憑什麼去抗衡白虎，還不是任人宰割的份？

越想小天就越覺得毛骨悚然。

半晌，他才無奈點頭道：「這樣說來，虎嘯堂還真有很大可能把整個玄界都毀了！」

「廢話！」老不死不屑地道，「可能不大的話，你以為老子會隨隨便便叛逃虎嘯堂嗎？像喪家犬一般被人追殺的滋味很好么？」

聽著這其中的辛酸之意，小天有點同情起這老傢伙來，也難為他這種壞人還能有點自己的底線了。

「你剛才說一點紅只是虎嘯堂奴役神獸的手段之一？」看著老不死，小天忽然想到了他剛說過的話。

「嗯！」老不死換了個姿勢坐下，道，「你想啊，神獸是什麼？是被人當神一般供奉的存在。雖說它們天生就有自己的使命，可那也僅僅是保護玄界乃至整個人類世界的平安和穩定；正因為如此，它們大多數時間都是沉睡著的，只有在感知到玄界或人類面臨真正的危險或災難時它們才會主動蘇醒並去完成它們的使命。至於玄界乃至世俗界的紛爭它們卻是根本不會理會的，更不會自降身份聽從人的使喚。這就是神獸的驕傲和尊嚴。『一點紅』雖然可以讓神獸實力猛增，卻並不能讓神獸甘心受人驅使……「

小天原本對老不死說的神獸的事感到新奇呢，聽到這頓時醒悟道：「那是不是說虎嘯堂的另一手段就是讓神獸甘心聽話的？」

「你總算想到這個問題了？」老不死一點也沒對小天的醒悟露出絲毫讚許之意，反而諱莫如深地又問，「這下你能想來為什麼來這牢里的人最長都不過一個月了嗎？」

這問題小天之前就想過了，經老不死這麼一問，他頓時有了點頭緒。

思索了一下，小天試探著道：「跟馴服神獸有關？」

「嗯！」老不死只點了下頭，卻並不說什麼，明顯是繼續考查小天的意思。

小天皺眉再想，忽道：「難道是讓那些人以血肉之軀共同去馴服神獸？」

「憑他們也配？」老不死嗤笑道。

「難道是讓他們打造馴服神獸的工具？」小天又皺眉想了想道。

「切！」老不死翻了個白眼，毫不客氣地冷笑道，「真能造出馴服神獸的工具他們還用得著喚醒神獸嗎，用那工具不就能打敗其它三派了？」

小天被駁得尷尬地低下了頭。原以為這個猜測已經很靠譜了，可經老不死這麼一反駁才發覺自己的猜測都那麼幼稚。

於是，小天又一次陷入了沉思，可是想了半天他也想不出牢中的這些人和馴服神獸還有什麼關聯。

無奈之下，小天便想承認想不出，讓老不死直接說出答案來。

可剛一抬頭，小天就看到老不死正露出一副嘲笑的嘴臉，小天頓時打消了念頭，轉而胡猜道：「他們不會是拿這些人直接餵了神獸吧？」

老不死的嘲笑凝固了，有點驚訝地道，「雖然不準確，但不得不說你猜的已經八九不離十了。」

「呃……」小天哪想到自己誤打誤撞居然就過關了，錯愕之下都忘了得意一番，腦海里只一個勁地思索著把人餵給神獸怎麼就能馴服它們？

「喚醒神獸很可能會招來神獸的怒火，「老不死的解釋適時地響了起來，「為了讓神獸聽話，虎嘯堂的人找到了一種辦法。他們在喚醒神獸的地方布置了一個陣法，名曰『煞血陣『。此陣最大的效用便是以陣內濃烈的血氣侵蝕陣內生物的神智，達到為我所用的目的。只是，想要維持濃烈的血氣，就得不斷往陣內注入大量活人的血液……」

「大量活人的血液？」小天震驚地道。

「嗯！」老不死表情凝重地點頭道，「每個月，牢里的這些人都會被刺穿琵琶骨分組綁送到那個大陣的八個關鍵位置上，然後每個人的手腕都會被劃開一道口子。那口子不大不小，剛好能讓血液一滴接一滴地不停滴入大陣。這樣一來，讓整個法陣始終運轉的血液有了，那些被送去的人還不會立刻死掉……」

聽著虎嘯堂那讓慘無人道的惡行，小天沒有傻傻地認為他們不讓牢犯立刻死掉是出於好心。

想了一想，小天不由得切齒道：「哼哼！他們是想讓那些人的血滴的時間更長些吧？」

「對！」深吸了口氣，老不死點頭道，「原本，一個人全身的血滴完用不了一天。可虎嘯堂的人強行給他們餵食了一些古怪的東西，硬生生地讓每個人的血三天才滴完！」

「三天？」小天難以想像一個人的血連續不斷地滴三天會是什麼樣子！想像著可能的場景，他直感到手腳酸軟無力，背脊一陣發涼，彷彿自已身上的血也正一滴滴地滴落著。

「是啊，三天！」老不死臉色有些發白地介面道，「想想看，眼睜睜看著別人身上的血三天才滴完，然後再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血一滴一滴往外流卻又不能立刻死去，那些人得有多麼痛苦，多麼絕望？」

「這些該死的畜牲！」小天緊捏著拳頭狠狠罵了一句，實在想不通是什麼樣的理由能讓虎嘯堂的人連這麼滅絕人性的事都敢去做！

「他們連畜牲都不如！」老不死糾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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