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3 伊人雖去春風在
「普法大師，您不是在拿小子開玩笑吧？」小天摸了摸頭，有些疑惑地問。
「阿彌陀佛。」普法一本正經地道，「出家人不打誑語。」
「大師，那可是一條毒蛇啊！」小天好心地提醒道，「小子差點就活不過三年了！」
普法很平靜地點頭道，「可楊施主不是還好好地活著嗎？」
「呃……」
小天被這話給噎到了，都有點想罵這和尚的衝動：自己可是好不容易才活下來的好不好，怎麼聽他這話意反而成了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可這也算不得大機緣吧？」小天強壓下心頭的衝動，不解地道。
「呵呵。」普法很是難得地笑了笑，道，「施主錯了。我佛有云：諸法因緣生。此有故彼有，此生故彼生；此無故彼無，此滅故彼滅。施主又怎知那不是一場大機緣呢？」
「大師，」小天只聽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心裡越發不解，越發奇怪了，心癢之下只得道，「您能不能說清楚些？」
「阿彌陀佛！」普法又宣了一聲佛號，臉上現出了肅穆之色。
看到這表情，小天眼中滿是希冀之色，趕緊豎起耳朵準備傾聽他的每個字眼。
「佛曰：不可說！」普法一邊說一邊邁步往殿外走去。
「靠！」
小天終於忍不住罵了一句：奶奶的，還以為這和尚會解釋個清楚呢，誰知聽了半天竟然來了這麼一句！
「施主你說什麼？」小天的罵聲雖不大，卻還是被耳尖的普法聽到了，普法直接回過頭奇怪地問小天。
「佛曰：不可說！」小天也不管這老和尚是什麼身份了，直接把他的話原封送還。
「呵呵……」見小天如是說，普法也不動怒，笑了兩聲繼續往外走。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原本無一物，何處染塵埃！」走了五六步，普法忽然頭也不回地吟唱了起來。
「什麼意思？」小天看著普法的背影，露出了迷惑之色。
「小兄弟，再見！」小天還沒思索出個所以然，一個聲音忽然在他耳邊響起，接著他的肩膀便被人輕拍了一下。
然後他便看到一個光頭從他身身旁經過，一邊往前走一邊回頭向小天微笑著擺了擺手，正是向他打過兩次招呼的那個胖高和尚。
「再見！」儘管不明白這胖高和尚為什麼會對自己這麼友好，但小天可不是個冷淡的人，便也友好地回應了一聲。
他記得在知香殿里時，有人說過，這胖高和尚是法正的嫡傳弟子。
但讓小天不解的是和尚不是應該戒葷的嗎，怎麼那胖高和尚就能把酒肉大吃特吃？
隨著胖高和尚這一走，玄天門的人因為要送客也走得所剩無幾，小天認識的更是沒有。
看著這情景，小天不好多留，便也往外走了出去。
「喂，小子，你幹啥去？」小天剛走出不遠，一個宏亮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只聽這一點都不客氣的稱呼小天就知道肯定是送完客的牛破天又返回來了。
於是，小天頭也不抬地道：「沒我事了，我自然就該離開了！」
「誰說沒你事了？」牛破天在小天身前站定，沒好氣地吼道。
小天愣了一下，辯解道：「你說帶我來門主這。現在門主都走了，那不就是沒我事了嗎？」
「沒個屁！」牛破天毫不客氣地爆了一句粗口，一把拉起小天的手，道，「走，門主還有話對你說呢！」
說罷，牛破天拉著小天就又向知香殿走去。
一邊走，牛破天一邊感嘆道：「幸虧老子回來得快，不然你小子就沒影了。」
「誰讓你不說清楚？」小天白了這傢伙一眼，一邊跟著走，一邊反駁道。
懷著一肚子的疑惑小天又進了知香殿，才發現殿中已經沒其他人了。
兩人等了一小會，何自在果然來了。
隨著何自在的到來，牛破天便告退了。
「小天，讓你久等了吧？」何自在一來就滿是歉意地問了一句。
原本，小天的心一直是忐忑的，因為何小燕嫁給了別人，他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何自在，更不知何自在對自己的態度會不會有所變化。
現在，聽到何自在暖心的話，小天的心頓時輕鬆了不少。
「沒有。」小天客套了一下，便道：「何門主，不知您找我有什麼事？」
何自在並不回答，卻是皺眉道：「你叫我什麼？」
「呃……「
小天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由於何小燕的事，他可不好意思厚著臉皮再叫何自在為叔叔了，所以直接叫改成了何門主，誰曾想何自在卻是心細如此，連這種小事都發現了。
「何叔叔。」見何自在不高興了，小天只得尷尬地更正了稱呼。
「這才對嘛！」何自在這才展眉道：「你是月兒的朋友，就不要跟我這麼見外了。」
「是。」小天弱弱地應了一聲，心中卻又充滿了苦澀，有句話卻是沒有說出來：「我是她的朋友不假，可惜現在已經變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能不跟您見外嗎？」
何自在哪知道小天心中的苦澀，以為他只是為剛才稱呼錯了而尷尬呢，直接話題一轉道：「月兒走的時侯，讓我幫她辦一件事：尋找你父母的下落。」
「嗯？」小天詫異地抬頭向何自在看了過去。
在他印象中月兒是何小燕的乳名，可正因為這樣他才感到詫異：真沒想到小燕妹妹婚嫁之際都還惦記著幫自己找尋父母的事！
一時間，小天的眼眶有些濕潤了，都有些後悔跟小燕妹妹說得那麼決絕了……
「之前我一直忙著操辦小女婚事，處理門中事務，所以沒顧得上幫你。」何自在並沒查覺小天的異樣，繼續說著，「今天正好有點空閑，我就帶你去見一下我玄天門中的胡老吧？」
「胡老？」小天還以為玄天門已經幫他找到自己的父母，或者是有了父母的線索了呢？可現在一聽居然是去見什麼的胡老，頓時詫異了起來。
他真想提醒一下何自在：何叔叔，我是要找我父母好不好，你帶我見你們的胡老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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